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鮮花爛漫,鶯歌燕舞。
三個大地主被石劍使出各種手段壓服了,涪城轄區內再也無人敢抗拒還地運動,四條新政全面展開。
一時間,老百姓拍手稱快,衆官差終日奔忙引清泉、抓治安、監減租,涪城的春天特別的豔麗。
石劍的心宛若揚柳,輕輕飄翩,巡視安州。
夜色星光灑落着原安梓縣衙後院的何府。
何叢愜意地品着香茗,心想:石劍提出籌建安州新城,上百萬兩銀子投入,老夫既是知州,至少可以拿到回扣五萬兩吧?拍賣原三處縣衙產業,老夫至少也可以拿到回扣五萬兩吧?
哈哈……
他心裡真是美滋滋的。
“哎呀,石大人,你來了,下官正要去州衙審閱公文,大人,你坐會,下官稍候就回來。”何叢樂哈哈之餘,忽見石劍獨人來訪,便識趣地藉口走開了。
“唉……慾火燒身,還是忍不住找諸玉鳳。”石劍望着何叢的背影,嘆了口氣,自責自己沒定力。
“公子……呀,你終於肯來了?”美婦人諸玉鳳聞聲而出。
她眉目間流露着成熟女人特有的嫵媚,寬鬆柔軟的浴袍都無法遮掩住肉體的性感,舉手投足間自然有種高貴丰韻的氣質。
自隨何叢到安州來,差不多半年沒與石劍尋歡了。
半年,實在太漫長了,日子太難熬了。
她一見面,便撲入石劍懷中。
何府丫環見狀連忙躲開了。
“夫人,想死你了。”石劍一笑,上前就抱着她回房去。
“呵呵……等急了吧?老孃就不信你會忘記我?”諸玉鳳媚笑着說,一面徑直坐進石劍的懷裡。
她十分喜愛石劍的英朗挺健。
石劍緊緊摟住她的腰肢一攬,雙脣印在她櫻脣上。
“噢……公子……你把人家的心吸出來了……”諸玉鳳呻吟了一下。
她只覺身上一涼,浴袍已被石劍扯落在地,露出嬌美勻稱的胴體、曼妙玲瓏的曲線。
石劍吻着她美麗雪白的後頸,雙手輕輕地揉搓她的嫩肉。
“啊……好舒服……”諸玉鳳嬌呻吟起來,她迷亂中用自己的香舌與石劍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石劍將她攔腰抱起,一步一步走向牀邊。
她虛脫般地睜開眼睛,瞳孔裡彷彿有霧氣彌散開來,嬌美的臉頰因爲染着紅暈更平添了幾分嫵媚。
一炷香功夫後。
石劍翻躺在她身邊,一動也不能動了。
半年的壓抑終於被宣泄出去。
他感到全身無比的輕鬆。
“公子,你得常來巡視安州呀!”諸玉鳳細細品味一會,翻轉身子,把臉伏在石劍的胸膛上。
“夫人,我太頻繁巡視安州,會惹異議的。”石劍撫摸着她的秀髮,急尋藉口,生怕她糾纏不清。
“公子,你提攜何叢兼任知縣、晉任知州,又大批銀子給他搞‘一正三抓’,又將籌建新安州城、拍賣原三處縣衙產業。何叢不僅大權可以安置賤妾的親友,且在這些新政中將撈得盆滿鉢滿,保賤妾終生錦衣美食。賤妾已經不敢再想與公子成親了,但盼公子常來聚聚。”諸玉鳳知他怕自己糾纏不清,連忙解釋一番。
“好!我一定會以重建新安州城爲由,常來巡視的。到時在新安州城中,選一處風水寶地,給令尊建一處大宅子。”石劍這才放心,又送人情。
“那當然好了。”諸玉鳳媚眼含情,挑逗地道。
石劍登時血液加速,心跳加快,翻轉她的嬌軀,伏在她身上又一次縱橫馳騁,直至全身乏力,四體痠軟,才起牀穿衣。
“唉……公子,妾身命苦,只怨自己沒有早日遇到你。其實妾身讓你娶我,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公子,以後只要你常來,妾身也不再提改嫁之事了。”諸玉鳳見石劍起牀穿衣,生怕他一去不復返,拉着他的胳膊,幽幽嘆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一定常來。”石劍輕輕鬆開她,此時連心頭也輕鬆了。
他在諸玉鳳媚眼上親了一下,轉身出房。
“呀……石大人來了?”何叢正酸溜溜地在客廳裡喝茶。
“何大人,本府閒着無事,過來看看你一家子。”石劍嘻嘻一笑,坐到他身旁。
“哎呀,謝謝石大人,大人真是關心下官啊!大人,籌建新安州城,既要劈山開路,又要籌建州衙,還要修城牆、鋪方磚、挖護城池、建衙役差所、驛館,一百萬兩銀子能辦好嗎?”何叢佯謝石劍,又關問起關係到自己能撈銀子的話題。
“本府晉升不久,想來近兩三年不會再升。所以,一步一步來。你先將原鹽臺縣衙、平亭縣衙產業賣掉,估計能賣二十萬兩,你將此二十萬兩在三縣交界處畫個圈,把護城牆砌起來。”石劍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道。
何叢凝神而聽,又頗爲憂慮地道:“兩處舊縣衙能賣到二十萬兩銀子嗎?”
“肯定不止。不過,多出的銀子全交你私自處理。哦……你想想,蜀川可是天下的糧倉,富人極多,誰都想到這些舊縣衙產業,先不論這些產業所處的位置多好,估論能買到舊縣衙,便已面上添光。他們能不爭搶着買嗎?”石劍分析一通,甚有把握。
“謝謝大人關愛。”何叢聞得多出二十萬兩外的銀子可私自處理,高興得笑逐顏開,連連拱手道謝。
“然後將原安梓縣衙產業賣掉,將銀子用於建州衙。新安州城地處原三縣的要塞,護城牆內的地,便是富商置業的焦點,到時你擡高地價、分地段賣地,這筆銀子便可用於挖護城池、修城門,建州衙建各稅衙局的差所、公差住宅、你的何府、夫人的尊堂大宅。”石劍接着扳着手指盤算分析,又爲何叢解難。
何叢聞言,樂得把眼睛都笑成一條線了。
“至於剩餘不夠的銀子,比如補償圈用鄉民的土地款、驛道、驛館、箭牌樓等,無論多少,由府衙來出。新安州城一建成,便成戰略要地、兵家必爭之地,你的政績絕對驚動朝野,到時你步步高昇,可別忘了本府。”石劍爾後又給何叢一顆定心丸,又調侃他一下。
“哈哈哈……不會……不會……”何叢聞言,全身樂飄飄的,真如高升一般。
沉寂的夜,悽美而沒有月光。
石劍回到涪城,漫步街頭,快樂中忽有一些失落。
辣手的圈地問題處理好了,瑣事又讓有人幹着。
他心頭的輕鬆反而換來一些空虛。
“大人,這麼晚了,還來巡視啊?”劉來福等還在千歲祠旁側的小屋裡,細細品嚼張蘭送來的宵夜點心。
“唔,那些乞丐可有動靜?”石劍問道,心頭忽有一些害怕,要是那些江湖中人來刺殺自己倒好,可他們要是毀了千歲祠呢?
那自己的烏紗帽不僅保不住,而且可能還會掉腦袋啊!
“回大人,那些乞丐忽然間不見了。不過,下官已分派捕快日夜巡城。”劉來福得石劍不斷提升,自然勤力辦差。
“好,一定嚴加盤查江湖中人,儘量不讓江湖中人進來,讓所有的捕快購置火焰箭,一遇緊急情況,馬上發箭示警。”石劍還是不放心,深知天下百姓都反對修建千歲祠。
只因自己對涪城百姓做了一些實事,所有涪城百姓纔沒有反對自己建千歲祠,這也是他唯一高明之處。
“是,大人!”劉來福連忙轉身去辦。
夜色高遠清幽。
石劍離開千歲祠回府,忽又想起嶽鳳。
“鳳兒,你爲何就這樣離我而去?”石劍心裡輕輕呼喚着。
思念如一根尖銳的針,捅破薄如暮色的夜,淚水也從他的眼中劃落。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在幽深的夜裡想起她。
他莫名地心中突然有了孤獨的感覺,就像春夜遠山的空寂,又如深谷野花的孤芳。
星光悄無聲息的劃落……
楊柳吐翠,綻紅瀉綠,春苗青蔥。
“奶奶的,這小淫魔竟請來慕容勝到涪城守護閹身金身!弄得咱們的計劃又流產了。”鍾萬強在鐵爪莊內破口大罵。
“是啊,想不到這小淫魔的人脈關係倒還通天。這死烏龜,提誰誰升,壓誰誰倒。連凌鋒莫名其妙死了,朝廷也沒人追究。唉……到底有什麼法子弄死這小淫魔呢?”熊百通對石劍也不知是罵還是贊,語無倫次。
他歪着脖子,斜視鍾萬強。
“是啊,哪怕是讓他丟掉烏紗帽也好啊!他只要不爲官,便沒有人保護他,咱們殺他也容易啊。”南宮想起韋賢真與兆豐園之死,雙眼就血紅。
他現在對石劍的仇恨比還聶小虎還深還大。
他罵了一句,便脫鞋撓腳板,一陣腳伕臭味彌滿廳堂。
“總盟主,還是留下劉榮融吧,他雖然領了涪城府衙的銀子,但他還是正義之人,劉兄弟多年來在西北一帶做了不少好事的。”熊百通忽然想起曾被抓又被放還收了石劍銀子的劉榮融來,關切地向鍾萬強求情。
“其實老夫並無責怪他,唉……老夫傷好了,暫回中原一趟,與衆長老議議,讓劉兄弟回來。”鍾萬強點了點頭,實在受不了南宮的腳臭味,便佯裝起身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