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真有武林高手?”朱強不清楚他要幹什麼，心中還在琢磨着這小子剛纔用的是不是傳說中的葵花點穴手啊。
“啊，真涼爽。”子夜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輕輕從毛巾中取出一枚檯球大小的晶瑩冰球。
“啊？糟了……他真要下毒手！”趙卓見狀是真的慌了。
忠義檯球社去後門的路上全都沒有監控，就是爲了方便嚴打的時候跑路，而且樓上長期空調滴水，弄的窄小的巷道中潮溼骯髒，正是用冰做兇器的好地方，如今唯一的問題……冰球的動能足夠殺人麼？
“啊……又答對了，果然留你不得呢。”子夜微微搖頭，真氣流轉間手臂肌肉紛紛鼓脹起來，他使了個棒球手投球的動作，“嗖”的一聲將冰球擲了出去，用實力堵死了唯一的可能。
“pia……”這一聲尾音帶着些石頭掉入醬缸的黏膩感，趙卓的脖頸直接凹陷下去，上面還被擊出一個不大的傷口，他腦袋一歪倒在地上，鮮血直到此時才從口中涌了出來。
“啊！殺……殺人了？”朱強滿臉都是你TM在逗我的神情。
“別害怕，據我觀察，應該不疼。”子夜安慰了他一句，又從毛巾中掏出一個冰球。
“不疼？！”朱強看着趙卓死不瞑目的模樣，這個槽一時不知該從何吐起。
“嗯，來不及疼就死了哦。”子夜笑道。
“艹！”
“pia……”有了上一個的經驗，這一球他沒出全力，不僅完美的擊碎了喉嚨，頸部皮膚也保持得完好無損。
“咯……咯……”朱強一時沒有斷氣，顫抖手指似乎想抓住子夜，好探討一下究竟怎麼纔算疼，還好黑暗很快降臨，他也漸漸停止了呼吸。
子夜滿意的點點頭，將懷中的一千塊扔在地上，又重新檢查了一遍沒有什麼遺漏，這才墊着毛巾將拖把抽出大步而去。
……
是的，他可是青子夜！比流氓還流氓，比滾刀肉還滾刀肉的存在，怎麼可能容許別人在他面前裝X呢。大家還記得他進過宿管房間麼？早在去檯球社之前，他已經把灌滿水的水氣球藏進了宿管冰箱裡，那地方是私人空間也是大家的思維盲點，沒人會想到有人會來這兒打造兇器……而且就算水氣球被發現了，頂多也就當成惡作劇，不會引發什麼過度猜測。
他在聽過趙卓二人的對話後，堅定了趙卓不能留的判斷，不過朱強畢竟知道的太多隻能順帶滅掉，這麼看來其實這個頭腦簡單的傢伙還有點冤枉。
“嗯……差不多……差不多兩個小時吧。”子夜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是在計算冰球凍結實的用時，可惜趙卓本已看出了些端倪，卻誤以爲他只是想借機打他們一頓而已。
“叮叮咚”一條新的短信息。
“半小時後，龍茗茶苑，天魁房。”
子夜望着備註“靠山”二字的號碼，輕輕一笑，回覆道：“找我談信息潮軟件合作麼？”
朱傳明略帶疑惑的看着對方發來的消息，一般不會把話說得這麼詳細把？他猶豫了片刻回道：“是。”
子夜立即開啓錄屏軟件，把這幾條消息錄下來，還估計點開“靠山”的詳情頁，把資料仔細翻了一遍，隨即把還沒捂熱乎的視頻立刻轉發給點石集團，還補上一條消息：“很遺憾，這邊已經快敲定了，下次合作吧！”
做好了這一切，他滿足的籲出一口氣，將點石集團的備註換成了“冤大頭”。
……
作爲一個普通的地級市，黃毛和綠毛的命案成了驚天新聞，記者們上躥下跳的打探着消息，連二人的小學同學都採訪了不少，短時間內便挖出了一大堆真假參半的消息迅速引爆了震驚版塊。
例如：“震驚，他們還未成年……便遇到了那種事兒！！！”“震驚，命案的背後，竟是……”“震驚，小巷中倒着兩個人，路人靠近後竟發現……”“震驚，剛從拘留所出來，便去了閻羅殿，二混混竟得罪了……”“震驚！死者遍體鱗傷，命案的背後原來是……”等等等。
評論區更是熱火朝天，很快有人爆出二人流氓成性，除了人事兒基本什麼都幹，並大膽猜測可能是不小心得罪了個更狠的，被人給滅了，下面頓時刷出一片死得好的聲音。
很快就有人表示殺人的也得抓了，這種人是社會的潛在危機……並表示如果被殺的是你的家人，你是什麼心情云云。
但立刻就有人接道：“殺壞人就是保護好人。”
和稀泥大軍表示，雙方說得都又一定道理，壞人罪不至死，殺壞人的可以酌情輕判。
一時間評論區吵成一團，很快從談論事情變成各種人生攻擊……
直到又有知情者爆出，被尋釁滋事的是個漂亮高中生，事情實際上是猥褻未遂，有路人見義勇打了他們一頓，評論區的風向才又一次變了。
這雖然解釋了二人遍體鱗傷的原因，卻也帶出了更多的疑問。“殺人者，不會是女孩的家人或者見義勇爲者吧？”很多人都想到了這一層。
於是評論裡有人發了四個字“互毆致死”，後面立刻就是一大批的跟風者，隊列整齊的刷出長長一排，並表示不必繼續追查下去，這麼結案就好。尤其當月思幻本人照片被曝光之後，這種聲音立即到達了極致。
或許是爲了彰顯不同，又或者是爲了博取眼球，只要一種觀點佔據大多數之後，立刻就會有一批人開始反向操作。
有人還似模似樣的編了個故事，說自己是當事人，那女的本就是混混的女朋友，有個不開眼的高富帥追她，回來就非要跟混混分手，甚至不惜用了非禮這種藉口。高富帥聽說以後立刻怒了，據說他家裡有點勢力，當天兩個混混就死於非命……
而吃瓜羣衆其實普遍不是很在意真像，他們更需喜歡狗血和看點，很多人就着這個故事，立刻開始狂噴月思幻，罵的那個牙磣……旁人看着都覺得難受。
可惜警察用八卦裡的信息辦案，在鍵盤俠猛烈輸出的的時候，大量民警正四處走訪，辦公室裡的也都忙着查看監控……他們很快便盯上了子夜。
負責審問的警察叫李寧，可惜此人空有牛逼的名字，卻沒有當名人的命，十幾年的警察生涯下來，卻沒能混個一官半職。如今這種棘手的案子又落在了他的手上，可謂是破屋偏風連夜雨……不過那些都不重要。
“姓名。”李寧例行公事的問道。
“子……自……自然是賀無奇。”子夜隨口一答險些說錯。
“嗯？年齡？”李寧擡眼撇了他一下，繼續問道。
“十七。”子夜朝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嗯，我問一下啊，昨天下午你去哪了？”老李的語氣還算和藹，賀無奇略顯呆萌的面相實在是很好的僞裝。
“嗯，我……我去給兩個……朋友，送錢。”他想問什麼，子夜當然心知肚明，恰到好處的表演着。
“是……這兩個朋友麼？”李寧很自然的放下兩張照片，趁着子夜看向照片的時候，雙眼緊盯住他。
“啊？！！！”子夜全身微微一震，連忙將視線避開，“他們……”他說着又瞥了一下照片，似乎想確認一般，“死了?”
“嗯……說說吧，爲什麼給他們送錢。”李寧此時已經鬆懈下來，這小子一看就是膽小鬼，殺人？別逗了。
“他們昨天……騷擾過我朋友，我惹不起他們，就想着……”子夜吞吞吐吐的說着。
“呵，就想着……花錢了事是吧！！”李寧語氣嚴厲中還透着些不屑：“下次這種事兒直接報警懂麼！都這麼給錢養混混，我們警察還怎麼幹？”
“是……是……”子夜唯唯諾諾的應着。
正審着忽然又過來一個警察，神色複雜的看了子夜一眼，與李寧耳語道：“新消息，檯球社裡的混混說那倆人拉着他去的後門，然後……就死了。”
可惜這種程度的耳語，子夜只是將內功運與耳廓，便一字不漏的聽了個清楚。
“啊？！”老李聽得一個激靈，連忙坐直。
“那……我去忙了。”報信這位又看了子夜一眼，轉身走了。
“你在哪給的錢?”李寧語氣一變，雙目炯炯的盯住子夜。
“檯球社裡……給了……”子夜繼續吞吞吐吐。
“胡說！”李寧一拍桌子，“明明是後面的小巷裡！”
“是……是啊！檯球社裡給了一千……小巷裡……又給了一千。”子夜始終顯得慫慫的。
“啊？”李寧聽得又是一愣。
“我有轉賬記錄……還有他們倆籤的保證書！”子夜說着將全亂身摸了一遍，隨即皺着眉急促的吸了一口氣，小聲道：“……我沒帶。”
“……”李寧一陣無語，慢慢的又開始相信不是這小子乾的了。
說話間門口又傳來一陣嘈雜聲響，老李正心煩眉頭一皺就想罵人，卻見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門外則是一羣拿着“長槍短炮”的記者，正貼在玻璃牆上猛拍。
老李覺得此人十分眼熟，正在琢磨的功夫，沒想到子夜卻開口了：“朱市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