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銀子,她自然不會拒絕,雖然她起初並不是因爲這個才帶着乙弗軒,可是也是她應得的。
容綰接了過來,劉將軍便拉着乙弗軒要走,乙弗軒卻是賴在原地不肯走,喉嚨裡還發出了聲音來表示抗議,無論劉將軍如何哄,他都不妥協。
容綰心有不忍,但也沒有開口,否則之前的冷淡便是白費了。
最後劉將軍有些惱了,硬是強拉着乙弗軒離開,惜秀院才恢復了清靜。
容綰這才關好了惜秀院的門窗出了大門,雖然她身上除了有一筆不菲的診金和謝禮,並未有更多的貴重物品,可是,她也不想讓別人隨意的進出她的屋子,所以都是上了鎖。
容綰一出門,特意留意了身後,發現遠離了鄭府沒多久,那種被人跟上的感覺再次出現。
心中立即警覺了起來,原本就是抱着試試的心態出來的,這會兒也已經打消了要出城尋找寶兒的念頭,看樣子是有人專門在盯着她了。
容綰便是去買了一些布料以及要用的東西,還有食材以後,再次打道回府,當然,她走的路都是人多的地方,那暗中跟着她的人倒是沒有當街行兇那麼大的膽子。
回來的時候,門口劉將軍帶來的兵士已經離開,估摸着劉將軍已經和乙弗軒回去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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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秀院門口,出乎意料的,有幾個婢女在那等候。
見容綰回來,婢女便欠身道,“姑娘,三夫人有請。”
容綰黛眉輕皺,沉吟了片刻後,說道,“好,我一會兒過去,你們先下去吧。”
婢女愣了愣,說道,“婢子送姑娘過去。”
容綰挑挑眉,不再說話,轉而進了屋子,將買的東西放好,再次關上門以後跟隨婢女到三夫人的院子裡去,原本她是打算不見這個三夫人的,而此刻在未確保自己的安全前,她不打算離開,她決定在弄清楚那個暗中跟着自己的人是誰以後再離開,是以,短時間內怕是沒有辦法離開。那麼三夫人必定是躲不過去了,既然躲不過去那就去見見的好。
錦繡雲端是三夫人的院落,最靠近鄭老爺院子亦是最大且在整個鄭府的正中央。
馬姑姑將鄭冬靈送來錦繡雲端便被婢女攔在了外頭。
這個錦柔不愧是大夫人的貼身一等婢女,即便出身低微,這些高雅的東西擺弄享用起來,卻絲毫不必大家閨秀差,這裡面假山,池塘,小亭閣等等應有盡有,風雅中不失奢華,華麗中又不張揚,真的是會享受的人才能將這裡弄的這樣好,
鄭冬靈瞧着如今大變樣的錦繡雲端,心中很不是滋味,以前這可是大夫人住的地方,現如今卻被這麼個婢女得了去,想當初這錦柔可是老老實實一副模樣,連錦柔這個名字都是大夫人賜的,後面在成功俘獲了父親的心登上了妾位以後,竟揹着父親活活將大夫人給氣死了,還偏偏表面上和以前同樣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偏偏父親還特別歡喜。
儘管思緒萬千,鄭冬靈卻絲毫不敢鬆懈,走進堂屋裡,瞧了一眼坐在高位的錦柔,欠身恭敬道,“三娘。”
“嗯。”三夫人應了一聲卻沒有叫起來。
鄭冬靈抿緊了嘴脣,沒有起身,一直是彎着膝蓋欠着身。
“身子最近好些了嗎?”三夫人問道。
這語氣裡沒有絲毫的關心,反倒是像在問她的死期,鄭冬靈心底暗自冷冷笑了笑,不過不管她怎麼不服氣,怎麼憤恨,都已經忍了這麼多年,當然不會急於這一時與三夫人翻臉,
“拖了三孃的福,已經好多了。”她面無波瀾的說道。
“如今府裡是個什麼情況,你也清楚,你莫怪三娘不疼惜你,不給你招新的婢女。”三夫人面無表情,冷眼淡淡瞧着鄭冬靈說道,“實在是…”
鄭府再怎麼,也是個大氏族,怎可能招兩個新婢女都沒錢?
再者,這個府裡,開銷最大的,便是這錦繡雲端,其次是四房,她這邊,基本上都沒有什麼開銷,除了吃喝以外,其餘的用的,穿的,可都是孃親留下來的錢,以及早就給她置辦好的嫁妝,
鄭冬靈笑了笑說道,“三娘說的哪裡的話,府裡的情況冬靈再清楚不去過,怎麼會怪三娘?”
三夫人也笑了,只是嘴角牽出一個笑紋,“是嗎?可三娘送去的婢女,你爲什麼不要?”
“冬靈不是不要,而是怕舒服了自個兒,苦了三娘啊。”鄭冬靈說道,“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還不要在背後罵冬靈不懂事嗎?”
三夫人嘴角輕抿了起來,“難得你這麼明白事理,委屈你了。”
“不委屈,冬靈這麼做是應該的。”鄭冬靈說道。
“冬靈,你可真是三孃的好閨女。”三夫人誇讚了一句,說道,“三娘當真是沒有白疼你。”
鄭冬靈淺淺一笑,卻還未開口,便聽到令她恨不得立即翻臉的話來,
“冬靈啊,三娘跟你說個事兒。”三夫人說道,“前段日子你生病,三娘關心你的身子,便忘了,如今你身子日漸好轉,眼瞅着那劉將軍也來與你父親談論了婚事,怕是要不了多久,你便會出嫁,到時候添置嫁妝,必定繁瑣,你將你手中的嫁妝交予三娘來打理,將你娘留下來的財產以及鋪子的分利,都交予到你父親手裡吧。”
鄭冬靈心中惡寒的同時,眉頭略微的皺了起來,這三夫人最會的便是口是心非,每一句都是個坑,她每次都是小心應對,卻還是着了賤人的道。
真是虧這賤人說的出口,她的嫁妝是母親積攢下來的,與父親甚至是鄭府都沒有任何關係,那鋪子的分利更是外祖母給予母親的嫁妝,那些鋪子是母親的氏族打理,每月會按照分利送銀子給母親,母親不在了,那銀子便送到了她的手中,
按道理來說,母親不在了,那些銀子也應該不送,送了是情意,不送也是應該的,外祖母如今雖然沒有再來鄭府,但心裡還是惦記着她的,這個女人,有什麼資格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