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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二人結了賬,相互攙扶着朝筱府走去。街上行人寥寥,兩人三言不接兩語的聊着,就這樣在漆黑的夜裡到了筱府門口。遠遠瞧見那掛在門口的燈籠,感覺是那般的熟悉,徐嘉諾腦中又浮現了從前送佑雯回家時的場景,那美麗的背影,是徐嘉諾這輩子都想珍藏的記憶。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她,心中不免激動甚至有些緊張。兩人蹣跚地跨上臺階敲了敲門。
開門的下人見是徐嘉諾客氣地說道:“原來是徐公子,好久不見。聽聞您中了舉人,小的在這恭喜您了。”
“呵呵,多謝,請問佑雯小姐在麼?”
“徐公子不知道麼?”那下人非常詫異的問道。
“怎麼?”徐嘉諾隱隱覺得不安,難道佑雯出了什麼事。
“我家小姐在一個月前就嫁給了張縣令,如今已是縣令夫人了!”
“你說什麼?”徐嘉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消息猶如一個炸雷轟在徐嘉諾的頭頂。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佑雯不會嫁給他的,不會的。”
徐嘉諾喃喃自語,漸漸陷入了魔怔,最後突然大吼一聲:“不會的!”便朝街上衝了出去。
董志銘一下沒拉住,眼看着徐嘉諾的身影淹沒在黑暗裡。也忙跟了上去,可徐嘉諾瘋了一般,提起了十成功力,仗着輕功早已不見了蹤影,只得望着黑暗喊道:“嘉諾~嘉諾。“可迴應的只有呼嘯而過的寒風,以及茫茫無際的黑暗。
徐嘉諾一路狂奔,陷入了癲狂的狀態,直到力氣用盡,跌倒在一個巷口的路邊,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這時風雨大作,雷鳴四起,徐嘉諾一臉的狼狽,頭髮被雨水打溼狂亂的披散着。風雨越來越大,藉着閃電的光,可以看到徐嘉諾的臉漸漸趨向安靜,兩眼無神木然的看着一處地方發呆。這時遠處徐徐走來一抹倩影,徐嘉諾呆呆的望着那個身影慢慢地靠近自己,只聞到撲鼻的奇香,說不出的舒坦,心也平靜了不少。再接着閃電的光一瞧,粉色的羅裙,白淨清秀的面容,在此刻猶如仙女下凡一般。徐嘉諾突然感覺眼皮沉重,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終於昏厥了過去。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聽到了那位女子用好聽的聲音問道:“公子,你沒事吧,公子?”
再次醒過來,已是翌日午時。徐嘉諾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乾淨華麗的牀上,依佈置來看,應該是位少女的香閨。粉紅的羅帳,紫色的被褥,還殘留着淡淡的香味。徐嘉諾掀開被子,艱難的下了牀,只覺頭痛欲裂,看東西都有些漂浮,應該是受了風寒。徐嘉諾出了內閣,朝外廳走去,才發現原來是座閣樓,而窗前擺着一座香案,上面整齊有序的擺放着硯臺、筆架、宣紙。案邊擺放着一個大的青花瓷瓶,裡面插滿了卷軸。徐嘉諾抽了一卷,踱到案前,將卷軸鋪在案上攤開。
只見紙上用娟秀的趙體書寫了一首詩:
月
溫柔如水
揮灑着清冷的光
淡雅如靜立的處子
夜夜消減
多想爲你撫琴而歌
藉着濃濃詩意
飲淡淡的酒
月影斑駁
樹影蹉跎
是什麼惹得你着魔
沉默在無言的生活
原來也是一位才女啊,徐嘉諾心想着,摩挲着那娟秀的字跡,腦中又浮現起昨晚那個依稀的影像。徐嘉諾正在沉思着,卻聽到有人正從樓下走上來,回頭一瞧,是位小姑娘端着洗漱的瓷盆和毛巾走了上來。她瞧徐嘉諾醒了,便道:“公子你醒了?我給您端來了熱水,我幫您洗洗吧。”
“謝謝,我自己可以,是,你?”徐嘉諾驚慌失措地躲開了,還沒反應過來,愣在那問到。
“哦,救你回來的不是我,是我家小姐,她現在不在。”那小姑娘看出了徐嘉諾的疑惑,回答到。
徐嘉諾想起昨晚一夜未歸,還沒有跟母親交代的,她一定急壞了,董志銘也是,自己在他面前消失,他應該也擔心死了。可一想到那個不想面對的事實,情緒又一下低落了,覺得心痛不已。
那小姑娘看着徐嘉諾多變的臉,一臉的茫然。
“這位姑娘。”
“叫我小蝶吧!”
“哦,小蝶姑娘,在下突然想起家中還有急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向姑娘和你家小姐道謝。”說罷,也不等那小蝶迴應,便匆匆下了樓,朝家裡趕去。
“哎,你…我家小姐她~!”
由於擔心母親,徐嘉諾一路馬不停歇的趕到了家門。輕輕推開前院的木門,已可望到大堂內的中央,母親正坐在椅子上啜泣,董志銘也在,看到母親如此模樣,徐嘉諾將自己責罵了千萬遍。可一想到佑雯已是張沫娘子這個事實時,又心痛懊惱不已,兩種情緒糾纏在一起,壓得他幾乎喘不了氣。於是緩緩走了過去,徐母見徐嘉諾回來,先是喜形於色,剛要離開椅子站起身來,但突然又坐下,別過臉去不看他,一臉慍怒之色。董志銘忙跑了過來,察看徐嘉諾的情況,還好,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於是道:“伯母,嘉諾回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家中還有許多事要處理。”
“乖孩子,快回去吧,你爹也該擔心了,注意安全。”徐母疼愛的說道。
“恩,我知道了!”又向徐嘉諾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便離開了。
“娘!我回來了。”徐嘉諾一臉疲倦。
“哼!’
“娘,您別這樣。孩兒知錯了!“對於徐母的態度,徐嘉諾一時不知所措。
“給我跪下。”徐母生氣的喝道。
撲通一聲,徐嘉諾順從的跪下了。
“娘要打要罰,孩兒絕無半句怨言。”
“打你,打你有什麼用,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去見徐家的列祖列宗?你竟爲了兒女私情,將自己的前程,將你爹的冤屈,和爲孃的期盼全拋在了腦後!你說打你有用麼?”說到這,徐母全身因激動而開始顫抖,徐嘉諾忙扶着她坐下。
“娘教訓的是,娘別生氣了,孩兒絕不會有下次了。”徐嘉諾忙安慰道,“娘剛說爹的冤屈是。。。什麼意思?”
徐母這才發現自己一時情急說漏了嘴,忙掩飾道:“娘說快了,說錯了!”
徐嘉諾一臉的迷惑,還在想着什麼。徐母忙說道:“快給娘說說,你昨晚去哪了?都做了些什麼?”
於是徐嘉諾將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徐母,徐母若有所思,然後道:“你改日一定要親自去謝謝這位姑娘。”
“恩,娘,我會的。”
“好,這纔是孃的乖兒子。娘乏了,去午睡了!”於是徐母起身朝臥房走去。
“娘,安!”
“恩,你也歇息會吧!”
“兒子會的。”
於是在目送母親回房歇息後,徐嘉諾也回了房。衣服也懶得脫,直接倒在了牀上,腦中一片混亂。心口還隱隱作痛,眼淚不自覺的會流出來。徐嘉諾不想再想,側過身子閉上眼努力沉睡過去。這一覺竟睡到了第二天,徐嘉諾起的時候已是巳時。徐母知道他累了,也並未叫醒他,所以纔可以安睡這麼久。
徐嘉諾伸着懶腰出了房門,繞過前廳,走進了院子裡。見一人身着月白長衫揹負着手,立在石桌邊,一動也不動。
這個身影,徐嘉諾當然認得,正是張沫。徐嘉諾雙拳緊握,眼裡閃着冰冷的殺氣,對於這種乘人之危的小人,只有一個字就是殺,徐嘉諾心裡和腦海一直重複着這句話,開始狂躁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
張沫察覺到身後的殺氣,轉過身來直視着徐嘉諾。眼神裡滿是複雜的情緒,剛想開口,卻見徐嘉諾幾個箭步後已逼近跟前,一掌直擊向自己面門。張沫側身躲過道:“二弟,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
“哼,你這個卑鄙小人,乘人之危,是我看錯你了。”徐嘉諾冷笑道。攻擊得更加猛烈了狠辣了,全然不是之前謙恭儒雅的模樣。
張沫不敢大意,也認真了起來。一邊化解徐嘉諾的攻擊一邊說道:“我也是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爲之,並非你所想處心積慮等你離開而下手。”
“哼,好一個不得已而爲之,你敢說你不是一早就喜歡上了佑雯!”
“沒錯,我是早對佑雯一見傾心,但我從未有過逾越禮儀的想法。”
“但是你卻做出了可恥的事情。”兩人雙拳相對,紛紛被震退。同時也陷入了暫時的冷靜,兩人對視着,張沫慍怒道:“就算我娶了佑雯又如何,難道就許你徐嘉諾一人喜歡她,娶她不成。”
“你。。。。”徐嘉諾氣的說不出話來。又想攻過來,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懇求道:“別打了,都住手,好麼?”
聽到這個聲音,徐嘉諾全身一震,朝門口望去。還是那麼恬淡似水,如一輪明月般清雅柔美,就那樣淡淡的站在那,風塵不染。
徐嘉諾看着佑雯站在那,心中一時百感交集。緊握的拳頭也漸漸鬆開,整個人的殺氣也散去。張沫見是佑雯,便朝門口走去,剛想說些什麼,卻未料佑雯先開了口:“相公,我與徐公子有些事想單獨聊聊,可以麼?”
這是張沫第一次聽佑雯叫自己相公,當時就愣了愣。半天才擠出了一個字:“恩”,看了佑雯幾眼,便走了出去。
這聲相公如一把刀插在了徐嘉諾的心口,未見她時他好想質問她爲什麼不等自己,不相信自己,爲什麼可以這麼輕易地就放棄了。可見了她,確是滿心的憐惜,不捨。他慢慢地走了過去,兩眼直直的盯着佑雯,淚滿眼眶,盡是憂傷
嘴囁喏了幾次,卻說不出一個字。只是一步步超前走着,直到佑雯的跟前才停下。他伸出手去,想再次觸碰那讓他日思夜唸的臉,他的手因激動而顫抖,就在他快要碰到時,佑雯卻往後退了三步。
“請公子自重!”
徐嘉諾伸在半空的手一點一點的收了回來.
“我是自願嫁予張沫的,並沒有人逼迫我。張沫他對我很好,而且我對他也並非全無情意。”
聽到這些,徐嘉諾更是心如刀絞,“你,你是說,你愛他?”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從口中問出。
“是的!我愛他,所以,你別再來找我,也別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從今往後,你我形同陌路,生死不再相見。”說完這話,佑雯轉身而去,原本波瀾不驚的臉卻滿是冷痕。
而徐嘉諾聽完這話,頓時所有感覺都消失了,用力的抓着心口,臉色慘白,表情痛苦,淚如決堤之水,直直的跪了下去,望着佑雯離去的方向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不知是什麼時辰。徐嘉諾心如死灰,腦中一片空白之時,卻見年邁的老母坐在牀邊,緊閉着雙眼,一臉的疲倦。徐嘉諾頓時清醒了過來,他不敢想象徐母是怎麼把自己弄進來,自己真是不孝,還讓母親操碎了心。慢慢又握緊了拳頭,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照顧母親。
於是坐起身來,輕聲喚了聲:“娘!”
徐母愕然驚醒,忙抓着徐嘉諾的手問道:“兒啊,你有沒有哪不舒服?”
“娘,我沒事,您別擔心。”
“真沒事?”徐母一臉的擔憂。
“恩,您兒子強壯着呢!’徐嘉諾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那爲娘就放心了,你餓不餓,娘給你弄點吃的去。“
“娘,不用了,我不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應該是子時了,你好好休息吧,娘也歇息去了!”
“恩,娘晚安!”
待徐母離開,徐嘉諾披好衣裳起了牀,頭還有些暈,險些摔倒。使勁揉了揉太陽穴,定了定神,在櫃子裡取了酒壺和杯,推開門,走到了庭院,在石桌邊坐下,把酒杯放好。
擡頭望向蒼穹,灰濛濛的天沒有一顆星斗,唯有呼嘯的風聲讓身體僵硬,讓心顫抖。
徐嘉諾斟滿一杯,一飲而盡,然後又是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所有一切都淹沒在黑暗裡。
第二日,徐嘉諾也睡到了午時才起牀,因爲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書也沒心思看,草草吃了午飯,打算出門走走,也想去見見董志銘,不知道他的問題解決了沒有。(小說《憶江南煙雨》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衆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