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2班有個姑娘,長的高挑,身材瘦楞,容貌稍出衆。
她叫芸。
這個姑娘在學校屬於風雲人物。
爲什麼這樣說?
並不是她會交往,而關鍵在於來者不拒,可以同時和幾個男生相好。
有一次召開高考動員大會,副校長講了:
“現在的年輕人,不要認爲你是女的,也不要認爲你是男的,什麼條件都具備了,就可以開整了,還早得很!”
下面的同學聽了,一陣不是滋味,心說這啥年代了,還想拿老一套來說教?也不整點新鮮的說辭,一頓帽子亂扣,你就等着我們高考出成績吧。
這個成績,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反正大家都這麼說。
當然,這些同學基本和芸姑娘多多少少的都有點勾連,關係有遠有近,關鍵怎麼看待這事。
這天一個叫祥的同學,從高三1班過來和芸在一起勾肩搭背,趁着午間休息的時候,做一些娛樂節目,相互間比較歡暢,在教室裡幾張桌凳擺開戰場。
忽然芸說:“祥,你家裡準備給你怎麼安排?你父母不是有良好的背景可以利用嗎,怎麼不聽你說?”
祥嘆了口氣,信馬由繮的放開思緒,想了一陣子。
從教室裡頂棚,再透過窗戶,望向外邊。
外面的浮雲悠悠,鳥兒自由的翔空,引誘着他的心,他的心已經隨着空中的身影在馳騁。
收回觀望的目光,伸開胳膊攬着芸的肩膀,聲音好像從悠遠的高空飄來,顯得有些縹緲:
“哎,這個學校上着也沒意思,不要再說高考了,我想高空駕駛着戰機翱翔,可學習不是我的本分,我去當兵吧,沒有好的身體,估計體檢也過不了關。”
芸聽到這裡,撲棱翻身爬起來,瞪着眼:“那你到底想幹啥?總不能混吃混喝一輩子吧,你願意啃老,當一個蛀蟲?”
祥說:
“實在不行,我就去外面遊蕩,看盡各地風光,這不也是一種生活嗎?呵呵……”空洞的笑聲傳來,激起了芸的反感。
她不想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既然你當蛀蟲,還當的冠冕堂皇,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一輩,枉費人生好時光,在一起互相有好感倒也罷了,你又不上進,難道還想讓我養你個漢子嗎?
說道:
“祥,我要出去一趟,想見見一個親戚,這會兒午休時間他應該有空,我現在就去找他……”
說着話桌上跳下來,登上鞋子,一步一扭的向外走去。
而祥也知道,憑自己的性格,能得到芸是不可能的,自由散漫的秉性,如水流蕩,流到哪裡是哪裡,他也不計較芸和誰在一起,在一起不就圖個樂呵嗎?
他也看開了。不看開又能怎麼辦?
短暫的快樂,回味是無窮的,他會記着芸的好,他也知道芸在校外還有着相好,因爲這個相好對他的打擊非常大,之所以出現現在的情況,走到不倫不類的地步,和芸的所作所爲,有很大關係。
那麼,自己作爲一個邊緣小鎮的公子哥兒,有什麼本領和外面的人來競爭?
何況,他已經知道外面的人,是市裡一個官員的孩子,轉業到地方任職派出所副所長,這使他萬萬不能和其放手一搏的,他知道自己的斤兩,和父母所用的有限的能力。
這使他無能爲力,他在還沒有開始的戰鬥中,已經敗北。
他深受打擊,人生觀支離破碎,厭倦了一切。
話說,芸到外面風塵僕僕,熬着太陽的暴曬,和厲陽繾綣在一起,半晌她疲憊的從榻上起身,嬌媚道:
“陽,你到底原來有沒有女朋友,你和我說說唄,我想知道她的情況,好不好?”
厲陽臉上帶着溫婉的笑容,瞬間的溫馨使芸有點執迷了,棱角分明的臉膛,還帶着一絲潮紅的落暈,目光炯炯看向芸。
他道:
“嗯,原來在高校也有一個,不過現在天南海北,相處兩地,她的家世有着良好的背景,當兵後又有了聯繫,但,不多。你不要多心哦。”
寥寥數語,勾畫出一個身世出衆的女子,讓芸感到沒有底氣和對方抗爭。
雖說自己年輕,17、8歲,但是厲陽也不大,24、5的年紀,這對於現在的人們來說,自己也不佔有優勢。
她問:“你能不能保證,在我和她之間做一個選擇,公正、公平?”
“呵呵。”
厲陽笑了,他認爲現在的小姑娘真不容易對付,前幾次芸已經問過了,讓他敷衍過去,現在又來問,如何又能得到滿意的答覆呢:
“不能,現在我們只是玩一玩,樂一樂,這難道不是我們雙方都需要的嗎?我們誰也不欠誰,何必給你個不確定的答覆呢?現在我即便說能,你認爲那現實嗎?”
他的答覆瞬間擊碎暈的妄想,臉色蒼白起來,血色全無。
現在,芸把所有的希望都投注到厲陽身上,拋離了同學,拋離了祥,自己一走了之,來到這裡和厲陽幽會,到頭來是個這樣的結果。
但她從沒有想過,她的所作所爲會給別的同學造成何種傷害,她也不願意去想,因爲她把自己的資本,當做一顆可以扣開光輝前程的敲門磚,僅此而已。
機會泡湯了,她踉踉蹌蹌,跌撞向厲陽的臥房大門。
屋裡空調涼爽,室外空氣乾燥悶熱。
她失魂落魄的走向外面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