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詩詩幽怨地看了一眼溫暖,小嘴一癟,可憐兮兮道:“嫂子,你……你想想我哥……”
溫暖感覺自己的身子,驀地一僵,那個原本溫潤如玉般的男子,後來變成了那樣“非人”的模樣,可他卻給予着最無微不至的照顧。
“走了。”冷天煜扳過溫暖回望的小腦袋,霸道地帶着她步下樓梯。
對於喬詩詩的態度,冷天煜暫時保持中立,因爲他需要通過喬詩詩這個主動送上門的餌,試探出喬擎天的態度。
褚楚拍拍喬詩詩的小手,竟然破天荒地柔聲細語安慰道:“詩詩,走啦,我們去shopping……”
就這樣,原本要上班的激動心情,在喬詩詩的淚水攻勢下,瀰漫上一層灰霾。
坐在副駕上,冷天煜悠閒自得的從操作檯上拿起一個電話,丟到溫暖的懷裡。
“這是什麼?”溫暖問。
冷天煜叼着香菸的樣子,痞味十足,可偏偏就是這抹“壞”,讓人移不開眼。
“你的電話,那裡面只有我的號碼,記住:你必須要隨傳隨到!”
冷天煜幽幽一笑,噴出一口菸圈,一腳油門踩下去,玄黑色的保時捷霸道地飛馳在馬路上。
溫暖拿着這個電話,小臉上被困惑取代。
什麼叫隨傳隨到?這麼說……自己以後要成爲他的貼身丫鬟了?
“還有,如果你工作讓我不滿意,隨時準備走人。”
“哦。”溫暖乖乖地點頭,她一定會努力工作,爭取留下的!
因爲,她跟溫夜未來的幸福生活,可都需要她來創造呢!
闊別京山五年之久,京山的一草一木,曾經都是她記憶裡的最美風景,在阿拉伯的那段日子,那段最昏暗無邊的歲月裡,也只有記憶力的京山,可以讓她有堅持下去的理由。
“跟喬允哲登記了?”冷天煜突然冷不丁地說了這麼一句。
溫暖小手一哆嗦,電話不小心掉落在她的腿上。
“啊?”溫暖困惑。
冷天煜俊臉驀地一黑,他惡狠狠地瞪着溫暖,好像剛剛他會這麼問,都已經很給她面子了。
溫暖一看冷天煜臉色不對,眼前立刻出現的景象就是,一摞摞的鈔票,撅着嘴,黑着臉,從她的手中飛走。
“那個……你別生氣啊!我……我沒聽清你問了什麼!能不能……能不能麻煩你重複一次?”
冷天煜真的有種要掐死溫暖的衝動,可他竟然還是耐着性子問了句:“你跟喬允哲登記了?”
溫暖這次可是豎起耳朵聽的,一聽到“登記”這兩個字,她的心驀地一顫。
在阿拉伯那樣的國家,尤其是有錢男人,娶老婆哪裡需要登記這樣的事?說的文雅一點叫有真愛,就可以成雙成對;說通俗一點,那就是想娶幾個,就娶幾個!
所以,她跟喬允哲的婚姻,是無名無實,卻又被喬擎天十分認可的這麼一段姻緣。
“我跟他……沒有登記,主要是在阿拉伯那個地方,以他們喬家的背景,給喬允哲張羅個媳婦兒,哪還需要登記……”
“無效的婚姻,喬詩詩還一口一個嫂子的叫你?”冷天煜嗤笑。
溫暖小臉一紅,“主要是他哥認可,她也許是愛屋及
烏吧?”
這一笑,如三月煙花,明媚清新,又如雨後新荷,淡雅別緻。
冷天煜從來沒有想過,平凡如溫暖這樣的女人,竟然也會有這樣美麗的笑容。
不過,這個笑,卻是她再想起喬允哲時,纔有的……
難道她真那麼喜歡那個怪物?
“溫夜的父親,是他?”冷天煜故意這麼問。
果然,一提到溫夜“父親”的問題,溫暖果然小臉劃過一抹黯然。
“我要是告訴你,不知道溫夜的父親是誰,你會不會覺得……我、我是個很隨便的女人?”
冷天煜蹙眉深思,這一幕落在溫暖的眼裡,無疑加重了她的肯定。
果然,沒有一個男人,會真正不介意像她這樣的女人,一個有着如此特殊經歷的女人。
“我明白了。”溫暖苦澀一笑。
然,冷天煜腦子裡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如果有一天,他告訴了溫暖,溫夜的父親是他,那溫暖會怎麼消化,她跟自己有過一段那樣風情的經歷呢?
“我不介意。”冷天煜突然道。
這句“我不介意”,讓溫暖一怔,她……她好像沒有說出來什麼吧?可是冷天煜這個男人,竟然像會讀心術一樣!
車子很快就到了冷天煜的公司大門口。
煜氏安保集團,是一座二十六層的高層建築。通體的玄黑色牆面,在陽光下發出幽沉的光澤,看起來低調內斂,又彰顯着無限的神秘。
這樣的感覺,很像冷天煜給人的印象。
“下車。”冷天煜將車停穩,率先下車。
溫暖緊了緊手裡的電話,她的內心有點小激動。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觸摸這樣的移動電話。
曾經在京山,她沒有電話,因爲那時候還是個學生,父母怕她耽誤學業,索性也就沒有給她配。
後來,意外到阿拉伯,喬家擔心她逃跑,她更是與外界失去了一切聯繫。
所以,剛剛冷天煜丟給她電話,他的態度很隨意,可對於溫暖來說,這就好像一個大驚喜一樣。
她有手機了。
“發什麼呆?”
冷天煜蹙眉,這個女人捧着一個電話,一臉犯花癡的樣子,這是要鬧哪樣啊?
溫暖如夢初醒,“啊?已經到了?”
冷天煜丟給她一記白眼,率先轉身離開。
進入煜氏安保集團的大樓,前臺一個大美女,立刻興致勃勃地跟冷天煜打招呼,“冷總好。”
“嗯。”冷天煜的表情卻很淡漠。
這還是溫暖第一次見到工作中的冷天煜,她之前一直將他定義成“土匪頭子”,以爲他除了會開槍打人,還有嚇唬人之外,一無是處呢。
突然記起那樣一句話:工作中的男人,纔是最迷人的。
“再看,就扣你工資。”冷天煜沉穩地向專屬電梯走去,邊走邊奚落着身後一路小跑的溫暖。
溫暖的步伐,有些狼狽,實在是第一次穿這麼高的鞋子,還要走這麼快!她真心受不了啊!
隨着溫暖的背影,隱沒在總裁專用電梯的一瞬間,她也成了煜氏安保集團所有女員工的公敵。
名副其實的女人公敵……
讓
一衆女人想不明白,這樣的女人,怎麼會入得了冷少的眼呢?
辦公室裡,冷天煜雙腿悠閒地翹在實木桌子上,雙手自然交握在胸前,微微後仰,好像在想事情,又好像在假寐。
雷軍將一天的工作安排做了彙報之後,又將急需要處理的文件,擺放在他的面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溫暖,那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讓她“服侍”好冷主子。
溫暖怯怯地點點頭,泛着水色的眸子,可憐兮兮地看着冷天煜,不知道她到底能幹什麼,可冷天煜卻要付她那麼高工資。
“把這些文件看一遍,然後跟我彙報。”冷天煜從座位上起身,疲憊地看了溫暖一眼,整個人就向着辦公室內的休息室走去。
溫暖一怔,心道這是什麼意思?他一個大老闆,白天就當甩手展櫃,然後讓她一個新人,自己求生存求發展?這是什麼意思?
“冷、呃……冷總,那個……有人帶我麼?”
溫暖雖然沒工作過,可是她還是懂得入門有個“師傅”的道理。
冷天煜要進屋的腳步,驀地一停,他意味深長地回身看了她一眼,“師傅?我就是你師傅。”
“有不懂的,可以問我,懂?”冷天煜十分“友善”地通知溫暖。
溫暖訥訥地點點頭,傻乎乎的“哦”了一聲,果真捧着一摞摞厚厚的文件,走到自己的小桌子旁,悶頭啃起“知識”。
然,安穩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溫暖的心情,從未有過的滿足。她一直夢寐着能夠像現在這樣,十分愜意地享受着陽光,享受生活,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情,爲一個她認定的目標。
然而,五年前的她,根本不敢想。
其實,溫暖一直有一個簡單的夢想,她很想將溫夜安頓好之後,母子的生活不再那麼拮据了,她想繼續重修學業,然後念一次大學。
五年前,她正逢國考的關鍵時刻,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她現在也已經大學畢業了。
“溫暖,加油加油!”溫暖默默地爲自己打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興致勃勃的小臉上,洋溢着動人的笑,冷天煜坐在休息室裡,摩挲着微微有胡茬的下顎,盯着屏幕裡的女人,幽幽地笑了。
然,好時光總是過的那麼快,溫暖才發現要讓一個從來沒有工作過的人,突然走進社會,並且去了解一個陌生的事物,真的好難。
“這都什麼意思啊?”溫暖摳着文件上一個個晦澀難懂的詞彙,小臉滿是費解。
她不是一個喜歡說放棄的女人,可是……回憶總比經歷要來的輕鬆。
也許,等她能輕鬆搞定這一切的時候,她會十分感慨這一刻的“刻苦”。可是眼下的困難,她真不知道要怎麼克服。
“要不然……我去問問他吧?”溫暖捧起文件,很想去問問冷天煜,她不懂的地方,可是轉念一想……
孤男寡女,在那樣一個小空間裡……在浴室裡的一幕,又襲上了她的記憶,火辣又煽情……
“算了,還是自己來吧!”溫暖不得不再次坐回原位,認真奮鬥起來。
冷天煜卻有些失望,剛剛她明明要進來了,怎麼又突然改變決定了呢?
“笨女人……”冷天煜忿忿地自言自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