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坤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哈哈,張揚,你也有今天!你害得我失去了武功,害得我兒成了殘疾,我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沒想到你居然主動送上門來!”
張揚大聲道:“桑坤,冤有頭債有主,你想報仇找我,多吉和我沒有關係,你何必將他牽累進來?”
桑坤道:“怪他自己命薄!怨得誰來?”
張揚處理完多吉的腿傷之後,向文玲道:“咱們三個有能力衝上去的只有你,他把冰洞的出口封住,現在只有這麼多氧氣,一旦氧氣耗盡,咱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文玲道:“這喇嘛好陰毒,他剛纔在空氣中灑了毒藥,我在不知不覺中吸入了不少,這冰洞裡的香氣也不對頭,我現在感覺手足痠軟,提不起氣來。”
張大官人暗歎,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纔出虎穴又入狼羣,雖然步步小心可終究還是着了桑坤的道兒。不過他倒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這和大乘訣獨特的吐納方法有關,毒氣無法從他的肌膚侵入他的身體內部,而文玲就沒有那麼幸運,小喇嘛多吉因爲吸入了過量的毒氣,此刻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文玲盤膝坐下,她不再說話,暗運玄功試圖將體內的毒質逼出。
張揚敲擊了一下四周的冰壁,發現周圍都是實牆,正在張揚考慮如何才能從這裡逃出去的時候,一股股煙霧從洞裡瀰漫而出,文玲也覺察到了這一變化,她睜開雙目,張揚尋找煙霧的來源,原來在冰洞的底部還有幾條縫隙,煙霧就是從小孔中滲入的。看來桑坤害怕他們死的不夠快,封住洞口之後又往裡面滲入毒煙。
文玲怒極,如果讓她抓住這可恨的桑坤,她必然要了他的狗命。
桑坤的聲音從孔洞中傳進來:“滋味如何?”
文玲道:“桑坤,你給我記住,你現在怎樣對我,等我出去之後便拿出十倍的手段用在你的身上。”
桑坤發出一串沙啞的笑聲:“其實你們真的很幸運,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高僧坐化之後,爲何屍身常年不腐?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用煙燻。”
張大官人雖然膽大,這會兒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感情這兒是燻人的地方,如同燻雞薰魚一樣,這惡毒的喇嘛是要把他們薰成人幹,木乃伊!
此時文玲低聲向張揚道:“你不是醫術高超嗎?想想辦法,幫我儘快解去毒藥,我現在無法發力。”生死關頭,文玲也不得不暫時放下對張揚的警惕,和他一致對外。
張揚低聲道:“方法不是沒有,不過我必須對你行鍼,你不怕我加害於你?”其實這話根本就是多餘的,文玲如果還有其他的選擇,絕不會向他開口,與其被桑坤活活薰死在這裡,還不如和張揚聯手賭上一把。
張揚道:“那好,我幫你!但是你得答應我,如果脫困之後,再也不能和我爲敵!”
文玲咬牙切齒道;“你哪有那麼多的廢話?再耽擱下去,只怕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你轉過身去!”
文玲背過身去,張大官人抽出隨身攜帶的金針,在文玲的頸部、耳後下針,心中恨不能在文玲的體內留下一枚跗骨針,以免後患,可他也知道文玲絕非等閒之輩,只要自己有異常動作,她十有八九會有所覺察,到時候她拼得個魚死網破,豈不是更加麻煩,自己的內力雖然有所恢復,可是和全盛的時候無法相比,單單依靠自己是無法逃離這個冰洞的,必須依靠文玲的武力,可張大官人也不能白白便宜文玲,他一邊行鍼,一邊探索着文玲的弱點,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別看這女人現在答應的痛快,離開冰洞之後說不定馬上就翻臉不認人,以後免不了和她兵戈相見,張大官人必須要做好準備。
文玲讓張揚幫助自己驅毒也是迫不得已而爲之,張揚在她身上行鍼之時,她也是忐忑不已,心中暗忖,如果他敢對我不利,我就一掌擊殺了他,雖然我武功大打折扣,可是殺死他還是易如反掌。
兩人可謂是各懷鬼胎,張揚不敢用內力幫她逼毒,害怕她因此而知道自己修煉大乘訣的事情,以文玲的性情,如果知道大乘訣在自己的手裡,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吐出來交給她。張揚道:“想要激發你的內力,必須用金針刺穴,這樣的方法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功力,可是事後會對經脈造成損害,我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文玲道:“你只管施針!我要是死了,你也無法活命!”
張大官人嘿嘿笑道:“玲姐,打死不散親姐弟,你現在總算想透這個道理了,咱們是栓在一根線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害你等於害我自己,放心吧,我必然全力以赴!”他將金針插入文玲頭頂的三處重穴。正如他剛纔所說,金針刺穴的方法雖然在短時間內可以激發自身潛能,可是在事後經脈必然受損,張揚對文玲的忌諱是顯而易見的,有了這麼好的機會不留點後手不是他的作風。就算不讓文玲功力大減,也得讓她事後大病一場。
黑暗中文玲的骨節噼啪爆響,張揚刺完最後一陣,低聲道:“你試試看!”文玲的身軀倏然向上騰飛而去,中途足尖只在冰壁上輕輕一點,身體已經飛到冰洞的頂部,雙掌擊打在頭頂蓋板之上,只聽到轟隆一聲,封住洞口的鐵板被她打得翻飛出去,封住鐵板的厚厚冰層也頃刻間碎裂成千片萬片。
在張大官人金針刺穴的幫助下,文玲的武功增加了近乎一倍,雖然張揚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仍然被她表現出的強悍武力值震撼了一下。
張揚叫道:“玲姐,別忘了,還有我們!”
文玲當然不會把他們忘了,沒多久就從外面扔下一條繩子下來,張揚把多吉背在身上,單手拉住繩索沒等他向上爬,只覺着身體騰雲駕霧般就向上飛去,文玲一下就把他們給扯了上去,張大官人撲通栽倒在雪地上,苦笑道:“這比電梯快多了!”
文玲可沒工夫理會他的調侃,厲聲道:“桑坤,你給我出來!”她向尼勒寺中飛速掠去。
桑坤壓根沒有想到他們能從冰洞裡逃出,嚇得慌慌張張逃入前院,文玲尋找桑坤的時候,張揚抱着多吉來到一旁的禪房內,推開房門才發現這間依靠山岩建成的房子卻是尼勒寺的藏經閣,張揚關上房門,推開書案上的佛經,把多吉放在上面,忽然覺察到身後傳來動靜,他慌忙俯下身去,蓬!地一聲槍響,一個年輕喇嘛手舉五四式手槍向他射擊,幸虧張揚躲得快,說時遲那時快,張大官人躲過那顆子彈之後,以驚人的速度向那喇嘛衝了過去,一拳狠狠擊打在喇嘛的下頜之上,將他打得仰首橫飛了出去,手槍也脫手落在地面上。
張揚拾起那把手槍藏在懷中,剛纔的躲避、衝出、進攻一氣呵成,目前他的內力竟然已經恢復了六成,張大官人大喜過望,如果沒有大乘訣的幫助,想要在短時間內恢復到這樣的境界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張揚這纔看出這喇嘛的面貌極其熟悉,竟然是過去打劫過自己的劫匪惡狼帕加,這惡狼帕加本是桑坤的私生兒子,後來因爲打劫張揚而被張揚打斷了四肢,雖然最後恩禪法師以慈悲爲懷給他黑玉斷續膏接骨,可畢竟因爲耽擱的時間太久,帕加的右腿落下了殘疾,而父親桑坤也因爲張揚被恩禪法師廢去了武功,因此這父子兩人對張揚仇恨到了極點。
張揚伸手製住帕加的穴道,帕加咬牙冷笑。
文玲已經被槍聲吸引而來,她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惡狼帕加,臉上露出迷惑之色,剛纔在冰洞之中以她的內力修爲都不免吸入了毒氣,而張揚居然沒事,難道他的內力已經恢復?
張揚從文玲臉上的疑竇已經猜度到她開始懷疑自己,微笑道:“這混賬東西想趁人之危,我就算再不濟,對付他也沒有任何問題。”
文玲走向惡狼帕加,右腳踏在惡狼帕加的左腿之上,冷冷道:“你知不知道聖光塔在哪裡?”
惡狼帕加冷笑道:“賤人,我都不知你在說什麼?”
喀嚓一聲!惡狼帕加的左腿竟然被文玲硬生生踩斷,惡狼帕加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張大官人暗歎,文玲今天被激起了怒氣,這桑坤父子估計是凶多吉少了。張揚權當這件事跟自己毫無關係,他拆了一塊合適的木板,將多吉的左腿重新固定。
那邊惡狼帕加又是一聲慘叫,顯然被文玲折磨得痛不欲生。
桑坤哀嚎着從外面跑了進來,他顫聲道:“不要傷害他,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想報仇衝我來就是……”
文玲折磨惡狼帕加的目的就是要將桑坤吸引出來,她的脣角泛起一絲冷笑:“我不殺你,但是你要告訴我聖光塔究竟在哪裡?”
桑坤道:“我發誓,我從未聽說過什麼聖光塔……”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到兒子又哀嚎了一聲,文玲將惡狼帕加已經斷裂的左腿又踩斷了一處。
桑坤眼圈紅了,老淚縱橫的匍匐在地上:“求你別再折磨他,他和這件事無關……”
“我再問你一遍,聖光塔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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