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東方人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摩爾城城主和他的兒子徹底糊塗了。
如果說他是站在達特親王一邊,爲什麼他會菲特烈那遠超常識的報價?
如果說他是讓在威爾遜侯爵這一邊,爲什麼達特親王會讓自已的兒子跟在他的身邊?
菲特烈也一樣糊塗了,雖然沒有法斯利伯爵和華斯特子爵那麼敏銳的政治嗅覺,但經商幾十年,他生意上的經驗卻是豐富得無法再豐富了。
二百三十萬銀幣,對於郊外的一塊荒地來說雖然顯得太高,但那終究有拍賣會上的證書做爲證明,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能底氣實足地去和從席達城來的官老爺面對面討價還價而不心虛。
但對方所說的其他部分呢?難道人家買地還有爲自已填補其他地方虧空的義務?
儘管菲特烈從來就不是一位遵守遊戲規則的奸商,但也知道這麼做實在是太過荒誕,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和摩爾城城主父子兩人不同,菲特烈只是一個商人,他的所有想法都是建立在如何得到最大利益的基礎上,如果交易不能達成,那麼利益也就無從實現,所以,他堅持二百三十萬價格不變目的只是爲了彌補先前的損失,而不是阻止德斯特軍方得到那塊地。
從數次交往的經驗來看,這個東方人都是一位精明到了極點的聰明人,難道他會不知道這種做法的可行性爲零?
“蘇先生,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向貝隆伯爵報價六百萬?他可能接受嗎?”儘管知道機會渺茫,但商人的本性還是驅使菲特烈去問個究竟。
“哈哈,當然應該了,就算是加到一千萬又能如何?對於拿不到手的錢。二百三十萬和六百萬有什麼區別?”蘇玉朗聲笑道。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如果還聽不懂東方人話中的含義,那這個人地智商就太成問題了,一瞬間,三個人的臉色全都變了。”蘇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您是在嘲笑我的岳父嗎?”華斯特子爵陰着臉沉聲問道,大有一言不和便翻臉的意思。
呵呵,我的意思你們應該非常清楚,菲特烈會長,不管你報價二百三十萬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現實就是阻礙了第八軍團基地的建設,而阻礙第八軍團基地建設會有什麼後果,想必城主大人和您的女婿都已經同您詳細解釋過了,我不理解您爲什麼會有那麼大地氣魄敢於以得罪德斯特之主以及衆多高層官員的代價而索取有數的錢財,不過那並不是我所關心的問題,終究這個世界有很多人把錢看得比自已的性命還重要,您的做法雖然令人費解,但對於您的勇氣我還是很欽佩的。”微微一笑,蘇玉的臉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語氣也逐漸變得沉重。
聽着東方人地話語,摩爾商會會長的心跳速度逐漸加快,呼吸在不知不覺中也變得急促起來。
華斯特子爵和法斯利伯爵的確不止一次和自已分析報價二百三十萬之後所可能產生的結果,但分析來分析去卻總是圍繞着如何大撈一筆,把先前買地造成的損失挽救追回來的的前景,從來也沒說過萬一交易不成,使得軍方組建第八軍團計劃受到影響之後會有什麼後果!這可不是普通的土地買賣交易,達不成交易無非是沒有賺到錢,大不了還可以等待下一次的交易機會:這是國王下令進行的計劃,中間肯定會牽扯到衆多朝中高官地利益。某些人得利,就肯定會有某些人吃虧,得利的那些人在事後想沒想到自已還是小問題,但吃虧的那些人想到自已可就成了大麻煩了!聽對方的話外音,似乎耽誤了基地的建設甚至會有性命之憂,菲特烈再怎麼愛財卻也知道。若是沒了命,再多的錢也是替別人預備地。
不由自主的,菲特烈把目光投向法斯利伯爵,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信心。
發現菲特烈把目頭投向自已法斯利伯爵是非常爲難,他當然明白親家此時心中的想法,只不過當着蘇玉的面他又不能明目張膽的爲菲特烈打氣,因爲他是摩爾城城主,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應該按照國王的命令幫助西北建設特使盡快將軍營建好,而不是挑唆自已的親家對抗國王命令,有些事是隻能說而不能做。有些事是隻能做而不能說,如果被人抓住口實能證明自已公然違抗國王命令,那自已這個摩爾城城主的位子也就很難坐住了。
不過看菲特烈現在的樣子自已又不能聽任事態的發展,否則萬一他因害怕而改變主意,那自已在威爾遜侯爵面前又怎麼交待?可恨地是那兩位特使都曾經和這個東方人打過照面,不能呆在現場直接監督會談的進行,要不然現在自已身上的壓力也不會這麼重。
用眼角向自已的華斯特子爵眨了眨,法斯利伯爵示意讓兒子開口扭轉現在的被動局面。
“呵呵,蘇先生您說的有些言重了。關於那塊地的報價問題你是非常清楚的。尊重國王陛下的命令當然是應該地,不過國王陛下也肯定會維護他臣民們的私人利益。我地岳父要求的並不高,只不過是按照自已以前收購這塊土地的價格原價轉讓給國家,一枚銀幣不多,一枚銀幣不少,不會從中賺取半點好處,我想,國王陛下在瞭解這些情況之後,肯定會理解我岳父的做法。蘇先生,您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看到父親的指示,華斯特子爵馬上站出來爲他解圍。
“呵呵,華斯特先生,我想您可能對我的話理解有誤。我並沒有否認您岳父對這件事情所做處理的合法性,我只是想提醒他,由於他的堅持使得第八軍團基地建設的進度受到影響,進而影響到我所接受任務的完成,所以,儘管對菲特烈會長的執着極爲欽佩,但我還是得完成自已的任務爲第一要務,我希望菲特烈會長能改變自已的想法,使軍營的建設得以順利進行。當然,是否改變主意是菲特烈會長您個人的自由,因爲您有自已決定自已後半生命運的權力。”
蘇玉沒有去理華斯特子爵,目光炯炯,雙眼直直盯住菲特烈那略顯慌張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