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遠和羅亞森面色不變,其他人卻都是瞪大眼睛,以爲自己聽錯了。
他們是把“預約”當成一種食物了?
師遠心中的疑惑越來越盛。
羅亞森笑了笑,說:“我們當然帶了。不過,我們帶的不多。你們有五個人,但‘預約’我們只帶了四個,少一個,你們看,怎麼分?”
聽到這話,幾名護工立刻緊張起來,臉上露出敵意,互相對視。
其中一名高大的護工說:“這個容易,把我們當中的一個殺掉,就恰好一人一個了。”
“那麼,殺哪個呢?你們自己決定吧。”羅亞森看上去十分輕鬆地說。
五名護工互相看了看,先是進行了一番討論,看有沒有人願意放棄品嚐“預約”。
結果當然是失敗了。
後來五個人打了起來,混亂不堪。
師遠等人則是趁着混亂離開了樓梯口。
院長辦公室就在眼前了。
走到門口,透過鎖孔向裡看去,師遠看到一名外國男子正在伏案疾書。
那男子和他們找到的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正是門羅院長。
果然在工作。
師遠暗想。
怎麼讓他配合拍照?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還是用武力逼其就範?
這裡是精神病院,他是院長。若真的用武力,搞不好他會大聲喊叫。
這裡的工作人員數量很多,真要是來人太多,他們肯定會陷入十分不利的局面,甚至可能會有危險。
但要是講道理,萬一他是個老頑固,也很難辦。
“我來試試。”劉瀲說。
“你打算怎麼做?”師遠問。
“騙他。”
說完,她便敲響了院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門羅院長立刻說道。
“你好,我是《醫學報》的實習記者,打算對您本人進行一番採訪。”劉瀲非常流利地說道。
“記者?採訪?”門羅院長擡起頭,“哪方面的採訪?”
“關於醫學領域傑出人才的一個專欄報導,相信像您這樣德高望重、做出了傑出貢獻的人才會願意配合我們的。”劉瀲說。
劉瀲在辦公室裡面侃侃而談,師遠和羅亞森則是在關注着走廊裡其他人的動靜。
剛纔那些護工可沒走遠,他們還在三樓。剛剛的確是陷入了混亂,但很快他們就停了下來,在原地向師遠等人張望。
他們沒有要靠近的意思,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劉瀲僞裝成記者,並且給門羅院長戴了高帽,大家都暗暗佩服,覺得此計可行。
沒想到的是,門羅院長竟然拒絕了,並且神色不悅地要求劉瀲離開辦公室。
劉瀲既是不解,又是鬱悶,走出了辦公室。
“他爲什麼拒絕了?”羅亞森納悶地問。
“他說,他一心只搞學術,不追求那些虛名。”劉瀲說。
“只搞學術?”
羅亞森似有所觸,敲了敲門。
“誰在敲門?如果還是採訪的事情,恕不奉陪。”門羅說。
“院長,有一位其他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有事求見。”羅亞森說。
“進來說。”
羅亞森打算謊稱其他精神病院要做學術交流,投其所好,然後找藉口讓他配合。
然而,就在他伸出手去準備開門時,眼前的一切再次發生了變化。
門、牆壁重新變得破舊,嗆鼻的陳腐氣息涌入鼻腔,工作人員們忙碌的聲音消失不見。
但另一個東西,卻陡然在他的感知中出現。
一股強烈的異常氣息,就從辦公室裡傳來!
羅亞森猛地瞪大眼睛,動作僵住。
“快跑!”
師遠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一驚,低聲喊了一句,便向遠處跑去。
然而,剛跑出幾步,他們便不得不停了下來。
眼前,樓梯口處,赫然有五個渾身腐爛、全身扭曲的惡鬼。
是剛纔的那幾個護工?
他們的腳步聲驚動了院長辦公室裡的鬼,它狂暴地將門推開,來到了走廊。
八個人只感到心膽俱裂,不住地看向前後兩個方向的鬼。
怎麼會這樣?
那五個腐爛的惡鬼也看到了他們,以極爲怪異的姿勢向他們奔來,同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吼聲。所幸他們的速度不算太快。
兩端的鬼同時向他們襲來,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
恐懼與絕望如同利劍一般刺入了衆人的心臟。
“快,到旁邊的房間裡去!”
師遠說完,便掏出萬能鑰匙,隨意地打開了旁邊的一扇門,衝了進去。
其他人也是立刻跟着跑了進去,隨後死死地將門關緊。
但是,薄薄的一道門並不能給衆人帶來安全感。
他們立刻拉過鐵牀,堵在門口。
這裡不是什麼新的樓房,而是二十年前的舊建築,門都是普通的木板門,根本不結實。
師遠回頭看去,想要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麼可以躲藏的地方。
但是,這裡是一個一覽無餘的房間。雖然面積很大,但是卻沒有什麼其他的通路或是櫃子。
展現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幾張鐵牀,以及一個衣架,上面掛着幾件白大褂。只是,由於年代久遠,白大褂都變得十分陳舊骯髒,上面的血跡也都變成了褐色和黑色。
衆人拼命地抵住門口的鐵牀,與外面的惡鬼相抗衡。
儘管一時之間門還沒有什麼動靜,但沒有人敢放鬆下來。大家都是神經緊繃,生怕自己一時疏忽,導致門被撞開。那樣的話,所有人都是必死無疑!
果然,幾秒鐘後,一股巨力從外面傳來。
砰!
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震,眼睛不自覺地瞪大。
緊接着,又是第二下撞擊。
衆人都是感到,握着鐵牀的手都發麻了。
外面的力量太過巨大,大家都覺得,若是再這麼下去,至多四五下,門就會被撞開。
師遠將怪力貼紙貼在了羅亞森的手上,自己卻是走到衣架旁,取下了那幾件白大褂。
“師遠,你在幹什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着白大褂?都回到現在了!”趙海帆焦急地低聲喊道。
他執行任務的次數少,雖然見識了師遠的能力,卻還是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全轉變觀念。尤其是現在情況危急,更是把以前對待同學的態度拿了出來。
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資格說什麼。
師遠將幾件白大褂分給還沒有白大褂的人,讓他們穿上,隨後才抵住鐵牀,準備迎接後續的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