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癡如狂的低喃讓夏靜月紅透了臉,在他鼻頭捏了一下,低笑說:“說得怪肉麻的。”
山洞裡的乾糧都是現成的,雖然難啃了一些,但兩人靠在一起,有情飲水飽,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期間韓瀟問了夏靜月這幾天發生的事,雖然夏靜月只說了寥寥數語,但其中的驚險仍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你一個人來的?”夏靜月抿了一口水後,側頭問他。
“我帶了三千人過來。”韓瀟算了下三千鐵騎的路程,應該差不多到了。他臉上透着一股殺氣,“百坻人既然來了,就別想離開了。”
夏靜月聽了後,站了起來,說:“我回去跟初晴她們說一下,到時我們……”
韓瀟伸手止住夏靜月的話,說:“我來了,後面的事就交給我。”
“我們對附近熟,給你們帶路也好。”爲了對付百坻士兵,夏靜月讓暗衛將附近的地形都摸透了,並畫下地圖,告之每一個人。這樣做,如果哪天山被攻破,大家也知道往哪裡逃,怎麼躲。
不過,夏靜月留了一個心眼,有一條隱密的地方只有幾個人知道,免得有人被百坻抓住之後泄露了出來。
好在這些隱密的地方用不上了。
韓瀟抓着她的手,用力地握着,“月兒,這些天辛苦你了。”
“你也辛苦了。”夏靜月摸了着他臉上的鬍渣,再看他一身的風塵,這是她認識他以前,最狼狽的一次了。他的這一身狼狽,卻讓她甜到了心窩裡。“這附近有一處溫泉,等會兒你去洗一洗。”
韓瀟毫不在意,以前行軍時,比現在髒多了。“待鐵騎過來,我再跟他們一起去洗。”
夏靜月見他時刻惦記着手下的兵,就沒有再勸了。
夏靜月回到山峰時,擔心了一夜的衆人紛紛跑了過來。
赫連鳳敏更是急得眼睛都紅了,“夏靜月,我以爲你再也回不來了!可把我給擔心死了!”
夏靜月被韓瀟帶走的話,只有幾人知道。初晴與初雪知道內情,但沒有告訴赫連鳳敏她們,只提了句夏靜月無恙的話。
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解釋,難道要告訴他們鬼麪人就是韓瀟嗎?
赫連鳳敏等人聽了初晴與初雪的話,還是放心不下。她們能支撐下來的信念就是夏靜月了,如果夏靜月被百坻擒了去,她們這些人就成了一盤散沙。
夏靜月往初雪那邊看去,見初雪點了點頭,便了然,說:“初雪她們不是跟你們說過我沒事嗎?我怎麼會不回來呢!”
“可總得見着你本人我才能放心。”赫連鳳敏拉着夏靜月上下打量,就擔心夏靜月沒有全須全尾的。
夏靜月看把赫連鳳敏嚇的,忙對她好一頓的安撫。
夏靜月心頭也生出絲疑惑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只聽韓瀟說萬里千雲將她抓走了,可是她記得昨晚吃完晚餐之後……之後的事情她就沒有一點印象了,先前韓瀟只記得討論現今形勢,也沒有詳細問一問。
不過,她懷疑問韓瀟也不知道,韓瀟明顯是昨晚急趕過來的。
“夏靜月,是誰救了你?”赫連鳳敏問了起來。
夏靜月只能說:“是睿王殿下的身邊那個鬼麪人。”
其他人聽到,盡露出喜意:“睿王殿下派人來救我們了?”
夏靜月重重地一點頭,“睿王殿下的三千騎兵快要到了,我們再也不用怕百坻士兵了。”
若不是落雷山不能騎馬,只能步行,韓瀟手下的三千精銳早就能趕到了。
“太好了!”陸薇雪喜極而泣,拉着父親陸長平的手哽咽着說道:“爹,我們可以回家了。”
陸長平也眼中帶着溫熱,是啊,可以回家了!他甚至早就做好了魂喪落雷山的準備,只希望他能護住女兒的安全。
現在,終於安全了!
終於可以回家了!
他的女兒也好好地,很快地,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陸長平側過頭,趁人不備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淚水。
只有經歷過生死,纔會發現活着,是多大的恩賜。
一百餘人中,有一半是平陽城的人,睿王殿下的救援,令她們由衷地感激着。當聽到夏靜月說韓瀟的人不是從日落山城來的,而是從雪城急趕過來的,這一刻,睿王韓瀟的名望更達到了極點。
當聽到睿王殿下的三千強兵即將到來,甚至有少女站了起來,願意和三千將士一起殺敵。
樊雲靈激動地說:“我也要跟着大家一起去殺敵!睿王殿下幫我們拿回了雪城,我要給睿王殿下殺百坻人!”
賀盈盈也渾身輕鬆,有了心情打趣起來,“你別到時候又腳軟了,得要我們揹你回來。”
賀盈盈說的是第一次殺百坻士兵時的事,那時候她們跟在赫連鳳敏身後殺了下去,卻被飛濺的血給嚇着。尤其是年輕小的樊雲靈,當時腦子一懵,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後來殺完了都站不起來,得要初晴揹着她回來。
樊雲靈臉上一紅,也揭起了賀盈盈的老底,說:“你當時還不是緊張得手心全是汗,連刀都握不住,掉地上了。”
“好歹我最後跟着殺了!殺了兩個!”賀盈盈想起那天的時候,仍存着害怕,但渾身的熱血又在沸騰着。這種矛盾又複雜的情緒,讓她忍不住伸手握着刀,說:“那天沒殺夠,正好今天再去殺個夠本。”
夏靜月拉了初雪到一邊,問初雪昨天發生的事。
初雪將昨晚調查的事情說了出來,“我們問了其他平陽城的少女,查出問題在甜桂糕身上。甜桂糕又叫酒糕,不僅用了酒釀,還加了烈酒進去,所以小姐吃了纔會中招。”
“小郡主是怎麼買到這東西的?”
“是包素娟帶她去的。”初雪說出心中的疑問,“就這麼恰巧,包素娟在我們來落雷山的前一天晚上受寒生病了……小姐,這僅僅是巧合嗎?”
夏靜月說也不準,照理說,除了她身邊的人,其他人並不知道她不能喝酒的事。
僅僅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