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能量的漣漪以杜中付爲中心朝着四面盪漾而出,彷彿平地起了風一般。
“這是什麼技能?”那名護衛與梅老三盡皆震驚的望着杜中付的變化,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會帶給他們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
隨着杜中付陷入狂暴之際,恍惚間杜中付就覺得自己好像進入到一種奇異的狀態之中,似乎自己全身上下充滿了用不完的力量。
“殺!”現在杜中付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戮,他雙目盡赤的望向正那名不知所措的黑鐵護衛。一道淡淡的黑色浮影緩緩浮現在杜中付身後,那影子雖然模糊,可依然看得出生有五條巨大的尾巴,豹首之上長有一個尖尖的頭角,而最奪人眼目的卻是那虛幻影子的雙眸,一雙血色的眸子綻放着妖異的紅色,令梅老三跟黑鐵護衛看到的剎那,便不自覺的進入到了呆滯狀態。
“好神秘的眼眸!”梅天賜與護衛兩人心頭出現如此的一個念頭,似乎已經忘記了現在所處何地。
而此時的杜中付仿若變作了另外一個人,一雙血色的眼瞳,直視着那名黑鐵護衛,心中怒氣翻滾,一種凜冽的殺氣從杜中付身上綻放而出。那股殺氣的強烈似乎不得以宣泄,杜中付便會爆體一般。
“轟!”的一聲響,隨着杜中付的意念所動,全身的靈力不要命般的涌向自己手中的赤龍刀,“呼!”一道赤色的火焰劃破長空,在恍惚之間杜中付竟然施展出了烈火斬,刀鋒釋放出的火焰炙人皮發,可是被那驚天氣勢所籠罩的黑鐵護衛只感到自己內心的淒冷。黑鐵護衛還未根本沒有回過神來的機會,便被那道赤色的火焰將其湮沒。
沒有驚天的響動,沒有能量宣泄的漣漪,似乎只是刮過一道風,一道帶有火焰的風,待到火色消失,剛剛的那名黑鐵護衛站立之處,只剩下一片光禿禿的岩石,而那個黑鐵護衛連同其身上的鎧甲武器,就如人間蒸發一般,根本找不到一絲的痕跡。
“做夢嗎?這到底是什麼級別的武技?”那驚天的一刀,無以倫比的氣勢讓看到此幕的梅天賜彷如置身夢境,有些手足無措之感,那豔麗的刀光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杜中付的修爲他當然清楚,可是能夠施展出連自己心底都感到震顫的武技,那該是什麼級別的武技?還有杜中付身後浮現出的那個巨大的猙獰的虛影又是什麼鬼東西,爲什麼自己看了一眼,便動彈不得?
梅天賜思緒如大海波濤,洶涌起伏。“這難道是先天戰技?”梅老三心中一想到如此恐怖的戰技,在無數戰場中歷練出來的身心都感到一陣惡寒。
倘若杜中付施展的真是先天戰技,那梅天賜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杜中付的主意。眼前的少年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多了,先是有着猶如靈獸一般的寵物,而後又拿出那鋒利無比的不凡之兵,更最具震撼力的還是眼前,竟然施展出了連自己都毫無抵抗之力的技能,這一切均顯示出杜中付的不凡。
“難道他真的只是神醫學院的一名學徒?”再看看眼前的杜中付,打死梅老三他都不會相信杜中付是一個毫無靠山的窮學徒。梅天賜呆呆的望着杜中付,不敢再往下想,倘若杜中付背後真的擁有一股勢力,那他豈不是爲整個家族惹上了滔天大禍?
“呼呼”當杜中付將那護衛斬殺之後,似乎那股怨氣依舊爲得以發泄,杜中付身後浮現的獸影依舊不肯離去,獸影那泛着妖異之光的眸子一下子望向了天火瀰漫之處的噬金蟻羣。
此時的杜中付雖然還有所意識,可是似乎整個身體的操控權卻不在自己的手中,那淡淡的虛影朝着天火燃燒的蟻羣猛的一吸,一股勁風便憑空產生,只見從那烈火燒焦的噬金蟻羣之中飛出一粒粒的金色光斑,朝着那虛幻影子的口中直飛而去。
“天哪!我看到了什麼?”梅天賜不敢置信的望着杜中付身後的那道虛幻的獸影,僅僅一個虛幻的影子便令梅天賜感到了無以倫比的心悸。
那怪獸的影子竟然有這如此之大的威勢,一吞吐之間便產生一道道的勁風,就見天火瀰漫之處,一點點的金色亮點從那火堆之中飛出,朝着那巨獸的口中飛來。
那些金色的亮斑是噬金蟲的靈魂精華所在,雖然噬金蟻身死,可其體內的精華卻化作這一粒粒的金沙,而那巨獸的一吸之下,原本四散的金色光斑在到達獸影口邊之時,已經彙集成一束金燦燦的霞光。點點金光閃爍,然若夜空中一顆顆的星光。在充滿殺機的聖獸谷內雖然顯得詭異,卻不失一點美輪的效果。
隨着進入獸影口中金色光斑的增多,獸影身上五條尾巴之中的一條竟然變得清晰,而且漸漸呈現出金黃的顏色。看着眼前的一切,梅天賜簡直不敢相信看到的會是真實般的存在。
“不行,一定要將此情況報告給家族!”旋即梅天賜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這個一個天大的發現,怎能不通知家族,梅老三用他僅剩下的手,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將其放在地上,而後咬破右手的中指,將自己的一滴鮮血滴在那玉佩之上,這玉佩是一種特殊的訊息傳送石,能夠將此處的信息傳送到預先設定的另外一塊玉佩之上。
“噌!”梅天賜滴血傳信之際,杜中付身後那道猙獰的虛影猛的望向了梅天賜。“啪!”剛剛開始記錄信息的玉佩砰然而碎。
“啊……”梅天賜則突然之間仿若發瘋了一般,用僅有的一隻手拍打着自己的腦袋,口中不斷的發出呀呀的怪叫,一個人竟然跌跌撞撞朝着那噬金蟻殘存的蟻羣衝了過去。
“撲通!”隨着梅天賜的倒地,他的身上漸漸多了些金色的斑點,隨着那金色斑點的增多,梅老三口中的叫嚷也弱了下來,直至最後,竟然再也聽不到一絲的聲音。
隨着杜中付身後那道猙獰虛影的一條尾巴轉變爲淡淡的金色,獸影之中釋放而出的氣勢更加的逼人。被虛幻獸影操控着的杜中付望望噬金蟻涌出的方向,竟然擡腿朝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而此時,被黑鐵護衛用盾牌擊打在地雪貂此時竟然也抖了抖身上的塵土,顫顫巍巍的站立起來,在看了杜中付走去的方向之後,也義無反顧的跟在了那背後生有巨大獸影的杜中付身後。
而遠處那些沒有遭受天火之災的噬金蟻,也似乎感覺到了這獸影的恐怖,原本朝着杜中付所在方向涌來的一支蟻羣竟然齊刷刷的掉轉了方向,給走向前來的杜中付讓出一條的道來,就這樣杜中付進入到了噬金蟻的蟻羣之中。伴隨着杜中付前進的步伐,無數的金色光斑被那虛幻的影子吸入口中。遍地都是被燒成灰的噬金蟻,原本在灰炭之中的那點點金色光斑在被獸影吞噬之後,僅剩下一地的灰燼黯然無色。
此時的杜中付而儼然成爲了一個進入蟻羣中的殺神,他走到哪裡,哪裡的噬金蟻便急急的讓開,似乎對他身後那巨大的獸影有着本能的畏懼。
倘若有人看到如此驚險的一幕,定然被杜中付的所謂震驚當場,竟然隻身進入噬金蟻的蟻羣,這與自殺並無區別。
杜中付此時完全處在一種被動的狀態之中,雖然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是他的意識卻並未喪失,對於自己突然陷入如此的一個狀態,杜中付只是認爲是自己的暴怒所致,對於自己身後浮現的獸影,他卻未曾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卻能在他的心頭流下點點的印記,彷彿眼前的一切僅僅是一個夢而已。
一步步的走到蟻羣冒出之地,蟻流從地面涌出之處已經有着一個寬約四五米的巨大洞口,杜中付便走到那個洞口之處停了下來,此時的蟻流已經停止了涌動,剩餘的噬金蟻也不敢在杜中付周圍停留,在天火餘生中的噬金蟻四散奔逃,透過洞口,杜中付可以看到洞內完全是一片金光閃閃的世界,似乎這裡面便是噬金蟻的蟻巢所在。
“撲通!”杜中付向蟻穴內望了兩眼,便飛身縱下。似乎杜中付背後的獸影對於這個金色的世界情有獨鍾,一進入到蟻穴,便帶着杜中付順蟻穴內縱橫交錯的通道,朝着蟻穴的深處走去。
“啪!”雪貂也緊隨其後跟着杜中付跳進蟻穴之中,現在雪貂身上軟骨散的毒性已去大半,行動已經不受阻礙,它雖然對於杜中付身上的獸影有些畏懼,但畢竟不是頭一次見到,出於保護杜中付的想法,雪貂始終不渝的緊跟其後,生怕杜中付遇到危機。
行不多遠,杜中付便感到精神一鬆,似乎剛剛束縛着自己的那股力量減弱了許多,他沒有發現,此時他身後的那道獸影竟然縮了回去。等杜中付看清眼前的景物,更是驚奇不已,一彎金燦燦的池水呈現於面前。
“咦?”看着這彎金色的池水,杜中付不覺得驚訝出聲,雖然叫不出這池水的名字,可是臨近在這水池邊上,看着那灣池水凝重厚實,就給人一種充滿着力量的感覺。
“撲通!”杜中付還在詫異之間,他身後的雪貂卻似乎看出了這金色池水的不凡,而且見到杜中付身上的獸影收縮,雪貂再也沒有任何顧忌,便一個雀躍,就縱身到那金色的池水之中。
令人驚奇的一幕再次顯現,剛剛衝進水池的雪貂,竟然整個身體冒了出來,就那樣漂浮在了水面。似乎雪貂的身體輕如鴻毛,根本無法沉入到這池水的底部。
“吱吱!”一進入到池水之中,雪貂便發出一陣興奮的叫聲,衝着杜中付一陣擠眉弄眼,似乎是在與杜中付打招呼,讓杜中付也及早進入到這金色的池水之中。
“恩?”看着雪貂在金色池水中歡快的樣子,杜中付才注意到原本雪貂身上被黑鐵護衛斬出的傷口竟然癒合了,而且潔白毫毛上的血跡也在那金色池水的沖洗之下,回覆了雪貂以往的神采。駐足於池邊的杜中付,看着這一灣池水,卻叫不上這池水的名稱,但是水中傳來的令其心曠神怡的氣息卻真真實實的觸動了杜中付。杜中付也不再遲疑,便試着將自己的一隻腳踏進了這池水之中。
“好怪異的池水?”帶着疑問,杜中付將另一隻腳也踏入到這池水之中,等杜中付雙腳進入金色的池內,才體會到這金色池水的浮力究竟有多大,怨不得雪貂不會沉下去,就算是杜中付,也不過是金色的池水漫過了杜中付的小腿,杜中付便不再下沉。就像是池水中有東西在支撐着一般令杜中付站立在金色的水面之上。
“好涼!”接觸的池水的雙腳立刻趕到了一股透徹肌骨的寒冷,令杜中付禁不住打了兩個寒顫,不過僅僅是片刻之間,杜中付也感覺到了浸入到這池水的好處。
天地造化包羅萬象,聖獸谷中之所以有噬金蟻的出現,全仗着這一灣的池水,原本那些螞蟻就是普通的蟻類,而就是由於此池水的出現,才使得那普通的螞蟻一躍成爲聖獸谷中霸王級別的存在。這金色的池水乃然是至金之地中的五行之氣自然產生的水滴,五行之中金能生水,這至金之地的靈氣竟然凝爲了一滴滴的池水,也不知道這一灣的池水經過了多少歲月的累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