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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整天不間歇的路途,終於在伴晚時分到了一個小鎮,三人在街上找了家客棧歇腳,客棧雖不大,但還算乾淨整潔。三人坐在一樓的大堂,佑雯在點菜,徐嘉諾和董志銘喝着茶。忽然聽到門外的街道上傳來吵雜的爭吵聲。店內的一衆食客都起身出門在一旁看着熱鬧,三人也跟着人羣站在一邊看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幾個家丁裝扮的男人毆打着一個年輕的公子,衆人在一旁看着指指點點,也沒一個人勸阻。佑雯拉着身邊的一個大嬸問道:“這位大嬸您知道出了什麼事嗎?”
大嬸一邊搖搖頭一邊嘆着氣,“這孩子命苦啊,年幼的時候就死了父親,母親好不容易將他拉扯大,如今也臥病在牀。”
“那跟這些人打他有什麼關係呢?”佑雯不解的問道。
“他千不該萬不該去招惹王員外的女兒。”從大嬸的口中得知原來這位公子姓李名青沐,在一次廟會結識了鎮上大戶王員外的女兒王若彤,兩人一間鍾情,相見恨晚。雖然李青沐是當地有名的才子,但家徒四壁頗爲潦倒,這事被王員外發現後當然極力反對,兩人仍堅定不移的深愛着對方,如此三番兩次的偷偷約會,終於王員外也由最初的勸阻、威脅到了現在動手不可收拾的局面。
聽完整個故事,佑雯和徐嘉諾百感交集,這兩人的遭遇跟自己何其相似,董志銘也擔憂的看着兩人。突然一個女子的哭喊聲將兩人的思緒拉了回來,如果猜得不錯,眼前這位衣着華麗,容貌清秀,哭得梨花帶雨的年輕女子必定是王若彤了,王若彤想過去阻止衆人對李青沐的拳打腳踢,可被兩個丫鬟扯住過不來,只能遠遠看着哭着。
徐嘉諾原不想節外生枝,可見此場景怎能置身事外,他轉過頭看着佑雯,發現佑雯用期盼相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後淡淡的笑了,他懂了佑雯的意思,於是點點頭,然後躍到那堆家丁中間,三兩下就救出了李青沐。一衆家丁當然是欺軟怕硬,見來了個武功高強的幫手紛紛退後,躲到一旁。嘴裡還不忘威脅着:“好小子,你知道我家老爺是誰麼?你有本事就給我等着。”話語說得底氣不足,結結巴巴的。
徐嘉諾微微笑着,不予理會。和董志銘一起將李青沐扶了起來,趁此間隙,王若彤也掙脫了兩個丫鬟,跑了過來。她捧着李青沐的臉默默的流着淚。李青沐不住的安慰着她,告訴她自己很好沒事。可眼前的李青沐哪像沒事的樣子。額頭好幾處都磕破了流着血,衣服破了好幾處,手也磨破了。王若彤又手絹輕輕的幫他擦着,一邊繼續默默的流着淚。
徐嘉諾見這不是辦法,那幫家丁必定會集結更多的人過來,到時候就不好脫身了,而且李青沐的傷勢不明,得好好診斷診斷,時間緊迫不能再拖了。於是行了一禮道:“李公子,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避纔是。”
李青沐忙回禮,“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日後必定纈草銜環以報此恩德。我們這就離開。”說完又施一禮,便扶着王若彤要離開。
佑雯拉了拉徐嘉諾的衣角,一副焦急的模樣。徐嘉諾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李公子暫且留步,既然幫人就該幫到底,我們再送公子一程。”
“這怎麼能再勞煩公子?何況恐怕會有危險。”
“正因爲會有危險,所以更要幫你們。”
“公子素未平生,竟如此幫助在下,在下,在下實在無以爲報。”李木清頗爲激動幾乎就要給徐嘉諾跪下。
徐嘉諾忙扶住李木清,道:“李公子此話太過嚴重了,不過舉手之勞而已,而且也幫不了你什麼,你我雖素未平生,但我覺與公子甚爲投緣,所以公子不必太過在意。“
“既然公子都如此豁達,在下也不再扭捏做作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於是一行五人往鎮外逃去,摸着黑直到奔出好十幾裡,幾人再也走不動了,特別是兩位嬌生慣養的小姐,更是喘着氣,臉都變得煞白,不得不停下休息。李青沐知遠處有處破廟已許久沒有人煙,便帶着衆人往破廟方向行去。
衆人到了破廟,先是收拾好一處乾淨些的地方,生了火,鋪了些乾草之類的東西,便開始紛紛靠着柱子和牆壁休息。一時皆沉默無語,各自想着心事,倒是李青沐先開了口:“還不知道幾位高姓大名,到此處有何貴幹?有什麼在下能幫上忙的?”
於是三人簡短的介紹了下自己,也告知了此行的目的。
“你們找卓神醫?我知道他在哪。”
聽到此言,三人無不精神大振。“你當真知道?”徐嘉諾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恩,大約兩個月前,他還爲我母親診斷過,也多虧他高超的醫術,我母親如今已好了許多。”
“那,那他如今身在何處?”
“他離開時曾與我說過,若是要找他就到明月山頂的清真閣。他在此處修行也順便參研醫術。”
“李公子真是幫了大忙了,若不是如此,我們還不知從何處開始找呢。”
“是徐公子幫了在下的大忙,這或許就是幾位的福報吧!”
終於算聽到了個好消息,衆人都覺心情突然變輕鬆了,開始聊些其他輕鬆地話題,氣氛也變得頗爲融洽,就這樣三言兩語的正說着,突然門外傳來了嘈雜的吵鬧聲,還有火把映着的紅光,大事不妙了。
廟外王員外帶着一衆家丁還有另一羣人一起找到了此處,“姓李的兔崽子,今天不宰了你,老子就不姓王。”王員外在門外憤怒的咆哮着。
徐嘉諾一躍而起噌的一聲拔出劍就要衝出門,王若彤攔住了他,她看着徐嘉諾微微的搖了搖頭,一邊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邊是自己深愛的人和無償幫助自己的好心人,哪一邊受傷都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她回頭不捨的看了看李青沐,眼角滑落了淚花。李青沐頓覺不妙,剛想起身拉住她,卻已晚一步,王若彤跑到門邊打開門跑了出去,門外衆人舉着火把冷漠的看着眼前這個無助的女子,“你這不肖的丫頭,讓我丟盡了臉面,等我收拾了這個兔崽子再跟你算賬。”王員外慍怒的說着。
王若彤搖着頭,緩緩地從頭上取下一根髮簪,然後抵在自己嫩白的脖頸上,“若是今天爹爹不同意放過青沐,若彤就死在爹爹面前!”
“你竟敢威脅我!”
“女兒不敢,只是沒有辦法,只要爹爹答應女兒的請求,女兒任您處置。”
“我若是不答應了。”
王若彤一皺眉,髮簪便劃出一道口子,鮮紅的血順着雪白的脖子流了下來。看到此情景,李青沐就要跑過來攔住王若彤,卻被徐嘉諾擋住,因爲他若過來只會讓事情更糟。不止徐嘉諾其他人都深深被王若彤震住了,沒想到這個柔弱的女子在這種情況下會爆發出這麼強大的力量。
“好好,好爹爹答應你就是,放下,快放下簪子。”王員外見王若彤竟真的下得了手,驚慌的說到。
“爹爹說話可算數?”
“算數、當然算數!”
“若是爹爹敢食言,您知道我會怎麼做的。”王若彤的語氣冷漠而篤定。
王員外點着頭賠着笑,生怕王若彤再做出過激的事來,直到看到她將髮簪移開才鬆了口氣,忙命令身後的丫鬟用手巾幫她按住傷口,將王若彤帶上了馬車。王若彤回頭望着廟內的李青沐流着淚用口型說了三個字:“我愛你。”李青沐被徐嘉諾拉着動彈不得,只得嚎啕大哭。
“算你小子走運,別讓我再看到你,不然有你好受的。”王員外惡狠狠的說着,“我們走。”
待到他們走遠,徐嘉諾才鬆開李青沐,這時李青沐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徐嘉諾知道方纔對方人多,就算自己再武藝高強,自己身邊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和女子,如何能全身而退,只得從長計議。他勸慰了李青沐幾句,李青沐一時也聽不進去。無奈只能任他一人靜一靜也不再多說,於是走出門外,靜靜擡頭仰望,那一輪殘月不知何時被烏雲擋住了,只剩一片漆黑。
佑雯靜靜地站在門邊扶着門框,看着眼前這不知爲何今夜顯得非常落寞的背影。
這事當然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於是幾人草草休息了一晚,說是休息其實都滿懷心事沒有睡好,一大早便先回了鎮上的那家客棧,安頓好佑雯,徐嘉諾便準備出去探聽消息,李青沐死活都要跟着去,徐嘉諾怕他生事,而且這裡他要熟悉得多,便答應了下來。於是董志銘和佑雯留在客棧休息等待,徐嘉諾和李青沐出了客棧,喬裝了一番便到王府周邊轉悠了起來,突然發覺王府內頗不尋常,家丁進進出出的,看起來像在忙些什麼。
兩人走到門口裝作是某位家丁的親戚來探親,被門衛不耐煩的擋在外面。“近日本府有喜事,不接待其他任何客人。”
有喜事?李青沐有了不祥的預感,“不知貴府有何喜?”
“我家小姐就要成親了,這不光是我們王府的大事,也算是鎮上的一大盛事了,而且我家小姐要嫁的可是臨鎮的劉員外的公子,如此美事難道不是喜事?”守門的傭人自豪的說着,“快走快走,別讓老爺看見又得捱罵了!”門衛催促到。
這個消息猶如五雷轟頂,李青沐三魂一下丟了兩魂,任由徐嘉諾拉着回了客棧,一路上都是愣愣的出神,到了客棧也沒有半句話語,只是呆呆的坐着。
佑雯和董志銘甚爲不解,徐嘉諾將事情原委講了出來,兩人都是一臉擔憂和無奈。
“也罷,我今晚就夜探王府,待徵詢了王小姐的意見,只要她同意,我就尋時機救她出來,到時候你倆就私奔。”徐嘉諾淡然的說道。
“這樣,可以嗎?”李青沐從癡呆中醒了過來。
“嘉諾,會不會有危險?王府的環境你並不熟悉!”佑雯擔憂的說道。
“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放心吧,我會見機行事的。”
於是當晚徐嘉諾便趁着天黑摸進了王府,王家在此地算大戶人家,自然家的範圍也不小。但畢竟是小城鎮,晚上巡邏的人倒是不多,有了上次夜探筱府的經驗,徐嘉諾便找了一處較高的假山觀察着周圍,依他的判斷,他現在的位置必定是花園,正巧瞧着只見一丫鬟端着一盤東西朝北邊走去,這丫鬟徐嘉諾見過,正是上次帶走王若彤時在轎邊的丫鬟,必是平時王若彤的貼身丫鬟,纔會在那個時候出現。於是徐嘉諾打定主意跟着她,果然轉了幾處地方,經過幾間房屋後,到了一處別緻的小屋前,門前掛着漂亮的宮燈,大理石燈臺的燭光也亮着,門前兩米處守着兩位家丁,周圍的窗戶都被封死了。徐嘉諾更加確定這必是王若彤的閨房,不然不會有守衛在此。
可是要怎麼進去了?徐嘉諾偷偷圍着那處房子繞了一圈,原來四周都有人守衛着,眼見着那個丫鬟進了房間,正苦於無際可施時,房內傳來了瓷器破碎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那個丫鬟端着碎碗退了出來。徐嘉諾也顧不得打草驚蛇了,跟着那丫鬟走到了隱秘之處時,將其打暈換上了她的衣裳,端着碎碗,又往王若彤的住處走去。
兩門衛頗覺奇怪擋住了徐的去路,“唉!怎麼又回來了?”
徐嘉諾低着頭尖着聲音說道:“剛不小心忘了老爺的吩咐,還有未辦的要事。”
兩門衛雖覺得奇怪,也不好說啥,只得讓徐進去,這個時候老爺難得高興要是惹怒了他恐怕沒好果子吃。於是徐進了房間繞過前廳,一瞟之下房內佈置頗爲精緻,無論是大到座椅還是小到茶杯還有房間內的小擺設,都看得出價值不菲。徐撥開進入內閣的紅羅,只見王若彤端坐在牀榻邊靜靜的發着呆。她面色憔悴,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頭髮有幾分凌亂,整個人透着落寞和孤寂無助之感。見徐嘉諾喬裝的丫鬟過來也無反應,徐擡起頭,用原本的男聲道:“王小姐,在下帶口信過來了。”王若彤忽聞男聲不由一驚,擡頭望去見是徐嘉諾又驚又喜,忙站起身來道:“徐公子,你怎麼來了?”
徐嘉諾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王若彤,想救出她然後讓她和李青沐私奔。王若彤聽後皺着眉在房內來回踱着,徐嘉諾見她猶豫不決的樣子着急了,因爲待太久門外的護衛必定起疑。“小姐擔心何事?”於是果斷直接的問道。
“現房外皆是看守的護衛,你如何救我出去?況且我怎能如此不孝,棄爹爹於不顧。後天十五,我就要嫁予臨鎮的劉公子,時間也不夠啊。”王若彤自幼喪母,王員外爲好好疼她也沒再續絃,從小百依百順唯獨這件事卻沒有商量的餘地。若要她放棄父親,還真的不容易。
“你爹現在被矇蔽了雙眼,一心要把你嫁給劉家公子,若你真的隨了他的心願,沒錯,他現在是會很開心,可以後你要是不幸福,你爹終有一天會後悔的,倒不如先行離開,日後等他笑了氣再回來,不是更完美的解決問題?”徐嘉諾安慰着,其實自己心中何嘗不是痛楚着,也同樣的期盼着能和所愛相伴一生。
“真的麼?”王若彤帶着些許疑惑又有些許期盼。
“恩”徐嘉諾肯定的點點頭,“後天正是救你的最好時機,我這就回去準備。”
“徐公子請等下!”王若彤取下脖子上佩戴的玉佩遞給了徐嘉諾,“這是我孃的遺物,現在請公子幫我轉交給青沐,不管如何,我都會一直陪在他身旁的。”
徐嘉諾點點頭,將玉佩收在懷中,看看門口示意王若彤佯裝發怒的樣子,王若彤會意故意將茶杯很重的摔在地上,並大喊着滾,滾出去。門外的護衛惶恐的對視了一眼,這小姐發脾氣還真是不停歇,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不覺間往前又邁了半步。於是徐嘉諾在王若彤的轟趕中退了出來,兩個護衛仔細地觀察了一陣後,發現沒有問題邊讓徐離開了。徐原本是想用自己將王若彤替出來的,可王若彤就算逃過房外的守衛,也出不了王府大門。除了自己其他都是不懂武功或者武功不高之人,根本幫不上忙,只得再尋機會救出王若彤。
徐沿着原路輕鬆出了王府,回到客棧,將玉佩和原話轉告了李青沐,李青沐摸着玉佩喃喃自語,徐嘉諾拍拍他的肩道:“像個男人一樣承擔起來,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李青沐點點頭,將玉佩收好。“這幾日大家好好休息,將短期路上要的東西都備好,我們三日後搶親。”至於如何搶,徐嘉諾早已心中有數。(小說《憶江南煙雨》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衆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