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歡!你對我媽媽做了什麼?你到底對我媽媽做了什麼?”裴凝像是發瘋了一樣,拼命的站起身,朝着寧歡歡大聲叫喊着,手被手銬拉出了血痕也絲毫不在意。
“歡歡!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宋清宴和夏彥辰在門外一聽裡面的聲音不對勁,立刻打開門進來,緊張的看向寧歡歡問道。
可是審訊室裡的場面讓兩人有些茫然,實在是分辨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着這兩個擔心自己的男人,寧歡歡也只是搖了搖頭,笑着說道:“我沒事,清宴,彥辰哥,你們先出去,有事情我會喊你們的。”
“歡歡,你……”
宋清宴還是有些擔心,想要留下來陪着寧歡歡卻被寧歡歡給拒絕了。
“沒事的,清宴,相信我,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
寧歡歡的樣子讓人不忍拒絕,宋清宴和夏彥辰相視一眼,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過身,離開。
“宋清宴!你不要走!”
還沒等宋清宴踏出審訊室的大門,裴凝就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
宋清宴皺了皺眉,腳步不曾停頓,大步走了出去,將門關上。
看着門被無情的關上,裴凝張着嘴愣了很久,才悵然若失的坐了下來,臉上滿是蒼涼的笑意。
“裴凝,不是我們對你的媽媽做了什麼,而是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相信薛琴,”寧歡歡看向裴凝,開口道:“你還記得清宴第一次拿你媽媽來威脅你的事情嗎?”
裴凝滿臉的淚水,可是在聽到和媽媽有關事情後,還是擡起了頭,衝着寧歡歡點了點頭。
“清宴不是那種會拿別人的家人來做威脅的人,那時候他也沒有把你的媽媽囚禁起來。只是因爲清宴知道,如果他都能查到你這個弱點,那麼薛琴也一定可以。他將你媽媽轉移不是爲了不讓你見你媽媽,而是讓薛琴知道,宋家已經插手了,讓她沒有了傷害你媽媽的心。可是後來呢?你那樣做,明明答應了我們不再和薛琴接觸,卻還是幫着薛琴傷害我們,所以,清宴撤掉了所有保護你媽媽的人,結果你也看到了。那個被燒死的人,就是你的媽媽。”
寧歡歡的話裡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進了裴凝的心中。
“不,這不是真的!寧歡歡,你不要騙我!明明就是你們,是你們害死我媽媽,你們纔是殺人兇手!”裴凝淚流滿面,絕望的喊道。
寧歡歡不爲所動,只是站起身走到了裴凝的面前,說道:“其實你自己心裡已經相信了我的話,現在又何必做出這幅樣子?裴凝,你要記住,真正殺死你媽媽的,不是別人,是你自己。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我們,非要爲虎作倀,這才害死了你媽媽。”
“不!”裴凝的聲音絕望的讓人心疼,但是事已至此,再無挽回的餘地,不管現在是什麼樣的結果,都是裴凝自己的錯。
“不過,好歹同事一場,你媽媽的後事,我會和清宴說,好好操辦,別讓老人家在泉下都得不到安息。”寧歡歡嘆息一聲,說道。
裴凝哭得撕心裂肺,雙手捂着臉,淚水去依然從指縫中噴涌而出。
“寧歡歡,對不起……”
良久,裴凝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雖然除了一句道歉的話以外,裴凝再也給不了寧歡歡其他的了,但是這對於現在的寧歡歡來說,已經足夠了。
“裴凝,我們之間的恩怨就這樣一筆勾銷吧,只希望,你能安度餘生。”
看着這樣卑微的裴凝,寧歡歡嘆息着說道。
裴凝這樣的罪,只怕永遠也出不來了,這樣也好,遠離外面的紛紛擾擾,懺悔自己,放空自己。
“寧歡歡,可以求你一件事情嗎?”裴凝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但是可見她已經慢慢緩了過來。
“恩,你說,只要我能幫到你。”寧歡歡說道。
“我,想見一見宋清宴。”裴凝小聲道。
寧歡歡的臉色一滯,看向裴凝,遲疑了片刻才問道:“爲什麼?”
裴凝緩緩直起身子,只是頭依然垂着,被濃黑的頭髮擋住了臉,可即使是這樣,寧歡歡也還是能夠看得到她臉上淡淡的笑意,帶着苦澀的笑意。
“我說,我是真的喜歡上他了,你信嗎?”
寧歡歡沉默了良久,才輕聲開口:“我信,因爲是清宴,他有那樣的魅力。”
“呵,寧歡歡,你現在是在和我炫耀嗎?”裴凝一隻手捂住半邊臉,笑道。
“隨便你怎麼想,”寧歡歡看向裴凝,說道:“裴凝,你也是女人,你應該瞭解女人的。讓你見清宴可以,但是,我必須在這裡。”
“呵,瞭解女人?”裴凝冷笑着,“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有任何翻盤的餘地了。”
寧歡歡轉過身,打開審訊室的門,宋清宴和夏彥辰正一臉着急的在外面等着。
“說完了嗎?沒事吧?”一看到寧歡歡走出來,宋清宴連忙問道,臉上滿是擔憂。
寧歡歡淺淺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不過,裴凝說要見你。”
“見我?”宋清宴眉頭一皺,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不同意。”
“沒關係,我和你一起,清宴,去吧,我是覺得,裴凝是真的有什麼話要跟你說。”寧歡歡說道。
宋清宴沉默了片刻,又看向寧歡歡,見她臉上確實沒有異色,這才點點頭:“好吧,我和你一起進去。”
可是,等到宋清宴也走進了審訊室,裴凝也還是低着頭,並沒有擡起頭要看宋清宴的意思。
“裴凝,清宴來了,你不是有話要和他說嗎?”寧歡歡說道。
裴凝低着頭,壓抑着哭聲的笑聲從濃密的黑髮下傳來,讓人有些摸不着她的情緒。
“裴凝?”寧歡歡有些擔心的再一次喚道。
“寧歡歡,你還真是大方,我說要見他你就真的讓他進來了?是不是我說想要宋清宴和我結婚,你也會同意?”裴凝的笑意很刺耳。
“裴凝,你不要太過分了!”宋清宴生氣的瞪着裴凝,怒道。
裴凝搖着頭,聲音低啞難聽:“不過,也是因爲這樣,所以他纔會對你這麼死心塌地吧?寧歡歡,你知道嗎?你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和我成爲朋友。你太乾淨,像是一張白紙,而我,已經被墨染黑了,我們註定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裴凝,你說相見清宴,就是爲了說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