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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簡單收拾了下,換了衣衫便出了門。走到正街,只見熱鬧非凡,人潮涌動。竟然還見到了少見的花車,徐嘉諾沉思到底是什麼事這麼熱鬧?突然靈光閃現,原來是五年一次的花魁選舉,應該沒錯了。五年前就是這樣盛大的場面,徐嘉諾還記得和董志銘一起擠着去看當時的花魁,那記憶清晰的刻在腦海中,正想着,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徐嘉諾回頭望去,原來是董志銘,只見他滿面笑顏,又是以前那副嘻嘻哈哈的樣子,徐嘉諾頓時覺得心中寬慰不少,總算他看起來倒是沒事了。
“嘉諾,今晚可是有好戲看,怎麼樣,跟我一起吧!”
“恩,我正準備去找你!”
於是兩人也跟隨着人羣,擁簇着花車前往各個風月場所。花車上掛着各家的名牌,各家的姑娘也早在門口焦急的等待着。於是各自上了各家的花車,開始在城內轉悠,這些姑娘自是各家數一數二的,長相皆不俗,但在徐嘉諾眼中,卻不過庸脂俗粉。然而跟到醉月樓時,一抹清麗的身影在衆人中是那麼的與衆不同。徐嘉諾隱約覺得是曾相識,但那姑娘戴着面紗,看不出模樣。從整個人散發出的氣場來看,絕對是個大美人。她上花車的姿勢也與別家姑娘不同,別家姑娘都是在攙扶下扭扭捏捏的走上花車,而這位姑娘確是如仙女一般躍了上去,徐嘉諾一直注視着這位姑娘,好奇她面紗下是何等的花容面貌。
於是一路跟着這花車,在城裡轉悠了一圈,回到了醉月樓,這次的主辦方正是醉月樓,其他幾家大的風月場所都派出了實力非凡的姑娘來搶這次的花魁,大堂內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徐嘉諾和董志銘勉強撥開人羣,擠到了最前面。索然無味地看完前幾位表演,終於等來了那位姑娘。
出場時燈火皆滅,只剩樓頂一盞的光直射舞臺中央。那姑娘出場時仍以水袖遮面,讓人見不着模樣。場上有五面紅鼓,分佈在五個方向。只見她慢慢地踱入場中央,靜立了片刻後,驀然回眸,縱身一躍,雙臂一揮,紅袖隨勢而出擊在兩邊的鼓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她躍起時身向後仰,那張傾世之容終於展現在衆人面前。“伶仃姑娘,伶仃姑娘。。。。。”人羣中響起了呼喊聲。
原來她叫伶仃,待她如羽毛般輕輕飄落回地面,伴隨着絕美的舞姿,徐嘉諾總算看清了她的樣貌,如雪緞般的肌膚,如墨如瀑的長髮,如星斗般璀璨的眼眸,煙眉紅脣,秀氣小巧的鼻子,眉間輕點着四片紅色扇形的花鈿,這是何等傾世的一張臉。如此清麗佳人,雖身在風月場所,卻全無風塵世俗之氣。徐嘉諾暗自讚歎着,相比佑雯的恬靜之美,這位伶仃姑娘多了一份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之美。
人皆有愛美之心,何況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兩人都癡癡地望着伶仃,跟隨着她的步伐而轉動着頭和眼睛。她的一個回眸,一個轉身,如仙子般的起落,還有那隨着旋轉飄舞着的袖帶,每一幕都牽動着臺下衆人的人。鼓聲由緩而急,由低沉到高亢,讓人越來越血氣激昂。最後戛然而止,從上面灑下無數的花瓣,美得讓衆人目瞪口呆。
伶仃姑娘起身俯首做了一揖,瞧了徐嘉諾一眼,微微有驚訝之色,遲疑了會便退了出去。徐嘉諾在與她對視一眼後更加肯定與她見過,卻始終想不起何時何地相遇過。正暗自踟躕,董志銘倒以一貫調侃的口吻說道:“這姑娘對你有意思?”徐嘉諾看着他,苦笑不語。
衆人都還未從剛纔的震撼中回過神來,議論着剛纔的表演是如何的精彩,是如何的美。
接着又是其他姑娘的表演,但徐嘉諾腦中全是伶仃的身影,正絞盡腦汁想在哪見過她時,走過來一位丫鬟,正是小蝶。
“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是你,小蝶姑娘。你家小姐?莫非是那位救過在下的小姐?”
“恩,正是。”
“那正好趕巧了,快帶我前去,志銘你也一起吧。”
“哦,好的。我們走吧,這剩下的估計也沒看頭了。”
“恩”徐嘉諾也表示贊同,於是跟着小蝶來到了後堂。進了一間別致的廂房,繞過廳前的屏風,終於見到了那位姑娘,只見她一身青衣坐在桌邊,正是先前的伶仃姑娘,此刻她臉上的濃妝已褪去,更顯清風傲骨。徐嘉諾只覺她如美玉一般完美無瑕,可也像玉一般冰冷難以靠近。
“公子請坐!”
“多謝!”
徐嘉諾和董志銘拘謹地走了過去在桌邊坐下,扭捏着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那位姑娘先開了口:“敢問兩位公子貴姓?”
“在在下徐徐嘉諾!”
“在下董董志銘!”
伶仃被他倆結結巴巴的回答逗樂了,“公子爲何這般拘謹?小女子又不會吃了兩位。”
徐嘉諾乾咳了兩聲,“小姐多慮了,在下只是在想那晚小姐救了在下性命的場景,還未感謝小姐的救命之恩。”徐嘉諾站起身來,又行了一大禮。
伶仃也忙起身回了一禮道:“公子言重了,小女子不過舉手之勞,不值得公子這般厚謝。”
“姑娘真非一般人也,在下佩服佩服。”
“公子謬讚了。”
董志銘見兩人擡着槓,也不插嘴,悠閒的喝着茶。
“對了,那天偶然拜讀了小姐的佳作,實在佩服的緊。”
“公子見笑了,隨筆胡寫的,上不了檯面。”
“小姐過謙了,小姐的文筆,在下甘拜下風。”
就在董志銘快要忍受不了這兩人的相互擡槓時,門外來了個小丫鬟,說道:“伶仃姑娘,要選花魁了,快上臺吧!”說罷便離開了。
“我們快去吧,遲了就不好了。”董志銘一刻也不願多等了,率先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徐嘉諾不好意思的站起來道:“小姐請。”
伶仃微笑點頭致謝,便帶着小蝶出了門,朝舞臺去了。徐嘉諾和董志銘也跟在後頭。到了舞臺前邊,只見各家姑娘都立在臺上,身着五顏六色的衣裳,配着花容月貌,一時間臺上如百花齊放,讓人眼花繚亂,而伶仃卻如一株玉蘭立於其中,更顯清新脫俗。臺下人潮涌動議論紛紛,只見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一扭一擺的走到臺前,用十分諂媚的語調說道:“靜一靜,靜一靜!”
待人羣稍稍安靜了一些,那女人繼續說道:“今天是我震澤一大盛事,花魁的選舉萬衆矚目的時刻就要來到了,讓我們看看,這次的花魁究竟會是誰呢?”
於是臺下開始呼喊各自心目中花魁的名字,其中呼聲最高的自然是伶仃,“靜一靜,靜一靜,現在由我宣佈本次的花魁得主,”那女人拆開手中的紙條,看了幾眼繼續說道:“本屆的花魁是醉月樓的伶仃姑娘。”
於是衆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伶仃身上,看着她一個人微笑着走到臺前,向在場的每個人致意作福。那女人接過旁邊丫鬟遞過來的花冠也走上前來替她戴上,這時從樓上灑下無數的花瓣,臺下亦是歡呼一遍。
那女人見此景豪爽地喊道:“今天醉月樓的酒免費喝,大家盡情歡聚吧!”於是臺上衆人散去,上來了一羣歌姬,開始了歌舞表演。徐嘉諾和董志銘混在人羣裡,也盡情喝着喊着,直到黎明時分才攙扶着各回各家。(小說《憶江南煙雨》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衆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