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
聽到趙烺這一聲驚叫,李廣跟秀秀都圍了上來,齊齊問道:“什麼辦法?”
“沒時間解釋了,給我把匕首!”
李廣雖然不知道趙烺要做什麼,但看着他那焦急的眼神,沒有遲疑,還是將自己腰間的一把匕首遞了過去。
趙烺接過匕首,深吸了口氣,朝着自己左手手心狠狠劃了過去。
“二少爺,不可!”
“趙烺哥哥!”
李廣跟秀秀沒有想到趙烺所說的辦法竟然是這個,連忙伸手準備阻止。
只是這個時候,趙烺已將染血的手心對準了鍾榮光先生的嘴脣,將自己的鮮血一點一點的滴了進去。
鍾榮光喉頭翻動,一點一點的將嘴裡面的鮮血吞了進去。
說來奇怪,也僅僅是將趙烺的血液吞下去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鍾榮光先生臉上的烏青之色就退去了一些,多了一些血色。
再過片刻,他的呼吸也逐漸平穩了下來,心跳也恢復到了正常。
“好神奇!”
目睹了整件事情的過程,李廣跟秀秀驚的嘴都合不上了。
秀秀不可思議的看着趙烺,道:趙烺哥哥,你的血液怎麼可以解毒?”
聽到秀秀此時所問,就連遇事一向極爲冷靜的李廣都將目光對準了趙烺,等待着他的回答。
趙烺從身上內衫隨意扯下一根布條,將自己手心包上,而後說道:“我前幾次也是差點中毒身亡你們都還記得吧?”
“記得!”
李廣疑惑繼續問道:“二少爺身中劇毒,那跟你的血液有什麼關係?”
“那關係可大了!”
趙烺將自己手心傷口包好,看着一臉探詢意味的李廣跟秀秀說道:“我這前前後後中了好幾次毒,其實嚴格說來每次都不是用藥物治好的。”
“對!”
秀秀聽到這裡也將話接了過來,道:“京城中毒那次是被皮脂所救,廣州街頭中毒那次是我用巫術所救,至於後面的,那我就不大清楚了!”
“後面的那就是在五美村了!”
趙烺定了定神,道:“在五美村之時,讖毒日日發作,而後我又身種鴉片之毒,最後卻被皮脂一併將毒素清除乾淨!
所以剛纔情急之下,我就想着我這身體經歷了這麼多次毒素的侵襲,再怎麼說對毒素都有了一定的抗體了吧!
而剛纔鍾榮光先生危在旦夕,而已來不及思考別的,只能先用我自己的鮮血給他喂服,沒想到還真的起了效果!”
鍾榮光先生的呼吸漸漸平穩,眼看恢復過來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而至於房內另外三人,在趙烺等人剛剛進來的時候已經沒了氣息就此死去,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收拾一下,我們送鍾榮光先生去醫院吧!”
“好!”
趙烺的鮮血雖然暫時將鍾榮光先生從鬼門關裡救了回來,但他們都不知道這其中是否還有什麼隱患。
因此將鍾榮光先生送到醫院檢查治療,纔是如今的當務之急。
三人收拾一番,趙烺揹着鍾榮光先生,李廣二人幫扶着正待出門。
只是就在此時,卻聽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對身着警服的人馬朝着二樓迅速衝了上來。
趙烺聽着這一聲聲向着這裡迅速接近的腳步聲,心裡隱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萬福樓通向二樓的樓梯口,酒樓掌櫃指着趙烺他們所在的包間,看着剛剛露頭的趙烺等人驚叫道:“官爺,就是他們將裡面的人害死,嚇的我店裡的客人錢都沒付全都跑了個乾淨,可一定要抓住他們啊……”
“兄弟們給我衝,捉下賊人重重有賞!”
這隊警察當頭的是一個面色陰沉的猴面男子,他目露精光的看着二樓的方向,一聲厲喝後其後十餘名警察頓時迅速衝了上去。
雙方人馬迅速接近,瞬間就打了個照面。
李廣看着那些手持警棍迅速向他們接近的警察,立馬就急了眼,站出身子擋在趙烺面前,沉聲道:“誰敢上前一步試試!”
“哼,妨礙公務罪加一等,都給我抓起來,誰敢阻攔就此正法!”
猴面男子一聲厲吼,衆警察頓時齊齊向前走了一步。
趙烺看在眼裡,如今不是找麻煩的時候,一切還是要將鍾榮光先生送到醫院最爲要緊。
便將李廣拉到自己身後,走上前去,道:“我們不是兇手,我們也是受害人。我揹着的是鍾榮光先生,他身中劇毒,我如今要送他去醫院。
還請官爺行個方便,等我將先生送到醫院後,自會前去警署……”
“哼,兇手就是兇手,兄弟們不要聽他一派胡言。”
猴面男子冷冷的看着趙烺幾人,兇狠的說道:“兄弟們給我衝,抓住這些窮兇極惡的殺人惡魔,每人賞一塊大洋!”
“衝啊!”
聽到每人有一塊大洋的賞賜,使得這些人瞬間瘋狂了起來。
他們手持警棍向趙烺等人猛地衝了過來。
“看來無法善了了!”
趙烺眉頭緊皺,將鍾榮光放在地上對着邊上的秀秀急速說道:“秀秀,你照顧好鍾先生,我跟李廣將這些人解決了!”
“好!”
秀秀應過之後,趙烺跟李廣對視一眼,隨意的從邊上撿起了兩把椅子,向着對面的人羣衝了過去。
李廣師從名門,武術高強,趙烺食用皮脂身體素質極強。
他兩人甫一衝進人羣,那可真跟猛虎衝進了羊羣一般,不到五分鐘的功夫,就將眼前這數十警衆給打的人仰馬翻。
好的是趙烺二人知道這些人都只是職責所在,因此並沒有下狠手,只是將他們打翻在地,暫時失去戰鬥力而已。
“好啊你們,竟敢襲警,真是翻了天了!”
一直站在後面樓梯中間觀望的男子神色惱怒的從衣服裡掏出了一把槍械出來,正正的對準了趙烺額頭。
“嘶!”
烏黑的槍口指着額頭,使得趙烺一口子涼氣瞬間從心底升了起來。
“二少爺!”
李廣神色焦急,猛地向趙烺撲了過去。
與此同時,後面男子拉開保險,食指用勁,正準備扣動扳機!
“砰!”
就在此時,卻聽門外一聲槍響猛地響了起來,驚的那猴面男子手一哆嗦,手上的槍支差點掉在了地上。
“嚴寬?”
此時來人正是嚴寬,他帶領十來個警衛迅速衝了進來。
嚴寬冷冷的瞅了幾眼瞬間明白了場上形勢,手持長槍對準那猴面男子,厲聲道:“保護二少爺,誰敢有任何異動,立馬給我斃了!”
“是!”
嚴寬身後衆警衛二話不說,迅速衝上樓梯將趙烺護衛了起來。
於此同時,那些被打翻在地的警察也哀嚎着回到了後面男子身後。
猴面男子看着身後隊伍一片哀嚎的模樣,又看着對面那些警衛齊刷刷着着自己的長槍,強自將自己懼怕的心神壓下,不表現在臉上。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威嚴,厲聲道:“我等奉命捉拿兇手,爾等如此行事,難道不想想後果嗎?”
嚴寬聞言劍眉冷豎,道:“我管你什麼後果,要想抓二少爺就是不行!”
“你……”
敵強我弱,猴面男子精於事故,一看李廣就知道不是個好相與的主。
如今他手上只有一把短槍,對方卻足足有十一把長槍。
那槍口齊齊對準了他,大有一言不合就在他身上開出幾個窟窿的架勢,可是把猴面男子嚇的不輕。
只是萬福樓今夜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四周的街坊鄰居都在遠遠的看着,若是就這樣撤了,那他以後可就不用在這邊混了。
猴面男子正在左右爲難,這個時候卻有一陣噪雜的腳步聲猛地在店外響起。
猴面男子回身一看,像見了親爹一般鮮美的湊了上去,道:“侯局長,你怎麼也來了……”
“哼,人都跑到我地盤上快翻了天了,我再不來警局的面子都被你丟沒了!沒用的東西,給我後面待着去!”
來人是一個肥頭大耳挺着將軍肚的中年男子。
他年齡五十有餘,留着一個稀疏的八字鬍子。
一身最大號的警服卻還包不住他那肥碩的身材,憋的胸前的警扣都落了兩顆。
這人模樣頗爲喜慶,但他的神色卻極爲陰沉。
他朝後招了招手,頓時一隊二十來人的警察手持烏黑的長槍走了進來。
長槍槍栓咔嚓作響,場上的氣氛瞬間就冷到了極點,大有一觸即發的趨勢。
猴面男子躲在警隊後面暗暗擦着冷汗,心中暗思,以前就聽說局長在這酒樓裡投了一半的股份,我還以爲是傳言,可是如今看來,局長這麼上心,連新採購的德式新槍都全部拿了出來。看來這傳言是真實無誤的了!想到這,自己腰桿也直了直。
猴面男子尋思着的同時,侯局長眯着小眼擦了擦額頭肥油已將二樓情況看了個大概。
他目光陰沉地看着嚴寬,道:“你們是哪個部分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們!”
嚴寬越衆站了出來,冷聲回道:“京城警備司!”
“哈哈,京城警備司?”
侯局長聽到這裡卻猛然想了起來,他張着大嘴一口鑲金大牙漏了出來,嘲諷的看着嚴寬道:“小兄弟,我說你是不是傻,這地方是廣州,你們京城警備司的跑到廣州撒野,是不是嫌自己命長!
小兄弟,聽我一句勸,將你後面的幾個兇手交出來,我就賣你們一個面子。不然的話,那你們今天一個都別想跑,全都給我死在這裡吧!”
“想讓我交出二少爺,休想!”
嚴寬目光陰冷的盯着樓下的人羣,道:“兄弟們槍上膛,保護二少爺!”
“保護二少爺!”
齊整整的怒吼升起,一陣陣宛若實質的殺意從嚴寬他們這些警衛之中散發了出來。
“反了反了,給我開槍全部殺了!”
樓下的侯局長被剛纔那一聲怒吼驚的心底發涼,縮了縮身子鑽到了人羣后面,冷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