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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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諾馬不停蹄的趕回了震澤,他並未驚動當地官員,而是帶着聖旨直奔董志銘家中。

一進引鳳樓邊學着英宗身旁宣旨的太監有模有樣的喊道:“董志銘接旨!”

見董志銘並未出現,又提高了分貝,細着聲音嚎道:“董志銘?快給咱家滾出來接旨!”一衆食客紛紛指着他議論紛紛。

董志銘本坐在樓上的雅間裡一個人喝着悶酒,因與父親言語不和,頗覺幾分不爽,突然聽到樓下嘈雜的吵鬧聲,又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不耐煩的走了出來,正要發作罵人,卻見是徐建諾,頓時笑開了花,忙奔了下來。

“唉!嘉諾,你不是說不回麼?怎麼?才幾日不見就捨不得來找我啦?”

“好了,少臭美了,快跪下接旨!”徐嘉諾玩夠了,用正常的語調說道。

“啊?”

“接旨啊!快,跪下!”徐嘉諾有點不耐煩了,這傻小子。

“哦,哦!”董志銘這才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衆食客一見這陣勢,忙跟着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南方水患,特命欽差大理寺少卿徐嘉諾前赴治理,進士董志銘才學兼備,品德優良,特封爲通政使司副使協助,務必完成此次賑災事宜,不得有誤,欽此!”

“臣領旨!”於是董志銘叩拜後接了聖旨。

“志銘,你收拾下,咱就啓程吧!”

“去哪?”

“湖南長江洞庭水域!”

“下官這就去準備!”董志銘一邊怪聲怪調的應道一邊朝後堂跑去。

徐嘉諾搖了搖頭嘆了一聲!

待董志銘收拾好了行囊,兩人換了快馬一路往城門奔去,恰巧路過慈雲寺,徐嘉諾下了馬,在門口拴好繮繩後,惆悵的朝寺內走去,董志銘也跟着下了馬,進了寺內。

“很久沒來了,廟裡變得冷清了許多!”

“是啊,物是人非皆是如此!”

徐嘉諾走到了那尊白玉觀音面前,取了檀香點燃後跪了下去,董志銘靜靜的看着他。

“願上蒼保佑我大明百姓早日脫離苦海,若應允,我徐嘉諾願終身不娶,求觀音大士成全!”

“嘉諾你!。。。。”

徐嘉諾擺擺手,默默拜了三拜,將檀香插好在香爐,便轉身同董志銘離開了慈雲寺,這裡的回憶太多,他怕待久了會再也不捨得離開。

就在兩人騎馬離去後,珠兒扶着剛禱告完的佑雯走出了大殿,走到白玉觀音前時,佑雯望着那燃着的檀香怔怔的發呆,珠兒推了推她,方纔如夢中醒來一般,擡頭望向觀音像,只覺它慈眉善目似有話語想說一般,佑雯覺得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多次來此地,腦海中總會出現徐嘉諾站在觀音像前的背影,然後轉頭陽光,英俊,傻傻的對自己笑,這讓她無法承受。

兩人馬不停蹄的趕往湖南長沙府,放眼望去,一路上全是衣衫襤褸的難民,哀嚎和**聲不絕於耳。兩人下了馬,邊走邊看,不免心生惻隱,爲民衆的痛苦感到心痛。路過洞庭湖畔,只見湖水如沸騰一般,不斷衝擊着兩岸脆弱的防線。徐嘉諾的心中滿是憂愁和煩悶,申時時分,終於趕到了長沙府,徐嘉諾並未直接去找長沙府知府,而是準備先私下探查一番。

於是兩人先行找了一處客棧歇息,剛進客棧門口,就有見到被店小二趕出的難民,“滾滾滾,當這什麼地方,要是每個人都來這要吃的,我這店還要不要開了!快滾,不然有你好看的!”

“求求您,給我點吃的吧,我娘幾天沒吃東西了,現在已經虛弱的走不動了,再這樣下去,我怕她撐不下去,求求您行行好,一點點就行。。”那被趕出的男子年約三十,蓬頭垢面,衣服也污穢不堪,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聽不懂人話呢,你娘死活與我何干,再不走擋着老子做生意,老子對你不客氣了!”說罷,那店小二就要動手。

徐嘉諾一把抓住了他即將落下的拳頭,道:“不給就算了,何必還要動手,他已經夠可憐了,你又何必再落井下石自損陰德。”

“要你多。。。”話還未說完,那小二見是一位衣着華麗,年輕俊朗,氣度不凡的公子立馬態度大變,“您說的是,小的是過分了,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徐嘉諾並不理會他,放開了抓住他的手,從懷裡掏出些碎銀,蹲了下去,遞給那窘迫的男子,“去買些吃的吧!”

那男子起先是驚訝的望着徐嘉諾,隨即顫抖的接過銀子,口中不停的唸叨着:“多謝!多謝!多謝公子的大恩大德!”

“快去照看你母親吧!”

“恩恩,謝謝公子!謝謝!”那男子抱着銀子,喜極而泣,一路跌跌撞撞的跑開了。

徐嘉諾望着他離去的背影不禁唏噓,堂堂七尺男兒竟淪落到如此地步,這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也感於那男子的孝心,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忘自己的母親,人間還是有愛的。當下穩了穩情緒對等在一旁的店小二道:“給我兩間乾淨的房間!”

“好了!這就帶您去!”

於是徐建諾和董志銘在店小二的帶領下進了客房,此刻天色已晚,對此地的環境破不熟悉,而且最近外面的治安恐怕較差,爲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兩人決定先行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去打探消息。於是吃過晚飯,兩人早早歇息了,緩緩日夜兼程的勞累。

第二日清晨,兩人早飯也沒吃,便上了街,徐嘉諾特意到了長沙府知府的府上附近,又見頗爲奇怪的事情,其他街道都是難民扎堆,而此處只見到幾個零零散散的,而且都是路過匆匆離開的人。

徐嘉諾拉住了其中一人,剛想問他原因,就聽到遠處傳來的呵斥聲:“死要飯的,趕緊給老子滾,知府府邸附近不準靠近,你不知道麼?是不是想進牢裡呆幾天,讓爺好好伺候你幾天?”

那人嚇得全身發抖,掙脫徐嘉諾,一溜煙的跑了。

“算你識相跑得快!”

徐嘉諾一望,原來是位官差,粗眉大眼,絡腮鬍,拿着刀,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你,幹什麼的?”那官差指着徐嘉諾毫不客氣的問道。

董志銘剛要發作,徐嘉諾攔住了他道:“這位官爺,在下到此處只是探親,剛好路過,不知知府府邸就在此處,如有冒犯,還請見諒海涵!”

“算你小子懂禮,下次小心點!”

“多謝,官爺慢走!”目送那官差大搖大擺的離開。

董志銘頗爲氣憤的說道:“還真是狗眼看人低!”

“志銘莫要生氣,與這種人犯不着,不可也由此可見,這長沙知府肯定不是什麼好官!”

“恩!”董志銘點頭表示同意。

“所以此次賑災,我料定他定不肯乖乖就範!所以咱們先做好萬全的準備,不肯也得肯!”徐嘉諾望着知府府邸陰險的笑了笑。

兩人又在街上巡查了一番,大概瞭解了這長沙知府的爲人,此人乃是進士出身,初到此地也曾做過幾件爲民的好事,可後來突然變了性子,開始視民爲草芥,自私招搖,成了人人懼怕的昏官。而且上下勾結,聽聞在朝廷還有很強硬的靠山,故更加的肆無忌憚!

既然料定了此人不是什麼好人,那就一定有犯罪的證據,上下勾結,那附近的幾個府衙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於是徐嘉諾決定夜探知府府邸!

兩人先行回了客棧,到了子夜時分換了行頭,來到了知府府衙的牆外,長沙府雖不大,但這知府府邸可不小,修建的頗爲氣派,董志銘留在外面接應,徐嘉諾翻過高牆,輕輕落在了院內。只見府邸內假山四布,植被茂密,倒是爲藏匿行蹤提供了天然的屏障。

徐嘉諾小心翼翼的在裡面尋找着,有了以前夜闖筱府的經驗,徐嘉諾知道跟着下人走總是沒錯的,看到一隊端着茶杯的小丫鬟便偷偷尾隨着,果然,這隊丫鬟端着茶水七拐八繞的到了一間房門前,領頭的那位敲了敲門道:“老爺,您要的龍井,小的給您送來了!”

“端進來吧!”房內傳出一位中年男人的聲音,還隱約夾雜了其他幾個男人的聲音。

“是!”眼見那隊丫鬟走了進去,徐嘉諾迅速的靠近了房門躍上房樑,片刻後,那隊丫鬟退了出來,徐家諾看着她們慢慢消失在黑色的夜幕裡,方纔躍下房樑,貼在了門邊輕輕用手指捅破了窗紙便往裡瞧去。

只見房內有五人,依座次來看,中間那個濃眉大目,體態富裕的應該就是這長沙府知府,只聽到他們其中一位年過半旬的老頭說道:“劉大人,您說這皇上派麼個毛頭小子下來,是個什麼意思?”

“是啊!說是來募款賑災!呵呵,還真是想得倒美!”另一個長相精瘦,賊目鼠光的中年男人說道。

“到時候這小子一來,老子就說沒錢!看他能把老子怎麼樣!”剩下一個壯漢甕聲甕氣的說着。

從穿着來看,幾人應該都是富甲一方的商賈,倒是那位劉大人頗爲鎮定的說道:“幾位大人莫急,也莫要猜測,眼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料定這小子也折騰不起什麼花樣,況且有王公公在後面給咱撐腰,縱使他欽差又能奈我何?不過這段時間咱還是要低調,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免得落下什麼把柄在他手上,今天請幾位前來,也是爲這事,各位領域的幾個大商富賈都管好了,別給我捅婁子!”

“劉大人放心,咱哥幾個早就準備好了,王總管的通知一下來,咱立馬把那囤積的糧食藏的妥妥的!幾個商賈也都叫他們去避避風頭了!”

“恩恩,那我就放心了,等這小子一來咱讓他空手而回!到時看他怎麼向皇上交待!”

房內爆發出誇張的笑聲,徐嘉諾在門外若有所思,這幾個應該就是附近州市的父母官,卻如此一個個這般狼心狗肺,真讓人痛心不已。王振果然也牽涉其中,一定要找出那批藏起來的糧食,還要找出這幾人勾結的證據。正想着裡面幾人又道:“如果真讓這小子知道了些什麼,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劉大人放心,一定讓他有來無回!”

“好,那今天就到這了,你們幾個回去吧!記住小心行事!”

“是,那下官告退!”

徐嘉諾迅速躍到了房樑上,看着幾人離開,那劉知府送幾人離開了房門,又迅速關好門回到房內。徐嘉諾見他舉止詭異,猜想必有蹊蹺。偷偷觀察下果不其然,那劉大人左看右看後按了下座椅扶手上的虎紋雕刻,身後的櫃子便應聲移開了,出現了一個密室,劉知府走了進去,那櫃子又回到了原地。徐嘉諾在外等了半柱香的時間,纔等到劉知府出來,只見他滅了燈,慌慌張張的出了房間隱沒在黑色的夜色裡。

徐嘉諾躍下房樑,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接着火折微弱的光,徐嘉諾到了那張太師椅前面,輕觸了機關,櫃子移開了,剛要走進去,徐嘉諾眼尖的瞧見地上橫着一條透明的線,險些就要踩到,徐嘉諾心頭一驚,這個劉知府果然是個老狐狸,當下更加的謹慎。一進密室,徐嘉諾驚呆了,滿房間都是金銀珠寶,各種翡翠玉器珍珠數不勝數,一箱箱的金錠子和銀錠子堆滿了好幾箱子。徐嘉諾怕有機關未觸碰任何東西。突然瞧見角落有張書桌,徐嘉諾覺得頗爲奇怪,於是走過去打開抽屜一瞧,裡面是幾本賬本,徐嘉諾稍稍一番,裡面滿是交易的記錄,徐嘉諾一邊在心裡罵着這個狗官,一邊將思緒這事還得從長計議,要將這夥人一網打盡。現有的證據還不夠,還有那批被藏起來的糧食也下落不明!事情不宜操之過急,於是將東西按照之前的擺放模樣放好,便退出了密室,出了府邸。

董志銘早已焦急萬分,見徐嘉諾出來忙問情況,徐嘉諾拉着他先遠離了知府府邸方纔說道:“這位劉姓知府果真不是善類,而他管轄區域內的幾位父母官也都不是什麼好人,方纔我不小心聽見了他們相互勾結的談話,不然真的想不到竟腐敗到如此地步!”

“那你打算怎麼做?”

“目前的證據還不足以讓幾人伏誅,更何況背後還牽扯到王振,所以我們得有完全的準備,一次將他們連根拔起,在此之前不得輕舉妄動!”

“恩,那我們先行會客棧,再商議如何應對!”

“恩!”於是兩人趁夜色又回到了客棧,先行各自回房休息,第二日再決定如何應對。

第二日兩人起牀後在大堂用着早飯,分析着昨夜一些其他的細節,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靠近的某人。待反應過來時,那人已自顧自的坐到了徐嘉諾身旁,提起了茶壺倒起了茶水。徐嘉諾頗爲驚訝竟有人不請自來,待看清來人後更加震驚不已,此人原來是京城結識的劉楓!

“劉兄,你怎麼會到此處?”徐嘉諾問道。

“哈哈,聽聞徐大人受皇命來江南賑災,作爲好兄弟的我怎能不來此相助一臂之力?”

“原來劉兄來此是爲了賑災一事!”

“不錯,你們兩個也太大意了!”

“哦,此話怎講?”

“自二位出京城起,王振早已派人跟着兩位,兩位可知?”徐嘉諾這才警覺,對啊,王振必定會派人監視自己,何況江南的這批人跟他有所勾結。“不過二位放心,這個麻煩,我已經解決了!”

“劉兄爲何對朝事如此熟悉又如此的關心,你究竟是什麼人?”董志銘懷疑的問道。

“是啊,說是朝臣,可爲何我從未見過,在京城官員的名冊內,我也沒有看到過劉兄的名字!”

“哈哈,在下不過閒散遊民,至於真實的身份以後兩位便會知曉,眼下如何應對這幫奸臣賊子,纔是首要的問題。”

“閣下連真實的身份都不肯告知,要我們如何信任,更何況是眼下如此重要機密之事?”董志銘頗爲不放心的說道。

“董兄不放心卻也是對的,在下的確有難言之隱,若兩位真的信不過在下,在下這就離開!”

“不送!”董志銘巴不得他趕緊離開。

於是劉楓起身準備離開,“等等,劉兄我相信你!”徐嘉諾攔住了他。

“哦?”劉楓微微一驚。

“嘉諾,你!”董志銘也有些不可置信。

“雖然,我說不出爲何要信任你,但心中有個聲音告訴我,此次的賑災若要完滿的完成,少不了你!”

“謝謝徐兄的看重,在下一定竭盡所能幫劉兄完成此次的任務!”

“恩,那在此以茶代酒先行謝過了!”

“哼!”董志銘雖然頗覺不爽,但礙於徐嘉諾也不好再發作。

徐嘉諾不明白爲何董志銘對劉楓有如此大的意見,自上次在京城相遇便是如此,可又不好問明原因,多以只能暫且擱在一旁。

徐嘉諾將昨夜聽到的內容告訴了劉楓,除了密室的那一部分,之後便尋求劉楓的意見。

“依在下看來,不如咱們兵分兩路,由我假扮徐兄和董兄一起與那班人馬直接接觸,而徐兄在暗地調查如此可好?”

徐嘉諾稍稍一想,劉楓果然考慮的周全,無論各個細節都照顧到了,當下便點頭同意,看向董志銘,董志銘也點頭表示沒有意見。

於是劉楓準備了下,便和董志銘直接趕往長沙知府府邸!到了大門口,劉楓使勁敲了敲大門,門開後是位頗爲得瑟的下人見到兩人毫不客氣的說道:“幹嘛的,看清楚了這是你能來的地嗎?”

“那你說說,什麼人能來這?”劉楓拍拍身上的灰塵倒要看看這下人究竟能說出些啥。

“自然是達官顯貴,非同一般的人物!咱老爺在這可是這個,哪個敢隨便亂闖!”那下人說着豎起了大拇指。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富貴有權勢之人?”

“你?得了吧,這長沙府周圍的達官貴人我都見過,他們常來,你倒是面生的很,估計是想在這撈點什麼好處,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咱老爺可不是好惹的主,趕緊離開吧!”那下人有些不耐煩了。

劉楓慢悠悠的從懷中掏出了皇帝御賜的欽差令牌,在那下人的眼前晃了晃,不屑的說道:“識字麼?看清楚了沒?”

那下人不看還好一看嚇得屁滾尿流,連話說出來都變得有些口吃了,“原原原,原來是欽欽欽欽差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大大大大人莫怪,小小小小的這就去給您通通通報!”說罷連滾帶爬的跑了。

劉楓搖搖頭,看了董志銘一眼,便朝府內走去,兩人倒也不急,自顧自的搖着摺扇,頗爲悠閒。不消片刻,那劉知府領着下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到了兩人跟前,見到劉楓慌忙跪下道:“不知欽差大人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得了,赦你無罪便是,起來吧!”劉楓故意破不耐煩的說道。

“是是是,多謝欽差大人,大人真是大人有大量,大人真是風姿颯爽真是、、、”

“得得得,我累了,趕緊安排地方讓我歇息!”

“是是是,是下官失禮了,下官這就安排,大人請先至前廳用茶!’

“恩!快點啊!”於是劉楓、董志銘跟着那下人先去了前廳,而劉知府去安排其他事宜。

兩人翹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啪啪的扣着茶杯蓋,整個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那下人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頗感無所適從。突然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門應聲而開,劉知府帶着一羣衣着光鮮的人走了進來。

“徐欽差,這幾位都是長沙府裡有名的人物。聽聞欽差到此,都紛紛要求一睹大人的風采。”

“大人好。。。”其他衆人紛紛跪下請安!

“起來吧,看也看了,該走了吧!”

“徐大人,這些是小的們給您準備的見面禮,您看?這。。”

“恩,放一邊吧,劉知府,我的房間準備好了沒?”劉楓斜着眼看了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準備好了,都準備好了,兩人大人請隨下官來!”

“恩,趕緊的,本官乏了!”

於是董志銘和劉楓在劉知府的帶領下,回了各自的房間,劉知府暗中派人盯着兩人,這自然也逃不過兩人的眼睛,兩人裝作安心休息的模樣讓他們放鬆警惕。

果然劉知府迅速召集了那幾位州縣的官員,“看來是老夫多慮了,這位欽差不過是個紈絝子弟,虧主上還一再提醒我們小心謹慎。還真是高看他了!”

“恩,就是,不過是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子,不值得如此大費周章,給點銀兩就打發了!”

“下官認爲此刻下定論還爲時過早!”

“哦,莫非謝大人還認爲他是在裝模作樣?”

“是不是裝模作樣,到底有幾斤幾兩一試便知!”

“試?怎麼試?”

“這個就交給下官來辦!”

說完那謝大人一臉神秘的笑了笑,其他幾人也作觀望狀,倒要看看這位本地出名足智多謀的謝大人究竟有什麼好辦法。(小說《憶江南煙雨》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衆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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