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中的杜大強還在批審着他的文件,那杜公館的書房始終是他真正辦公的地方,裡面有他的各種商業機密文件!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防備”了,也沒有了任何的“牽掛”,他現在成了“孤家寡人”!
在批審文件的時候,他忽然透過窗子看到了一輪新月,然後他停下了手中的筆!他走到了窗臺前,忽然覺得有些觸景生情。月亮本是團圓的象徵,可是他現在只剩下一個人了,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杜清翔!現在自己的兒子和自己鬧得水火不容!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想不通到底是因爲什麼,到了最後,他都不去想了,因爲想想都會覺得煩!
每個人都有弱點,而每個人都絕對會有讓自己屈服的人!能讓杜大強屈服的人,杜清翔絕對算是一個。因爲杜清翔是他前世的債主,到了今生是來討債來的。
杜大強看了看月亮後,便要轉身繼續去辦公桌上辦公。可是當他轉身的時候,卻發現他的後面多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個老朋友一樣,那他的笑容很是友好。
杜大強看到那個男人,便皺了皺眉。這個男人是他認識的,凡是有這個男人出面的地方,絕不會有什麼好事!這個男人是一個殺手,而且在整個烙海幫,也只有鄭估纔可以對他下達命令!更厲害的是這個人的身手了得,要說烙海幫身手最好的也差不多了。
杜大強道:“你怎麼來了?”他想到的是怎麼沒人通報他一聲呢?難道自己的保鏢都死了不成?
黑衣人笑道:“是啊!我來了。我來看看杜大亨最近怎麼樣了,咱們好久不見了!”他在笑,似乎真的是來看老朋友似的。
他看到杜大強的臉上似乎在擔憂着什麼,他又說道:“你放心,那些小朋友只不過都被我制服了而已。他們一個也沒死!畢竟杜大亨在上海還是很‘老實的’。”那些小朋友自然是指的杜大強的保鏢。
杜大強道:“你我在上海多年,也算是老相識了,有什麼話還是直接說吧!”黑衣人走到哪裡。哪裡都不會有好事發生。
黑衣人道:“杜大亨既然這麼爽快,我也就直接說吧!在上海。已經有人不老實了,特別是對烙海幫不老實!杜大亨,你說這樣的人該怎麼處理呢?”
杜大強沒想到黑衣人居然說這種話,他想到的是和自己相關!可是他自身沒有問題,而和自己相關的人...難道是杜清翔?他想到這裡,便對黑衣人說道:“有些人是該死!但是有一些人是年輕不懂事,能否給個警告就可以了?”
黑衣人笑道:“是給個警告還是直接殞命,那還得看杜大亨是否識時務了!”
杜大強道:“你想要我怎麼樣?”
黑衣人笑道:“杜大亨已經好久沒有去見主子了!不如現在去見一見吧!過了今晚。主子恐怕也沒心情見你了!”
杜大強明白他的意思,他料到杜清翔恐怕已經在烙海幫的控制之中了!能夠讓鄭估親自出面動手的人,絕對是犯了鄭估的禁忌了!而在上海能讓鄭估覺得是禁忌的,真的不是多!
杜大強說道:“那好,我們現在就走吧!”他說話很是痛快,他直接披上了他的夾克,便跟着黑衣人走了。
黑衣人笑了笑,杜大強還是和以前一樣,做事很是痛快!也許杜大強也知道烙海幫不喜歡磨嘰的人,有時候如果一個人磨嘰的話。那麼烙海幫就會做出一些令磨嘰的人會後悔的事情!
鄭府,鄭估已經在鄭府的客廳裡久坐多時了。鄭南燕沒有睡去,也在客廳裡坐着。她沒有說一句話,而是安靜地陪着自己的父親!同時鄭估也把孟天賜給叫來了,客廳裡只有三個人,這三個人都在等着一個人的到來。
孟天賜之前在嵺龍藥行裡呆着,他沒想到鄭估會叫自己回到鄭府,當他來到鄭府的時候,卻感覺到了壓抑的氣氛!但他不是一般人,他知道什麼叫做沉穩。他走到了鄭府客廳,發現鄭南燕也在客廳裡坐着。
鄭估見孟天賜來了。就叫他找個座位坐了下來,然後一句話也沒說。孟天賜也沒有說話。就連那有些好動的鄭南燕也沒有說話!因爲父親現在像是一頭安靜的老虎,那氣場很厲害!孟天賜不在乎對面的老人是“老虎”。他只是不想多事而已。
黑夜中,汽車的燈光在閃耀,杜大強和黑衣人坐在一起,杜大強沒有說一句話,很是沉穩。而黑衣人則是眼睛目視着前方,但是處於絕對的防禦和搜索狀態!他這樣的老殺手,隨時都想着“居安思危”,只有這樣的人往往才能走到最後。
汽車很快開到了鄭府,杜大強自己打開了車門,並下了車。黑衣人也打開了車門,下了車。他走到杜大強的身邊,對杜大強說道:“請吧!”
杜大強跟他走進了鄭府,那些鄭府的下人見到了他,又都低下頭繼續做着事情。杜大強作爲上海第一大亨,走到哪裡都會引人注意!可是在鄭府,那些下人似乎對他不是很“感冒”,因爲在他們眼裡,只有自己的主子纔是上海絕對的第一!
杜大強和黑衣人來到了客廳,那客廳裡只坐着三個人,其他的下人一個也沒有。那鄭估單獨地坐在正座主位上!而客座上坐着兩個年輕人。
那鄭估見到杜大強來了沒有說話,而是一雙眼睛一直看着他。杜大強見到了鄭估,便說道:“鄭兄好久不見啊!”
鄭估笑了笑說道:“是啊!是好久不見了。我今天讓我的後輩們也來了,來一起瞧瞧杜大亨,就怕他們不認識你,將來會發生什麼誤會!”
杜大強笑道:“這是哪裡話啊!”
鄭估也沒有讓杜大強坐下,就這樣看着他站着和自己說話。鄭估說道:“你的兒子想要綁我的女兒,你說他是不是因爲不認識南燕,所以纔有這個膽子啊!”那鄭估的眼睛忽然變得凌厲了起來,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陰寒了起來。
鄭估說話直接開門見山了,杜大強吃驚地說道:“怎麼會!清翔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情!”
鄭估冷笑了一聲,說道:“今天我把我的女兒叫道客廳裡,就是想給她一個結果。也是藉此讓她多看看你,免得到時候我的女兒將來有一天會不認識你,而綁了她的杜叔叔!”他說着又去看了看孟天賜,發現孟天賜的的臉色平靜,一雙眼睛古井無波。
杜大強說道:“這個混小子,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訓導他,並讓他過來給他的鄭伯認錯!”他做出一副教子無方的樣子,可是他看到那鄭估的眼神時,卻發現那鄭估似乎毫不買賬!
鄭估這時候說道:“叫他過來就免了,我這裡喜歡清靜!只是我現在不知道是給他一個警告,還是給他一個全屍。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的。”那話說得很是隨意,他說完這話,又喝了一口茶。
杜大強聽到這話,已經不能平靜了。他說道:“有些年輕人還是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直接給個警告吧!”
鄭估看着杜大強,忽然笑了笑,他心道:“看來每個人都有弱點啊!能讓杜大亨不平靜的人也一定會是他最在意的人。”
鄭估說道:“警告這個東西是那麼容易就可以給的嗎?”他說完這話,又看了看孟天賜。
杜大強說道:“鄭兄,爲了一個警告!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黑衣人來到了樓文大樓,他又直接來到了三樓的辦公室,發現那些手下還在盯着杜清翔。杜清翔在看到他來的時候,又忽然來了精神一樣,他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他說道:“你是...你是來殺我的嗎?”
黑衣人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是來放你的!你自由了。不過這是一個警告,下次的話,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他說着便對那幾個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那四個手下一看到黑衣人的這個眼色,便都離開了杜清翔的身邊,他們都站在了黑衣人的身邊。
黑衣人說道:“我們走!”接着他轉身離開了。杜清翔忽然從後面叫道:“站住!你們給我站住!你放了我是不是跟杜大強有關!是不是!是不是!”
黑衣人停下他的前行的腳步,他回頭對杜清翔說道:“你應該慶幸你有個好父親!”他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杜清翔聽到這話,看着他們離開了。他轉身回頭看着窗外,但是他現在情緒很不好,他在焦急,在急躁,甚至還有憤怒!他忽然抓起了桌子上的一個精緻酒杯,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他寧願被任何人搭救,也不希望被自己的父親救贖!他現在成了一個任性的孩子!他忽然發現也許他以前以爲自己很強大,可是到了現在,他才知道,還多事情都是他太異想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