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烺帶着警衛隊員在附近的餐館美美吃了頓好的,而後帶人去不遠處的集市置辦了很多生活用具,帶着一干人又返回了印刷廠。
印刷廠區雖然好幾個月沒人用,破敗了些,滿屋子都是灰塵到處都是蜘蛛網,但生活區裡的牀鋪傢俱都還安然存放着。
警衛隊員人數衆多,趙烺帶着他們不一會兒就將這裡收拾乾淨,後將置辦的生活用品放到各自的住宅之後,這裡瞬間多了些家的氣息。
一行人看着煥然一新的印刷廠區,心中頓覺無比自豪。
“這地方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我們在廣州終於有了安身立命之地了!”
趙烺出聲感慨,卻見秀秀抱着幾串糖葫蘆吃着吃着站在門口定住了腳步一動不動。
趙烺等人見狀輕笑着走了過去,道:“秀秀,你怎麼了,是不是糖葫蘆買少了?”
“纔不是呢!”
秀秀將嘴巴里的糖葫蘆嚥下,指了指大門口斑駁的的門牌道:“哥哥,我們是不是該給這地方起個名字?你看這門牌上的字都看不清了,回來認個門都不好認!”
“秀秀說的有道理!”
趙烺朗笑着看着李廣幾人,道:“這是我們在廣州的家,大傢伙都合力想想?”
“起名字這種事情是最頭疼的,我想不出來!”
嚴寬苦笑着說道,李廣、秀秀也連連搖頭。
三人對視一眼都將目光轉向了趙烺,趙烺見狀沉思少許,道:“名字只是個別稱,大家只要在這裡住的舒心就好。
這樣吧,就叫趙宛!”
“趙宛,這個名字好!”
幾人就這樣定了下來,而後在這裡面到處查看熟悉情況。
警衛隊員將鴿子的房屋收拾完畢之後,開始清理院子裡的雜草。
趙烺帶着嚴寬等人在這裡面轉了幾圈,指着最中間空置的廠房,道:“這裡面可以改成訓練場,我們可以置辦一些器械,用來打靶什麼的,讓底下的兄弟們每日多加訓練。
我有預感,在廣州的日子肯定不會平靜下去!”
“好,我現在就去辦!”
嚴寬答應了之後轉身欲走,趙烺一把將他拉了回來,道:“阿寬別急,現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
嚴寬出聲詢問,李廣、秀秀也將注意力轉移了過來。
趙烺定了定神,道:“後天晚上就是孫先生的慶功宴會了,我想趁着這兩天時間,將王莊小孩接連死亡的事情趕緊偵破了,以免有更多的無辜小孩遭難!”
“哥哥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就好!”
秀秀出聲應道,李廣、嚴寬也隨之點了點頭。
趙烺隨之說道:“李廣、阿寬,你們各自帶着一隊人去周圍的村莊走訪,我跟秀秀去出事的王莊查訪。最後不論有沒有結果,我們都在晚上八點前回來,還在這裡集合!”
嚴寬點了點頭,道:“十八甫警署沒能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也只能這樣慢慢探查了!”
十八甫位於廣州西城區,由大大小小十幾個村組成,王莊便是其中一個。
王莊最近小孩死亡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趙烺帶着秀秀沿街邊問邊走,二十來分鐘後便找到了地方。
王莊是個數百人的小村子,整體看去多是茅草小屋,僅有的幾間磚瓦房也破的可見天光。
村外一條小河安靜流淌,河岸兩邊柳枝隨風擺動,拍動着清冽的河水啪啪作響。
河道上一座青石板橋安然落在那裡,天氣雖冷,但卻還有一片片苔蘚在橋邊青石縫隙裡頑強生長。
小河不大,因此這橋也僅僅只有二十來米罷了。
通過河橋,是幾顆粗壯的大槐樹,後面便是村口的位置。
“這村子安靜的着實有些反常!”
趙烺說話的同時,恰有一陣寒風吹起。風過之後,卻見地上多了許多白色紙錢,洋洋灑灑地落在了小橋河面。
看似荒寂的村落,突然間飄來了這麼多死人用的東西,着實讓人心裡有些不舒服。
趙烺緊了緊秀秀有些冰冷的小手,將她頭頂灑落的幾張紙錢拂去,輕聲道:“秀秀別怕,哥哥會保護你的!”
聲音落下,秀秀卻反常的沒說什麼。
她有些怔神地看着滿地紙錢,道:“我是苗疆十萬大山這一代的聖女,三歲之後婆婆就帶我去大山的各個角落裡主持婚喪事宜。對於這些東西,其實我早已經習慣了。
哥哥放心,我不怕的!”
秀秀說話的時候眼神無比落寞,趙烺看在眼裡,蹲下身子將秀秀擁在懷裡,將四溢的寒風遮擋住,而後輕語道:“秀秀,你是不是想家了?”
秀秀靠在趙烺肩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有些冰冷的臉蛋,回道:“婆婆說每一代的苗疆聖女都需要在塵世間歷練一番,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日後才能肩負起傳承苗疆蠱術守護族人的重擔。
我出山之後就遇見了大少爺,之後他將我帶到了京城,說他弟弟是一個極有學識之人,跟着他就一定能幫我解惑,從而找到我需要的答案。
眨眼間就過去了三個多月,眼看着再有一個月左右就要過大年了。
哥哥,我想婆婆了!”
秀秀所說的大少爺指的就是趙煥了,而他所說的弟弟自然指的是自己。
仔細想想,如果不是趙煥將秀秀派給趙烺,他怕是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心生感慨,趙烺輕輕拍了拍秀秀肩膀,道:“秀秀放心,廣州這邊事情處理完畢,我一定儘量趕在過年前帶你去苗疆看望姥姥!”
“哥哥,這是真的嗎?你真的會帶我回苗疆?”
“那當然了,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趙烺看着驚喜地望着自己的秀秀,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而後又繼續問道:“對了,秀秀是在苗疆看到我哥的嗎?”
苗疆蠱術之道傳承悠久,一般人很少會去那種地方。
趙烺雖然知道自己的這個哥哥三教九流之人認識的不少,但還是第一次聽到他以前竟然去了苗疆之地。
秀秀掰着手指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道:“之前答應了大少爺不告訴別人他去苗疆的事情,不過你是他親弟弟,說了也無所謂了。”
“那是當然,我們哥倆關係可好了!”
趙烺驕傲地揮了揮拳頭,而後道:“秀秀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我哥真的去苗疆了嗎,你是在哪看見他的?你知不知道他去哪是要做什麼的?”
“嗯,我在龍蘭山那裡遇見你哥的,至於他要做什麼我不知道,他在遇見我之後就把我帶到京城了!”
“哦,這樣子啊!”
留洋歸國之後,除了夢中竟然沒見自己這個大哥一面,說實話對於大哥趙煥的任何消息,趙烺都是極爲感興趣的。
秀秀跟哥哥在龍蘭山那邊肯定遇到了什麼狀況,她纔會跟着一起去了京城。
這些東西屬於秀秀跟趙煥的秘密,秀秀不說,趙烺也不想去問。
哥哥天南海北到處奔走,肯定與自己的事情要做,想要找到他可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王莊之事此時還沒有頭緒,此時也不是考慮其它事情浪費精力的時候。
趙烺將秀秀額前亂髮拂至而後,便拉着她向村口行去。
只是趙烺二人才剛剛走到村口的一顆幾人粗的大槐樹前,兩道人影便突然蹦了出來,端着長槍齊聲大喝道:“別動!”
荒寂的村子突然冒出來了倆人,將趙烺等人嚇了一跳。
秀秀眼神冷冽正待出手,趙烺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住,而後仔細地看了眼前兩人一眼,理也沒理他們手上端着的**,將懷中的警員證舉到了他們眼前,厲聲道:“看清楚了沒有,意圖謀殺警務人員,誰給你們的膽子?”
眼前這兩人四十來歲皮膚黝黑,雙手關節老繭遍佈一看就是種莊稼的農戶。
趙烺記性極好,隱約記得這是之前在他門前鬧事的那批村民中的兩個,他們必定是王莊之人。
要來王莊調查小孩被殺之事,肯定要與這裡的村民打交道。
不然要是在野外碰到了這種敢拿槍指着他的,趙烺肯定第一時間就將對方殺了,免得徒留禍患。
那兩人看也沒看趙烺手中的警員證,反而將**朝趙烺身前頂了頂,怒聲道:“別以爲你拿個假的警員證就想嚇到我們,我們可記得清清楚楚,你是上午包庇洋鬼子的那個。
上午有那些狗日的警察保護你們這些漢奸,來了王莊你還想作威作福,我看你們是吃了豹子膽了!”
“包庇?”
趙烺冷笑道:“貝熙業醫生本來就不是兇手,何來包庇一說?我此次前來是奉了秦戰秦署長的命令,特意來你們村裡調查小孩死亡一案的,你們還不快將槍放下?”
“老四,別聽他瞎說,一槍崩了得了!”
左邊村民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心善之輩,他嘩啦一聲將槍栓拉上,槍口對準趙烺就要開槍。
“找死!”
秀秀一直被趙烺拉着忍到了現在,但感受到殺氣之後,心中一寒瞬間就將懷中的七殺笛掏了出來。
“不好,要出人命了!”
食用皮脂後,趙烺身體素質提升極快,他有自信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可以毫髮無損地在對面之人開槍之前躲過去。
秀秀日日陪在趙烺身邊,對於他的進步自然是看在眼裡。
只是就算如此,她卻還是不會冒一絲險,讓趙烺身陷險地之中。
只是眼前這村民便要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