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你這個暴力徒,真弄傷臉回去,你老媽怎麼辦?到時你家人還不知道怎麼說我,出門的時候高高興興,回來就毀這痛那傷痕累累!南方與北方,本來就遠,聽別人說,嫁一個娶一個外地人同樣不容易,嫁近的,沒錢也可以走路回家,幾個蘋果幾個桃哪怕空手也可以回去,嫁遠了呢?如果沒有足夠的錢,別說回家看望老人,光兩人車費就很大一筆開銷!我們兩個人呢本來就不合適,性格,想法,學識,經歷!早知道早好,我媽說,長痛不如短痛!長痛太長,短痛一下,她說的不是感情,但用在感情最合適不過,我們最好是回到南方,連朋友都不要做了,省得心煩!”
“那爲什麼你還關心我?”
“不是關心,只是我當初從你母親身邊把你帶到北邊這個地方,我有責任有義務送你回去!這叫完壁歸趙,將來如果再有什麼事,你家人也不至於找我路子!”
“我不相信你如此絕情,一點都不喜歡我?”
“我從沒想過去喜歡一個狂妄自大自以爲是又整天惹我傷心又讓我掉淚的人!”
“那你爲什麼帶我回家?”
“你帶我,我帶你,大家禮尚往來呀!更何況我們北方人本來就熱情,我們年輕,當時也沒想太多!”
“一個僞節日惹你傷心掉淚,一趟行程讓我失去你,這代價太大,爲了這北行,我還給公司經理請假,現在一個人獨自灰溜溜的回去,我不幹!”
“那你想什麼?”
“讓你不離開我呀!”
“說不離開就不離開?我的腳長你身上?”
“但如果我今天提前過那破節日,我給你買花,你會原諒我嗎?”
“不會!”
“怎麼那麼小氣!”
沈恩衣瞪他,林以辰慌了趕忙伸手不打笑臉人,賠笑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樣凡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
“我就是那樣子的!”
“好吧!算我說錯,說說我怎樣做才能讓你消氣?要不然我給你買束花吧,像電視裡演的那樣,九千九百五九十九朵?”
“你好意思那樣大言不慚說九千九百九十九朵,你有那個錢嗎?恐怕從上到下掏出來也不過六七百!”
“說真的,全身上下千把塊,那有什麼所謂,不夠了我再去取,這是市區,附近應該有取款機!”
“算了,什麼情人節,什麼花不花,我不在意,我主要看不慣你態度!”
“對對對!我態度差,態度不好!還請領導批評指示”
“我叫你跳樓去不去?”
“跳樓去,只要不吃屎就行!”
說到這,沈恩衣氣完全消了,她安靜下來,十分檢討地說:“你講得對,花不能吃,花放那裡沒幾天就爛了,爛了扔掉,浪費,而且今天不是什麼鬼節日,今天不是明天也是,情人節,花貴,指不定一束玫瑰花的錢就能買到兩大箱紅蘋果呢,花不能吃,蘋果能,蘋果拿回家,人人還有份!”
“你想通就好!這呢,也怪我小氣!你看啊!從未有人送過你一束花,你長得又那麼好看,許多人爭着搶着給你送花,要輪着,指不定不到我呢,是我踩了狗屎運,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爲了一束玫瑰花的錢亳不猶豫就惹你生氣讓你傷心,還說了許多對你十分渾蛋的話,按理,我不是男人,你應該揍我,可是現在,你不僅不揍,還抺去傷心的淚設身處地替我着想,就憑這我林以辰就應該二話不說感恩戴德給你買花!”
“馬屁拍完沒?還踩狗屎?”
“這你知道?哦,不是狗屎!是天使!”
“天使是鳥大便!”
“那是仙女!小仙女!”
“滑腔滑調!我決定,還是讓你也吃一點苦頭,不然也對不起我剛纔白流的許多眼淚!”
“對!眼淚白流!多笑笑,笑了纔好看!”
沈恩衣穿着及膝牛仔裙,白色高跟靴,小背襖!站久了,剛纔在生氣,爭吵,也不覺怎樣,現在吵完,放鬆下來,倒覺得渾身無力,她趕緊在公園長椅坐下。
林以辰不敢坐,直直站着!
恩衣把手機從袋裡拿來,慢慢地拔打了姐姐沈雲衣的號碼。
雲衣很快接了!
“喂,幹嘛?你不是跟小林去玩了?怎麼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呀?是玩不好嗎?”
“很好!”沈恩衣說:“只是我們在公園這裡玩,突然又遇到很多米,這米呀特別好,一顆顆晶瑩透亮的,我打電話來問你們飯店,好買些回去!”
她的舉動引了林以辰一陣笑!
“背米呀!”
沈恩衣給他一個“你有意見?”的警告眼神,林以辰急忙禁聲!
誰知沈雲衣那邊聽了也大笑,說:“好好的去玩買什麼米!”
“唉呀姐姐,你就說飯店缺不缺米嘛!”
“不缺!”
“好嘛!”
“你跟小林,吵架了?”
“沒有,好着呢!”沈恩衣聽雲衣姐姐這樣一說,倒一秒覺得爭吵是她自己一個人的問題了,是什麼讓自家姐妹都覺得自己無理且反常?
雲衣在電話那邊語氣溫和,心長情憂地說:“妹呀,林以辰是南方人,初次來北方我們家,許多東西,比如吃食文化都不習慣,你要好好領着他,壓壓自己脾氣,好好帶他去玩,什麼米不米的,姐的飯店還不缺,你那麼大個人,姐也不囉嗦,記住,下午六點鐘,或者天黑以前回來吃飯,我等你們!實在不合適,送回去還了便是,犯不着生氣!”
沈雲衣都那麼說了,沈恩衣也只好答應着掛了電話!
“姐說飯店不缺米,還真是!便!!宜!!你!!!”
“不便宜,我們去,買花!”
於是,跟晴朗的天氣一樣,兩人悲傷濾去,疲憊濾去,所有的不愉快統統濾去,甚至還拿了玫瑰花,一瘸一拐去樹林--接吻。
所謂情不自禁,身不由己不過如此!
“你們!你們!他給她求婚啦”
“誰?”
怡怡又躲在門背後,鬼靈精怪,開心異常說:“恩衣娘娘和那個南方的白臉叔叔呀!”
“怎麼求?哪求?”
“南方的白臉叔叔拿着花,脆着給恩衣娘娘,說:“恩衣,嫁給我吧!”恩衣娘娘笑着不說話,但花她收了,他們兩個現在在啓霍幺叔家客廳那裡看電視呢!”
那束林以辰給沈恩衣求婚的花,也就靜靜地留在沈雲衣與李啓霍的愛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