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裡有很多恐怖圖片,和其它書籍的內容根本就是格格不入。
線索到底在哪裡?
方異聖有些不甘心地想。
師遠下一個找的人,是聞裕哲。
看到師遠,聞裕哲有些尷尬。但是,心中的痛苦並沒有減輕。
“抱歉啊,師遠。剛纔我不該……”
“沒事,聞隊長,我可以理解。時間有限,多餘的話就不說了。我這次過來,是想討論一下下一次投票的事情。”
“坐下慢慢說吧。”
聞裕哲說着,搬過了一把椅子。
師遠沒有安慰聞裕哲,而是直接說道:“剛纔留下來的人有三個,我認爲,鬼在他們三人之中的可能性,非常高。”
“爲什麼?”
“原因是這樣的……”
師遠將自己的分析又講了一遍,而後又補充道:“我覺得還有一個原因。既然我說要討論,說不定就會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議和想法。鬼留下,除了獲知我的判斷外,或許也是想找機會混淆視聽。不管怎麼說,鬼現在大開殺戒的概率是非常低的,或許鬼會採取混淆視聽的方式讓我們遠離正確答案。比如說,如果我提出一些想法,並且這些想法是正確的的話,鬼會說出一些理由,讓大家覺得我是錯的,從而讓自己擺脫懷疑。相應地,如果我的答案是錯誤的,鬼可能會附和,並讓大家也這麼投。不過,直到最後,我也沒有說出什麼結論,鬼自然也得不到任何信息。”
“很有道理。不過,師遠,我有個問題。雖然我對任務什麼的沒有任何經驗,也不瞭解這些鬼魂的行動規律,但是,我平時也和不少高智商的罪犯打過交道,我知道,有些人會利用我們的分析,反其道而行。你覺得,鬼會不會也是這樣?”
“你是說,鬼有可能猜到了我的真正意圖,故意沒有留下?”
“你不覺得有這種可能嗎?”聞裕哲嚴肅地說。
“嗯……這種可能,的確是應該考慮到……”師遠陷入沉思,“但是,下一次的投票,我們不能既假設鬼在三人中,又假設鬼在三人外,否則我們自己就會陷入混亂,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獲。我認爲,我們至少在今晚,應該維持原計劃。”
“嗯,可以。我會配合你。”
“謝謝。”
就在師遠與聞裕哲進行討論的時候,某個人來到了另一個人的房間。
“哎?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房間裡的人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看向不知何時站在面前的另一個人。
進來的人不說話,面無表情。
“你……你別嚇唬我……請你……請你出去,可以嗎?”
還是沒有迴應。
房間裡的人感覺自己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對面站着的那個人的臉,正在發生某種變化。
那個人的五官變得像是畫上去的一樣,皮膚也是越來越像白紙一般,完全沒有活人的感覺。
房間裡的人已經嚇得渾身顫抖,但心底深處卻還是殘留着一絲希望。
現在不是投票期間,應該不會死吧?
這麼想着,房間裡的人嚥了口口水。
進來的人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紙人,就好像它原本就是這個房間裡的一個擺設一般。
可是,誰會在房間裡擺紙人?詛咒自己嗎?
就在房間裡的人驚魂稍定,覺得這只是嚇唬人的一種把戲,不會真的有危險時……
那個紙人突然說話了。
“這個房間裡,有幾個人?”
“你說什麼?”
房間裡的人下意識地說。
剛說完就後悔了。
不應該對這個紙人的話作出迴應的!天曉得會發生什麼!
ta想起小時候聽大人們講過的故事。
走夜路時,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千萬不要答應,否則魂魄就會被勾去。
記得那個時候聽到這個故事,嚇得瑟瑟發抖。後來長大了,只當是個笑話。
可是現在,自己卻真正地陷入了這種無法理解的境況之中!比那個故事還要可怕百倍千倍!
我剛剛對紙人的問題作出了迴應,會發生什麼?它會殺死我嗎?
ta臉上已經沒有半分血色,皮膚變得冰涼。
但是相對應的,某個部位卻是一片溫熱潮溼。
紙人突然笑了,說:“你回答不出的話,我就告訴你。這個房間裡,算上你在內,一共有三個人。不相信嗎?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擡起頭看一看。”
擡……擡頭?什麼意思?
儘管恐懼依舊緊緊攫住心臟,但ta還是哆嗦着擡頭看去。
天花板上,扭曲地盤踞着兩個詭異的身影,並且都是面向着下方。
兩張臉孔,每一張都比ta在恐怖片和噩夢裡見到的,還要恐怖!
“啊啊啊啊——!!!”
ta再也忍不住,發出了一陣絕望而恐懼的慘叫。
就在這個人慘叫的時候,天花板上的兩個“人”如同吸附力不足被慘叫聲震掉了一樣,先後掉了下來,在這個人面前一個個摔在地上。
兩個“人”都有着真實的身體,不是輕飄飄的,也不是堅硬的,掉落在地板上的聲音,和真正的人從高空跳下後落地的聲音完全是一模一樣!
骨骼、內臟瞬間破碎,血液飛濺出來,濺到ta的臉上。
ta已經連尖叫都發不出來了。
“你想起什麼了嗎?”紙人又說。
想起……什麼?
ta已經近乎陷入昏迷狀態,剛剛的兩個身體砸在地上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熟悉。
在哪裡聽過這樣的聲音呢?
突然,ta的眼睛猛地睜大。
我想起來了!是那個時候,是我小學的時候!因爲我的緣故,班級裡有兩名同學從樓上摔了下去!
被深埋在記憶最深處的往事,突然涌現出來。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已經記不真切,只記得是小學時的一個初冬。因爲是北方,十一月初,操場上已經有了不少積雪。
ta順着牆外的鐵梯爬上樓頂,發現這裡十分開闊,是個遊戲的好地方。只是,邊緣部分的圍欄並不都是那麼結實。
年紀還小,ta沒有想這麼多,繞着樓頂走了一圈,最終發現,某個位置的圍欄好像有些不太一樣。ta走了過去,隨手一扯,就將一根鐵棍扯了下來。
那根鐵棍竟然只是裝樣子,如果真的有人在這裡,根本不會受到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