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濯警覺的看了看慕容名手中的冰塊,問道,“這是幹什麼?”
這個時代的人,發燒多半用溼毛巾降溫,所以孤濯沒有見過用冰塊降溫。
慕容名就將習雲說的話,簡單的講解了一遍。
孤濯聞言,恍然道,“我來吧!我來照顧她!”
慕容名其實並非是想要爲難孤濯,從而將兩人強行分開,而是想逼着孤濯趕快將事情解決,讓妹妹趕快與孤濯過上正常人的夫妻生活,以後她離開,也會安心些。
所以此刻,孤濯說出了這樣的要求,慕容名便答應了,將習雲說的降溫的方法告訴了他。
孤濯照着慕容名說的話,仔細謹慎的給容綰降溫,好像自己的手稍稍的有些偏差,容綰就會沒有了一樣。
慕容名見狀,趕緊帶着寶兒出去了,亦將清顏,清水叫到睡房門口守候着。
寶兒一步三回頭的看着容綰,亦看着一臉擔憂的孤濯,她如今越來越懂事,遇到了這樣的時候,她多半是不說話的,但其實她自己也不是很懂,但是她會想,事情爲什麼會這樣,她應該要怎麼做。
慕容名將人帶出去。
和習雲一起站在睡房外頭,裡面有什麼動靜,就好趕緊想辦法救治。
“綰綰。”孤濯輕輕喚了喚她。
容綰迷迷糊糊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知覺和意識,她一直知道耳邊有人講話,也知道大概是有哪些人在講話,只不過她腦袋昏昏沉沉的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並且想要將意識集中一些,就覺得腦子發昏,好像天旋地轉一樣,一陣噁心。
此刻,孤濯的聲音傳入耳朵裡。容綰很想要睜開眼睛看看他,卻只能眯出一條縫隙來,“阿濯……是你嗎?”
容綰的聲音若蚊蠅一樣,孤濯卻因爲內力深厚,耳目極好,所以倒是能聽清楚。“是我!”
容綰再次聽到孤濯的聲音,仍舊以爲是做夢,但是她還是極力的想要看看他,於是也不再問,她怕問了。自己也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麼,於是努力的睜開眼睛。
她雙眼卻是發花的,眼前只有一個模糊的人影,但是她哪怕只看到這人影,也能讓她感動的哭出來,然而,她已經有些不爭氣的哭了起來,她實在太想念他了。想的心都疼了起來。
“嗚……”容綰沒什麼力氣,所以幾乎是在哼唧嗚咽,眼淚也因爲發燒。根本就沒有多少。
孤濯擡手擦了擦她的眼淚,觸碰到她滾燙的肌膚,就好像自己在被火烤一樣,他忍不住伸手將她抱進懷中去,低聲安慰道,“不哭。我在的。”
容綰卻是被這樣的舉動,終於是搞清楚了。好像是真的孤濯來的,不是做夢。於是她委屈,哭的更兇了,這樣一哭,她竟然哭出了聲音來。
孤濯只得將手放到她背後,輕輕拍着她的背,輕哄道,“乖,不哭,我在這兒!”
容綰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沒有力氣,還是聽到他說的話,沒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平靜了下來。
孤濯默默嘆了口氣,然後將她重新放到了牀上,自己則是起身出了睡房,他直奔習雲的方向,問道,“有沒有辦法能快點退燒,用我的內力幫她退燒行嗎?”
習雲搖頭,“理論上是不行的,按照我們那裡的說法,就是發燒是,由於發熱激活物作用於機體,進而導致內生致熱原的產生併入腦作用於體溫調節中樞,更進而導致發熱中樞介質的釋放繼而引起調定點的改變,最終引起發熱。常見的發熱激活物有來自體外的外致熱原:細菌,病毒、真菌,螺旋體、瘧原蟲等;
綰綰的情況,就屬於是免疫力下降後,細菌,病毒引起的,但是發燒是機體受到有害刺激後的一種反應形式,一定程度的發熱可以喚醒機體的抵抗力,提高自身的抗病能力,對疾病的康復是有利的,人體有發燒情況表明人體對外界有害刺激有抵抗力和反應性。”
“怎麼說呢?”
習雲說着,就瞧見旁邊的一羣人都是一臉茫然,於是他也有些爲難,索性就不再多說,簡單明瞭的說道,“也就是說,這必須要靠綰綰自己本身,別人是沒有辦法幫助她的。”
孤濯聞言,有些沮喪。
習雲安慰他說道,“只要退燒就好辦了,裡面有體溫計,你要看到她的體溫降下來,你就來告訴我。”
話音落下。
孤濯一句話沒說,就默默的退回到了屋子裡,將容綰再次摟進懷中,不到換冰塊的時候,基本上不鬆開她,害怕她身子沒有放平會影響病情,所以他幾乎是側躺在牀邊,將她摟着。
孤濯一面抱着她一面在她耳邊說話,“綰綰,你怎麼這樣不愛惜自己?怎麼我才轉個身你就生病了?你要急死我嗎?”
容綰時而睡着了,時而醒來就聽到孤濯在碎碎念,她心裡卻是高興的,雖然聽不大清楚孤濯在說什麼,可他在身邊她就開心,她就想要快點好起來,只不過她每次感覺好一些的時候,就忽然又覺得很累,想要多堅持一下都不行,很快就又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容綰忽的渾身沒有感覺到熱,而是非常的冷,她覺得自己身上一根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冷……”
容綰張了張嘴,吐出來一個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的字。
孤濯一驚,“冷嗎?”
他說着就已經將手伸到她的衣服裡,將她腋下的體溫計拿了出來,而這時候容綰身上的體溫已經沒有白天他來的時候那麼高了,並且她的腋下都出汗了。
孤濯將體溫計拿了出來,他卻不會看,於是小心將容綰放回到牀上去,就退了出去。
“姐夫你看看。”孤濯說道,“綰綰她剛纔說冷,還出了許多汗。”
“這是好事。”習雲聞言說道,“這證明她體能已經反應過來了,如果她一直高燒不退,她是不會出汗的,此刻出汗,那麼就是說明她的新陳代謝已經在逐漸恢復正常了,這會兒只要注意,她身體的冷熱就行了,如果她身體發涼就要抱着,如果她身體發熱發燒,那就要繼續用冰塊降溫!”
“好!”孤濯聽明白後,立刻說好,隨後轉身再次進入了屋子裡。
孤濯走到牀邊,繼續側身躺下去,將她摟進懷中去,問道,“冷嗎?”
容綰仍舊是沒有意識,聽到孤濯的聲音後,她本能的對他說道,“冷。”
孤濯沒有再說話,而是將被子給她拉嚴實了一些,並且將她整個人都抱進懷中,幫她取暖。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孤濯閉目養神間,忽的感覺到懷裡的人兒掙扎了起來,他猛地睜眼問道,“怎麼了?”
容綰這一次,聽清楚了孤濯的聲音,然而身體的不適,以及意識仍舊是不清醒,導致她並未在意,她繼續推着他,想要遠離一切熱源,說道,“熱……好熱!”
孤濯趕緊鬆開她,將被子也掀開,只留了一個角給她蓋着肚子,然後拿來了冰塊給她頭部降溫,亦沒有再抱着她,而是躺在她旁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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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綰逐漸安靜了下來,卻沒有過多久,再次掙扎了起來,這一次她直接將自己的裡衣給抓開了,“嗚……熱!”
孤濯只好幫她也將衣裳脫掉,雪白的肌膚這會兒有些發紅,她的頭髮也都汗溼了。
孤濯卻害怕她着涼,因此將脫掉的衣裳搭在了她的肚子上。
只不過這會兒的容綰,除了一件肚兜,和肚子上搭着的兩件衣裳以外,可以說是壹,絲/不/掛/。
雖然孤濯此刻並未有心思有非分之想,可是他仍舊是有些身體發熱,他運功調了調內息,才覺得好多了。
就在這時候,容綰忽的再次掙扎了一下,將肚子上的衣裳給掀掉了,然後一把將肚兜也給扯了下來。
孤濯呼吸一滯,除了些許的緊張以外,更多的自然是害怕她着涼,不過,這還是除了上一次兩人一起洗澡以外,容綰第一次在他面前赤果果。
孤濯就不免有些血脈賁張之象。
然而,孤濯並未多想,就皺起眉頭來,將拿衣裳又給抓回來了,蓋在了她的肚子上。
容綰立刻就再次動了起來。
孤濯沒有辦法,就只好用手將她的手給控制住。
容綰嘴巴就嘟起來,眉頭也擰成了川字。
孤濯就只好將她的穴道點了,然後拿了冰塊過來,給她降溫。
卻又怕一次加太多,她會冷,亦將病情加重,就只能一點點的試着加,並且每加一塊,就問道,“還熱不熱。”
一直到加了五六塊冰,容綰纔沒有再說話,只是睡夢中皺着眉頭。
孤濯就知道,她這會兒應該是舒服些了。
如此這樣,一會兒蓋被子,一會兒掀被子,折騰了大半宿。
容綰的體溫才逐漸的穩定了下來。
孤濯在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出房間門以後,說了句,“綰綰的體溫這一次是三十七度五。”
習雲聞言,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來,“太好了,退燒了!這已經差不多是正常體溫了。”
孤濯聞言臉色也不由緩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