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真的想要娶你呢?
春心覺得今天似乎不是四月一號,而這個時代也沒有愚人節啊。想當初年輕孩子過愚人節,總是會挑在愚人節告白,成功了就是成功,失敗了就說自己是開玩笑……
可是,蒙動你這是玩的哪一招啊!
“那個,你不用重複了,我剛剛聽清了。”見蒙動還要再重複一次,春心連忙擺手止住他,她可不想繼續被衝擊一次。
話說,她跟這小子的孽緣,應該是開始於她穿過來的第二天,不過是開個玩笑挑逗一下小正太而已,怎麼就發展到瞭如今的地步?等等,這小子似乎一直都對她咬牙切齒,後來她找回了他的牌子,那對她也不過是冷嘲熱諷而已,頂多現在混熟了,當個比較熟悉的朋友而已。
她一直將自己或者蒙動定位爲最佳損友。
蒙動也不說,也不動,就站在那裡任由春心將眉頭擰成了麻花。他知道這消息對春心來說衝擊太大,也知道春心對自己並無他意,可他發現自己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他在長大,她也在長大,他可不想自己守了幾年卻發現一切都便宜了別人。
是什麼時候察覺到自己心意的呢?蒙動不解,當初對於這丫頭,他可是恨得牙根都癢了,搶走了他最重要的東西,還給他搞丟。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不足十歲幼齡的小女孩,竟然會爲了找回那塊牌子而以身犯陷進入尊殺樓。他只知道,聽聞她平安回來,他一直懸着的心落了下來,而後纔想起了玉牌。
這麼些年來,他幾乎是看着她長大,不對,應該說是她陪着他長大。他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會冒出那麼多粗淺卻又有深意的道理來,也不知道她爲什麼一點也不像同齡的少女,他只知道當自己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或許正如姨母所說,他已經被這個小狐狸精給勾引了。
他知道,若是娶了王婉,對於自己將來接手蒙家是有好處的。但是,他不想,哪怕沒有王婉,他相信自己也能接手蒙家。
風挾裹着落葉自兩人身邊扭過。
“那個,蒙動啊,你老老實實的跟我說,你是不是又在開玩笑?”春心終於開口了,“我怎麼也沒想出你有什麼必須要娶我的理由。”
能將婚嫁之事隨意掛在口中的姑娘家恐怕不多,蒙動笑笑,他就知道這丫頭不是那種會故作羞澀的女子。至於理由麼,他學着春心往日習慣的動作聳了聳肩:“需要理由麼?要真是要個理由的話,那就是我怕你嫁不出去,索性把你娶回來,也免得你將來勉強嫁給哪家男子,白糟蹋好好的少年郎。”
你丫怎麼不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春心狠狠的甩了蒙動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有這閒工夫,不如想想有哪家姑娘肯委屈自己下嫁於你,別找不到媳婦就拿我頂數。”
“小春。”蒙動收起了戲謔的神情,兩眼定定的看住她,認真而緩慢的說道,“我是真要娶你。”
那雙眼睛裡沒有往日的輕鬆和張揚,看的春心心裡直發毛,完蛋,這小子看來真的不是發燒了胡說八道,喵的,她怎麼不知道她竟然這麼有魅力啊。吞了口口水,春心嘿嘿乾笑:“我說蒙動啊,你也不想想你能娶我麼,你要是說出這話,你老爹還不氣毛了?”地位不如蒙動的蒙優娶萱姐姐,萱姐姐還說是嫁了好人家呢,她跟萱姐姐的差距可是更大啊,跟蒙動的差距當然就更大了。
“那些你都不要管。”蒙動搖了搖頭,進一步問,“你只告訴我,你要不要嫁給我?”
雖然這問題對於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是有些早了,但蒙動覺得他問得不算早,因爲春心不是普通女孩子。
“這個麼……”春心很老實的答道,“不要。”
即使對這個答案有所準備,蒙動還是皺起了眉,問:“爲什麼?”
“沒爲什麼,就是不想。”雖說這小子比她那隻變態正常許多,可她卻還是覺得那隻變態更讓她……心動。
妹的,她果然是m屬性啊,正常人沒感覺,偏偏會喜歡一隻變態!
又是一陣壓抑的沉默。
終於,春心忍不住了,磨磨牙低吼道:“你丫莫名其妙的突然求婚是鬧哪樣啊,你要嚇死誰啊!老老實實的做你蒙家大少爺,然後娶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去,姐姐我不適合你。”
蒙動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比我小四歲,做誰姐姐啊?”
“要你管?”春心呲了下牙齒,繞過蒙動就走。
蒙動也沒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喊道:“喂,別那麼幹脆行不行?”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乖乖的給我掉頭回到你自己的路上去!”豪門風雲神馬的,那不是她的菜啊。
他的小春心還真是招人喜歡,竟然都有人求婚了。隱藏在樹影下,嘉禾望着蒙動走開的背影微微冷笑,手指輕輕活動了幾下,一道寒芒自他指間流轉了片刻卻又消失在了袖口。
算啦,反正就憑這小子也別想勾引到他的小春心,沒必要多添一條人命惹得小春心不痛快,就當他是難得的善心大發一次,放過這個膽敢覬覦他的人的小子好了。
看看已經走得幾乎看不到身影的春心,他身形微閃跟了上去。
唉,他也不容易吶,小春心又不許他跟着,他只好讓小春心以爲他沒有跟着了。
蒙動不知道自己的性命方纔已經轉了個彎兒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他現在正向着自己的書房走去。如今的蒙家還不是他的,這門親事的阻力太大,他還要多一些努力,多一些籌碼纔可以。
第二天中午,春心語氣平淡的開口道:“嘉禾,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情?”
“話說……”她說着,嗓門忽然拔高,“你是什麼時候又摸進我房間的啊!”混賬東西,她都說了多少次不許跟蹤她了,真拿她的話當耳旁風啊,看來她是該跟步飛學學,把牀邊全都撒上毒藥。
相較於春心的抓狂,嘉禾就淡定多了,趴在櫃檯上笑嘻嘻的說:“哥哥怕你夜裡踢被子,所以過去看看而已。”
“我踢被子?我踢你還差不多!”春心氣的牙根都癢了,她實在是不想去想象深更半夜裡,一個男人站在牀邊直勾勾瞅着熟睡的自己的畫面,喵的,又不是拍恐怖片。
“好嘛好嘛,哥哥下次會小心些,不會讓你發覺的。”嘉禾舉手投降,只是這話說得春心更加糾結了。
看看豎着耳朵偷聽的何諧,和聽見動靜想要湊過來聽熱鬧的周平,春心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警告道:“再敢來,我就不客氣了。”決定了,今天就要在窗戶上抹上藥粉,房門鎖死,然後在裡頭抹上藥粉,這樣至少不會讓老媽和蘭悠蘿中招。
委屈的眨眨眼睛,嘉禾從善如流的乖乖點頭。好吧,他今天一定會小心的。
那麼高大英俊的一帥哥做出那麼委屈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怎麼虐待了他呢。春心認真反思,話說她到底是發了哪門子神經纔會想開展變態改造攻略的,到現在爲止,也不過是改掉了這變態好殺的習性,這跟蹤狂的屬性是不是去不掉了啊。
就在春心一門心思反省自己攻略進展不順利原因的時候,櫻草又找上門了。
“春姑娘,我們少奶奶想請您過去。”櫻草說着,視線不由得在嘉禾身上停留了片刻,心裡不由得浮出一個念頭:這般好看的男子,當真是頭一次看到。隨後,她就爲自己這唐突的念頭漲紅了臉。
好吧好吧,剛懷了孕的女人都比較緊張,可以理解。春心交代了周平幾句,就挎着自己的小藥箱上了蒙家的馬車。
“啊,對了!”春心忽然想起一事,從馬車內探出頭來,瞪着衝自己嬉笑的嘉禾說道,“別以爲你昨天跟在後頭我不知道!”
嘉禾一怔,沒想到小春心竟然還是察覺到了,他自認隱匿身形的能力一流,卻不料竟然被春心一再看破,這還真是……有趣啊。罷了,既然她那麼不樂意,他便如她的意好了,至於姓蒙的那個小子……想到蒙動,他不由得冷笑一聲,他的小春心豈是旁人能夠搶走的。
確實,莊萱找春心過去並沒有其他目的,就是因爲剛懷孕心裡緊張,可又不能總拉着別的大夫問東問西,要知道,那些大夫可都是男人啊,而乳孃又只會安慰她不要操心,越是說,她就越是擔心。
“你這根本就是亂擔心,只要平日裡小心些,不要亂吃東西,不要劇烈運動,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春心好笑的說道,“你的身子一向很好,等過三個月,胎象穩了就好了,安胎藥什麼的我也不給你開,那都是胎象不穩身子不好的人吃的,你這好好的吃什麼藥啊,靠日常膳食調理身子就夠了。”喵的,最受不了古代女人一旦懷了孕就各種灌安胎藥了,有沒有問題都吃,也不怕吃出畸形來。
“可是……”莊萱有些遲疑,不由得摸了摸小腹,第一次做母親,她真是有些怕啊。
“放心,你要是在家閒着無趣呢,就找個人說說話,別悶着自己,心情不好對孩子也不好的。”春心擺手揮散莊萱的猶豫,“你看,我這不是在這兒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