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兒,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請相信我,我能給你幸福。憑向來香幾個,整不死我。我的正四品是皇上親口御封,呂源無權革我的職,更無權拿我下獄。別忘了,我還有更重要的職務,那就是龍庭都尉一職。”石劍從蔡如意發顫的身子中,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又是附耳勸慰,又是親吻她的淚水。
“謝謝……你真大度!”蔡如意的心再一次被石劍震撼。
她想自己跟石劍在一起沒錯。
他人帥、品德好、氣量大、文武雙全,富有又官運亨通,自己一定會永遠幸福的。
她回吻石劍,緊緊摟着他的脖子。
良辰美景總是過得快。
雄雞鳴叫,東方欲白。
“我走了,天亮時,伯父伯母肯定會來看你,我們的事情得慢慢讓伯父發現。一急的話,他心裡會承受不了的。”石劍聞雞鳴而醒,輕輕鬆開了她的嬌軀。
“嗯!”蔡如意忽然好捨不得他走。
“明兒見!”石劍雙手捧過她的臉,又親了她一下,便下牀輕推窗戶。
他雙足一點,飛躥而出,再飛上屋頂,沒屋頂飛奔回府。
“公子,你去哪了?蘭兒好擔心啊!”
張蘭卻還沒睡,獨自一人呆在廳堂裡。
“我擔心潘棟他們瞭解情況不詳實,心情不好,所以外出散心,然後又去王朝那裡聊天。”石劍爲張蘭對自己的忠誠、體貼而感動,但又不得不編個理由來應付。
“不是吧?你衣衫不整……”張蘭感到不對頭,以爲石劍去嫖妓了,說到此卻又不便再說下去。
“蘭兒,別想歪了。天氣熱,我不時解開衣衫乘涼。你也應該看得出,我不是那種吃喝嫖賭之人。憑我的才貌、身價,還不至於淪落到要去嫖妓。”石劍何等聰明,聞言急解釋一通。
“呵呵……公子,你回來,蘭兒就放心了。”張蘭聞言,“撲哧”而笑,感覺石劍說得有理。
她想石劍確實是很清高的人。
她是黃花閨女,說完之後又是一陣臉熱心跳,急搶先回房歇息去了。
“好險!好在我得到了蔡如意,要不然真會被蔡坤一夥害死。在官場上還真是不能太過樹敵,否則,遲早會被人暗害的。”石劍看張蘭回房了,便坐下來泡茶喝。
他呷了一口茶,拍拍胸部,又爲所偷聽到的蔡坤等人密議之事而嚇出一身冷汗。
“現在看來,我在谷香主政,也不是完全對。我爲了安插幾個親信,樹敵太多、弄得與向來香他們的仇怨太深。換作我是向來香,我也會常惦記着向忠之死、黃金時等被迫辭呈之事。”石劍起身踱步,思慮更深了。
“好在我升官了,倘仍在谷香主政,恐怕遲早會死於向來香之手啊!蔡如意聽了他們的話,被嚇得渾身發顫。想她本也與我有仇,因爲韓進是她表親。她現在被嚇這樣子,除了她與我好上了之外,還有就是她聽這樣的密謀聽得太多了。”他再往深層次一想,又被嚇出一身冷汗。
天空露出一絲魚肚白。
“哎呀,不好!蔡坤今天要派信使送參我的摺子,我得先出城去潛伏攔截。”石劍剛想沐浴更衣睡會,忽然又想起昨晚蔡坤等人所說的話來。
他急叫醒張蘭,讓她喬扮成馬伕,駕馬車出城。
清晨的風,送來一陣舒暢。
蔡如意自石劍離府,便再無睡意。
她疊好牀鋪,對着鏡子梳妝,憧憬將來的美好生活。
她想:只要自己與石劍一起努力,退掉與呂氏的婚姻,然後與石劍遠走高飛到京城去,生活一定會美好。
石劍英挺帥氣、富甲一方、年輕官大、聲震朝野,還是皇上親賜的同進士、抗金英雄,這樣的人不正是少女心中的夢中情人嗎?
自己以前在雲南學藝,同門師姐妹私下談論未來的夫婿不正是這樣的嗎?
呵呵……
她憧憬着美好未來,想着自己得到了如意夫婿,竟笑出聲來。
“咚咚咚……意兒,起牀練劍了。”門外響起了蔡坤的聲音。
“爹早安!”蔡如意人逢喜事精神爽,笑盈盈地出來開門。
蔡坤一怔。
蔡如意已提劍而出。
他急緊跟而出,立在臺階上看愛女舞劍。
蔡如意神采奕奕,英姿颯爽,劍氣如虹,招招相連,環環相扣,身法輕盈,起伏有致,動作美妙。
紅彤彤的旭日冉冉升起。
庭院紅花綠樹隨晨風搖曳。
“石劍這小子真是奇才,就那麼幾天竟驅走了意兒的魔功,讓意兒如換了一人。”蔡坤看着愛女的劍法,看看她精神狀態,不由暗贊石劍神奇。
他卻不知蔡如意精神煥發是因爲背後有愛情的力量支撐。
蔡坤看愛女不僅精神好了,且劍法也有進步,不由拈鬚而笑。
“意兒,你的劍舞得越來越好,爹真爲你高興。”他看到愛女舞完劍招,立即上前,掏出汗巾,爲她抹汗。
“爹……”蔡如意從蔡坤的眼神裡看到那濃濃的父愛,激動起來,心中更燃起了與呂氏退親的火焰。
“意兒,你是爹的寶貝,爹爲有你這樣的女兒而高興,而自豪。”蔡坤樂哈哈地牽着愛女的手走進廳堂。
“老爺,向大人、鄔大人、路海三人來了。”蔡嶽進來稟報。
“意兒,回房去歇會。”蔡坤聞言,只好先支開愛女。
“哼!”蔡如意氣呼呼地回房,卻並不關門。
她想向來香等人到府上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且聽聽他們又在胡說什麼。
“大人,下官昨夜聽說大人會寫信催呂公子來提親之事,便讓路海也一早過來,攜大人的書信一起上路。”鄔聊一進廳堂,便道明來意。
“這……本府還沒寫好。這樣吧,路海帶話去就行了。”蔡坤想起書信還沒寫,頗有些尷尬,卻又急中生智。
“好,路賢侄,一定要辦好蔡大人的事。”向來香聞言,連心頭也樂開了花,當即吩咐路海上路。
“卑職一定辦好,請三位大人放心。”路海朝他們三人一躬身,隨即走出府,趕赴成都。
“爹,意兒還少,還想多撒嬌幾年。”蔡如意聞言,肺都氣炸了。
她牢記石劍“慢慢來”的話,強忍着氣惱,走到廳堂。
“哎呀……乖侄女,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令尊可想抱外孫了。”向來香聞言,急勸說蔡如意。
“大小姐,呂蔡聯姻,門當戶對,也是強強聯合,這是蜀川驚天動地的大喜事呀!”鄔聊也趕緊恭維,闡明呂蔡聯姻的意義。
“哼!你們無非是想姑奶奶作你們升官的橋樑!姑奶奶就是不嫁,路海捎話也無效。大不了,姑奶奶削髮爲尼。”蔡如意氣惱交加,怒目而視向來香與鄔聊,扔下一句話就走。
“意兒,不得對二位大人無禮!”蔡坤聞言,如美夢被擊碎,憤然而起,斥責愛女。
“砰……”
可蔡如意卻不停下腳步,快步回房,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大人,要不要讓人追回路海,稍遲些送信。”向來香滿臉漲紅,也很擔心。
“多勸勸,乖侄女會想通的。”鄔聊卻不願意。
“說出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讓路海去吧,到時呂公子來提親,如意兒不同意,可適當推遲婚期,與提親沒有衝突。”蔡坤氣得臉色泛青,但老奸巨猾,已想好了退路。
“如何是好?”蔡如意聞聲,在房中焦急不安地來回踱步。
“大人,石狗嵬許下諾言是明天離開涪城回成都,路海今天先一步去成都,那參他的摺子就不可能落入石狗嵬手上了。大人就放心吧,等着看好戲。”鄔聊又勸慰蔡坤,生怕他還會變卦。
“唉,爲何就想不出法子來告訴石相公要小心點呢?”蔡如意聞言,又是一陣驚恐,心頭更是煩躁。
“本府也許下諾言,要在石狗嵬臨走前宴請他的。鄔大人,你馬上去一趟石府,告訴石狗嵬,本府今晚宴請他,席設涪陵客棧。”蔡坤由鄔聊的話,想起了自己許諾,急吩咐他去辦差。
“遵命!”鄔聊應聲而去。
旭日東昇,大地生溫。
“大人,石狗嵬還未起牀,他的老廚子安印其不讓下官進石府。”不一會,鄔聊滿臉汗水回來稟報。
“那派人去守着?”向來香眼珠一轉,急向蔡坤提議。
“不行。捕快規格太低。向大人,你正午去一趟石府吧。石劍是正四品官員,在他沒倒臺之前,本府還得按禮節辦此宴席。”蔡坤位高看得遠,提議向來香去請石劍。
“這個……不如讓王朝去請?下官也怕石狗嵬不給面子,雖然他現在有職無權,可官架子不少。”向來香當然不情願去,眼珠一轉,便計上心來。
“二位就去公堂告知王朝吧。本府不去公堂了,一般的事情,二位就與王朝看着辦。”蔡坤看天氣炎熱,不想去公堂。
向來香與鄔聊二人聞言,便躬身告退了。
“整天就是聽他們三人密謀害石相公。唉,姑奶奶真是不幸,生在這樣的家庭裡。”蔡如意想出府知會石劍一聲,卻又想到蔡坤看管得緊,又怕石劍真受到他們傷害,急得滿頭是汗。
路海是否已到成都,將情況服與呂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