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似乎還殘留着白日仲夏的餘溫,而頭上卻是清新一片。
身着宮女裝的鳳惜漣,在幾個貼身侍女的幫助下,偷偷地從寢宮的窗口翻出。
“娘娘,您一定要早點回來。”紫菀一再的叮囑道,心中還是不放心。她們想替娘娘去見任親王,娘娘卻拒絕了,擔心引起任親王的懷疑,她們也只好幫着娘娘。
“我知道了!”鳳惜漣對她們笑了笑,示意她們放心,自己只是去見見人,傳遞一下消息,想來也用不了多久。
今夜對於她而言,將會是一個很特別的夜晚,她將要侍寢,但她卻在此時,要去見一個人。
入宮後,她一直都沒有被皇上翻過牌子,連洞房花燭夜也不是在她房裡度過的。這對於她而言,對皇后這個身份而言,是一個莫大的恥辱。她知道皇上對她是有成見的,但即已爲皇帝的女人,她最聰明的選擇,只有忍,做好自己應該去好的事情。
今夜對於她而言,很重要。但她還是執意要去見任親王,作爲一個皇后,維護後宮的平靜與安全,是她的職責。如果今夜錯過了和任親王見面的機會,不知何時纔會再見,而且如果任親王跑到到蕭德妃那裡去找自己的話,就會拆穿一切謊言,這件案子,也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所以她必須親自去見軒轅澤祥。
所有的事情她都打探清楚了,皇上亥時過後處理完國事纔會過來,她與任親王約定戌時御花園相見,所以只要趕在亥時之前回去,就沒有問題。
慶幸今夜月兒皎潔,連燈籠都不用打了,鳳惜漣低着頭沿着牆角走,儘量不讓別人注意到自己。
忽然聽見前面的拐角處傳來說話聲,說什麼聽不太清楚,但聲音好似是一男一女。
不是幽會吧?鳳惜漣猜到。
正準備從另一條路去御花園,無意中看了一眼,卻發現那個女子,居然是韓婕妤的侍女。
這麼晚了,她怎麼會在這裡,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是來幽會的。站在她對面的男子,年紀輕輕的,身着太監服,。
“誒,那不是上次的那個小太監嗎?”
鳳惜漣仔細一瞧才發現,確實是挺像。
“真的好像是的。”鳳惜漣隨意接了話,才驚覺身後有人。
來人似乎知道她的反應似的,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堵住了她未出口的尖叫。
“是我。”低低的男音在耳邊輕吟,彷彿陳年佳釀般令人沉醉,又帶着淡淡的邪氣。
“你嚇死我了你!”鳳惜漣扯下他捂住自己口鼻的手,橫了他一眼,抱怨道。這個人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呀,就喜歡嚇她不成,上次也是,不過這次在晚上,更加嚇人。
來者,正是任親王軒轅澤祥。
軒轅澤祥朝她討好的笑笑了,這一笑,倒是顯得無比的純良。鳳惜漣腦子卻蹦出了兩個字——可、愛。
真的很可愛,令她不禁想起了以前丞相府隔壁買豆腐家養的旺財。丞相府不準飼養寵物,她總是溜到隔壁以白買豆腐的名義,去逗那隻小土狗。
鳳惜漣捏捏他比女孩子還要嫩白的臉蛋,示意他就這樣扯平了,隨即指指那個侍女和小太監的方向,示意他看。
軒轅澤祥揉揉被她捏紅的小臉蛋,心裡卻是沒由來的歡喜。
只見,侍女看了看四周,才謹慎的從身上取出些銀子塞給小太監,小太監掂量掂量後,才收入懷中。
那侍女又說了幾句,小太監點點頭,說完,兩人便各自離去了。
“那是哪個宮的侍女,你認得嗎?軒轅澤熙問道。
“是範婕妤的貼身侍女。”鳳惜漣答道。
一般宮妃都不會選長得出色的丫鬟,怕會搶了自己的風頭,搶了皇上的寵愛,這個韓婕妤卻不一樣,她的侍女在所有宮妃的侍女中也算是佼佼者,很難讓人不注意到。
“範婕妤呀?!”軒轅澤祥若有所思。
“上次查的事情有眉目嗎?”鳳惜漣終於問道了這個今晚最重要的問題,這也是她來的最終目的。
“查到了,不過看的出來,周宜守的很嚴,這是地址。”
“沒有打草驚蛇吧?”鳳惜漣接過看了看。
“我看起來像那麼蠢的人嗎?”軒轅澤祥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鳳惜漣卻在心裡翻白眼,我還真沒見過你的聰明。
得到了答案,鳳惜漣也沒有停留的必要了。
“我走了,後會有期!”鳳惜漣拍拍他的肩膀,順手再捏捏他的小臉蛋,真滑!
現在回去,時間還挺充裕的。
有人可不滿意了。
“喂,你這麼就走了?!”這簡直就是……用過就丟!!一向不可一世的任親王這次是真的被傷到了。以前可從來沒有女人敢這麼對自己的。
“乖啦,奴婢要辦案子了,你先回去,等水落石出了,奴婢就告訴你!”
聽着鳳惜漣明顯是敷衍的話語,軒轅澤祥就氣不打一處來,看她的表情,明明就是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不行,我都告訴你了,你也告訴我!”軒轅澤祥賭氣的說道。
“宮闈秘史,王爺不便知道太多,請王爺放心,奴婢不會貪功的。”鳳惜漣繼續敷衍。
可惡,居然把他當成貪功的小人!他可不是爲了功勞纔去四處奔波查案的!
“好吧,那我辛辛苦苦的在外面查,你總該給我點獎勵吧!”
“好吧,你要什麼?”對於皇后來說,什麼獎勵都不是問題。
“我要這個。”一說完,軒轅澤祥就在鳳惜漣的臉龐上親了一口。
軟軟的脣,溫熱的貼在臉上。
一瞬間,鳳惜漣呆住了。
她被一個男人親了,除皇上夫君以外的男人。
她本該像第一次一樣,扇他一巴掌,再狠狠地丟句非禮,揚長而去。
但此時,她卻一點也不排斥。
“我喜歡你。”澤祥揚起笑容。
鳳惜漣卻如夢初醒般,轉身就跑。
“喂……”見鳳惜漣跑遠了,澤祥有些失落,“又忘了問她的名字。”下次去蕭妃那問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