第二章

美國西海岸,洛杉磯警察局總部(LAPD)。

四月的洛杉磯,陽光明媚。大衛•亞當斯隨意買了些早點趕到了自己在警察局的辦公室。

“來得真早,大衛。噢,你看起來像沒睡好的樣子。”上樓的時候大衛碰見了一個信息科的同事。

“嘿,你早啊,翠西,對,昨晚我有點失眠。”大衛揉揉眼,“週末過得怎麼樣?”

“噢,只是待在家裡。對了,我聽說你昨天又破了一樁謀殺案。”

“是,那是一個精神有點問題的夥計,在雷東多海灘掐死了一個小女孩。”

“這對你來說是小菜一碟。” 翠西說着,眼裡流露出一種欽佩,“告訴你點兒新鮮事,昨天我在一個超市買東西的時候,碰見了布拉德•皮特!”

“噢,那一定很妙!皮特給你放電了嗎?”大衛笑着問。

“只是擦肩而過,不過我看清了他左眼的三條魚尾紋。”

“你的運氣真好!”

“其實這也沒什麼,東區一個叫麥克的巡警曾經還給妮可•基德曼開了兩次罰單呢。誰叫我們就住在好萊塢的旁邊。” 翠西說着攤開雙手。

“可我怎麼一次也沒遇到過這些大明星,唔?比如湯姆•克魯斯?”

“因爲大明星不總是殺人。”

這句話讓兩人大笑不止。

剛進辦公室不到兩分鐘,黑人警探丹尼爾就來了,手裡還拿了一份報紙。

“丹尼爾,頭髮梳得可真亮。”大衛向沒精打采地他打招呼說。

“嗨,快來看看報紙,你的‘外公’又上報紙了,而且是頭條!”

“別胡說。”大衛給了丹尼爾一個白眼,然後接過了他手中的《洛杉磯早報》。報紙的第一版上,是邁克爾-休伊特教授的大照片,旁邊的標題是“大新聞:休伊特稱其找到耶穌子嗣之迷”。

“嘿,你怎麼又動我的早點。”大衛轉過頭來對正吃着東西的丹尼爾說。原來,丹尼爾在大衛眼睛盯着報紙的時候,拿起了大衛放在桌子上的那袋甜甜圈吃了起來。

“嘿,”丹尼爾邊嚼邊說:“我們可是搭檔,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們總是爲對方着想。搭――檔――”丹尼爾拖長了聲音。

“去你的‘爲我着想’。我只知道自從有你在我就沒吃飽過一頓早飯。”大衛說完,轉過頭去繼續看起了報紙。

丹尼爾說:“嘿,你相信你‘外公’發現的那古捲上面所寫的東西嗎?”

“他不是我‘外公’,丹尼爾,我再重申一遍,他只是我大學時代的一個社會學老師。”大衛把最後一句說得一字一頓。

“你想他成爲你的‘外公’,而且也不會太久了,對不對。等到你和賽米娜結婚之後,她的外公不就是你的外公了嗎,哈哈。”丹尼爾笑了起來,“好了,不開你的玩笑了,嘿,我就問你信不信那古卷?”

“信不信?沒什麼信與不信。古卷,最近一兩個世紀以來已經出現過很多了。這不是第一本,也不是最後一本。真真假假與我無關。”

“嘿,夥計,你今天早上是怎麼了?你不是一直都對休伊特教授的研究很感興趣嗎?你看,他現在得到了一本完全不同於以前那些古卷的《馬可福音》,裡面有很多能支持他多年來研究成果的資料,甚至還有連他都沒聽說過的東西,”丹尼爾喝了一口咖啡,“我以爲你這個休伊特的追隨者會有興奮的表現呢。”

大衛把報紙放在了一邊,說:“事實上,我是一直對休伊特教授的研究很感興趣,可是老兄,我想說的是我昨天抓住了那個神經病之後感到很累,我只想休息。”說完這話,大衛就仰頭在椅子上合上了眼。

“人是我制服的,你不過是給他戴上了手銬,難道這也累嗎?”丹尼爾覺得大衛有精神狀態那麼點反常。

有人敲門進來了,是副局長喬治-範恩斯新來的助理,名叫科爾,他說:“大衛•亞當斯警探和丹尼爾•羅伯茨警探,範恩斯副局長有事找你們,麻煩你們過去一趟。”得到答覆後,他就關門出去了。

“瞧這小子,難道他不知道,在LAPD,叫別人的全名是不禮貌的。”丹尼爾說。

“這個新來的顯然還沒有適應過來。”大衛說完起身和丹尼爾一起向副局長辦公室走去。

副局長此刻正在辦公室裡煮咖啡。

“嗨,喬治,找我們倆有什麼事?不要告訴我你又要給我們加薪,噢,看你的表情,難道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哈哈。”丹尼爾總有着黑人固有的幽默。

“加薪,有機會的,不過,今天叫你們來不是爲這事兒。”喬治放下手中精緻的不鏽鋼咖啡勺。

“那會是什麼事?難道是……電視臺?”

“被你猜對了,丹尼爾。洛杉磯電視臺今天下午要來幾個人,他們要錄一個節目,主角就是你們兩個,想看看你們昨天是如何抓到那個雷東多的瘋子的。”

“要命。我們最討厭的就是電視臺那些人,喬治,你知道。”大衛說。

“對!喬治,他們煩透了!還記得上次非要跟拍我們行動的那個傢伙嗎?他害我的腿吃了逃犯的半顆跳彈,柺杖足足架一個星期,還有……”

丹尼爾話沒說完,喬治就打斷了他:“好了,先生們,我不是要你們帶他們一起去行動,這次只是錄個座談節目,你們只需要規規舉舉的坐在那兒,說兩句話就可以了。另外,你們只需要注意一點,那就是‘把話說得好聽’。你們也知道LAPD這兩年的聲譽。電視臺在給我們重拾形象的機會,不是嗎?”

“可……”

“好了先生們,別給我‘可’了。今天下午三點,採訪地點就定在你們的辦公室。回去收拾收拾你們自己的窩吧,別讓它太難看,怎麼樣?”

兩人回到辦公室,心裡有一萬個不情願。他們討厭那些只會玩弄攝像機還以爲自己不怕死的記者們。記者總是給他們帶來麻煩。不過誰叫他們倆是這個局子裡最出色的重案警探搭檔呢。他們因在短短四年裡破獲了至少三十起的殺人案而成爲了媒體的追逐對象,不知爲前幾年令民衆信心大挫的洛杉磯警察總局挽回了多少面子。

還沒來得及坐下來,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是一位巡警打來報告的,說他們在亨廷頓街的一座民宅裡,發現了一樁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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