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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徐嘉諾都早早地出了門,到醉月樓找伶仃,兩人相談甚歡,常常可以聊上整天的時間。爲此沒少惹那**生氣,這伶仃好不容易當上了花魁,正是身價上漲的時候,這個時候不趕緊掙錢,整天躲在屋裡陪這個窮小子。可後來一打聽這位可是剛中了舉人,說不定還會中狀元的徐大公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兩人相交相知,慢慢竟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
徐嘉諾也漸漸對伶仃的身世有了一點點了解,但也只是知道她自幼就被放在醉月樓的門口,左肩有個月形的刺青,就再也沒有其他的線索。徐嘉諾也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伶仃,除了家族裡藏寶圖的部分,其他基本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包括對佑雯的愛,伶仃輕輕嘆息了一聲:“雖然,我未曾愛過,也不懂愛一個人是怎樣的感受,但從你的話語裡感受到了濃濃的悲傷和無奈,心也會跟着一起疼,難道這就是愛原本的感覺?”
“不,這不是愛的真正感覺,愛是幸福快樂的,只是愛有時候身不由己。就好像人在世間一般,不能隨心所欲。”徐嘉諾嘆道。
“原來是這樣,那愛來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起初是不知道的,也沒有感覺,它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直到你發覺自己的腦中忘不掉一個人的身影,見不到她會思念,看到她不開心也會不開心,想給她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想讓她幸福,這個時候,你已經離不開她,就說明你已經愛上了她!”
聽到這,兩人都突然陷入了沉默,各自思緒着什麼,良久伶仃才道:“你什麼時候去京城?”
“明天吧,殿試就在十天後,是該回京準備了。”
“哦!”伶仃一時不知道該說啥,氣氛於是變得沉悶起來。
“別擔心,我會安全回來的。”徐嘉諾看出了伶仃眼中的擔心,背後還隱藏着有一些不捨。
“那,祝你金榜題名!”伶仃舉起酒杯道。
“謝謝!”徐嘉諾也同樣舉起了酒杯。
於是兩人開始喝酒,也藉此將沉悶的氣氛變得輕鬆。直到喝道差不多的時候,徐嘉諾方纔停下,起身準備離開。
“一路順風!”伶仃雙眼含淚地說道。
“恩,你也珍重。”徐嘉諾不敢回頭,於是徑直走了出去。
出門正下着小雨,徐嘉諾擡頭望了望天,滿臉憂傷的閉上了眼,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不捨,有害怕,更多的是迷茫和懊惱。他發覺自己還是放不下佑雯,他不相信就這樣失去了摯愛的她。更可怕的是,他發覺與伶仃相處的這段時間,自己竟全然將這些拋至腦後,他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
他還記得,曾答應過張沫,若是高中,會與他一起聯手對付王振。雖然現在情況有變,他也很不想見到張沫,可事關國家興亡和百姓福祉,自己又怎可將私人的情緒帶入其中。若真的高中,與王振作對九死一生,又何去撩撥他人,最後雙雙不得善終呢?這些複雜的情緒困擾着他,讓他緊鎖着眉,緊握着拳頭。
終究想不出個所以然,於是苦笑一番,正準備離去,身後卻傳來了小蝶的聲音:“徐公子且慢!”
徐嘉諾回頭望去,只見小蝶手拿着傘,正快步走了過來。
“公子,小姐見外面下雨,特讓我給您送了傘來!”
徐嘉諾接過傘,順勢撐開。只見傘上畫着歲寒三友的圖案,端詳了片刻說道:“多謝你家小姐好意,在下告辭了。”
“公子慢走!”小蝶甜蜜的笑着回道。
於是徐嘉諾撐着傘先朝董志銘家的方向走去,與他確認了明日回京的行程再回了家。
而佑雯自從那天對徐嘉諾說出那樣的話後,就整天魂不守舍的,悶悶不樂的待在房裡。這天好不容易被珠兒拖出了房間,坐在湖邊的涼亭中看着湖中的金魚發呆。突然又想到徐嘉諾那絕望的眼神,蒼白的臉。就頓覺心如刀絞,淚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掉,珠兒見佑雯竟毫無徵兆的哭了起來,一時手忙腳亂起來,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佑雯搖搖頭,卻不說話,正巧張沫忙完公事回家,見佑雯不在房裡,便問了府中的丫鬟,得知她在這涼亭裡散心。這些天他擔心壞了,看着她不開心,心裡自然也好受不到哪去,可又公務纏身不能好好陪她,見了面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剛回來時碰巧遇到了董志銘,得知他和徐嘉諾明日回京的消息,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佑雯,這下到了跟前,還是決定說,“佑雯,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早在張沫走過來的時候,珠兒就推了推佑雯,告訴她姑爺來了,所以佑雯並未感到意外,淡然答道:“什麼事?”
“徐兄和董兄明日回京”
“哦!”佑雯聞之心頭一震,但又很快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個字。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恩,注意安全!“
“恩!”聽到佑雯的關心,張沫開心的笑了。
待張沫離開後,佑雯的情緒又跌倒了谷底。滿腦子都是徐嘉諾的身影,滿是心疼和懺悔。就這樣熬了整個下午也沒再說半句話。
到了吃飯的時候,張沫趕了回來,佑雯還是悶悶不樂的。張沫看着她這幅模樣,剛拿起的碗筷又放了下去。
“佑雯,我帶你去個地方。”
“啊?”
也不等佑雯迴應,張沫便拉着她出了房門,出了張府,上了早已等在門前的轎子。佑雯滿臉疑惑不知道張沫要做什麼,但也由着他,看着他傻乎乎地望着自己笑,心裡有了一絲的溫暖。佑雯掀開轎簾看着外面由街市變成荒郊野外,知道是到了郊區了,又轉了片刻轎子方纔停下,張沫先下了轎,又扶着佑雯下了轎。四周漆黑一片,藉着月色和丫鬟手中的燈籠隱約可見是在一處林子中。張沫拉着佑雯小心的朝林中深處走去,漸漸的能聽到潺潺的水聲。佑雯朝前望去,隱約見到有水反射光過來,看樣子是到了某個湖或者某條河邊。佑雯還是不明白張沫大半夜拉自己來這的原因,一臉疑惑的看着她,正要問他。只見張沫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神秘的笑了笑,拉着她站在快出林子的路口停下,然後點頭示意下人做些什麼。
佑雯望着他,一副倒要看看他搞什麼把戲的表情。過了一會,那下人遞過來一個火把。徐嘉諾接過火把,再次神秘的對着佑雯笑了笑,轉過身走到一棵樹旁點燃了什麼東西。只見火光迅速地竄動,從右至左,從上至下,從近至遠,最後一切重歸黑暗。正在佑雯不明所以的時候,一點點光開始亮了起來,佑雯看清了那是一盞盞紅色的宮燈,一盞接着一盞,直通向林外的河邊或者湖邊。
此刻腳下的路也依稀可見了,張沫繼續拉着她往前走去。佑雯感覺腳下的路變得有些軟綿綿的,低頭望去竟是無數的花瓣,不由驚訝的張了張嘴。難怪有聞到撲鼻的香味,卻看不到一朵小花,出了林子,佑雯纔看清原來是條小溪,河邊搭建了供人休息的臺子,上面有個涼亭,亭內桌椅都是木製的,涼亭正中懸掛着宮燈一盞。佑雯看看張沫,似乎是要自己坐過去,於是嘆了口氣,搖搖頭無奈的走了過去。只見木椅上墊了棉墊,佑雯便坐下繼續等他下一步動作。
看着佑雯那有些哀怨的眼神,張沫乾咳了兩聲,心想着看來還不夠驚喜,剛差點就成功了,於是拍了拍手,又快速的跑過來,把那盞燈也吹滅了。
“你幹嘛?”佑雯嚇了一跳,正要去掐他。可手伸出去還未有動作,卻忽然看到一點小小的光從眼前飄過,佑雯以爲是自己看錯了,可接着這些兩點越來越多,慢慢將自己和張沫圍了起來,原來是無數的螢火蟲。佑雯驚奇的看着眼前的景象,這時候張沫再次連擊兩次掌,接着天空開始綻放煙花,河面也飄來衆多的荷葉燈。這一刻,猶如身處仙境,五光十色,周遭如繁星萬千。這一刻佑雯終於笑了,像個孩子般雀躍着歡呼着,張沫看着她這幅模樣,也安慰的笑了,自己的一番心思沒有白費,哪怕這個笑只有一秒也夠了。
佑雯本來開心的笑着,可突然發現張沫呆呆的看着自己,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張沫見佑雯受了自己的影響,又失去了好不容易得來的笑容懊惱不已。一時着急不知道說什麼好,佑雯卻先開了口:“我值得你如此耗盡心神麼?”
“值得,你值得我爲你做任何事!包括付出我的生命!”張沫也一臉正色的說道。
佑雯相信他可以爲自己做任何事,哪怕是付出生命,可就是這樣才感到愧疚和不安,自己都已經嫁給他心裡卻還想着另一個男人,這樣的自己連自己都接受不了,何況他人。一陣心痛襲來,不由得靠在了桌上,張沫連忙去扶她。藉着煙火的光看見她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皺着眉,緊咬着脣,看樣子十分的難受。
“佑雯,你怎麼了?”
“我,我心好疼!”話音剛落,便昏了過去。
張沫心急如焚,趕忙抱起她朝轎子的方向跑去,一邊把佑雯抱進轎內,一邊吩咐下人去請大夫。於是心急火燎的朝家趕,他緊緊地摟着佑雯,感覺像抱着一個冰塊,感受到她正一點一點地失去溫度,全身抖個不停。張沫脫下外衫把她抱了起來,一邊催促轎伕加快腳步。到了家門口,張沫抱着佑雯徑直朝府內跑去,大門已開,大夫也早已在房內等候着。
張沫輕輕的將佑雯放在牀上,那動作輕柔的似乎在安置一件一碰就碎的寶貝。又用被子將她蓋好,催促道:“大夫,快看看我夫人是不是着了涼,怎麼突然一下這麼難受?”
“老夫,老夫這就診斷!”張沫這模樣讓大夫都緊張了起來。那大夫把着脈,沉思者,面有難色。
“怎麼樣?”張沫焦急的問道。
“如果老夫沒有看錯,尊夫人是先天心律不齊之症!又受了刺激所以才一時氣急攻心。”
“那應該怎麼辦?我夫人她沒大礙吧!”張沫焦急的問道。
“暫時是沒有大礙了,回頭我開些藥讓尊夫人吃了,但若要根治,只怕困難。”
“如何根治?”
“要根治尊夫人的頑症,只怕需長白山千年雪參做藥引纔有可能治癒。“
“長白山的千年雪參?”
“對,此物極爲稀有,就算是皇宮大內也未必會有!恐怕得親自去長白山尋找,但希望渺茫啊。”
“再渺茫我也要去,我一定要找到千年雪參,治好佑雯!敦儒馬上幫我安排,即刻便啓程。”
“少爺,此去千山萬水,路途遙遠,而且找尋這雪參困難重重,若沒有萬全的準備怎麼能隻身犯險,請您三思啊!”
“不用再說了,我心意已決,快去準備!”張沫口氣突然變得嚴厲還有些許不快和責備。
敦儒知道勸不了他只得下去準備,其他人也跟着退了出去,張沫在牀邊坐下,看着佑雯那蒼白的臉,心疼不已,拉起佑雯冰涼的手溫柔的摩挲着。
片刻後,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少爺,都準備好了!”
“恩,我知道了!”於是將佑雯的手放入被子裡對着佑雯輕聲說道:“佑雯,此去兇險難測,若是,若是我回不來了照顧好自己,我,我愛你!”張沫深情的注視着佑雯,想要把她看進心底一般。終於下定決心起身朝門口走去,在開門的那一刻,仍不捨回頭看了一眼,出了門,對敦儒吩咐道:”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少夫人,衙門的事也要多注意。還有我爹那邊不能透漏半句!”
“屬下記住了!少爺您自己保重!”敦儒哽咽地說道。
“恩”於是翻身上馬,策馬絕塵而去隱沒在黑暗中!衆下人目送張沫離去,都一臉擔憂之色,良久才各自回房,一切又在黑暗中歸於平靜。
第二天吃過早飯,徐嘉諾便辭別了母親前往渡口,此時董志銘早已在此等候,天氣頗爲晴朗,渡口的岸邊長滿了柳樹,微風拂過,漫天的柳絮飛舞。徐嘉諾擡頭望去,同樣的景色,可惜卻物是人非。
“嘉諾上船了!”董志銘站在船頭向他喊道。
“恩,來了!”徐嘉諾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這熟悉又陌生的場景,那曾在夢中出現過千萬次的場景,頓時感慨萬千,然後淡然一笑便朝董志銘跑了過來。上了船,船家撐着竿離了岸,終究還是捨不得回頭望了幾眼,看着熟悉的景象慢慢一點點遠離,心痛感再度襲來,於是便挑簾進了棚內。未看到一個孤單落寞的身影,撐着遮陽紙傘,皺着秀眉,抿着小嘴,雙眼含淚,依依不捨的望着船離去的方向。一身粉色的羅裙,飄着的長髮在明媚的陽光裡更顯黑亮,還有那被風牽起的裙帶在漫天飄舞的柳絮里美倫若仙,她正是伶仃姑娘。直到船完全消失在視野,她擡頭望去晴空萬里無雲,可心和眼睛爲何灰濛濛的像被什麼遮擋住了。
一路相當順利的到了京城,接下來的幾天徐嘉諾和董志銘都留在客棧的房內安心看書,偶爾也會到臨近的街道上散散心,但都平淡無事。佑雯得知張沫爲了根治自己的心病而冒險遠赴長白山,滿是擔憂和糾結,因爲到這這個時候,自己心中竟然還有另一個男人的影子在。而他明明知道卻還如此不顧一切對自己好,不顧性命也要顧着自己的周全,而此刻心底的痛算是對自己很好的懲罰吧!佑雯自嘲的想着。
就這樣平靜的過着日子,一日凌晨,徐嘉諾和董志銘如期進京參加殿試,兩人和其他貢士一樣在殿外各自的座位等待着,片刻後文武百官進入到了殿內,徐嘉諾低着頭不敢東張西望,接着聽到內侍太監總管一聲皇上駕到的時候,衆人皆跪下磕頭,接着管絃絲竹樂起,皇帝帶着一隊人浩浩蕩蕩的到了大殿門口,徐嘉諾仍舊低着頭,但感覺到皇上在入殿前停駐了片刻,似乎環顧了衆人一圈,方纔走了進去。而其他隨行的侍衛和宮女太監則紛紛退下。大學士捧了試題出來,放在殿外的黃案上,衆人禮讚參拜後跪着接了試題便開始答題!直到日落方纔結束,待收了試卷,皇帝和百官離去,徐嘉諾和董志銘滿頭大汗出了紫禁城,回到了客棧。(小說《憶江南煙雨》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衆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