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齊長青的怒氣只不過是氣憤自己的兒子貪玩罷了,相比之下,此時城東益壽堂內的一間大房內的兩人卻是真正的憤怒。雖說也是一張大桌之上擺滿了飯菜,可是地下那些被摔爛的杯盤卻顯得房內一片狼藉。
一名身穿華麗外衣的青年人眼中泛着藍光,像是一隻怒極的兇狼,“哇!哇!叔父!氣死我了,今天居然被那個老傢伙給涮了!哇!我非掃平了那間醫館不可!哇!”那少年憤恨的抱怨着,不過他抱怨之餘,還不時的發出陣陣乾嘔。這名青年正是剛剛不久到長生堂搗亂,被杜中付識破而被齊長青用豬糞“救治”的那位病人。
“彪兒,這次你受苦了!難道是我的沉寐散出了問題?不會啊!這藥我可是親自做過實驗,應該不會出現意外才對!難道是這齊老賊醫術見長?識破了我的沉寐散?原本想找長生堂的晦氣,想不到居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一個身體肥胖的中年人在一旁小心的安慰着。這矮胖之人正是這益壽堂的主人——徐見天,而那名發怒的青年就是徐見天的侄子徐彪。
“不是!是一個少年看出來的!”徐彪不傻,他雖然吃了叔父給他的沉寐散,可是自己的意識卻十分的清醒,對於長生堂內發生的一切他心裡是清清楚楚。
“一個少年?什麼來頭?”侄子的話叫徐見天吃驚非凡,實在不敢相信自己辛辛苦苦幾個月研製出來的沉寐散會被一個少年識破。
“不清楚,不過我已經吩咐人去查了!我不會放過這個傢伙的,居然敢破壞咱們的計劃!”一想到自己被齊長青餵了豬糞,徐彪就有種殺人的衝動。“還有那個老不死的,居然敢如此羞辱我!我非找人血洗了長生堂不可!”徐彪雙目盡赤,充滿了復仇的暴虐。
“不可!”徐見天清楚自己侄子的性格,一旦頭腦發熱,什麼事情都會做得出來。“這事咱們還得慢慢商議!”
“爲何?難道叔父還怕了那個姓齊的老傢伙不成?”,倘若將長生堂這個眼中釘拔去,那叔父應該是少了一個競爭對手纔對,可徐見天的阻止卻令徐彪大惑不解。
“怕他?還不至於,我是忌憚他身後的依仗?”徐建天一聲輕哼,眼望着長生堂的方向感觸頗深,“要不是他另外的背景,恐怕長生堂咱就被咱們給平了!”平日裡看上去還有些和善的徐見天此時眼中射出的確是駭人的目光。
“他身後的依仗?難道他還有大的背景?”徐彪這才意識到按照自己叔父的性格,絕不會懼怕一個長生堂的掌櫃的纔對。他徐家勢力遍佈大半個大洲國,自己的叔父一向殺伐果斷,從未像今天舉動這般矯揉。
“不錯!這也是我只跟長生堂鬥智,而不與他動武的緣由!這齊長青可是烈火宗一位長老的弟子!”
“啊!烈火宗長老的弟子!”聞言,徐彪長噓一聲,作爲大洲國一個世家子弟,自然清楚那烈火宗三個字在國內佔據的地位。
“想不到這其貌不揚的老頭居然還有這種身份!這就難怪了!”徐彪略有所悟般,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怎麼,難道你有什麼察覺?”見自己侄子似乎有一絲明悟,徐見天疑惑的問道。
“今天那老賊捏着我嘴巴之時,我試圖抵抗,可是體內的靈氣根本不能移動絲毫!當時我還認爲是叔父的沉寐散出了問題,現在明白了,是那老賊抑制住了我體內靈氣的運行!”
“是啊!我也想不到這次齊老賊居然會親自出手!不過你記住,切不可暗中調集人手對付長生堂,除了那老賊身後的勢力外,那老賊本身已經是個五重天的靈士了!”怕自己侄子暗中壞事,徐建天還是將其中的厲害陳述一二。
“五重天?”徐彪頗有些慶幸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幸虧自己當時抑制住衝動,沒跟齊長青當場動武,想想以自己二重天頂峰的修爲去找一個五重天靈士的麻煩,那無異於是雞蛋碰石頭,自找死路。
“不過我倒是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那就是齊長青那個寶貝疙瘩要去神醫學院學習!”徐見天雙手交叉,兩個大拇指機械的互相繞動着,半眯着的豆眼也睜了開來,頗有些笑意的凝望着徐彪。
“去神醫學院?那老賊的寶貝疙瘩?”望着徐見天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徐彪眼中的怨恨居然慢慢的變作了一種興奮,一種精神壓力得以緩解而釋放出來的興奮。
“恩!”明白了徐彪的意圖,徐見天肯定的點了點頭,“玩可以,不過千萬不要傷及那小子的性命!我怕那老賊失去心肝會跟咱們來個魚死網破!”
“我會有分寸的,我一定會好生的‘照顧’一下這老賊的寶貝!哈哈哈……”舔了舔自認爲很是性感的嘴脣,徐彪幻想着自己折磨對方的樂趣,在神醫學院內老弟子教訓新弟子的事情時有發生,只要不出人命,那些負責的老師們並不過問,尤其是在他們這些外院弟子之中。徐彪已經進入神醫學院的武堂學習兩年了,要教訓一個新去的弟子,自然不在話下。
“砰!砰!砰!”徐見天叔侄兩人正沉浸在無限的意淫狀態中,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兩人驚醒。
“誰?沒聽我吩咐過嗎,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來煩我!”徐見天頗有怒意的衝着房門外斥責道。
“大爺!出大事請了!快開門!”門外那人雖然聽出了徐見天的不滿,可是依舊急切的要衝進房內。
“虎二!”一聽到房門外那人說話,徐彪一個起身便到了那關着的房門旁,打開房門,將敲門的那人放了進來。這人生是徐彪派出去打聽消息的手下之一。看對方那汗流滿面的樣子,似乎還真有什麼大事情等着彙報。
“大爺!少爺!”來人見到徐見天叔侄,躬身施禮。
“虎二,什麼事,這麼着急?我讓你打聽的事情搞清楚了?”看到來人正是自己派出去打聽消息的手下。
“打聽清楚了,另外我還打聽到一件對少爺有益的大事情!”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煞是諂媚的衝着徐彪說道。
“大事情?”叔侄兩個疑惑的的對視一眼,“別賣關子,趕緊說來!”
“是!少爺讓我查看一下在長生堂給咱搗亂的少年,現已查清,那少年不過是個過路的行醫者而已!但不知爲何,似乎那長生堂的店主對着少年十分的推崇,對其視若上賓!這還不算,我來以前已經得到確切消息,那長生堂願意給那少年出具推薦文書,推薦那少年去神醫學院學習!”
“哼!又是要進神醫學院!這算什麼大事情?”聽到虎二的言語,似乎並不滿意的徐彪抱怨道。
“是!小人說的只是少爺讓小的前去打聽的事情,可是就在小的在長生堂打聽消息的時候,卻發現長生堂新研製出來的一種新藥,那藥,嘖嘖!”一想到那藥的療效,讓這個平日爲虎作倀的下人,也不禁從內心發出讚歎。“簡直就是神藥?”最後,虎二隻能用神藥兩字才能表達出這藥物的神奇。
“哦?不急,慢慢說來!”徐見天大感意外,似乎自己掌握的長生堂的資料中並沒有這樣的神奇的藥物。爲了得到長生堂的消息他可是費勁了心思,花了大價錢的。
“是!”虎二便將自己在長生堂的所見所聞詳詳細細的跟眼前的兩個主子說了一遍,尤其是那藥物去腐生肌的療效,更是在虎二的口中,成了世間少有、天下無雙一般的存在。
“哦!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藥物?”聽完虎二的講述,徐見天叔侄雖然不至全信,但對於虎二的忠誠卻絕對相信。
“嘿嘿!想不到這次回來居然會遇到這麼一件美差!”徐彪習慣般的伸出舌頭,再次添了一下曾經碰過豬糞的嘴脣。
“你去賬房領十兩紋銀!”徐見天衝着虎二揮了一下手,將其打發下去。“彪兒,你有何打算?是不是對這藥物動了心思?”此間就是他們叔侄兩人,說話間再也沒有絲毫的顧忌。
“不錯!叔父你也清楚,神醫學院學員的貴賤並不是因內院外院而異。而是要看他們對學院貢獻的多少決定!學院中搜尋藥物的任務不斷,不過要是能夠竟這麼神奇的藥物貢獻給院內,那我在神醫學院的地位自然會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要是能搞到這藥物的配製方法,說不定咱們家族也會受到神醫學院的庇護!”徐彪慢慢的分析道。
“說得對!既然事關重大,我看應該馬上報告族內的長老,具體事宜還應該由族長作出決定!”
“恩!事不宜遲!我這就派人回去報信!”現在知道長生堂有如此神奇的藥物面世,徐彪陡然來了興致,倘若真的能夠達成所願,家族能夠得到神醫學院的庇護,那他日後在家族中的地位自然就是水漲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