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恭人連忙問道:“夏女官之前說要給西州多找幾樣作物的事,可還算數?”
劉恭人這話是替湯知府問的,而湯知府是替西州的上官來問的,平陽城大搞種植,西州的幾個府城都希望能跟着一起幹,一起致富。
“關乎這件事,我也正在找呢。”夏靜月剛忙完日落山城解毒的事,就開始查找地方誌,查附近有哪些地域性強的特產,是否可以列爲經濟作物。
韓瀟與雪城城主在談軍事之際,不忘時時關注着夏靜月那邊。見夏靜月在衆位夫人之間遊刃有餘地交流着,看到她因自信而變得容光煥發,更富有神采,他心中的喜愛愈來愈深。
他喜歡這種與她肩並肩一起的感覺,更喜歡她擁有自己的天地,做一個神采飛揚、隨心所欲的人。所以,只要她喜歡什麼,可以盡情地做,他將是她永遠的後盾。
韓瀟偶爾投向夏靜月的目光,哪怕短短的幾次回眸,但眸中的深情與寵溺,只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顧幽臉色煞白地盯着韓瀟和夏靜月,腦海裡再次浮現她極不願意回想的往事。
那年初春,在他的輿車上,他懷裡抱着的少女,他視如珍寶地小心呵斥的那個少女!
當日之後,顧幽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把那個少女揪出來。可韓瀟防得太嚴,她根本無法從睿王府查到任何信息,那個少女,像是從天而降後又消失在這個世界了,一絲痕跡都找不到。
她甚至以爲,那天的所見只是她的一個噩夢,這世上是不會有一個令韓瀟那着深深眷戀的女人。
可今天她又看到了!
那溫柔得令人瘋狂的情意!
他用這樣的情意看着夏靜月!
當日的少女難道是夏靜月?
顧幽緊緊地攥着拳頭,連銳利的指甲刺入掌心產生的痛意都無法平息她心頭的滔天怒意。
竟然是她!
果然是她!
哪怕之前已經閃過這個念頭,甚至隱隱猜到了幾次,但當現實真的擺在面前,顧幽心神大震,禁不住一陣的昏眩。
胡秋燕身邊的少女第一次見到夏靜月,沒想到本人比她們想象中更爲出彩與美麗,都生起了交往之心,但又怕夏靜月瞧不起商人之女。見夏靜月與一衆夫人談完了正事,少女們互相推攘着走了過來,最後推了胡秋燕爲代表出來說話。
胡秋燕緊張地上前幾步,忐忑地自我介紹說:“夏、夏大人,您好,我、我……”
夏靜月爲了給衆位夫人解釋清楚,說得口都幹了。她端起着茶碗喝了幾口水潤嗓子,面前便上來了數名少女。少女們一個個都在偷瞧她,見她看過來,又一個個嚇得低下頭。
再見她們推出來的少女緊張得手足無措的樣子,夏靜月有些啼笑皆非:難不成她長得如此可怕,都把人給嚇着了?
“你叫什麼名字?”夏靜月放下茶碗,笑吟吟地問胡秋燕。
胡秋燕連忙說:“我叫胡秋燕,平陽城人。”
夏靜月點了點頭,說:“我在平陽城住過一段時間,可惜都忙着,還沒有機會在平陽城結識更多的朋友。哪天我回了平陽城,請你們吃飯。”
“真的?”胡秋燕又驚又喜,忙着說:“不敢讓夏女官破費,我們請您吃飯。”
“那敢情好,到時別忘了多準備幾道平陽城的特色美食。”說起吃的,夏靜月的興致上來了,叫了胡秋燕她們坐在旁邊,得知她們都是平陽城的少女,說道:“邊城附近都有什麼特色美食,你們說來聽聽,改明兒我閒下來,得去嘗一下。”
胡秋燕不曾想夏靜月這般平易近人,一點架子都沒有,馬上與一羣少女興奮地跟夏靜月說了附近的美食。
夏靜月仔細地聽着,她是好吃之人,這大老遠來一趟,不把當地的美食嘗一遍,那就太可惜了。等戰爭結束後,定要和韓瀟微服去嘗一遍。
想到此,夏靜月心有所感地轉過頭,正好對上那邊韓瀟朝她投來的目光。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集了一下,隨即各自轉開。然而兩人的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揚了揚,眸中掠過淡淡的笑意。
夏靜月從胡秋燕等人說起的美食中,記住了兩道菜,一道枸杞蒸雞,還有一道枸杞肉絲。這兩道菜讓她心中動了一動,暗中記下了。
說完了美食之後,胡秋燕激動地看了看夏靜月的臉上和手上,“夏女官,你的皮膚爲什麼這麼好?這跟你會醫術有關嗎?是不是懂醫術的人肌膚都特別的好?”
據說會醫術的人,都極會保養,胡秋燕便猜到這上頭去了。
夏靜月聞言笑了笑,“有些關係,但關係不大,把你的手給我看一下。”
胡秋燕以爲夏靜月看出她身體有病,要給她診脈,嚇得立即伸出一雙手來。
夏靜月拿了胡秋燕的手來看了看。
邊城空氣乾燥風大,剛剛又過了一個嚴冬,胡秋燕的手雖說不至於皸裂,但比起京城女子來說,是粗糙了些。再看胡秋燕的皮膚,即使養了一冬,也不像京城女子瓷白的樣子。
“夏女官,我、我的病嚴重嗎?”胡秋燕見夏靜月看着她的手久久不語,嚇得眼睛都紅了。
夏靜月這才知道把人給嚇着,還快要把人給嚇哭了,連忙說道:“你身子挺好的,沒事。”
胡秋燕拍着胸口直慶幸,“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得了什麼病呢。”
夏靜月把胡秋燕的手放開,笑着解釋說:“你剛纔說皮膚的事,我便看一看你的手,我瞧着,你沒做保養,或者做得極少。”
要看一個人保養得好不好,看脖子與手就知道了,這些地方的皮最薄,也是最難保養的。
“保養?”赫連鳳敏帶着一羣雪山族的少女過來,正好聽到夏靜月的話,就一起圍了過來說話。
赫連鳳敏坐在夏靜月身邊,直接拿起夏靜月的手一看,細膩柔白,十指尖尖如蔥白一般,摸上去又柔又滑,與邊城的女子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