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癱坐在地上,一個個驚魂飄飄,時不時轉頭看看身後,生怕圓門突然打開,裡面會跳出什麼怪物來。(.dkankan請記住我們的網址)(**小說**?手打)還好,那道門一直沒動靜。門口的溫度雖然比其他地方要低,但門縫處再也沒看到明顯的白霧。估計要麼是石牀沉下去後不再冒冷氣,要麼是冷氣還沒有充足到可以泄lo出來。他們忐忑地坐在門附近,想離遠點可又渾身無力,挪不動腿腳。良久,周大順才埋怨地說道:“你們也太大意了!宋世平你是手腳閒得難受,張志高你是顧財不顧命。高良,你是顧死不顧生;你將電燈拿進去,怎麼出來就不管了呢?要是沒有燈我們還不都得死呀!”高良和宋世平都忙不迭的賠不是。張志高說:“算了吧,下次注意就是啦!我肚子餓了,吃點東西怎麼樣?”大家聽他這一提醒,肚子還真有點餓了,就都從懷裡掏出肉餅狼吞虎嚥起來。怪事啊,剛吃飽沒多長時間呀,怎麼就餓了呢?不管了,餓了就吃吧!龍肉雖然鮮美,但畢竟油膩,吃了就想喝水。宋世平不好意思地問周大順道:
“你說,能喝點河水嗎?”
“河水是從長江流進來的,應該沒有毒;只是剛吃肉就喝生冷水,肚子肯能受不了”周大樹雖然不敢造次,其實自己也很想喝點水;畢竟口渴比飢餓還要難受的,便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說:“體質好的喝一點,體質差的就只喝一小口好了。千萬別貪呀!”
畢竟周大順的年齡要比他們幾個人都大,生活經驗也足得多,所以在危險時期他的話幾乎就是真言了。聽周大順這麼一說,宋世平第一個跑到河邊,腳還沒站穩,就低頭捧水喝了一大口,然後擡頭長長吁了一口氣道:
“太舒服了!吃龍肉,喝千古地下水,雖死無憾吶。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讓別人聽起來,也不知是假快樂還是真淒涼,總之並不令人感到暢快。從被吸進洞到現在,估計已過去四十多個小時了,雖然暫時解決了吃和照明的難題,但誰知何時才能找到出口呢?或者根本就沒有地面出口,用不了多時,他們就死在這個無人知曉的地下洞裡!不過話又說回來,急也沒用,能樂的還得樂。至於出口,只要還沒死,那就找罷了。只要還活着,就還有希望;有了希望,就可以支撐生命。高良想到這裡,便和大家一道大喊大叫起來。本來吃肉再喝生冷水是會鬧肚子的,也許就是這麼一陣大喊,使得腸胃劇烈的運動過後就不再有事了。從這段時間經過的事情看,不就是因爲許多巧合令他們死而復生的嗎。
幾個人吃飽喝足,互相鼓勵着鬧了一會兒,又好好睡了一小覺,便又按照原來的隊形,向着未知的出口找去。
出口啊出口,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呢!
經過幾次危險,走在前面的宋世平也小心多了,只要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勁,他都會停下來看看清楚。不過這樣一來,行進的速度就大爲降低了。周大順見這樣不是個事,就提議說:“大家也不要太過於小心沉悶了,該快的還是要快,該樂的還是得樂。來,我們唱個歌吧?”見大家都沒異議,他就起了個頭:
“大海航行kao—舵—手——。”
“萬物生長kao太陽。雨lo滋潤禾苗壯,幹革命kao的是**思想。魚兒離不開水呀,瓜兒離不開秧,革命羣衆離不開**。……。”
他們邊唱邊走,這麼長時間來的沉悶情緒也隨之一掃而空,就如同行進在大串聯的路上,或者是在遊行的隊伍裡:情緒激昂、豪情萬丈。就這樣走了四、五公里,雖然還沒見到一點出口的跡象,但高昂的歌聲卻仍在繼續着。他們不敢停下來,好像歌聲一停生命也會停止似地,氣喘吁吁、喉嚨嘶啞也要繼續唱下去,一直到唱不動爲止。突然,一聲長吼,震動了整個地下洞。幾個人的耳鼓嗡嗡作響,心臟咚咚的就像馬上要跳出來。他們立即趴到地上,仔細分辨着吼聲來源。宋世平擔心lo出行藏,便用衣服將電燈光遮蓋起來。聲音太大了,在洞中來回激盪,很難分辨出到底來自哪裡。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它不會來自後面,只能是前面什麼地方——來自他們將要經過的前方。由於情況不明,既不知道吼聲來自哪裡,更不知是什麼東西發出,誰也不敢動彈。雖然遇到的險情多了,此時死並不是最害怕的,可不知就裡的恐怖卻使人心驚膽顫。十幾分鍾歸去了,幾個人仍一動不動在地上趴着,宋世平終於忍不住道:
“這不是等死嘛?進是死,退也是死,不動也是個死,倒不如過去碰碰運氣,就是死了也落個清楚明白呀。上吧!我在前面,你們離我遠點跟着。”
宋世平說着就起身大踏步向前走去。其他人都距離四、五米在後跟着,大有出現意外就立刻逃離的意思。宋世平一開始還將燈藏着,後來乾脆舉着燈,一言不發地昂首向前。看來他是豁出去了。跟在後面的幾個人大受感動,紛紛小跑幾步緊貼到他身後。想想也是,都這樣了還怕什麼?在這種鬼地方,要是真有危險誰也跑不了的。要死就一起死,死了也別做狗熊。前面的昂首挺胸,後面的是一聲不響,走了二、三十米,忽然覺得越往前走恐怖感越重,令人窒息的氣氛也越來越濃,就好像死亡就在前方等着他們。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停下來,張耳靜聽了一會,見沒有明顯異常便又移動腳步。正躊躇間,前方突然響起一聲震天炸雷,異常猛烈的聲波,炸得他們腦袋裡嗡嗡作響,聽力幾乎幾乎喪失。吼聲未停,狂風又“呼”地猛撲過來。四個人來不及愣神,瞬間撲到附近大石頭後面,驚恐地向前窺探着。透過微微亮光,只見二十米外一個龐然怪物,居立在地下河邊,頭部稍一擺動便發出可怕的吼聲與狂風。宋世平一個哆嗦,趕緊掩蓋好電燈。等了一會兒,見大怪物還是沒離開的意思,宋世平便憑着記憶,悄無聲息地匍匐到左前方七八米處的大石頭後面,摸黑將電燈安放到石頭上的凹槽裡,然後突然an開衣服就地一滾,便滾回到剛纔藏身之處。
這時高良纔看清這個龐然大物:渾身披着蒼黑色的長毛,體型有四頭普通水牛大;像牛但頭上無角,而且整個身體只有一條奇粗的腿支撐着;鼻子上沒有雙眼,只有一個圓盆狀發光**附着在頭前。如果拿常見的動物比擬它,其實都不準確,因爲除了無角、獨足、眼睛處長肉盤外,還長着一副渾圓碩長的軀體。歸不到任何類別,只當它是獨角怪獸吧。正在驚駭疑惑之際,高良突然捏着嗓子驚恐地驚叫道:
“夔!”
高良話音未落,那獨腳怪獸突然發現亮光,一驚之下獨腿一彈便後退七、八米!它疑惑、猶豫了片刻,見亮光竟然不退,似乎被激怒了。隨着更加恐怖的吼聲和狂風,只見它獨腿一彈,龐大身軀便又悠然疾進十幾米,鼻子上的圓盤也同時突然發亮,強光如探照燈似地直射到電燈上。我的天,原來是眼睛呀!吼聲過後,它一個吸氣,四人前面的小石頭就都被吸到它身邊;幾秒種後又一聲大吼,突然噴出一口煙黃色氣體,在飛砂走石之中,將剛纔吸過去的石頭、砂子猛然吹砸向安放電燈的大石頭。
幸虧宋世平將電燈移走了,否則吹過來的石頭足以將四個人砸爛。吼聲、風聲和着砂石砸地聲,四個人驚恐得幾近暈厥。所幸沙石狂風雖然兇猛密集,但電燈依舊發着亮光。獨角怪獸也許心中驚疑不定,故而並未再向前彈跳。幾分鐘後,吼聲、風聲逐漸減弱,獨腳怪獸在不停地兩邊移動,獨目光來回掃視着電燈附近。周大順見宋世平在身邊摸到一塊小石頭,作勢要砸過去,便立即將他舉起的手壓下來,對着他的耳朵輕聲說:“你不要命了呀?”宋世平雖沒有再堅持,卻很不甘心地輕聲罵了一句:“媽的!距離這麼近,要是老子小飛刀還在的話,準能一下扎破它的獨眼。”沉默了一會,宋世平感覺腰被什麼給捅了捅,就聽張志高附在他的耳旁怯怯地問:
“匕首可以用嗎”
“匕首?你哪來的匕首呀?”
“我離開冰室的時候偷帶的。我估計那裡的東西都是寶貝。”
“你這個龜孫子,就知道貪財,命都不要了!快拿來我看看。”
張志高慢騰騰從腰上摘下匕首,很是不捨地遞給宋世平。宋世平將匕首掂了掂,忽然發覺匕首竟泛出波浪一樣的洶涌青光,他詫異的大張着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每看一眼匕首,身上的力量好像就多了一分,筋骨酸酸的,渾身發脹,一股豪情催動着他,急欲向外迸發。他心裡說:看來真是個寶貝呀。我們四個人的生死就kao着匕首你了!他拍了拍身邊的幾個人,說:
“你們趴在這裡,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千萬別動。看我的!”
話音未落,只見宋世平騰身一躍,幾下就翻到電燈旁邊,隨手掩蓋好電燈。獨腳獨眼怪獸見光源突然消失,疑惑間似乎有點張皇失措,停止了吼叫,那獨眼光芒像探照燈一樣毫無目的地亂掃起來。就在怪獸目光剛要掃過身邊的剎那,宋世平突然起身,以渾身之力將匕首甩向怪獸頭部。就見藍光一閃,怪獸獨眼處便火花四濺,頃刻間,光源頓失,洞內便成爲漆黑世界。怪獸的眼睛瞎了,它負痛咆哮,激怒與淒厲的吼聲幾乎震塌洞頂;口中呼出的狂風,席捲起河水如雨般瀉下,水煙浸溼了每個人的頭髮。突然,怪獸大叫一聲,單腿一抖,整個身軀便騰空而起,在接觸到洞頂的剎那,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碎石便與怪獸一道,紛紛墜落地面。高良還沒有回過神,就見怪獸在落地的瞬間,也不知藉助什麼力量,呼的一聲像風一樣掃過他們身邊,向着冰室那頭狂奔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沉沉黑暗裡。
【……第二十三節?獨腳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