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連給王虎子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了,便往前跑去,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身形如電,以根本沒人能看見的速度從學校了穿行而過。
既然沒人看得見,本來也不會引起什麼反響,但是在劉景路過的附近,會颳起一道強風,只見倒了一地的學生。
電話裡傳來的那個男聲音,可以說是劉景最希望聽見的,也可以說是劉景最害怕聽見的,因爲說話人就是他一直要找的雲中妖聶玉郎。
劉景也不知道白彤雨爲何會和聶玉郎在一起,更不知道聶玉郎爲何不溜之大吉,反而回頭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
想這些也沒有用,當面見到纔是最主要的。
在足球場的看臺上,劉景見到了坐在一起的白彤雨和聶玉郎,他想的沒錯,那個帶着黑框眼鏡的男生果然便是聶玉郎。
此時當然沒有足球比賽,白彤雨和聶玉郎坐得很近,這讓劉景想起付若雪來找他的時候,就是和他這樣坐的。
白彤雨看到遠遠走來的劉景,便大力地揮手示意。瞧她臉上還帶着笑容,顯然不知道眼前那個男生是什麼人。
劉景走近點,但是卻沒走的很近,他不明白聶玉郎是什麼意思,害怕走的太近,會逼他做出不利白彤雨的事情。問道:小妹,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白彤雨笑道:“劉大哥,他說他是你好朋友,我卻說怎麼沒見過他,他還說只要他一打電話,你肯定會放下所有的事情,立馬趕來。”
劉景微笑道:“不錯!他是我非常好的朋友!我這幾天一直都特別想見他。”
白彤雨卻沒聽出他話來的深沉含義,反嘲笑道:“你們兩個大男人肉麻不肉麻。”
劉景道:“小妹,這裡沒你什麼事情了,你先走吧。”
白彤雨嘟起嘴脣道:“你們兩個男人之間能夠有什麼秘密?還不讓人聽了。”
她說是不高興,還是很聽話的站起來要走。
聶玉郎一伸手,又把她拉下來坐下,道:“小妹妹,我都說了,我在這裡,不用聽他的。”
白彤雨看了一眼劉景,劉景苦笑道:“那你聽她的,就坐着吧。”
劉景相讓白彤雨離開,是怕聶玉郎會傷害她,而聶玉郎不想讓她走,則是有拿她做人質的意思,劉景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白彤雨在其手裡,而且陳舒雨也在其手裡,他不得不有所顧慮。
白彤雨這才感到一絲異樣,在她心中,劉景是一個有着自己個性的男人,不會隨便聽人擺佈。對劉景好聶玉郎的關係也好奇起來。
劉景先道:“你真是了得,難怪黃秋寒總是抓不到你,你不僅會易容,還能夠改變說話的方式,完全把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
聶玉郎笑道:“那是當然,我若是不改變聲音,一句話就會被你識破。那麼這場遊戲就沒有趣了。”
劉景道:“這副尊榮,也不是你本來的面目吧。”
聶玉郎道:“你認爲我敢以本來面目和你相見嗎?嘿嘿,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想惹你們,我甚至比誰都更想着快點離開你們。”
劉景冷笑道:“咱們廢話少說,陳舒雨是不是被你擄走了?”
聶玉郎笑道:“沒錯。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絕對沒有碰她。因爲我還希望拿她和劉兄做個交易。”
劉景道:“好。你要做什麼交易?儘管說。”
聶玉郎道:“你也知道我這一路都是被人趕過來的,趕我的人,我想你也該知道了。”
劉景道:“你是說黃秋寒,還是林雲傑?”
白彤雨接話道:“這關林大哥什麼事?”
然而兩個人都沒理她,聶玉郎道:“我說的是黃秋寒。”
劉景心想還好不是林雲傑,要是他提出什麼苛刻條件,自己和林雲傑也是算是朋友,可不方便對付人家。便道:“你想怎麼樣?”
聶玉郎道:“我在杭州西湖邊,曾被其設伏偷襲,我還被他打了一掌,我左胳膊差點因此廢了,你幫我砍斷黃秋寒一條胳膊,我就把那小姑娘完好無損地歸還你們,至於要黃秋寒哪條胳膊?都隨你便,我不在意。”
他淡淡說完,好像在說一個古代的故事一般,劉景知道這裡面的風險,黃秋寒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就說他背後的背景,就不是一兩個人所能對抗的。
劉景道:“若是我做不到呢?”
聶玉郎道:“那就麻煩你慢慢找了,蜀南到底有多大,還得親自體驗一遍。”
白彤雨終於聽明白了,原來是對方一直在要挾劉景,頓時怒道:“你根本不是我劉大哥的好朋友,你是在威脅他。”
聶玉郎卻微笑道:‘我是你劉大哥的好朋友,不信,你當面問啊。”
白彤雨看向劉景,劉景回以微笑道:“我們是好朋友。”
白彤雨看看兩人,明顯是糊塗了。
聶玉郎在白彤雨臉上拂過,道:“細皮嫩肉,性子可愛,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小妹妹?”
就在這時,有三人往這裡奔來,一個是宋俊,一個是左悠揚,另一個則是倪子墨,聶玉郎也看見了三人,說道:“討厭我的人來了,但是和你說話很愉快。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他站起身要走,劉景忙道:“到時候,我怎麼能找到你?”
“還是在體育館裡,最好是晚上沒人的時候,只要你們出現在場地上,我就會出現的。”聶玉郎往另一個方向奔去,又道,“我勸你最好別耍花樣,若是讓我察覺,你們永遠也別想見到她了,當然也見不到我。”
左悠揚到來時,第一眼就認出聶玉郎扮演的那個帶着黑色眼眶的學生,驚道:“他真的是聶玉郎?”
劉景點點頭,問白彤雨道:“你沒事吧。”
“對不起,劉大哥,我不知道他和你是仇人。”白彤雨這才知道自己在幫壞人,羞愧的低下頭來。
劉景拍拍她肩頭道:“我還要感激你呢,我們首先就得先找到他,不然什麼都做不了。”
倪子墨一直忍着,聽到那個離去的就是聶玉郎時,既震驚又氣憤,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陳舒雨呢?你爲什麼要放走他。”
在宋俊打電話給他時,他正在來的路上,所以才能夠這麼快到達。
劉景對白彤雨道:“小妹,你先離開,我們要談一些事情。”
白彤雨乖乖地離開了。
劉景這才道:“你先別急——。”
倪子墨道:“我能不急嗎?聶玉郎是什麼人?專愛狹玩少女的登徒子、死變態。你讓我——。”
劉景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有一點你想到沒有
,他已經把陳舒雨抓住了,爲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倪子墨不由愕然,道:“是啊?爲什麼?”
劉景道:“他親口向我保證,不會碰陳舒雨,但是要我們答應一個條件。”
倪子墨急切地道:“你說啊?什麼條件。”
劉景道:“他不是和黃秋寒有仇嗎?他說要黃秋寒的一條胳膊。”
倪子墨頹然坐倒在臺階上,道:“這怎麼可能?別說黃秋寒本身就是一個重要人物,就算他同意,他身邊那些打手也不會同意的。”
劉景安慰他道:“不管怎麼說,有一點是好消息,至少在我們沒有和他交易之前,聶玉郎是不會欺負陳舒雨的。這人雖是個登徒子,但還是個了不得的人,就看他大膽來和我們談判,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倪子墨問道:“我感到,從黃秋寒那裡是沒法打主意了,這要是惹了他,我們所有人都逃不了干係。現在還有兩條路,一是希望能找到陳舒雨所在,就不怕他的威脅了,二是能夠抓到聶玉郎,事情也會好辦很多。”
宋俊道:“這個雲中妖的外號,真不是白叫的,在酒店裡的時候,黃秋寒不也是說了嗎?他這天遁術乃是世間絕學,可不是那麼容易破得。”
劉景也贊同地道:“沒錯,要是能夠輕易破得了他的天遁術,他也不敢露頭了,再說,他早被抓了,何用黃秋寒千里迢迢追到蜀南來。”
倪子墨急的直抓頭,道:“這樣不行,那也不行,讓我怎麼辦?”
劉景三人也陪着他坐下,可是又都沒有好的辦法,也只能乾瞪眼。
宋俊慚愧地道:“對不起啊,都是我不好,不該把她一個人丟在屋子裡的。”
劉景道:“你別自責了,是聶玉郎這傢伙太讓人出乎意料了,不久之前,他還假扮學生和慕念冰聊天呢,我和左悠揚就在不遠的地方,他一點不怕我們看出來。這是個梟雄似的人物,有勇有謀,膽大心細,可不好對付。”
左悠揚道:“我一直在想,他這個外號‘雲中妖’,是什麼意思,原來是指他能像妖怪一樣能夠變化。”
宋俊道:“這種人若不將其幹掉,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會受到傷害。”
大家雖然看法一致,卻找不到殺死聶玉郎的好辦法。
這時候,劉景電話又響了。
劉景也奇怪,今天怎麼老是有人打電話給自己,一看,居然是白紫靈。想到林雲傑和江敏才都在爲抓住聶玉郎而出力,白紫靈肯定也是知道事情的,而對白紫靈,劉景更是心服,且不說她那些個手下護衛,高手衆多,就是白紫靈本人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接聽時,白紫靈只道:“你來小雨樓,我有話跟你說。”
劉景問道:“小雨樓在哪?”
然而,白紫靈卻把電話掛了,劉景奇怪地問大家,道:“小雨樓在哪?白紫靈讓我去那裡?”
左悠揚道:“老大你別去,小心那女人非禮你。”
宋俊回道:“我知道在哪裡。以前我只知道白紫靈偶爾住在小雨樓,只是奇怪這個名字,現在則知道了,這名字肯定和她妹妹白彤雨有關係。可見她有多疼愛她妹妹。”
再拍了拍倪子墨的肩頭道:“子墨,你別擔心了,我們這麼多人,一定會將陳舒雨救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