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誰上位對左清羽都一樣,那就兩不相幫。
左清羽去了大靖,與韓瀟交好的事南霖太子是清楚的,更清楚大靖皇帝也同樣疼左清羽。故而,擔心兒子感情用事,參與進不必要的紛爭,他直接斷了左清羽和大靖的聯繫。
夏靜月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這也是南霖太子識破夏靜月身份,卻沒有將她交出去的原因。的確如此,對於南霖來說,大靖的事不參與,就是最好的立場,不然,一個不慎就是兩國戰爭了。作爲南霖的太子,在政治上,他的做法最符合南霖的利益。在私人關係上,兩方都是親戚,南霖太子的做法也沒有錯。
“睿王妃,現在你該問的都問完了,可以做個明白鬼了吧?”下邊,天機道長已退到藍衣侍衛身後,藍衣侍衛的長刀盡數出鞘。時不屈等人也取出了身上的罐子,放出了最爲厲害的蠱蟲。
夏靜月灑出來的藥粉只能驅去普通的毒蟲與蠱蟲,對於蚩人派層出不窮的陰毒蠱蟲,她不敢輕敵。“太子殿下,現在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時候了。”
南霖太子哈哈笑道:“方纔孤還以爲要跟一羣臭蟲拼個你死我活,現在那些臭蟲都被王妃驅去,剩下的這些個小雜碎,孤要對付他們就容易多了。”
“還是小心爲上,對方實力不弱。”夏靜月說道。好在,南霖太子這邊的人手也不少,沒有毒蟲的干擾,拼盡全力的話,說不定能殺出一條血路。
“王妃,小心他們的蠱蟲,那是蠱人的看家寶貝。”南霖太子提醒夏靜月,也在提醒背後的同伴。蚩人派與南霖毗鄰,南霖太子對蚩人派的事多少有些瞭解。
夏靜月冷笑道:“蚩人派的東西我是領教最深的人。”
對於蚩人派,只怕在場的所有人中,最厭惡蚩人派的人就是夏靜月了。
那邊,天機道長已和時不屈分工好了,“不屈兄,本座分你大半人手,請你們四位幫忙拿下南霖太子父子二人,本座另帶人擒住睿王妃。”
時不屈陰惻惻地笑着:“你儘管去,他們已經沒有了援手,太子府其他的人都被老夫解決掉了。”
南霖太子因震怒眼珠子瞪得幾乎要迸了出來。
怪不得這邊陣仗這麼大,太子府其他地方一點動靜都沒有,連逃跑驚喊的聲音都聽不到,原來都被這些喪心病狂的蠱人弄死了。
“孤若是能逃過今日一劫,我南霖與你們蚩人派世代爲敵,誓死不休!”
時不屈絲毫不把南霖太子的毒誓放在眼裡,在他眼中,南霖太子已是個死人了,他還害怕一個死人的威脅不成?對於死人,明不屈向來都是拿去喂蛇的。
天機道長先帶御林軍包圍太子府,再與時不屈勾結,斷南霖太子後路,用的是關門打狗的法子。他堵死了太子府的所有活路,要在今晚改變南霖的歷史。
看到夏靜月,是他的意外之喜。睿王夫婦離京後,就一直沓無音訊,行蹤無處查找,被安王視爲心頭大患的睿王,哪怕殘廢了也要除之而後快。
只要抓住了夏靜月,不怕睿王不顯身。
天機道長指了旁邊的一個叫孤狼的一流高手,讓他親自去擒夏靜月。
黑夜下的太子府,像是一頭噬人的野獸,而天機道長等人,就是野獸的利齒,正狠狠地撕裂着南霖太子一衆人等。
被天機道長派去擒拿夏靜月的高手是個頭髮半白的使劍高手,亦是毒蠍門的三大高手之一,外號孤狼。
天機道長爲了十拿九穩地拿下太子府,將毒蠍門的三大高手帶了兩個過來,除了孤狼和破殺外,另一個高手則在皇宮坐陣。
孤狼一生殺人無數,一把長劍不知飲了多少高手的血,天機道長讓他擒拿夏靜月,於他而言,就是壯漢抓個兩歲的小孩,舉手便行。
在其他人被時不屈與藍衣侍衛牽制住的時候,孤狼身形快得如一道黑影,驟地逼近夏靜月,朝夏靜月抓落過去。
突然,斜方寒光一閃,一把長刀橫砍過來,砍的方向正是孤狼的手腕。
孤狼驟地將手一縮躲開,但對方長刀的強勁力道仍然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一道紅痕。
看着手上的紅痕,孤狼露出嗜血的笑容,自他聞名於江湖後,再也沒人敢傷害到他。
他擡起頭,望着方纔出刀的人,竟是一個長着圓臉,透着幾分可愛的侍女。
初晴拿着一把從侍衛中奪來的長刀,守在夏靜月面前,惡狠狠地盯着孤狼。
“找死!”見傷到自己的是這麼弱小的侍女,狐狼羞多於惱。因藐視初晴的弱小,狐狼連劍都沒有拔出來,而是以指代劍,朝着初晴的死穴戳下去。
即使孤狼沒有用劍,但一代高手的劍法就算用手指代替,亦是凌厲異常。初晴喝道:“殿下,您快跑,奴婢擋住他!”
夏靜月彷彿被面前的一幕嚇壞了,慌不擇路地逃跑着,不小心竟跑到了天機道長面前。
天機道長身邊只有兩個藍衣侍衛保護着他,對於藍衣侍衛的武力,他很有信心。所以看到夏靜月逃到他這裡,天機道長暗笑夏靜月自尋死路。
“抓住她!”天機道長朝兩個侍衛下達命令。
兩名侍衛見形勢全在他們這一邊,諒拿下一個弱女子也不在話下,便離開天機道長前去捉拿夏靜月。
夏靜月面上驚慌,暗中卻計算好了距離。
敵人人數衆多,要想在敗局中反敗爲勝,唯一的辦法就是擒住對方的首領,以此來要挾對方,讓對方投鼠忌器。
對上兩個大意看輕她的侍衛,夏靜月故作不知,不退反而向他們靠近。
五步——
四步——
三步——
就是此時!
夏靜月突然長鞭出鞘,一鞭朝其中一個侍衛的太陽穴打去。與此同時,她腳步迅速地跨出兩步,逼近另一個藍衣侍衛,手中亮出一把匕首,驟地往他胸口紮下去。
那侍衛眼前寒光一閃,就覺得不好了,急速退後,但夏靜月的匕首來得又快又急,又是事先計算過的,饒是他退得再快,躲得再快,也被刺中了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