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老人親自領着小男孩兒走在通向博物館的路上,隨行的還有所有的家人,當然還有他們的鄰居,也就是那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還有身後推着他的老婦人。
“奶奶,我來推爺爺,我來推爺爺。”另一名小男孩而從人羣中跑了出去,來到老婦人的身旁,“奶奶,讓我來推爺爺。”
“不要淘氣,去和你的夥伴玩。”老婦人慈祥的說道。
“奶奶……”小男孩兒很不高興的撒嬌道。
“雅荷,沒事的,就讓我的寶貝孫子來推我吧。”輪椅上的老人說着,朝着充滿朝氣的小男孩兒說到。
小男孩兒很高興的推開雅荷,然後在後面用力的推着輪椅,顯得很吃力。
“詹琦,我來幫你!”另一名小孩子,掙脫了他母親的手,朝着在輪椅後面吃力推動着的小男孩兒跑了過來,“我們倆個一起推。”
“真是的,這倆個孩子,一刻也閒不下來……”一位年輕的女士說着。
“沒事的,沒事,小男孩兒當然要活潑一點纔好。”旁邊的一位穿着軍裝的男子說道。
“哈哈。”老人笑了笑,“說得對,說得對,潘卓,快過來,快來推爺爺。”
“我來了,詹翼爺爺!”說着,潘卓與詹琦一起在後面歡聲笑語的推着老人。
而另一旁的老婦人則纏着另一名老人,“託尼,我也應該爲你預備一個輪椅,你現在走起路來,已經顯得很累了。”
“是啊,託尼,被倆個小傢伙的推着的感覺,還真是不錯。”輪椅上的老人再次笑談到。
“算了吧,我還想再多走幾年,不像你,坐在輪椅上,享清福。”
這句話,讓倆個家庭都笑了起來。
……
“我是霜刃!看我發動全力!”說着,潘卓更加用力的推着輪椅,而在一旁的詹琦少年則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霜刃是什麼!”他古靈精怪的問道。
“是一種勇士的稱號!”
“哦?那我也要,我也要!”
潘卓停了下來,撓了撓腦袋,“那……那你就叫……你就叫山貓!”
“山貓?聽起來怪怪的,不過很有意思!好,我就叫山貓了,看我施展氣力!”
說着,兩名少年使出了吃奶的勁,推着輪椅,這讓輪椅在平地上加快了速度,蜿蜒的快速運轉起來,而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卻不亦樂乎,但是卻把倆家的奶奶急壞了,急忙小步跑了過去阻止。
倆個小男孩兒被阻止了跑動,停下來氣喘吁吁,“啊……好累啊。”
“喂,餵你們倆個小滑頭,都爲自己起了這麼傳奇的名字,推了這麼一會就累了?”中年男人說了一句。
倆個男孩兒站在一起想了想,“對啊,我們不能這麼一會就感到累,我們要將詹翼爺爺一直推到博物館!”
“好啊!我們再來,出發!”
這倆個孩子似乎再執行命令一樣,非常認真的又跑到輪椅後面,但是這一次,還未等發力,就被各自的奶奶拉開了,“小祖宗,別再鬧了,爺爺現在腿腳不方便,你們倆個就不顧爺爺的死活嗎?萬一推翻了怎麼辦。”
“沒事,沒事,你不要看我看得這麼緊行嗎?真是的,就讓倆個孩子推吧……”輪椅上的老人一臉不高興的說着。
“還是算了吧,老朋友,你現在已經和我一樣是個老得都快走不動的老傢伙了,你和孩子們玩,也不怕,丟了你這條老命。”潘卓的爺爺故意說了一句。
“說啥呢,我的命是這麼容易的就丟的嗎?咱們和兄弟們經歷了那麼多,你我不還是活了下來……”說道這裡,輪椅上的老人,突然臉色一沉,似乎想起了什麼。
而另一名老人,也雙目凝神,被他的話觸動到了某些記憶。
“好了,你們倆個,不要再鬧了,否則,爺爺們會不開心的。”一旁的老婦人將倆個孩子拉在手裡,而另一名老婦人繼續推着輪椅走在了倆家人的前面。
一行人,繼續走在馬路上,今天的日子不同以往,倆家人,全部換上了軍裝。這一天,是一個紀念日,紀念的是犧牲的硬骨頭陸戰隊的隊員,倆家人每一年都會來博物館,因爲裡面的一個大廳裡,豎立着曾經的硬骨頭陸戰隊隊員的雕像。
來到博物館,所有人都站在雕像前面,莊嚴的摘下軍帽,注目着,思念着,回憶着一切。
潘卓和詹琦倆個少年,走到雕像的中間,看着一個又一個名字。
“他們是爺爺們的好朋友嗎?”詹琦問到。
“是的,而且曾經還是和爺爺奶奶們一起打過仗的士兵。”潘卓回答到。
“你怎麼知道?”
“我看過那本書啊。”
“什麼書?我也想看。”
“好,我以後帶你偷偷來看。”
“好吧,不過,這些人看起來都好威武哦!而且和爺爺奶奶們不太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都是軍人啊。”
“不是的,我是說,他們看起來都還很年輕,和我們的父親的年紀差不多呢”
潘卓思考了一下,轉身,似乎想去問爺爺某些事情……
“等一下,你這個呆瓜,沒看到大人都在默哀嗎,現在不能打擾的。”
“好吧。”
倆個孩子繼續在雕像之中尋看着,不時的還站在同一座雕像前,琢磨與探討起來。
太陽升了起來,耀眼的光線,從屋頂穿透了進來,揮灑在勇士的雕像上,倆家人喚回在雕像中到處亂跑的倆個孩子,同時也都在安慰着倆家的老人,那軍裝上不亞於老位老人胸前的鑲嵌着的勳章數量的中年男人,也都重新戴上了軍帽,將倆個孩子抱在懷裡,他們將妻子一同摟在懷中,而妻子和他們的孩子一樣,依偎在丈夫的臂膀之中。
倆位老人,和平時一樣,久久不願意離開,最終在倆位老婦人的安慰與勸說之下,終將不太情願的走出了博物館,不時,倆位老人還一同回頭朝着那威武的雕像看去,蒼老的手心中有擦拭過淚水的痕跡。
走出博物館,街上已經人來人往,重建的城市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勞作,此刻的天空無比的蔚藍,輝煌的博物館建築外,所有的市民都充滿着快樂的笑容,走在街道上,就連是嬰兒也都被他們的母親呵護在嬰兒車內,從博物館外經過,所有的經過的行人,都在紛紛朝着倆家人致意,還有一羣孩子,手中拿着玩具兵,朝着倆位男人懷中的小男孩兒招手,男人將自己的孩子放了下來,然後他們倆個跑向對面的孩羣中玩耍,而孩子們手中的玩具兵,全部都是照着曾經硬骨頭陸戰隊隊員而刻畫的。
過了一段時間,老婦人推着輪椅來到城央花園中,只有輪椅上的老人和倆個孩子,倆家人都散去了,在花園的某一處享受這溫馨與快樂的城市公立假日,城市中的居民幾乎全都認識這倆家人,而那些大清早也都不願意睡懶覺的孩子們,也都分別拽開倆家人,親切的請求他們陪自己玩耍,而倆家人也都無願意婉拒市民的孩子們的這股熱情。
同時,倆家的中年男人也被另一些男性市民熱情的喚到某一處,交談了起來,甚至,博物館外還有被鎖鏈拉起屏障的那輛老爺車。
“爺爺,我想知道那個故事。”詹翼爬到爺爺輪椅一旁。
“哦?我的小機靈鬼,你想知道什麼故事?”
“有關硬骨頭陸戰隊的。”
“哦,這個,博物館有本書,或許有你想知道的。”
“不,那個我已經看過了,可是並沒有提到這些士兵是怎麼犧牲的!”在一旁詹琦補充道。
老人看着爬在自己已經無法行走的雙腿上的倆個男孩兒,他的眼睛溼潤起來,但是他真的無法拒絕他們倆個。
“你們倆個小滑頭,真的想知道嗎?”
倆個孩子盯着和藹的爺爺,拼命的點了點頭,然後雙手託着下巴頦,等待着某個故事……
“那是另外一個故事……”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