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候了,問這個幹什麼?
秦濤的心思瞬息間變了幾變,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單校長,我……我對工作沒啥意見。”
“沒意見就好。秦老師,你還是要繼續好好工作,千萬不要因爲一些假象耽誤了正事。”
“是是是,單校長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
秦濤連連點頭,陪着笑臉,卑躬屈膝。
心中不滿又怎麼樣?沒人的時候高喊“我要弄死你”又怎麼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真的很無奈。眼下的這份工作是他大學畢業後的第三份工作,是他經過了不知多少面試才終於得到的。他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因爲失業時的壓力真的很大,而找工作真的很辛苦。
單示林繼續說道:“秦老師,你也該知道,現在我們校區呢,就是由我全權負責。我相信,你會明白應該怎麼做的。”
“是是是,我明白,明白……”
秦濤硬擠出笑容,連連說道。但他的心中,卻是早已狂浪呼嘯。
他是什麼意思?他想要讓我幫他嗎?他剛纔難道是在威脅我?
秦濤雖然低着頭,但眼睛卻是瞪大了。
單示林的心稍微放了下來,隨後轉頭看向了其他人。
對於牆壁上出現的那些文字,他其實已經完全相信了。不過,由於他沒有看到後半部分內容,他並不知道在這裡他可以做什麼。
他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即便從剛纔那扇門走出去,也不可能回到原來的地方——他的妻子的公司。
這裡,很顯然是一個異空間。
單示林不喜歡各類幻想題材的作品,但是現在,他從心底相信,這裡,不是他原本熟悉的那個世界。
冷滴在師遠側後方不遠處停了下來,靜靜地看着他和竹上雪無。
師遠瞥了她一眼,又將視線收回。
“這裡。”
竹上雪無突然停止動作,指着前面說道。
其他幾人立刻湊過去,看到的,是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箱。
鐵箱不大,只有二十釐米見方。上面掛着一把很舊的鎖,也是被鏽跡覆蓋。
“這把鎖很結實。”
竹上雪無嘗試着用石頭砸了幾次,但那把鎖始終是毫無破開的跡象。
“情況不妙。好不容易找到了鐵箱,卻打不開。”
竹上雪無略微有些沮喪的說。
就在這時,整座“小山”竟然出現了詭異的顫動。
就像那無數的殘肢碎塊下面有一個身軀龐大的活物一般,殘肢不住地起伏,如同在呼吸。
師遠等人立刻快步後退,快速地遠離那座“小山”。
很快,一陣怪異的低吼聲傳入了衆人耳中。
“那是什麼?”
即便是距離這裡稍遠的人,也都察覺到了“小山”的變化。
師遠展開了感知域,努力地去探查“小山”內部的情況。
他沒有看到黑色的人形,但卻看到了一大片詭異的黑色。
那黑色的面積實在太大,如果真的是人形,恐怕身高要超過三十米。
但是,那片黑色毫無形狀可言,如同液體一般不斷地在流動。
“快離開這裡。”
師遠低聲說道,同時向遠處飛奔。
衆人本就因爲“小山”的詭異變化而緊張,見師遠突然跑了起來,也是立刻跟着跑。
一時間,衆人都產生了難以言說的恐懼感,不敢再單獨站在某處,而是下意識地向其他人靠近過去。
漸漸地,衆人彙集到了一起。師遠也已經停了下來,站在門口觀察着情況。
就在衆人緊張地看着那座還在“呼吸”的“小山”時,一聲怪叫闖入了衆人的耳膜。
“啊啊!!”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循聲望去,發出聲音的人是溫雪。
她剛剛的叫聲十分瘮人,而且明顯失真,根本聽不出是她。
“你怎麼回事?”
師遠立刻不悅地說道。
“我……我……”
溫雪十分恐懼,同時又感到一絲難堪。如果是其他人如此質問她,她必然會發火。可是,對方是師遠,她只能低着頭,話也說不出來。
師遠卻突然想到,會不會是溫雪曾經遇到過類似的事情?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線索?
想到這裡,他立刻問道:“溫雪,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溫雪沒說話,連連點頭。
“想起了什麼?”
師遠又看了一眼“小山”,問道。
“那個……箱子……”溫雪指了指竹上雪無拿着的鐵箱,“我見過。”
“你見過?”
“是的,只是,比這個要大很多。前年的時候,我因爲逞能,買了一條蛇當寵物……”
兩年前……
溫雪的脾氣比較火爆,而且自視甚高,總覺得自己是個白富美,對誰都愛搭不理,只有對顏值較高的男生纔會稍微熱情一點。
某一天,她發現有人拿蛇當寵物。愛逞強的她不甘落後,也買了一條蛇。
而在購買那條蛇的時候,寵物店老闆贈送了她一個箱子,說用來給蛇當窩。那箱子上,也掛着一把鎖。
溫雪看到那一米見方的鐵箱,皺眉道:“這麼大的一個鐵箱子,我怎麼可能拿得動呢?”
“你放心,這個箱子是特殊材料製成,既結實又輕便,你可以輕鬆將其拿起。”
溫雪將信將疑,便嘗試了一下。果然,很輕鬆便拿了起來。
她將蛇放入鐵箱,打車送回了家。
溫雪養蛇,也只不過是一時興起。過了幾天,興趣便減退了。
某天,她將蛇裝入箱子並在外面上了鎖,隨後便將其拋諸腦後。
這一忘,就是一個月。
當她終於想起那條蛇時,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那蛇肯定已經餓死了。
她對蛇不瞭解,不知道多久會餓死。但是,這已經一個月了,那箱子裡什麼也沒有,死了應該是很正常的。
她將鎖打開,掀開了蓋子。
她本以爲會看到一條死蛇,結果卻看到,那條蛇依然活得好好的。
而且,它還蛻了兩次皮。兩條蛇皮如同兩條小一些的蛇一般,盤在那條蛇的兩旁。
在打開蓋子那一瞬間,蛇直直地看着她,不斷地吐着信子。
在那一刻,溫雪感覺身體如同瞬間墜入冰窖一般。
她覺得那條蛇恨她,想報復。
她猛地將蓋子重新蓋上,並再次上鎖。
這一次,她整整過了兩個月纔拿着鑰匙來到箱子旁。
這回總該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