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敵
內院會客廳。
除了王郢雪、王漣山姐弟，以及身在軍中的彭鉞不在外，其他紅線門的親傳弟子全部到場。
大師兄譚磐，三師兄鄭轄，四師兄索蘊海，六師兄褚海鉉。
加上衛韜和九師妹齊霧雅，一共六人。
衆人圍着一張橢圓長桌分坐左右。
衛韜目光從大師兄譚磐那裡一一看過去，最後和旁邊的索蘊海對視一眼，相互微微點了點頭。
“七師弟到了，我們也可以開始了。”
譚磐輕咳一聲，擡頭環視衆人，“今天召集大家前來，主要是有些情況必須給你們通傳一下，讓你們引起足夠的重視。”
“關於郢雪師妹不幸遇害，漣山師弟無故失蹤的情況，你們應該都已經詳細瞭解過了，我在此便不多做贅述，
只提醒諸位師弟後面多加小心，因爲按照我的判斷，很有可能是老師當初的那位大敵已經潛入城內。”
“老師當年的敵人？”三師兄鄭轄眉頭皺起，下意識地屈指敲擊着光滑的桌面。
他低低嘆了口氣，臉上泛起一絲苦笑，“也不知道爲什麼，八師弟總是對我充滿敵意，時不時便想要和我切磋一番武藝，這一點大師兄應該是知道的。”
一句話說完，他忽然話鋒一轉，“退一步講，就算是小八在切磋中下了狠手，七師弟爲何不將此事告知大師兄和我們，而是選擇隱瞞呢？”
“那你呢，後來又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鄭轄逼問。
此言一出，屋內所有人同時露出訝然神色。
鄭轄冷哼一聲，“七師弟，實力不濟就去苦練，只憑着一些小心思，是不可能在門內立住杆子的，現在八師弟失蹤不見，你就算說的再多，他也不能親自出面反駁。”
“之前老師就是得到了關於那個叛徒露面的線索，才急匆匆趕去，想要將其擊殺，並奪回本門拳經中最重要一份秘錄，如此才能重回紅線境界。”
衛韜擡起頭，等待着下文。
“是。”
“結果卻沒想到，對方或許已經潛伏到了近前，不僅盡復當初師兄弟對決所受重傷，並且將目光投向了老師成立的新紅線門。”
“更讓我感到憂慮的是，郢雪師妹似乎只出了一拳，就被對方打散拳架斃命，如此看來，兇手至少是逼近凝血圓滿的實力層次，甚至還有可能更高！”
譚磐目光從兩人面上一一滑過，在鄭轄準備再度開口前先一步說道，“七師弟，你知不知道那天下午八師弟又去了哪裡？”
“應該就是了。”譚磐面色陰沉，語氣凝重，“銀狼幫事發之後，我過去查驗郢雪師妹的屍體，發現致命的傷勢似乎和本門的紅線拳有關。”
本來還一直在思索如何擺脫銀狼幫覆滅的嫌疑，結果大師兄譚磐一番深入細緻的分析，頓時將整個事件引入到了另外一個奇怪的方向。
四弟子索蘊海沙啞着聲音問道，“按照大師兄的推測，殺害二師姐的兇手，很有可能已經破境凝血，臻至了本門拳法大圓滿的紅線境界？”
忽然間，大師兄譚磐的聲音再次響起，將所有議論聲都壓了下去。
“雖然兇手用特意用刀破壞了傷口，但那種氣血運轉的方式，揮拳命中人體後的表現，都將線索隱隱指向了我們修習的紅線拳。”
譚磐話音落下，會客廳內頓時議論紛紛。
譚磐緩緩點頭，“雖然我也不願意承認，但現場勘驗後的結果便是如此。”
譚磐緩緩點了點頭，對此表示認同。
衛韜迴應的語氣有些低沉，還特意帶上了少許不情不願的態度。
鄭轄輕輕敲了敲桌面，插話進來道，“本門門規禁止同門相殘，卻是沒有禁止同門相互切磋。”
他也是沒有想到，局面竟然會有着如此詭異的展開。
片刻後他猛地擡頭，“我想起來了，莫非是老師醉酒時曾提到過的，他那個將原紅線門幾乎殺戮一空的師弟？”
“三師兄似乎管得有些寬了。”衛韜毫不退讓和鄭轄對視一眼，雙方目光於半空中對撞一處。
沉默片刻，他才接着說道，“本來我不太想說這件事情，但既然大師兄問起了，也就沒有了隱瞞的必要。”
說到此處，他端起茶盞一飲而盡，重重呼出一口白氣。
衛韜垂下眼睛，遮擋住眸子裡一閃而過的寒光，“三師兄所言很有道理，但是對於被八師弟打了一頓這種事情，我並不想在門內搞得人盡皆知。”
“七師弟。”
衛韜一口口喝着面前的茶水，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表情平靜而又淡然。
不過在衛韜看來，這樣的偏轉就非常不錯，甚至可以再偏得更狠一些纔算完美。
“三師兄說的很對，我反思。”衛韜緩緩坐直身體，表情誠摯，語氣懇切。
“所以就在那天下午，八師弟忽然回到內院，話還未說兩句便開始對我大打出手，連小食堂的桌椅都被損壞不少。”
“在郢雪師妹受害的那天下午，八師弟是不是去過武館找伱？”譚磐看着他的眼睛，緩緩開口發問。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了過來，剎那間數雙眼睛同時落在衛韜身上。
“但是，我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長久。”衛韜摩挲着瓷杯光滑的表面，又是一聲嘆息。
衛韜面無表情，緩緩搖了搖頭，“他後來就直接走了，我自然是不知道他去了何處。”
不過就在下一刻，他卻又忽的一笑，低頭注視着杯中起起伏伏的茶葉，彷彿那裡面隱藏着什麼稀世珍寶，“那天晚上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當時我一直呆在武館內院，讓方廚師弄了些下酒菜喝了睡覺，三師兄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鄭轄轉動着手上的一枚墨玉扳指，似笑非笑接着說道，“還有一個情況，我聽說最近一個叫青合會的幫派很是活躍，還佔據了銀狼幫不小的地盤。
好像他們最開始盤桓的地方恰好就在七師弟家附近，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什麼不能被大家知道的故事呢？”
此言一出，除了低頭沉思的譚磐和神遊物外的齊霧雅外，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衛韜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