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感受着半空這那條駭人的巨影,杜中付腳下用力,急急的閃向一旁。“砰!”金背蜈蚣一擊落空,那粗大的毒顎擊落在地面之上,發出一陣巨大的轟響,連待在樹上的陸家兄弟都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震顫,兄弟兩人眉頭緊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杜中付,都爲杜中付的安危深深的擔憂着。
“呼!”一擊落空,那蜈蚣的毒尾順勢猛抽,在它看來眼前的杜中付不過是它口中的又一頓美食而已。
“招!”杜中付從地上撿起的一塊硬石從手中射出,“鐺!”擊打在金背蜈蚣那鋼鐵一般的後背之上,竟然發出一聲金屬般的響動。隨着那聲脆響,杜中付射出的石塊竟然被蜈蚣的身體震得粉碎。
“吱吱!”那條金背蜈蚣頓時變得更加的狂暴,一個小小的人類竟然敢反抗,野獸的兇性頓時佔據了金背蜈蚣的整個大腦。鋼刀一般的毒牙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恨不能將眼前的杜中付撕爲碎片。
“不能連累了陸家兄弟!”看到眼前的金背蜈蚣發威,杜中付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如何能夠避免陸家兄弟不受傷害,主意打定,他便往遠離大樹的方向狂衝而去。
“嗖!”杜中付也想不到那條金背蜈蚣的速度快的有些恐怖,剛跑出幾百米的距離,那條蜈蚣已經跟進。非但如此,在看到杜中付進入到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後,那條蜈蚣再次躍起,就像是是對付那條巨蟒一般,巨大的毒牙張開,朝着杜中付咬了下去。
“撲通!”奔跑中的杜中付猛的覺得腳下被東西一絆,身子不由自主的甩了出去,“壞了!”在杜中付撲出去的時候,他便意識到此時的自己的身體完全暴漏給了身後那條蜈蚣。
在杜中付落地的剎那,杜中付就感覺到自己的右腿有種痛徹心扉的刺痛感,右腿瞬間麻木。
“啊!”杜中付意識到自己的右腿被金背蜈蚣咬住了,鮮血也旋即溢了出來。
“拼了!”杜中付體內煞絲急速的衝向從自己右腿進入的毒素,拼命的吞噬,杜中付一恆心,趁着蜈蚣毒牙落下的機會,用自己的手,一手握住了金背蜈蚣的一支毒牙,橙色的靈氣閃過,一團火焰落在了金背蜈蚣的口中。
“吱吱!”感受到自己口中的肉食發瘋一般的反抗,這金背蜈蚣心底更是詫異,爲何中毒的獵物依舊有着反抗的能力。烈焰升騰,令金背蜈蚣感到了本能的危機。吱吱一叫,似乎想要撇開杜中付逃之夭夭。可是杜中付得左手牢牢的抓住了金背蜈蚣的一支毒牙,右手中多了一柄三寸長的金色小刀,這病金刀正是當初沒散留給自己的防身之物。
“噗嗤!噗嗤!”杜中付也不知道刺刀竟然鋒利至斯,那硬如鐵石的金背蜈蚣的表皮,竟然被那金刀劃破,一股股濃黑的血腥隨着刀口留將出來。
“我讓你咬!我讓你咬!” 在疼痛襲來的一霎那,杜中付心中再無恐懼,反倒是將體內靈力運到手臂上面,狠狠地刺向金背蜈蚣的身上。
一下,兩下……
杜中付不知道那金背蜈蚣是否逃脫了,倒是杜中付耐不住金背蜈蚣的劇毒,漸漸意識模糊。
不過在杜中付的潛意識之中,他依舊使用這那不斷壯大的煞絲吞噬着體內金背蜈蚣的劇毒。
杜中付卻不知道,此時離他不遠處的一處草叢中正有一對黃豆大小泛着赤紅的眸子盯着那已經不動了的杜中付跟那條金背蜈蚣。
劇烈蜈蚣之毒被煞絲吞噬,杜中付胸口的胎記又爆發出一陣針刺般的疼痛,膻中穴那團煞氣像是暴動了一般,暴虐之氣瘋狂的涌出,跟上次他解救齊源吸收了五步蛇毒的情況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此次這金背蜈蚣的毒性恐怕比那五步蛇還要厲害上幾分。
不過此時的杜中付已經沒有了主導意識,只憑着煞絲本身的力量吞噬着毒性,二那些釋放出來的暴戾之氣,使得杜中付肌肉暴脹,似乎像是一個充滿氣的氣球一般,隨時會有爆破的危機。
就在杜中付陷入危機之時,上次他沒有發現的從他胸口處溢出後盤恆在自己眉心的那點白色靈氣,居然自己釋放出來。隨着那靈光的閃爍,一個個詭異的符文從杜中付的眉心釋放出來,直接襲捲向他體內狂暴之極的暴戾氣息。
混混沉沉的杜中付感覺像是在夢中一般,就感到自己的眉心之處一燙,彷彿是一粒灼人的鐵砂落在了自己眉心一般。
“噗!”那朵金色的火焰再一次的從他的眉頭射出,而此次着金色火焰持續了有一杯茶的功夫,杜中付所處的空間之中,充滿了那馥郁芳香,能人聞之難耐的靈粹的氣息。
“吱吱!”草叢中那一雙泛着赤紅的小眼瞳在聞到瀰漫於空中的香氣之時,那雙眸子之中的嗜血狀態明心的有所減緩,那雙眸子來回轉動了幾下,似乎對於這種突然出現的香氣,令這隻異獸很是詫異,爲何那人身上的金色火焰,令它感受到出於本能的歡喜。
“嗖!”那雙機警小眸子的主人,突然從草叢中而竄而出,在血色泥沼中劃出一道亮麗的白光,如同閃電一般,僅僅一個起落,那隻異獸便出現在昏迷之中的杜中付的身邊。
着異獸落地,纔看清楚其外觀,原來是一隻渾身如玉無一雜色的幼年雪貂。那雪貂身長不足一尺,卻拖着一條尺半的毛茸茸的尾巴,雪貂盯着杜中付身上看了兩眼,便小心的走到杜中付身邊,用它那小巧的鼻子在杜中付的臉上嗅嗅,似乎是在觀察杜中付還有沒有氣息。
通過自己的鼻息探知到杜中付還有呼吸之後,那雪貂竟然擡頭一聲長嘯。
頓時,血色泥沼之中發生了異常變化,附近一些兇猛的野獸在嗅到空氣中那充滿誘惑的香氣之後,都朝着杜中付所在的方向奔了過來,在黑夜的泥沼之中發出沙沙的聲響。但是,隨着雪貂的一聲長嘯,所有奇形異狀的異獸,在雪貂一聲長嘯之後,全部乖乖的趴在原地一動不動,能飛的都自己猛地飛落在地,蜷縮在那裡一動不動。直到這時,杜中付才真正沒了意識,沉重的眼簾終於合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中付眼皮子沉重地動了動,幽幽醒轉。 一睜眼,躍入眼簾的是陸家兄弟兩張焦急的臉龐。昨天夜裡,杜中付將金背蜈蚣引開之後,兩人便不敢動彈,直到最後兩人聽到林中傳來一聲長嘯之後,林中的一切便又趨向於平靜,兄弟兩人這才下樹,手中握着屠天罡送給自己防身的霹靂珠,朝着杜中付的方向移動。等兩人發現杜中付昏迷不醒的杜中付跟死的不能再死的金背蜈蚣時,兄弟兩個無不駭然,無論如何兩人也不敢相信,幾個月前還不能感知靈力的杜中付竟然獨自一人殺死了血色泥沼中的金背蜈蚣。
看到杜中付醒轉,陸氏兄弟頓時喜上眉梢:“中付兄弟,你怎麼樣?沒受傷吧?”陸雲天關心的問道。
“受傷?”聽到陸雲天的問話,杜中付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昨天夜裡的遭遇,似乎自己被金背蜈蚣咬傷了。
“ 啊!”杜中付驚呼一聲,地坐了下來。他眼珠子骨碌轉動了一圈,他駭然發現自己的右腿居然恢復有了知覺,只是在右腿之上還存在着被金背蜈蚣咬傷的傷口。
“咦!這傢伙居然被我殺死了!”看着自己身旁面目全非的百足之蟲,杜中付感到一陣陣後怕,若不是自己的煞絲有着吞噬毒素的能力,就算自己有十條命,昨天晚上也耗盡了。
他試着動了動右腿,他發現除了有些痛楚外,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不妥。——既沒有痠麻無力的感覺,也沒有腐爛的跡象。
“嗨!那是什麼?”隨着天色漸亮,陸雲遠突然發現離着三人不遠有一團雪白的東西的移動。
“恩?”順着陸雲遠右手的指向,杜中付跟陸雲天也發現了那隻雪貂的存在。
“一隻雪貂而已!”陸雲天並不覺得驚訝,連如此巨大的金背蜈蚣都見過了,更何況一隻普通的雪貂。
“是一隻雪貂!”杜中付也認出那蠕動着的雪團就是一隻雪貂,不過像這隻渾身沒有一絲雜毛的純白的雪貂倒是不常見。不過既然此處是血色泥沼,對於如此罕見雪貂倒也沒有太過在意。
“中付兄弟,你感覺怎們樣,能走嗎?”陸雲天看看天色,他當然希望杜中付無礙,能夠跟他們一同採摘灰骨草。
“行!沒有大礙!”杜中付試着走了兩步,除了右腿感到一絲疼痛之外,並不影響自己走路。杜中付倒是沒有精子和趕路,而是走到那死的不能再死的金背蜈蚣的面前,利用手中的金色小刀,將金背蜈蚣的毒牙跟鐵皮斬落下來,用布包裹起來,背在身後。這個邪東西都是煉製武器的上好材料,杜中付依稀記得學院內有一個任務就是藥收集金背蜈蚣的毒牙,現在正好又現成的機會,杜中付不想錯失良機。待收拾停當,三人再次開始了自己的探索。
既然昨天沒有收穫,今天三人也鐵下了心,朝着血色泥沼的深處慢慢挺進,三人雖然朝着血色泥沼的中心移動,但也不敢深入太多,對於此處的兇險經過昨天夜裡的經歷三人都是記憶深刻,有誰知道那血色泥沼中還會隱藏着什麼不知名的詭異兇獸。
不過即便三人稍稍裡走了一段,卻也發現了異常,次處出現的毒瘴遠遠多於外圍,一道道灰色綠色的瘴氣,在陽光之下散射出瑰麗的顏色,不過杜中付他們清楚這瑰麗的顏色卻是要人性命的東西,行進之中更加了幾分小心。不過三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深入之際,那隻雪貂也悄悄的尾隨在三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