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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門打開了,
“我家主人同意了,你們跟我來吧!”那孩童便領着幾人朝府內走去。幾人倒沒想到這般容易就進來了,相互對視了幾眼,都是驚訝和迷惑。劉楓倒坦然的緊,跟在孩童後大搖大擺的,還不時拉着他問東問西的聊着。董志銘觀察着四周,只見樹木茂密,花草香味四溢,由此可見主人頗愛種植培育花木,再望去樓臺香榭隱於黑夜裡,路邊的石燈有序的排列着,如通往星河的幽徑。幾人在孩童的帶領下,七彎八拐的到了一個湖邊。
湖口有一木製牌坊,上書養心閣,牌坊後有一條通往湖心的小道,路是由木板所制,緊貼着水面,旁有護欄,湖面煙霧縈繞,隱約可見飄着零星的荷燈。因夜太深,又起了霧,看不出湖的大小,只瞧見四周種滿了看不到邊際的山桃,正開的紅豔,就連進到此處的路邊都是。幾人又繼續跟着那孩童往湖心小島走去,漸漸的能瞧見昏暗的光,估計快到了,幾人加快了腳步,終於瞧見了這湖心小築的本來面貌。不是想象中的瓊樓高閣,卻只是尋常的茅草屋。
幾人上了島,瞧見屋前的石凳上坐着一位老者,面前的石桌上擺放着一壺酒和幾個酒杯,桌邊的樹上掛了兩盞燈籠。
幾人在孩童的帶領下走到了近處,那孩童道:“老爺,客人請進來了!”
“恩,小寶你先退下吧!”那老者吩咐到。
“是!”孩童迴應後恭敬的退了下去。
幾人走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劉楓道:“多謝這位老爺,如此慷慨的邀請我等入府賞花。”
“這位公子太客氣了,請諸位入園也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能和同道中人一起分享,這些花纔有它存在的價值,不是麼?”
“老先生說的對,好東西當然得大家一起分享。”
“來來來,各位請坐,老朽請諸位喝上一杯!”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於是幾人也不客氣,紛紛坐下,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在月下開懷暢飲。
“幾位可不要擔心這酒不夠,別的不敢保證、這酒還是管夠的!”
“好酒!這酒入口清冽,醇香回涌,又不傷口,回味無窮啊,真是好酒!”劉楓讚歎道。
“我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老先生爲何這般放心的讓在下幾位進來,就不怕遇見歹徒麼?”董志銘問道。
“哈哈,這位公子覺得奇怪也很正常,老朽雖不才祖上卻是殿前的大將,得以蒙受陰德,天子腳下,一般宵匪還不敢造次,再者這家中並無值錢的什物,也沒啥好讓他人惦記的。而老朽雖一把年紀,三五個毛賊也是不放在眼裡的。”老者說話聲音渾厚,中氣十足,臉色紅潤雙目有神,看樣子是個練家子。
“老先生的氣勢,在下領教到了。”
“哈哈,讓幾位見笑了,咱們喝酒吧!”
“不知在下可否四周看看,見識下傳說中的珍品牡丹。”
“當然可以,諸位請隨意!”
於是幾人紛紛端起酒杯,慢慢踱到四周的角落藉着月色挑着燈開始賞花。徐嘉諾淺嘗了一口美酒,蹲下身去捧起一朵紫色的花朵,只見此花呈皇冠型,瓣端呈粉白色,外瓣三輪,內瓣直立摺疊,花徑頗大,沾上露珠後更顯美豔嬌嫩。徐嘉諾心想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牡丹花後魏紫。一聲驚呼,引得其他衆人紛紛側目,董志銘和朱猛威更是直接就跑了過來問到:“怎麼了?看到什麼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便是魏紫了!“
“魏紫?什麼魏紫?”朱猛威一臉茫然的問到。
“呵呵,魏紫,牡丹四大名品之一,據歐陽修《洛陽牡丹記》記載:”魏家花者,千葉肉紅花,出於魏相家。始樵者於壽安山中見之,斫以賣魏氏。魏氏池館甚大,傳者雲:此花初出時,人有欲閱者,人稅十數錢,乃得登舟渡池至花所,魏氏日收十數緡。其後破亡,鬻其園,普明寺僧耕之以植桑麥。花傳民家甚多,人有數其葉者,雲至七百葉。錢思公嘗曰:‘人謂牡丹花王,今姚黃真可爲王,而魏花乃後也’”。董志銘說的興起,朗朗不絕,對花彷彿研究喜愛已久。
“看來董兄也是喜歡之人!對此花典故竟熟悉至此。”劉楓拍着手,讚賞的說道。
“我不過是偶然在書中瞧見了,覺得有點意思,就多看了幾眼,並不像劉兄所說這般有見地!”董志銘突然又語氣一轉,變得陰陽怪氣的。
劉楓倒不介意說道:“諸位過來看看我這邊的這朵,花開呈金黃色,高於葉面,開花整齊,花形豐滿,光彩照人,氣味清香,這定是有‘花王’之稱的姚黃。”
“我剛見過的那株才叫做漂亮神奇,大約瞧了一眼就見着了同一朵花上有紫紅和粉白兩色,甚爲奇特。“朱猛威自豪的說道。
“照朱兄這麼說,那應該是二喬了!”徐嘉諾說道。
“二喬?”
“恩,二喬,相傳出自宋代元豐年間銀李園,原稱“洛陽錦”,後移至曹州改稱二喬。同株、同枝可開紫紅、粉白兩色花朵,或同一朵花上紫紅和粉白兩色同在,甚爲奇特。沒想到,張老先生連這珍品也有。在下對張老先生深感佩服。”徐嘉諾甚感驚訝。
“哈哈,公子謬讚了,小老兒不過是多了幾分閒心,諸位大可不必如此大驚小怪!”見幾位如此喜歡,張老爺也甚爲歡喜。
“張老爺太謙虛了,這世上有幾人能做到您這樣的程度,對一件事能堅持到這種程度的人,當真少之又少。”
“呃,我倒有個提議,咱們來個以詩會友怎麼樣?”朱猛威看似很不喜歡糾纏在這種奉承來推過去的狀態。
“哦,朱兄這個提議倒是非常不錯,不過朱兄懂詩?”劉楓故意用懷疑的口吻問道。
“你,你什麼意思嘛,好,我先來!”朱猛威不服氣的說道,於是開始咬着手指,來回的踱着,一會看看頭頂月,一會又凝視着腳邊的花。片刻之後,說道:“我好了,你們聽仔細了。
醉牡丹
芍藥半含粉絲蹙,
暖風佛蕊春心助。
人面不知何處去?
慕得桃花漫天舞。
唸完此詩,朱猛威臉上竟顯露出哀愁之色,但轉眼即逝,又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問劉楓要詩評。
“怎樣,還能入你劉大公子的耳朵吧!”
“此詩頗合當下的情境,詞意優美,意境深遠。是首佳作!”只是爲何有淡淡的哀愁,以及濃濃的無奈?劉楓在心裡問着,莫非她也是一個身不由己的可憐人?
“接下來我來吧,恩,我的詞牌名是
夜探花
紅葉滿枝凝幽香,
輕移蓮步上庭欄。
嗅風未聞清露滴,
漠然低頭,淚已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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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本無心葉自零,
一盞孤燈幾番癡心,
閒愁暗涌喟然嘆:
“花雖開,春不來。”
徐嘉諾唸完也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徐兄好才華,只是這詞卻好像不似出自徐兄之口。”劉楓覺得就算是再有才,一個男人也不可能將一個女子孤獨寂寥的憂愁之心寫的如此惟妙惟肖。
“此詩的確不是出自本人,這是一位朋友所作,今天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就脫口而出。”
“這位才女我倒是非常想見識見識!”劉楓讚揚道,心想這是怎樣的一位女子,寫的一首好詩,還讓眼前的這位徐才子一想起就如失了魂魄一般,定是位不平凡的奇女子。
“既然大家都如此興致,我也拙作一首,獻醜了。
無題
日落鴉啼月上梢,
孤杯自酌人寥寥,
杯莫停,
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花未了,
只不聞惜今夕不見朝。
誰人問,
獨飲而愁眉不展焉?
君嗟嘆,
暗自凋零,
芬芳憐影無人曉
“這是你寫的?不是剽竊的?”朱猛威故意驚訝的懷疑道。
“此等拙作若是剽竊的,那我也太失敗了,小弟水準不佳,實難與幾位大秀才相提並論,今能與幾位把酒探花實在三生有幸。”劉楓謙虛的說道。
“劉兄過謙了,此詩雖比不上名流千古的名作,但於我來說已是相當難得,小弟甘拜下風。”
“哈哈,徐兄客氣了,,,,”
沒等劉楓說完,董志銘便開口道:“既然大家都這麼好興致,那在下也湊湊熱鬧!”
花期
春未過
花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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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飄枝頭
遙望花所期
月消減
薄霧起
佳人起舞
醉眼挑青衣
牡丹心
君子情
過眼煙雲
今夕太透明
心底淚
手中酒
唯獨難明
花期花所期了,
“哈哈,哈哈到底都是年輕人,終究逃不開一個情字,皆言情苦,爲何又不肯捨棄?”
“我不懂張老爺在說什麼,只是有些感觸罷了,並非是爲什麼情所困。”朱猛威嘴硬着不肯承認。
正待張老爺還要說些什麼,先前那位孩童又過來了,見到張墨淵道:“老爺,門外又有一位客人求見賞花!”
“哦?是怎樣的一位客人?”今天來的客人還真不少,張墨淵在心底感嘆道。
“是兩位非常漂亮的姐姐!特別是那位穿白衣的姐姐好像仙女一般。”那孩童彷彿真見着了天上的仙女一般開心的說道。
“那快請他們進來吧!”張墨淵吩咐道。
於是那孩童飛奔着跑去了,全然不是迎接徐嘉諾等人時穩健的狀態。
“原來是個小淫蟲!”朱猛威笑罵道。
衆人繼續聊着風月,不一會,就聽到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小姐,你慢點,這霧大不甚會墜入湖裡的。”
“不打緊,我在家中也熟悉了在霧中行走,況且這路寬的很,不會的。”
“可是。。”
“沒事啦,而且此時,月色正好,若是過了佳時,再賞花就少了幾分韻味,快走吧!”
董志銘全身一震,猛然回首朝來的路口望去,卻只見一片迷霧,什麼也沒看到,正暗自猶豫是否是自己太過思念而產生了幻覺,卻見一襲白影已到跟前。
那個人影見到董志銘也突兀的定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微微的張着,一臉的不可置信。
倒是身後跟着的丫鬟一眼認出了董志銘欣喜地喊道:“小姐,是董少爺!”
“深深,沒想到這麼快又可以見到你!”董志銘說的很慢很深情,言語中滿是欣喜,“我我好開心!”
“我,我也是,志銘哥哥,我,,”兩人慾言又止,氣氛頗爲尷尬,朱猛威實在看不下去了,便道:“看樣子董兄是認識這位神仙似的姐姐咯,怎麼不向我們介紹介紹?”
“哦哦,這是我,我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李夢深!”
董志銘此刻的模樣讓劉楓疑惑了,是什麼原因讓他對自己充滿着敵意,而眼前的姑娘與他之間的關係也不想這般簡單,不過這是他的私事,也不便過問。於是道:“夢深,夢深,所有的夢皆因你而深沉。好名字!”
“小女子這廂有禮了!”李夢深乖巧的給在場的每位都一一行了禮,見到徐嘉諾時還親熱的喊了聲徐哥哥,喊得徐嘉諾骨頭都酥了,不好意思手忙腳亂地回了禮,衆人也紛紛回禮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
“李姑娘,方纔我們正在把酒賞花言詩,每個人都有賦詩一首,你也不許例外哦!”朱猛威看李夢深整個人散發出的氣質,不似普通常人,詩詞歌賦倒也像樣樣精通。
“這位朱公子太瞧得起我了,小女子也只進過三天學堂,談何寫詩,胡謅幾句倒是可以,不過讓大家見笑了!”說道朱公子三個字的時候,李夢深頓了頓,其實她也早發現了朱猛威是女兒身。
劉楓讚賞的看了看李夢深,果然如外表一般冰雪聰明。但也如冰一般的冷,話從口中出來聽不出任何情緒,也感受不到任何想法,只似平淡如水的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李小姐太謙虛了,請賜詞吧!”朱猛威期待萬分催促道。
“恩,小女子獻醜了”李夢深別過頭去不再看董志銘,對着滿湖上飄蕩的霧,淚水竟無聲而出,眼淚從眼眶而出順着白嫩如玉的臉頰而下,匯聚在下巴成爲晶瑩的一顆,最後滴落在嬌豔的牡丹上,如畫卷般的景象,悲慼的脆弱之態,美得令人心碎。當然這一切他人都是看不到的,她閉上眼深深吸了幾口氣,長長的睫毛不住的顫抖着,再次睜眼後望向頭頂的那輪明月唸到:“花泣血
寒霜入木春泣血
瓊花難爲四月天
花淚雨季求霜雪
人後泣聲聲不歇
花開花敗行將木
月照墳頭淚方歇”
待得李夢深念完,衆人一片寂靜。董志銘更是心疼的看着那一抹倩影,只覺得她是那麼孤獨,那麼的憂傷,自己卻無法企及,無法抹平。他們之間始終隔着一道看不見的牆,讓他們無法靠近,無法坦蕩的面對對方。這道牆讓愛變了模樣,讓心無法完全的交出,這是董志銘真正無奈和惆悵的地方。
“額,額好詩好詩。”朱猛威率先打破了僵局,“李姑娘真乃才女也。”
“恩恩,我也佩服的緊!’劉楓也難得的沒有挑朱猛威的刺。
“兩位兄長見笑了,小女子有一事請求,可以讓,我單獨和董兄聊聊麼?”
“恩,這個自然,茅草房內倒也乾淨整潔,請隨意!”張墨淵道,李夢深再望向其他衆人,衆人紛紛點頭表示沒有意見。
於是李夢深徑直朝屋內走去,也不看董志銘。到了門口才回首道:“你不來麼?”
董志銘回了一個微笑便跟着朝屋內走去,其他衆人也不管他們繼續喝着酒賞着月,談笑風生。
董志銘輕輕推門而入,環顧四周,發現房內佈置整潔,乾淨的木桌椅,溫馨的牀榻,在燭光的籠罩下寧靜而安逸。而李夢深就站在桌邊背對着董志銘,雙手揪着腰帶,輕咬着嘴脣,愁眉緊鎖。
董志銘輕輕的走了過去,在背後喚了聲深深,李夢深卻沒有迴應,正不知所措的時候,發現李夢深的肩膀在抖動着,董志銘心口一疼,剛想伸出手去安慰她一下,李夢深卻突然回首,哭得梨花帶雨的撲向董志銘的懷中。
董志銘輕拍着李夢深的後背安撫着,心疼着。想要推開她看看她怎麼樣了,剛想使勁,李夢深卻抱得更緊了,無奈只得輕擁着她,繼續安慰着,擔心着。良久李夢深才緩緩的鬆開手,董志銘捧着李夢深的臉,輕拭着她眼角的淚痕。溫柔的說道:“傻瓜,沒事了,我不是在這麼,等我高中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娶你回家了,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恩,我會好好的,等着你!”李夢深一直滿懷着期待,她從未對董志銘失去過信心,更相信自己的所愛能給自己幸福,而自己能做的只是照顧好自己,不讓他擔心。
兩人又依偎在一起,相互訴說着心中的相思。又過了半刻,董志銘輕輕推開李夢深,牽着她的手道:“我們該離開了,不早了,你爹會擔心的。“
“恩”李夢深乖巧的點了點頭,於是二人一前一後的出了茅屋,只見屋外衆人正喝得火熱相談甚歡。董志銘走到徐嘉諾跟前使了使顏色,徐嘉諾瞬間明白了。於是站起來說道:“諸位,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告辭了,多謝張老爺的款待,此情此景在下定會銘記一生,若是將來有幸,定再次登門拜訪。”
“徐公子客氣了,若是不嫌寒舍簡陋,隨時歡迎回來喝酒賞月。”經過一晚的相處,張墨淵對這幾個才華橫溢,至真至性的年輕人頗爲好感,彷彿見到了幾十年前的自己,年少輕狂,甘願爲情所累。現在回想起來是多麼的幼稚卻又是一段最想珍藏的記憶,當時的她現在還好麼,平靜的心已經很久未起過漣漪,張墨淵自嘲的搖搖頭,又一杯酒下肚。
朱猛威與劉楓也起身告辭道,“多謝張老爺的盛情款待,我們也告辭了,改日定再登門拜訪,再同張老爺一醉方休。”
“哈哈,好,一定,一定!”
於是幾人朝島外走去,朱猛威回首望去,只見張墨淵獨自一人坐在樹下,全然沒有了剛見時那種灑脫、自在之感。只剩下孤獨、落寞的冰涼之色,竟讓人心生惻隱、憐憫。原來所謂的自在逍遙只不過是表面易碎的泡沫而已。
出了張府,幾人便在大門口分別,相約着有緣再聚。董志銘和徐嘉諾先送李夢深回家,而劉楓和朱猛威則朝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在依依惜別了李夢深之後,兩人晃盪在街頭,朝落腳的客棧走去,離放榜還有幾天時間,最後的結果會如意麼?如果不是,那該如何是好?一想到這,想到最後可能會因此失去所愛,就痛徹心扉。兩人果然同爲天涯淪落人。
回到客棧,兩人各自回房,倒在牀上,雖一身疲倦,卻都無法安然入睡,滿腹心事和愁苦無法訴說擺脫。就這樣折騰了一宿,直到天亮方纔睡着。(小說《憶江南煙雨》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衆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