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逃不過小丫頭的眼睛,又何必再隱瞞呢?“川川,這事關乎到國家的利益,請原諒我的自私。無論結果如何,你都是我最愛的人。”
陸晴川身上一陣陣發寒,雖然她心裡難受,但舍小家保大家的纔是英雄男兒所爲,她深情地撫摸着這張讓她從前世愛到今生的面龐,“遠征哥哥,我相信,你肯定能化解所有的危機,平平安安地回來的。我等你!”
“我等你”三個字說得那麼鏗鏘有力,彷彿在李遠征的體內注入了大量的新鮮血液一般,“嗯,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然後娶你,再然後,我們生個孩子。”
陸晴川鄭重的點點頭,有她在,遠征哥哥一定會沒事的。
天不亮,李遠征已經出發了,李家和陸家的人都來相送。他只讓陸晴川送他進站,因爲,他此刻需要的不是離別的感傷,而是能驚天破地的力量,能給他力量的人,只有川川。
“川川,我要上車了。”李遠征還是有些擔心小丫頭會哭鼻子,不料陸晴川的神情特別堅定,她踮起腳尖,吻在他脣上,淺笑道:“遠征哥哥,一路順風!我等你回來,給你生兒子!”
“好,等我!”李遠征大步上了火車,他的座位靠窗口,放好行李,往下望的時候,對上的是一張陽光燦爛的臉。那張臉隨着火車的前行越來越小,但那個堅定、執着的笑容卻深深的鐫刻在了他的心底。爲了她,爲了兌現讓她幸福一輩子的承諾,他一定要活着回來!
直到火車完全駛出了視野,陸晴川才收回在寒風中搖擺的手。她沒有哭,哭能解決問題的話,世界上還會缺水嗎?
“丫頭,做得好!”李大伯越來越喜歡這個準侄兒媳婦了,既有千嬌百媚,又剛強睿智。
可陸晴川要的不是他的表揚,“那邊的環境我們不熟,想幫他也不曉得從何幫起,遠征哥哥在那裡工作還不到一年,勢單力薄,怎麼能跟那些人抗衡?”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在那邊還有些人脈,應該保住遠征的性命不成問題。”李大伯似乎胸有成竹,“這些人已經在裡頭潛伏了很多年了,但願這次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有了他的保證,陸晴川稍稍安定了些。她後天也該發出了,該準備的得準備。
“爸爸,我還需要幾幅畫。”
等全家人都睡了,陸晴川找了陸文忠。人心很難揣測,現在馬南湘跟林大軍已經是一家人了,如果想算計她,會比以前更加容易,她得提前做好準備。
陸文忠推了推眼鏡,“上回那畫雖然買回來了,但中間被疊了個印子。早就跟你說過,這些東西不是咱家的,萬一弄丟了怎麼辦?”
“爸爸,我會小心的。”陸晴川撒着嬌,從小到大,她老爹最怕的就是她這招,“你得跟我保證,畫一定要保管好,否則我不好跟人家交代。”
陸晴川舉進右手做了保證,“爸,這些東西的主人到底是誰啊?爲什麼東西在我們家放了這麼多年也不拿回去?”
“這些東西是國家的珍貴財產,等時局穩定了,如果那邊還沒來人,我就替他們把這些交給國家。”陸文忠命令她站去門口,自己進了儲藏室。
陸晴川對着裡面喊,“爸爸,能不能帶兩個玉瓶什麼的?”
遭到陸文忠的斷然拒絕,“古董容易打爛,帶字畫行了。這些可全是很多人用命換回來的,你要是敢弄丟,看我怎麼收拾你!”
從陸晴川記事起,她爸爸從未用這種語氣對她說過話,說明這些東西的確很重要,容不得半點閃失,“爸爸,我曉得了,保證不會弄壞。”
她接過兩幅壁畫,小心地裝進了行李袋裡。
這時陳小鳳偷偷摸摸着溜了進來,見到陸晴川尷尬地說:“你還沒睡呢?”
陸晴川這些天都跟李遠征膩歪在一起,李遠征走後,又忙着回落煙坪的事,根本顧不上過問哥哥和鳳姐姐的進展,“天天這麼晚,外頭不冷的嗎?”
陳小鳳一臉凍得通紅,還硬着嘴說:“不冷,我們就隨便逛逛。”
“我哥哥買什麼給你了嗎?”陸晴川追問道,陳小鳳搖搖頭,“沒有。”
“沒有你還跟他逛什麼啊?下次不送禮物給你別跟他出去。”
陳小鳳瞪大了眼睛,“川川,你說什麼呢?你曉得我不是看中陸家的條件而喜歡晴朗哥的。”
“但處對象,你也不能處處遷就我哥哥啊,這麼大冷的天,叫着你出去,着涼了怎麼辦?”陸晴川有些生氣,如果換成遠征哥哥,肯定不會叫她大晚上的出去。
陳小鳳見她真的動氣了,趕快幫着陸晴朗說話,人家願意接受她都不錯了,她巴不得多跟他相處一陣呢!“是我約他出去的,再說外頭沒你想的冷,而且看電影時人多。”
“這麼護着他,以後把他寵壞了看你不後悔!”
“我願意啊!”
陸晴川正在檢查車票、錢,聽陳小鳳這麼說,不由得打住了,“行,你喜歡就好。這袋衣服是你的,看看有沒有漏掉什麼。”
兩人檢查完畢,準備睡覺時,出去跑了一天的陸文忠、楊喜蓮進來了,跟在他們後面的是夏曉芬。
“川川,你看我們給你換到了什麼?”楊喜蓮高高興興地拿出幾張票據。陸晴川笑道,“我都說過了,我們不缺糧食,不用兌換全國通用糧票了。這麼大冷的天,跑一天不累麼?”
“曉得,這不是糧票,是你們流雲市的農具用品票,是你李叔叔跑斷了腿才換到的呢!”
陸晴川接過一看,不光有農具用品票,還有購買牲畜的,落煙坪正好缺耕牛呢!“多謝曉芬阿姨,還有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