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爲什麼會遭遇罹難,你知道嗎?”
錦書搖頭道:“坐事被奪爵,但具體犯了什麼事我一點也不清楚。你死後不久,二伯孃上吊死了,二哥被趕出了程家,又過了幾年王府才壞的事。總感覺你的死像是一個導火索,牽制了整個和你有關聯的人。”錦書終於對他說出了這些日子以來心中的困惑。
秦勉更是如遭雷擊一般的呆在了那裡,他不過是一介不起眼的王府子弟,之前又沒犯過什麼大錯爲什麼會如此?他的腦子裡混沌一片,理不出頭緒來。
“秦郎君,我想你所謂的要我幫助你,我能給你提供的消息也就是這些了。畢竟當初我和王府疏遠得很,所以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抱歉!”錦書瞧着秦勉眼中的痛苦她心中閃過一絲不忍。
秦勉如飲酒一般將盞中的茶一飲而盡了,隨即又給自己倒了一盞,又一口下了肚。
錦書覺得好笑:“這是茶不是酒,無論你怎麼喝都不會醉。”
秦勉頹然的又放下了茶盞,他輕吐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像是做出了一個關於一生的重大決定,他端肅的凝望着錦書,道:“前面可能會是一片荊棘,也註定走得會很艱難,我雖然不願意你受累,但我想這一世希望你能陪我走完餘下的路。我會豁出性命的保護你,讓你無憂無慮的過一生。這是我兩世以來加在一起最大的心願,你願意嗎?”
面對這樣厚重的情意,錦書顯得有些無措:“爲什麼非得是我,就因爲我知道別人無從知曉的事嗎?”
“就算你一無所知也不要緊。最要緊的你是程錦書,是我等了兩世的人。前世我到死都是孑然一身,因爲心裡早被你填滿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錦書微紅了臉,兩世以來,第一次有人對她說了這樣的情話,她覺得很害羞。
“我等你的答案。”秦勉不想讓她爲難,就如以前一樣,不管她怎麼選擇,他都能拿得起,放得下。
錦書呆呆的看着案上的茶盞,對面那一盞連一絲熱氣也沒有了。
她想起了前世有那麼一天,她在凝曦軒替二伯孃抄寫經書,後來秦勉來了,看樣子是來找書硯的。那天軒內就他們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他靜靜的坐在那裡喝了兩盞茶,隨即就走了。兩天後,她收到了秦勉讓書硯轉交的一幅荷花,她不過看了兩眼就讓人收了起來,後來出嫁時也沒把它帶走,最後不知淪落到什麼地方去了。
當時明明就在不過咫尺的地方,爲什麼他一句話也沒說?當時他爲她作畫時又是懷着一種怎樣的心情呢?錦書從未想過要向誰去證明。這或許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想秦勉的事,這一夜她失眠了。
江氏替她湊來了藥,然而並不齊全,她想要炮製也是不成。
錦書不想去二房那邊問安,她怕遇見秦勉尷尬。
後來又打聽到孫湛請了父親去參加什麼詩會,她想孫湛倒是殷勤,又會投巧,怪不得父親很屬意他。
若順勢發展下去,她最終會嫁給孫湛吧。
錦書心情有些煩躁,她也想問問孫湛爲什麼想要娶她。按着孫湛那樣的出身和人才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爲什麼就看中了她?
眼見着程知允和孫湛來往愈烈,整個程家都知道錦書很大的可能要嫁入孫家了。
趙家是勳貴世家,孫家是皇親國戚,對於程家來說不能和趙家聯姻能攀上程家也不錯。
喬大夫人重新對錦書的親事重視起來,張氏也時不時的請錦書去慶餘堂小坐。
面對這兩位伯孃態度上的細微轉變,錦書卻瞭然於心。她是程家女,還是這個家的一顆棋子。
二月二十八,喬大夫人生辰。除了親近好友前來道賀,那公主府和王府也相繼送來了賀儀,就是趙家也打點了禮物送來。
到了正日子這一天,孫湛的母親蔣夫人親自來給喬大夫人拜壽,然而蔣夫人剛到不久,王妃的轎子也臨了門。
這兩家在程家有些尷尬的相遇了。
錦書第二次見到蔣夫人,上前行了禮,蔣夫人拉着錦書的手道“我還從未見過像四姑娘這樣齊整的丫頭,看來湛兒的目光是不差。”
那齊王妃親自來自然也是要替兒子撐場面來着。只要程家和孫家一天沒定下,那他們王府依舊有機會。
王妃又叫了錦書過去,溫和的與她道:“我的頭疼病好像又有些犯了,吃你的藥很管用,回頭再給我配些藥吧。”
錦書點頭答應:“好。”
王妃又與喬大夫人道:“自從說要給二郎定親,二郎就越發的用功了,最近辦了幾件大事都是極穩妥的。”
喬大夫人心道這兩家位了錦書暗自較勁倒挺有意思的,可那秦勉再用功也比不上孫家郎君啊。
喬大夫人很給王妃臉面,含笑着說:“是說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秦郎君了,原來是辦事去了。”
陽氏母女見兩家都極力的想湊成這門親事,心裡都有些不自在。
等到宴席散去,喬大夫人和陽氏說:“孫家我瞧着不錯。正好書姐兒的生辰要到了,她生日那天把這事定下來吧。”
陽氏有些不甘道:“我回去和老爺商量商量。”
張氏在一旁聽着,暗道她外甥難道連一點機會也沒有呢?她自然是偏向外甥的,認爲秦勉身子不大好,錦書正好會醫術,娶了錦書正好。
張氏忙問:“這就定下啦?議親不得慢慢的議?看好了再定也不遲啊?”
喬大夫自然知道張氏的心思,笑道:“都過了這麼久了也該定了,書姐兒可馬上就年滿十六了,別人家的姑娘已經出嫁了。家裡的這些女孩子我最放心不下她。早點定下才好。”
張氏便沒了話。
長輩們的決定錦書是知道的,她如今想的是弄明白孫湛這個人,能緩就儘量緩一下。
終於在一日孫湛來家找書墨的時候錦書叫住了他。
孫湛少見錦書主動,滿臉歡喜的走了過來。
“四姑娘,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