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我回來啦,你不是急着見我嗎?晚上出來吃個飯?”
“真的嗎?”接到李茉的電話,鬱言差點兒連自己姓什麼都快忘記了,本來還以爲至少還要個十天半個月的,沒想到竟然這麼迅速。
“天哪,小可愛,怎麼久不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啊!”看到鬱言從餐廳門口走進來的那一刻,李茉差點兒沒認出她來。
“瘦了嗎?”擡手摸摸臉,鬱言輕聲笑一下:“哪裡瘦了啊,李主編,老是喜歡揀好聽的話說,呵呵!”
李茉愣了愣,吃驚的望着鬱言,“你真的不覺得自己最近瘦了?還是說.......你其實也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瘦下去,只是,不太好意思跟我說?”
李茉生了一副好透亮的眼睛,總是能立刻清晰的看出所有的一切,在她面前,一切解釋,反而像是蹩腳的小丑表演。
鬱言低頭,抿了抿嘴脣:“可能........最近確實是有些壓力的吧。”
“是關於沈寄安的?”李茉試探着開口,其實,不用這麼試探,她也心裡清楚,能讓鬱言糾結成這樣子的,除了我們的沈大總裁,還能有誰?
“........嗯。”鬱言點頭,心裡一堆的話,一堆的疑惑,一堆的委屈想要開口對李茉說。
可是,真正擡他頭望着她的時候,又忽然覺得說不出口。
要她怎麼說得出口?人家那麼喜歡她的時候,她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可是,現在,人家或許累了,忽然不再每時每刻將目光注意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又覺得失落,又開始惶惶不安,想要可以多分一點兒他的注意力。
這樣的事情,似乎就是人們常說的:“犯賤”了吧?
“鬱言,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勉強你,畢竟,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作爲曾經的上司和朋友,我只希望你自己開心就好。”
“我.......”開心嗎?鬱言自己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現在的她,只有一件事兒是肯定的,那就是,能留在沈寄安身邊。
哪怕他的注意力裡已經找不到自己的影子,哪怕他對她,只剩下利用,只有她對他來說,還有一丁點兒的利用價值,她都甘之如飴。
鬱言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自己有一天會對沈寄安這麼死心塌地。
原來,她對他,早就已經情根深種。當時的自己,竟然會爲了父親一句“你和沈寄安也不合適,因爲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決定放棄沈寄安,現在想想,當時自己對麼愚蠢。
“言言,你發什麼呆呢?”半天不見鬱言說話,李茉不禁有些鬱悶:“哎,我說,小可愛,你不是吧?火急火燎的把我大老遠的叫回來,就是爲了讓我坐在這兒看你發呆的?”
“呃?”鬱言反應過來,立刻紅了臉:“對不起啊,李主編,我.....我剛纔走神了。”
“喲,你還知道啊!”李茉故意泛着白眼揶揄一句,然後說道:“對了,言言,你現在已經不在報社工作了,以後就不要叫我‘李主編’了,聽着挺生分的,就叫姐吧,我比你大!”
“好,李姐!”鬱言依言叫一句,看着李茉,切入正題:“李姐,其實我今天找你,是想請你幫一個忙。”
“言言,你別這麼客氣,上次已經跟你說過的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
說!”
“我........”鬱言盯着李茉的臉,斟酌了一下,才緩緩說道:“其實,我請你幫的忙的是,讓你幫我請邴總裁忙我個忙。”
“啊?”李茉眨眨眼鏡,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的什麼?我不太聽得懂啊!”
“簡而言之,其實,我的這個忙,只有邴思浩邴總裁才能真正幫到我。”
“邴思浩?”李茉更驚訝了:“你.......跟他有什麼關係?我記得.......好像是就採訪過他幾次,然後還沒成功,你找他幫什麼忙?”
鬱言紅了臉,下意識的低下頭。
李茉說的一點兒不錯,自己不過是與邴思浩有過幾面之緣而已,說不定人家連她鬱言是誰,長的是什麼樣子的,都不記得了吧?人家又憑什麼幫自己呢?
“言言,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你能不能說清楚點兒?你這樣含含糊糊的,我其實什麼也沒弄明白啊!”
鬱言忽然說要找邴思浩幫忙,李茉還真的是沒想到。
“沈氏出事了。”猶豫了一下,鬱言決定將沈氏的事情告訴李茉,不管怎麼說,她都是那個職業操守強烈的李主編,而且私下裡跟沈寄安的關係也不錯,告訴她沈氏的情況,鬱言其實也是放心的。
“沈氏出事兒了?”李茉有些奇怪:“不會啊,我看着沈氏這些天,還是比較風平浪靜的啊,至少新聞媒體上面是沒什麼動靜的。”
“那只是表面。”鬱言苦笑着搖搖頭:“其實,沈氏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沈寄安也不想他爺爺擔心,也是不想節外生枝吧,就一直明令禁止對外透露公司的一切真實情況........”
“可是你卻告訴了我!”李茉側着頭微笑:“總不至於是爲了給我一個獨家吧?”
“李姐!”鬱言頓時激動起來:“這件事兒千萬不能見報的,你........”後面的話來沒說出口,鬱言的頭頂就被一直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
“你呀!”李茉佯裝嗔怒的瞪着鬱言:“我是那種人麼?”
“額........”鬱言愣了一下,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要意思啊,我......剛纔太激動了,所以.......”
“不是你太激動,而是你現在一遇到跟沈寄安有關的問題,就會莫名的緊張!”李茉一語中的,見鬱言露出了被“戳破”的尷尬,李茉的語氣軟了下來,繼續說道:“放心吧,這點兒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
“那麼,你現在找我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幫你在邴思浩面前提一提沈氏的困境,讓他出手幫一把,是吧?”畢竟是老手了,李茉只是聽了個開口,就瞬間明白了鬱言的意思。
“嗯!”鬱言頓時將頭擡了起來,滿懷希望的盯着對面的李茉:“李姐,能不能幫我一下?”
“這個........”李茉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如果是讓我幫你在邴思浩面前開這個口的話,完全沒問題,只是,這兩個集團公司的事情,我瞭解的不多,據我所知,邴氏和沈氏沒什麼合作,甚至在某些領域上,還是競爭對手........”
“那.........”鬱言亮起來的眸子又慢慢黯淡了下去:“是不是說,邴總裁不會願意幫這麼忙?”
“也不一定吧。”李茉抿脣
想了下:“畢竟,生意場上嘛,都是利益爲重,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一會兒是對手,一會兒又是朋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鬱言的眸子又是一亮:“那就是說,其實還是有希望的?”
“有沒有希望,這個我真的跟你保證不了。”李茉擡起頭來:“言言,我的意思你可能沒太明白,其實,這件事兒,你和我,咱們倆急還是沒有什麼用的,實際會怎麼樣,要讓他們倆坐在一起談一談才行。
“讓沈寄安和邴思浩親自談嗎?”鬱言很快反應過來。
“是的!”李茉點點頭:“你要知道,像沈氏和邴氏這樣的集團公司,是合作還是競爭,都是經過許多方面的考量,公司上下進行多次的利益權衡,才能最終決定下來,所以,言言,你企圖打關係牌的做法,其實效果不大。”
“沒關係啊,既然能坐下來談,就說明還有希望的,是不是?那李姐,你能不能幫我約一下邴總裁?”哪怕是有任何一點兒的可能,鬱言都不想放棄。
“看在你叫我一聲‘姐’的份上,這個忙我一定會幫的!”李茉擡頭,對着一臉緊張的鬱言安慰的笑笑,隨即又正色道:“不過,我能幫你的,頂多就是讓邴思浩同意跟沈寄安見面,最終結果怎麼樣,我就不能保證了。”
“沒關係的!”鬱言搖頭,嘴角的笑意燦爛:“只要能讓邴總裁答應跟沈寄安見面就可以了,其他的,就看沈寄安自己的決定了!”
“好,那就這麼說,邴思浩那邊兒,我出面,至於沈寄安,就你來了,我們保持點話聯繫!”
“好!”
看着鬱言笑的眼睛都要眯在一起的樣子,李茉意味深長的看着她:“言言,好久沒這麼笑過了吧?”
“額?”鬱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李茉說了什麼,嘴角一斂,燦爛的笑容變得苦澀:“是啊,很久了呢。”
“你這一次,是真的喜歡上了沈寄安了吧?”
“嗯。”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再提起沈寄安,鬱言也覺得沒有什麼好害羞或者是否認的了。
“呵呵,你終於承認了啊!”李茉輕輕一笑,似乎想起來當時剛到報社的時候,親眼看着那兩個人是如何的你追我趕,如火如荼。
“時間,真的是個好奇妙東西啊,”李茉看着鬱言,不禁感慨:“還記得嗎?小可愛,當時沈寄安那麼追你,你都差點兒把他當成是恐怖分子了,呵呵,那次,他好像買了一幅畫,是你的畫像,好像花了一千萬是吧?”
“然後你二話沒說,拿了把刀就給毀了,呵呵,一千萬啊,也只有你捨得!”那些往事,其實已經過去了一年左右的時間了,可是,李茉現在想起來,卻歷歷在目,清晰如昨。
“是啊,時間可真奇妙..........”鬱言也跟着感嘆一句,其實心裡真正想的卻是,時間並不是什麼奇妙的東西,而是人的心,纔是奇妙的東西,總是在得到的時候看不清自己的心,然後等到失去了,纔會覺得倍感珍惜。
與李茉又聊了聊以前的事情,已經現在報社的發展情況,鬱言才和她告別,準備會家,伸手攔了車,卻莫名其妙的想要去公司看看。
雖然這麼晚了公司可能已經沒有人了,不過,那種想更多的瞭解公司目前情況的迫切心情,讓她毫無畏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