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紫衣的女子目光悽婉而痛楚不甘的等着她身前的人,身穿黑紅大袍的偉岸男子,“你接近我,就是爲了得到開啓‘琉璃夢’的鑰匙?”
“癡情的傻女人,你總算懂了!”偉岸男子嘴角微微一勾,卻不帶絲毫的笑意。
“哈哈哈!我琉璃玉竟然親手毀了我的國家!”琉璃玉猖狂而醒悟的大笑着,嘴角的弧度卻是那麼的苦澀。
她掃視着大殿之上躺着的一個個親人,臉上絕美的笑意變得無比悽美,“無道尊熙!你如此對我!我定讓你生不如死,永受折磨!”
偉岸男子冷峻的面容終於有了一點的波動,他略帶驚恐的看向她,纔是放心下來,中了“百步魂飛”的她,現在還能做什麼?
只是他剛剛勾起的嘴角卻一點點僵硬,一團黑色的光芒映入他的眼瞳。
只見琉璃玉纖弱的身體猛地化作一團黑色的光線,“咻”的一聲,便直直飛進無道尊熙的大腦。
悽美而詛咒的聲音在大殿之上不斷地迴盪開來,“生不如死!永受折磨!”
蘇映月忽然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冷猛烈的朝自己襲來,驚得自己一下子便從牀上坐起。
還好只是一個夢!只是好奇怪,自己爲什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蘇映月不禁想到前些天看到的醫書,“天域魔異症”就是這樣的故事嗎?這是真的還是自己想太多了?
擡起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蘇映月起牀走到桌前,提起茶壺給自己倒茶。
一股猛烈的寒風忽然刮來,窗戶也“砰”的一聲巨響。
蘇映月嚇得險些沒有握緊茶杯,只是心理素質極好的自己還是條件反射般的扭頭。
只見一襲紅衣從窗戶掠入,緊接着便如同幻影般,飄向自己。
問道熟悉的氣息,蘇映月才淡定下來,卻不由得憤怒,“金蘇常歡!這麼大半夜的,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能嚇死你這麼狠毒的女人?”金蘇常歡立在她跟前,一瞬不瞬的凝視她,語氣裡帶出了幾抹嘲笑和質問。
蘇映月微微蹙眉,這人是怎麼了?自己得罪他了?
上下掃視他一番,才知道他不是開玩笑,很顯然,他是真的在生什麼氣,不禁也認真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怕是要問你自己。”金蘇常歡傲慢的一個轉身便坐到榻上,身子往後一倒,二郎腿一翹,便繼續鎖着他。
明明他是仰視,眸子裡的目光卻像極了睥睨,蘇映月竟感覺到了被凌遲的感覺,硬生生打了個冷顫。
“想要殺我就明着來,老子最討厭的,就是偷襲!”金蘇常歡不屑開口,心裡也覺得堵得慌。
他沒日沒夜的幫她研究解藥,她竟然還派人去殺他?殺他也就算了,表面爲什麼要裝出一副純情的樣子,還大言不慚的說希望三國永世交好。
靠!真當他是小孩子好騙嗎?
“偷襲?難道你被人偷襲了?”蘇映月很快便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卻心生委屈,不由得怨懟的瞪他一眼,“爲什麼又責怪到我身上?難道你以爲是我派人去偷襲你的?”
“‘一蘇飛刀’你該是很清楚,不是蘇國的人,怎麼可能會這招數?”金
蘇常歡挑眉反問,語氣裡滿是生氣。
蘇映月眉心一蹙,“‘一蘇飛刀’?兇手是用‘一蘇飛刀’偷襲你的?”
雖然自己對於這個武功並不瞭解,但是卻記得雲川提起過,專程守護蘇國的隱秘暗衛,猶如現在的紫蘇國暗衛。
雖然到現在自己繼承了皇位,暗衛都沒有出現過,這曾讓自己一度的懷疑這只是傳聞。
不過仔細想想,表面上自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了紫蘇國帝位,也在情理之中,沒有威脅到紫蘇國的名利權勢,這暗衛自然不會出來。
“嗯。我可以作證。”溫朗的聲音傳來。
蘇映月扭頭,便見門被打開,小夕退到了身後,而藍蘇賢踱步進來,眉宇微微帶着幾分擔憂,“我和金蘇國王,是同時遇刺的。”
蘇映月垂下眼眸,掩下滿心的思量,作爲蘇國的隱秘暗衛,並且能夠用“一蘇飛刀”去殺金蘇常歡和藍蘇賢,這目的擺明了很清楚,是要復仇!
而能夠號令蘇國暗衛的,還能有誰?
蘇映月不禁想起蘇瀚墨的話,也想起他決絕而無比堅定的面容。只是自己從來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動手了!
“怎麼?無話可說了?”金蘇常歡冷冷一哼,目色中不滿又多了幾分。
“映月,這不是你做的對不對?”藍蘇賢溫如涼水的眸子凝視她,期待着她的答案。
蘇映月擡起頭看向他,“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我嗎?”
“會。我從沒懷疑過是你。”藍蘇賢毫不猶豫的開口。
“好,那我就告訴你們,殺手的確不是我派的。只是有些暗衛估計不服我的處理,所以纔會私自行動,也是我管理不善,我向你們道歉。”蘇映月說着,便低下頭去。
這樣說,只是不想讓金蘇常歡和藍蘇賢再追查下去,如果查到蘇瀚墨身上,那一切就都揭穿了!到時候,真正的戰爭,怕是一觸即發了!
“我能理解。畢竟他們忠心爲國,還接受不了和敵國並存。”藍蘇賢走到桌前坐下,看向金蘇常歡,“我想常歡也應該能理解的!”
金蘇常歡臉色緩和了幾分,心裡卻頓了頓。
他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火爆的脾氣,遇到任何的事情從來不知冷靜的思考,而且在他的腦海裡,似乎都沒有真正信任的人,哪怕對於他愛的人,也是持着懷疑的態度。
這是在商場馳騁太久而患得疑慮症嗎?
蘇映月看出他的愧疚,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金蘇國王,我可沒有怪你剛纔的魯莽,不過你這直率的性格,我倒是挺喜歡的呢!”
“哼!連下屬都管理不好,還好意思安然入睡!”金蘇常歡撇開他的手,白了她幾眼。
的確,對於他而言,不管是以前的他,還是現在的他,高高在上的他都不容許手下有一丁點的疏忽。
“我會加強管理的,放心吧!”蘇映月爲自己背的這個黑鍋感覺無比憋屈,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迎合着。
金蘇常歡沒想到她也會逆來順受,瞬間便來了興趣,“看樣子你是管理不好的,不如做本皇的皇妃,本皇定將他們管得服服帖帖!”
“做夢吧!”蘇映月伸手就敲了他個爆慄,“先
好好管好你自己這張嘴就好了!”
藍蘇賢對他們的玩笑不禁一笑,心裡卻是佩服金蘇常歡的性格,敢愛敢恨,直截了當。
“刀子嘴豆腐心總比豆腐嘴刀子心來得好!”金蘇常歡好整以暇的教導她,也算是爲自己辯解。
蘇映月白了他幾眼,“是是是!你個刀子嘴,都起黑眼圈了!”
“還不是被你害的!”金蘇常歡不禁抱怨道,只是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說露嘴了。
蘇映月蹙眉看向他,“額?跟我有什麼關係?”
“咳咳!”金蘇常歡乾咳了兩聲,換了個姿勢坐好,“還不是你沒有管理好手下,打擾了我睡覺!”
“靠!這才一晚而已,你可不要把自己去逍遙快活的後果推脫到我身上!”蘇映月翻了個白眼,覺得這人還真坑。
“哼。你不知道本皇身子嬌貴着?就一晚就足以折騰了!不和你囉嗦了,回去睡覺!”金蘇常歡甩去一句話便飛身離開。
猶如他來時一般匆匆,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蘇映月搖了搖頭,纔看向藍蘇賢,“還好你們都沒有受傷。”
“嗯。只是你有想好,如何管理好他們嗎?”藍蘇賢擔憂的問道。
對於護皇一族的暗衛而言,多半都是以國家利益爲主,主子命令爲輔的,如果主子的命令不盡人意,他們隨時都可能不聽從。
作爲一個國家的太子,他多半還是有些瞭解的。
“這個麼,只能是殺雞儆猴了!你放心吧,我自有我的打算。時間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蘇映月笑着道。
藍蘇賢輕輕點頭,便起身離開。
直到房間只剩下一人,蘇映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臉上的笑容才緩緩凝固起來。
蘇瀚墨,這是典型的向自己宣戰嗎?難道非得逼着自己告訴他真相?
想着,蘇映月便來到密道,從之前腐破的密道里走下去。
這麼晚了雲川肯定也不會來接自己,而自己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出去的事情,所以有密道還是挺方便的。
一邊走,蘇映月一邊深思。蘇瀚墨態度如此堅決,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他改變?
還沒有想出好的辦法,蘇映月便已經來到了出口處。
看着寧靜的宅院,靜靜的立在黑夜裡,似乎有些蕭條而清冷,早已不復往日的輝煌大氣。
蘇映月輕輕嘆了口氣,便徑直往蘇瀚墨的房間走去。
硃紅的門緊閉,蘇映月沒有猶豫,徑直便推開走進去。
月光之下,牀上的他靜靜睡着,面無神色,卻渾然而散發着一種高貴和冷傲,猶如一座冰雕般。
這個男人,連睡覺都是這樣的神情,蘇映月懷疑他肯定是面癱了。
正在自己的腹誹時,只見蘇瀚墨猛地一躍而起,眨眼之間,他牀邊的寶劍便被“唰”的一聲抽出,朝着自己便直直的刺來。
“蘇太子想連我也殺了麼?”蘇映月冷聲反問,毫不害怕的凝視着她。
意識到是她,蘇瀚墨才收起長劍,再次“唰”的一聲插回了劍鞘。
他筆直而立,整理並無紛亂的衣服,淡漠而道:“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