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場雨過後,天氣也漸漸轉涼,飄逸的裙襬也被休閒的牛仔所代替,校園裡的梧桐,暗綠色的樹葉,已經零零星星開始發黃,只有冬青還一如既往的保持它挺拔的身軀,堅定不移的固守屬於它的色彩,所有的花兒都低下驕傲的頭,和大地不斷的親吻,只爲來年芳香如故。
“童話說雨後會有一道彩虹,卻不曾說過它也會轉瞬成空……”雨後,s城出現少有的新鮮空氣,蘇夏帶着耳機,默默地行走在校園裡,貪婪的呼吸着這清晨大自然給予人們的禮物,時不時的在這些草本植物面前駐足,耳旁的音樂爲這份清新增添了一點點憂傷,“明媚的憂傷”似乎可以更生動的來形容今天的心情。
明媚,因爲此刻的天氣,此刻的心情。憂傷,是心頭那點抹不去的遺憾,那份曾經的感情曾在心裡駐足,久久揮之不去,或許,是因爲孤單吧。
在此之前,蘇夏一直覺得一個人也可以過得更好,可是離開了家,離開曾經的朋友,卻時時會感概,會嘆氣,會想念。記得曾經一個朋友說過,人都是一個羣居動物,不可能自己獨自生活。
趁上課之前,蘇夏在餐廳裡轉了一圈,吃飽了飯,又開始在校園裡溜達,雖說是文科,學文學的,應該有點文科女飽讀詩書的氣質,正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有時候很多人都認爲讀書讀多了就成“書呆子”了,所以蘇夏基本上不會像別的人一樣,“太規矩”。這不,上課鈴響了,蘇夏還慢不騰騰的上樓,走到教室的時候,老師已經在講臺上了,她才匆匆忙忙的找個位置坐,無奈的是,就剩傅銘旁邊有座位,蘇夏只好坐在他旁邊。這節課蘇夏不是很喜歡,不感興趣,對於古文,蘇夏一向是不感冒,語言學,甲骨文,都長得跟蝌蚪一樣,而旁邊的這位卻在津津有味的刻着章,不知道這個興趣是怎麼養成的,反正大多數人都不會,看到總是新奇。
陽光暖暖的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蘇夏那本《金鎖記》上,格外的顯眼,而蘇夏此時,卻昏頭大睡,聽這個老師講課跟聽天書一
樣,不知所云。
“反正我已是朽木不可雕,管他呢,聽也不會,不聽也不會,還不如睡覺,睡覺才幸福,不睡不幸福。”蘇夏給自己一個安慰,很快便跟周公約會起來。
今天是週一,上午的課還分單雙週上課,比以前多了兩節,所以也比平時起的早,飯後就是容易犯困。
傅銘時不時地用眼角瞥了瞥蘇夏,睡得可真是香,自己還在夢裡偷偷地樂,真不知道是夢到什麼好事了,過了一會,蘇夏換了個姿勢睡,胳膊被壓得很酸,卻不想手上溼溼的。
“糟糕了,不會流口水了吧。”蘇夏迷迷瞪瞪地從夢裡醒來,眼光照的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看了看,果然是,而此刻傅銘還正好看着她,這讓她一個慌亂,太丟人了,到處找紙巾,終於在包包裡找到了。
“流口水呢還……”傅銘壓低聲音說。
“那又怎樣,又沒流到你身上,你瞎操心什麼,多管閒事。”蘇夏邊擦邊拿紙準備往他身上扔。
“你噁心不噁心啊。”傅銘極力躲避,怕弄到自己衣服上,他是個愛乾淨的男孩,相對於班上其他男生。
“這就害怕了,能幹出啥事,有啥本事做我哥。”蘇夏不跟他開玩笑了,果然是個沒趣的人,順手把垃圾扔進後面的紙簍裡,隔着有一米遠,“嗖”的一聲,在空中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分毫不差地掉進去了,讓傅銘看得目瞪口呆,她不是明明沒有刻意去扔嗎,難道會有特異功能。
“不行,我的防着點,不然以後會吃虧的。”傅銘心裡暗暗的想,不簡單的人物。
蘇夏整整睡了一節課,還沒醒多久就下課了。蘇夏伸了伸懶腰,打了打哈欠。
“好睏啊。”蘇夏揉揉肩膀,站起來扭扭全身,接下來又坐在凳子上,準備睡覺。
傅銘看她又要睡,忍不住又想多說幾聲。
“你都睡了那麼久了,還困,不許睡了啊,再睡我敲你。”傅銘搖了搖她,把她搖醒。
“醒了也沒事做,無聊死了。”蘇夏連眼睛
都不睜開一下,莫然在他兩前面,回頭看了看心裡挺納悶的,這才幾天,他們兩個關係就好到這樣的地步,上次可是跟冤家一樣,誰都不愛理誰,這次傅銘卻“動手動腳”,蘇夏也沒特別地反抗。莫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昨天看到東西了嗎?”傅銘對她這位睡仙兒無可奈何了,繼續刻自己的章,而此時的莫然,卻有意無意地聽他們的談話。
“啥東西啊,哦,那個章啊,看到了。”蘇夏見自己也睡不着了,索性不睡了,開始拿起書來看。
“沒了嗎?連個評價都不給,你也太無聊了吧,看什麼破書呢,言情的吧,無營養的東西。”傅銘不屑的看了一眼,手上的活還在繼續。
“我不懂欣賞,只是覺得那上面的字沒有本人好看。至於我看什麼書,像你這種沒有品位的人,怎麼會達到我這種境界呢。”蘇夏得意地拿起書,放到傅銘面前,指着上面的字,一字一句地說:“這可是民國四大才女之一張愛玲的小說,你看,淺陋了吧。記住書名啊,《金鎖記》”。
傅銘還沒來得及仔細看,蘇夏就把書從面前抽走,只好無奈地搖搖頭。
無聊的一節課又在蘇夏沉浸小說的世界中結束了,只有上課的時間過的是最慢的,慢的都覺得是在浪費生命,沒有意義的事情爲什麼都要坐在這裡聽,蘇夏有點憤世嫉俗,書看得越多,懂得道理就越多,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這樣上課下去,個個都成傻子了。
蘇夏合上書,無聊的等着下一節博士老師的課,希望精彩一點,這也是她喜歡的一門課。轉頭看看傅銘,或許是視角的問題,陽光把他的皮膚照的通透,完美的45度側臉啊,蘇夏看呆了。
“看什麼呢,哥很帥吧。”傅銘得意的笑道,蘇夏爲自己剛剛的行爲感到羞恥,她肯定是眼花了纔看到的,這麼醜的一個人。
“別做夢了,對了,你包裡裝着什麼呢,給我看看,那麼大一個盒子,是要幹嘛。”蘇夏很好奇,準備拿過來看看,卻被一隻手壓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