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斜拿着紅酒杯看向了那來人,李曉也是隨着高斜看向了來人。李曉在看到孟天賜的時候感覺是異常的熟悉,他的臉色突然一變!這個“來人”長得很像以前的一位“故人”!他心道:“難道幾年不見,這個曾經的玉廊幫的土匪頭子一下子變成了上海的名流公子不成?”
那孟天賜也依次和人打着招呼,雖然他依舊是有些冷的氣質,但是在上海多年,也懂得與人打招呼的“妙處”了,有些時候,一個生意都是從打招呼開始的。
他和鄭南燕漸漸地走向了高斜,這時候林鳳儀卻突然擋道。她看着孟天賜說道:“天賜,你這次來晚了,可要罰酒啊!”她說着便把一杯紅酒拿了過來。
鄭南燕看着他說道:“你是什麼人啊?是我讓他遲到的,既然是我要他遲到的,我看誰敢罰他!”
林鳳儀一看眼前這個小姑娘,心道:“恐怕她就是鄭南燕了,早就聽說鄭估的女兒長得如花似玉,並且擁有火辣的個性!現在看還很護短,這個小妮子八成也看上孟天賜了。”
孟天賜這時候說道:“南燕,這位是市長的五太太林鳳儀,不得無禮啊!”
鄭南燕卻說道:“我不管她是誰!反正叫你去罰酒就是不行!你是我的人,該怎麼懲罰你,我說了算!”鄭南燕說話很不客氣,也毫不害羞,這個“上流”變得相當的個性。
那周圍的名流們也沒想到鄭南燕竟會說出這麼彪悍的話,林鳳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孟天賜也是有點尷尬。這是有一個人朗聲笑道:“鳳儀,人家天賜現在是鄭大小姐的人了,咱應該給鄭大小姐面子纔是。”
高斜從人羣中笑着走了過來,那李曉也跟着他慢慢地走來。孟天賜看向了高斜,但是他突然面色一寒,但那僅有的“寒”一閃而過。他笑道:“高市長,不好意思,今天事務太過於繁忙。來晚了。應該罰酒一杯。”他這時候就把林鳳儀的酒杯拿了過來。
鄭南燕突然從林鳳儀手中先於孟天賜拿到了酒杯,她說道:“你是我的人!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接下來她又對高斜說道:“斜叔,他是我的人,他遲到了,我就替他代勞了吧!”接下來她把那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高斜笑道:“好!真不愧是鄭兄的女兒。”那周圍的名流也都鼓掌起來。林鳳儀卻覺得心裡渾身不自在,那看向孟天賜的眼神也顯得幽怨極了。
孟天賜這時候對高斜說道:“這位是?”他說着又看了看李曉。
高斜笑道:“這位是李連長。他叫李曉。是剛從北平來的。”
孟天賜笑道:“李曉?這個名字可真熟悉,我記得我曾經有一位故人也是這個名字。”他說着,那眼睛也是在打量着李曉。而李曉也在打量着他。
高斜對李曉說道:“這位公子是孟天賜,是我上海名流的後起之秀啊!”
李曉說道:“天賜?真是個好名字啊!公子長得這麼一表人才,倒真像是上天賜下來的。”
大家都在歡快地說着話,這壓根就不是舞會,而是聚會!因爲每一個人都是來這邊和名流交流的,大家互相交流,摩擦着各自的利益。高斜在和其他的名流親切地交談。而林鳳儀則是一個人喝着紅酒。她有一眼沒一眼地看着孟天賜,而孟天賜則是一直被鄭南燕守着,就怕孟天賜會離開自己一樣。
李曉這時候卻被賽嬌花鎖定了!李曉也是一個人在喝着紅酒,周圍的名流,他也不大熟,也沒興趣相交。反正自己也不會在上海逗留多久。認識了一堆人,將來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他也是有一眼沒一眼地瞧着孟天賜。心道:“多年過去了,我現在都猶豫是否找你算賬了!”
這時候從人羣中走來一個女人,她正向着李曉走來。那個女人一邊走着一邊扭動着身體,就像一條“美人蛇”一樣,充滿着魅惑。
那女人就是賽嬌花,那李曉也注意了那個女人。他甚至從那個女人的眼神裡看到了飢&渴和欲&望。賽嬌花走到他的面前說道:“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啊?也不去跟大家去聊聊天。”
李曉說道:“彼此都不熟,聊天也會略顯尷尬。”
賽嬌花說道:“聊聊不就熟了,何況認識總是從不認識開始的。”
李曉笑了笑,他說道:“那個孟天賜,你熟嗎?”
賽嬌花沒想到李曉會提這個問題,她順着那李曉的眼睛,也看向了那在場合中和其他名流歡快說話的孟天賜,她說道:“也不算熟,總之是上海灘的名人一個!說白了,就是一個未來的土匪頭子,難登大雅之堂。”她的口中帶着一股子酸意,她忘不了之前孟天賜對自己所謂的語言侮辱。
李曉一副驚訝的表情,那表情中還帶着一股子笑意。他說道:“土匪頭子?這是怎麼回事啊?這樣的場合還允許土匪加入嗎?”
賽嬌花說道:“我們可不可以不要提他啊?咱們好好說說話。李連長要留在上海多久啊?是逗留幾天還是說一個月,甚至是一年啊?”
李曉看着那賽嬌花看自己的眼神,心裡感覺有些發毛。他也是奇怪了,大風大浪都闖過了,也沒害怕過什麼。只是當看到這個女人對自己那充滿欲&望的眼神,他倒是有些怕了。
他說道:“我大概明天會離開。”
賽嬌花這時候有些焦急地說道:“這麼急啊!明天就走,我還想着有時間的話,帶你去好好欣賞一下上海的風景呢!”她說着,那手也摸向了李曉的手。
李曉只覺得那隻摸向自己的手很是細滑,甚至還帶着一股女人特有的清香,但是李曉卻覺得有些不舒服。他輕輕地推掉了賽嬌花的手說道:“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呢?”
賽嬌花的手被他推到了一邊,心裡很不舒服,心道:“這個小子真是不識時務。”
她走到李曉的近前,那嘴巴貼在了李曉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想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你是要是想知道的話,今晚上來找我啊!你來到了我的房間,我不但會告訴你我的名字,還會給你好處的。”
那話說得誘&惑極了,一般的男人聽到她這樣的話,骨頭都會酥掉的。可李曉只說了兩個字,那便是“謝謝”,接下來就沒有下文了,他沉默不語起來。那賽嬌花冷哼了一聲,便離開了。
終於到了散會的時候,那孟天賜和鄭南燕也從那舉辦地裡出來了。鄭南燕感慨道:“哎,突然發現好多舊人都不在了,也出現了好多的新人。”她說的舊人是指杜氏父子,蘇錢茂,蘇曉曉,甚至杜月華等人,還有一些人也不在了。
上海這個城市總會出現各種競爭,總會有些人敗了,而有一些人成爲勝利者。所以這場聚會中也出現了一些新的人,新的勝利者。
孟天賜對着鄭南燕說道:“南燕,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還有點事。”
鄭南燕說道:“那好,那我就先走了。”她說完這話,便離開了。如果是一般人的話,一定很驚訝,那便是依照鄭大小姐的脾氣,那豈會是那麼容易說話的,但是孟天賜就不然,因爲世界上總會有一物降一物的東西。
李曉也隨着高斜走了出來,高斜看樣子是有些喝多了,被一羣人架着坐上了車。林鳳儀在高斜的旁邊陪着。那些名流們也都紛紛地駕車離開了。
李曉沒有車,他看着那些名流們駕車,所幸的是自己還認識回去的路,他所住的賓館離這裡並不算太遠,走着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也可以到。
他正走着的時候,忽然感覺後面好像有人在跟着自己。他又往前走了幾步,他忽然叫道:“出來!”
孟天賜沒有再隱藏,直接出現了。李曉看他從巷口處走了出來,他笑道:“孟天賜,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孟天賜道:“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吧!老相識見面總是想再和你多聊聊。”
李曉笑道:“恐怕你現在找我,不只是聊天那麼簡單吧!”
孟天賜道:“你說的很對,我不僅是找你聊天那麼簡單!不過我也真好奇,那天明明打中了你的心臟,你卻沒有死!真是讓我意外啊!”
李曉道:“你也是讓我感覺很驚訝了,想不到你也成了上海的名流了!看來你福運不淺啊!”
孟天賜這時候說道:“我的玉廊幫是不是你乾的啊?”
李曉說道:“是我乾的!”李曉說話很是痛快,對於像孟天賜這麼厲害的角色,他沒必要隱瞞。
孟天賜道:“好!痛快!我就喜歡像你這麼痛快的人!”他又說道:“不知道你這次會不會像上次一樣那麼走運!還能再逃過你的死劫!”
李曉笑道:“孟天賜,你就這麼有把握能殺死我嗎!咱倆兩個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他說完這話,那臉色忽然一變,因爲他看到了有幾個人從自己的四面出現!那幾個人都是高手,而且甚至那身手都不在孟天賜之下!
單看隱藏的功夫,愣是讓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們都是孟天賜的秘密保鏢,孟天賜走到哪,他們都會跟到哪,只是他們都秘密隱藏起來而已。
如今他們都出現了,這給了李曉很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