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架子的主人啊,怪不得那麼大反應。秦瑤連忙賠禮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了。”
“哼,你知道我的繡架子多珍貴嗎?是梨木!梨木知道嗎??貴得很,你碰壞了個角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讓太子妃死無葬身之地,也就這人說得出來了。
好吧,她還不知道。
秦瑤縮縮腦袋,這人脾氣真衝。不過算了,誰讓是自己不對在先呢,就說:“對不起,應該沒碰壞的。”
那女還是咄咄逼人:“哼,你怎麼知道沒碰壞,難道你是故意碰上來的?”
我去,誰會那麼無聊往一個硬邦邦的繡架子上撞啊,秦瑤就望了她一眼不說話。
許嬤嬤看到這邊的情況,連忙過來,想做和事佬:“好了,一人少句吧。”
那女的剜了許嬤嬤一眼,許嬤嬤只好閉嘴了。
秦瑤見許嬤嬤也被她弄得要閉嘴了,就更心煩了。
那女的見秦瑤沒個反應,認爲她是不當自己一回事了,就咆哮了:“我在跟你說話呢!”
這女的是某某二品大員的正室夫人,自然是狗仗主人勢的了……
秦瑤也不大樂意了,你說你不就是碰到了你個繡架子嘛,至於這麼大反應嗎,合着這繡架子是你三世情人?還是你八代祖先?
就說:“大不了就賠唄,狂個什麼?”
這女最是接受不了別人這樣頂她嘴,簡直就像個炮仗,一點就着,就開始咆哮了:“你什麼新鮮蘿蔔皮,跟我在這吼,掂量掂量你自己是幾斤幾兩先吧!我可是田大人的妻室,哼,你竟然敢得罪我。誰給你這膽了?!”
秦瑤剛想吼回去,門外便傳來一聲:“田中書的夫人怎麼那麼沒儀態?”
這麼冰涼的聲調,一聽便知道是司徒輝來了。
那女的一聽有人直叫自家相公的官名,就知道來大人物了。一望門口,腳都發軟了——怎麼來的是太子。
原本這女是沒機會見到太子殿下的,可是因爲一次太子到訪相公家,纔有幸隔着簾子遠遠望了眼。
不禁有些奇怪了,太子怎麼突然駕到了?
不過奇怪歸奇怪,這女的還是立刻跪下道:“臣婦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其他人聽到來的竟然是隻聞名未見過面的太子殿下,都跪下,道:“參見 太子殿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司徒輝“嗯”一聲,衆人才敢站起來。
司徒輝走到那女的面前,道:“剛纔,你說,誰給她這膽?”
女的當然知道“她”指的是誰,知道糟糕了,可是也只能點點頭。
司徒輝道:“本太子給的。”
這話就像平地一聲雷,炸的衆人耳朵嗡嗡響。
秦瑤也有些驚訝,司徒輝這樣的話,不像他平時啊。
司徒輝又補充了一句:“本太子的妃,哪裡輪到你們說三道四?”
說完,攬過秦瑤的腰,向門外走去。
秦瑤傻乎乎地被司徒輝攬着,完全沒有反抗。
那些看着這過程的人,都在心裡稱奇。那個田中書的夫人就嚇到渾身發抖了——自己惹了太子妃?怎麼辦?會不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就不知
道了,只知道,司徒輝想讓你消失,很容易。
秦瑤在司徒輝攬着自己走了一大半路時,才掙脫,道:“喂,每次都是你救我,每次都是你這麼霸氣的維護我,真的好沒有新意哎。”
司徒輝淡淡地說:“你每次都要我來維護,也很沒新意。”
秦瑤憋紅臉,剛想反駁,司徒輝又說:“不過我喜歡這種沒新意。”
秦瑤頓時沒話說了,還能說啥呢,這話應該不是情話吧……怎麼覺得比情話還要甜?
秦瑤啊秦瑤,你究竟是怎麼了??秦瑤 一拍拍了自己腦袋一下。
司徒輝見秦瑤這苦惱的樣子,覺得剛剛心中那絲絲氣消了,道:“走吧。”
秦瑤忽然又想到什麼,就嚷嚷了:“被你這麼一鬧,我還怎麼去學女紅啊。”
司徒輝看到她氣鼓鼓的樣子,就說:“……照樣去。”
秦瑤不出聲了。
司徒輝道:“你覺得你錯了?”
“當然沒有。”
“你覺得你怕了?”
“當然不是啦。”
“那就繼續去。”
秦瑤點點頭,發現司徒輝說得很有道理,自己又沒錯,又沒膽怯,怕什麼呢。
於是第三天,秦瑤如期而至。
這天來到可就大有不同了,沒有人再敢瞧不起她了,太子妃啊,開玩笑的,誰敢看低太子妃,那不是作死嘛。
許嬤嬤對她的態度也有了些變化,並不是奉承,只是感情淡了幾分,這讓秦瑤覺得很不自在,爲什麼當我身份變了,你們的態度就隨即改變?
可秦瑤還是微微笑的對着許嬤嬤對着一切奉承或離她越來越遠的人,反正我只過我自己的,不是嗎?關你們什麼事,你們不可能影響我的心情與人生。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秦瑤覺得這種生活雖然是沒有新意,但也不至於無聊吧。
這天,司徒輝突然和她說:“明晚去出席司徒逸的宴會。”
納尼?
秦瑤問道:“怎麼回事?爲什麼突然參加宴會啊?”
司徒輝道:“四弟娶妻,本來就應請家人來聚聚的,有什麼好奇怪的?”
秦瑤不出聲了,的確沒什麼奇怪的,自己又是太子妃,當然得去了。不過也沒什麼吧,就是參加個家宴,順便瞅瞅那個番邦公主。該不會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吧?
司徒輝見她若有所思,就說:“晚了,早些睡吧。”
秦瑤有些驚訝司徒輝突然溫柔的語調,這冰山太子,今天是轉性了?
第二日晚上——
秦瑤隨便穿了丫鬟爲她準備的衣服,自己也就懶得去挑了,司徒輝還是穿的一套月牙白,秦瑤扶着腦袋想,這丫的比我還隨意。
的確吧家宴穿那麼隆重幹什麼?
秦瑤與司徒輝一同坐馬車到司徒逸的府上,已經有家丁在門外候着了,見到司徒輝來了,就連忙上前迎接,陸陸續續其他皇子也來了,有家眷的攜家眷,沒家眷的就自己瀟瀟灑灑地進門去。
其實誰不想有個窩,有個夫人呢,只是嘴上都說着愛自由而已。
秦瑤進到去,見到還是原來的佈置,和以前自己見到的沒什麼不同,不同的是自己已經變了的心境吧。
當然還有隔壁的人,秦瑤想着,望了望身邊俊俏的某太子。
司徒輝與秦瑤坐下,見人也來得差不多了,秦瑤不禁在心裡讚歎司徒輝掐時間的準。
不一會兒,就開席了。
作爲宴席的主人,司徒逸都是笑臉迎人的,而他隔壁的應該就是那位番邦公主了吧。
秦瑤看着她的樣子,身材高挑,面容大氣,像是維吾爾族的人兒,別有幾番韻味,身材也是很好的,該凸的凸,該凹的凹,比自己可耐看多了。
想到這個,秦瑤有些自卑了,怎麼自己一個太子妃,架勢看起來還沒有人家皇妃那麼霸氣。遂挺直腰桿,笑容加倍溫和。
司徒逸坐在秦瑤的斜對面,看到這秦瘋子一會兒端莊一會面無表情的,就在想,這秦瘋子還沒喝酒就發瘋。
這時,番邦公主出聲了:“各位都是京城裡舉足輕重的人物,見到的好東西都自然不少的。我與諸位初次見面,也沒有什麼見面禮,閒時畫了一幅畫,就獻獻醜,讓大家瞧瞧吧。”
司徒逸微笑允了,番邦公主就命侍女拿出自己的畫作,在位上打開。是一幅桃花燦爛的畫作。畫上的桃花擁有着無與倫比的桃紅色,在春光下綻放着。這畫畫得很好,看得出擺了心思進去。
司徒佑率先讚道:“真是一幅好畫。四皇嫂果然是文藝雙全。”
其他的皇妃見四皇妃都耍寶了,自己不露一手也就對不起自己和自家王爺了,六皇妃就說道:“那我也來獻個醜吧。”她自幼學習舞蹈,練就一身好舞藝,這回正好露露。
說完,就在大殿中翩翩起舞起來。
舞姿優美,讓人沉醉其中,三皇妃見狀,拿出隨身帶着的蕭,伴起奏來。
基本上,來了的皇妃,都露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只有太子妃秦瑤,默默無聞地在一旁賞舞吃東西。
司徒佑對着秦瑤擠眉弄眼的,秦瑤就愣是看不到。
終於,有個皇妃忍不住來酸酸秦瑤了:“素聞太子妃才貌雙全,何不露一手,讓我們這些人大開一下眼界?”
正吃着水晶糕的秦瑤擡頭,看了看她,想,你丫的哪裡聞的?
就說:“我才疏學淺,還是不要獻醜了,惹得你們笑話我。”
那皇妃道:“哪能哪能,太子妃就不要嫌棄我們村野莽夫不懂欣賞就成。”
秦瑤“嘿嘿”訕笑,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說啥?
看看旁邊的司徒輝,面無表情地吃着菜,秦瑤剛想求助,可是轉念一想,別老是麻煩他了,自己怎麼說也是太子妃,難道這些小事情都解決不了?
怎麼可能嘛。
於是就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啊。”
那皇妃見她不像是個會才藝的,以爲這次能讓這太子捧在手心上的太子妃出醜了,在心中竊喜了一番。
司徒佑則擡頭望天——你這秦瘋子,向你都打眼色了,都不會避避風頭,該你出醜。
可是秦瑤哪有那麼容易出醜啊,就一昂頭,道:“我就爲各個皇妃的表演誦幾句詩吧。”
說完,指着四皇妃的那幅畫,道:“這正是,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一聽這詩,感覺是小清新範的,衆人都點頭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