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也是第一次談戀愛,只是她從高中的時候,就有自己喜歡的人,可是那個人卻永遠在心裡留着。當她遇到傅銘的時候,只是時間的關係讓他們走得越來越近,要是沒有他三番兩次的招惹,蘇夏是絕不可能跟他走在一起的,再加上當時莫然也給蘇夏留的印象比較好,所以說什麼傅銘的機會也不多,可是就是在那次穎海之旅,蘇夏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想要的愛情,也便是如此,安靜,美好,意外,驚喜,都是自己想象中的場景,他的照顧,他的體貼,到現在,蘇夏還能感覺到那時的溫暖,要是時間可以停止,蘇夏寧願自己當時的感冒一直沒有好,就算是自己沒有意識了,從那個時刻走到天堂,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蘇夏很快就回到了現實,當她在跟傅銘的聊天裡,時不時的聽他說他家裡人不讓他跟自己聊天了,蘇夏很氣憤,最後演變到傅銘的家裡人成功的破壞掉了蘇夏和傅銘的關係,當傅銘把手機摔壞掉的時候,蘇夏就失去了和傅銘的聯繫,只是之前提起過的蘇夏要跟他一起坐火車的事,傅銘答應她跟她一起。
那是一天中午的時候,傅銘的媽媽不讓他跟蘇夏說話,吵着激烈着呢,傅銘就把手機給摔了,蘇夏就一直打不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又不能給他家裡人打電話,最後還是託同學打得電話,也沒有問道什麼消息。
蘇夏的媽媽說,只要他有心,自然就會回你電話,難不成他附近就沒有網吧,就上不了網嗎?還是他沒有那個心,這樣的人不要也罷。
蘇夏是懂這個道理,可是心裡還是放不下,她想着他們之間的甜蜜,想着他的好,根本想不到他會這樣對待自己,怎麼可能呢?蘇夏每天都睡不着覺,經常半夜裡驚醒,被他家裡人的話嚇醒,原來有些人在自己的夢裡都是充當壞人的,可以被嚇醒的夢自然不是什麼好夢,蘇夏知道,她在意他家裡人的看法,不然也不會每天晚上都會驚醒,是自己給自己的壓力大了嗎?
以前,蘇夏都是和她媽媽睡一間屋子,自從傅銘走後,蘇夏都要自己睡在一個屋子,不管開心與難過,她都不想被人看到。
一整個暑假,蘇夏都是這樣度過的,每天晚上睡到很晚,拿着手機就在找怎麼能找到一個人,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蘇夏一點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原來付出之後是換不來回報的,所以這才叫愛情?太可笑了,這哪裡是,傅銘是天真的以爲讓蘇夏來追他嗎?他也不知過是成功的讓一個女生相信了他,又狠狠地傷害了她,再也沒有比這更傷人的。蘇夏要是知道是這樣的話,估計都找不到什麼理由來相信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可是事實就是這麼像,就是這麼像。
蘇夏一直胃都不好,再加上每次情緒不好的時候,都不想吃飯,時間長了,熬夜,睡不着,又沒吃多少,蘇夏整整瘦了一圈,本來就很瘦小的她在這個暑假裡更瘦了,她不知道自己瘦的這麼厲害,當蘇夏媽媽要給她稱體重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瘦了十斤。她自己不知道這是在懲罰自己還是在懲罰別人,只是要傅銘在開學的時候看一看,他懲罰的結果,他的行爲是多麼的自私嗎?蘇夏真的真的是累了,對自己很累,她恨自己爲什麼要喜歡上這麼懦弱的一個人,面對他父母沒有半分的反抗,就算她蘇夏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是,他能這樣做,說明以往都是假的,傅銘說他傻嗎?這個詞不能用到他身上,他纔不是傻子,不知道自己有多聰明,整個被繞進去的,只有蘇夏一個人,這也是她自己堅持的結果,後來她才明白,一個人是有傷害到多深,纔會想起狠狠地報復。
蘇夏這一個暑假都是靠着輸了十幾天的點滴才活了下來,其實是她每天不吃飯,只能打營養液,蘇夏的媽媽不知道,也想不到她當時的狀況就是抑鬱,以前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狀況,又怎麼會想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女兒的身上呢,蘇夏也不敢跟她媽媽說,或許因爲不是在她身邊長大的,蘇夏一直覺得跟她有種距離感,遇到什麼事她都自己扛着,不想跟家裡人說。
蘇夏每天都是熬着度過的,靠着手機,希望她給自己一點希望,給自己一點安慰,讓她知道他還在,還沒有完全的放棄,如果連這點意念都沒有了,蘇夏又怎麼會,又怎麼會活到現在呢?
有種感覺叫生不如死,有種人生叫轟轟烈烈,可是這轟轟烈烈算什麼?算是一場好聽的騙局嗎?蘇夏不得而知,可是就算是知道自己沒有骨氣,卻爲了什麼,放不下,放不下,蘇夏恨自己這麼愛他,
卻愛的那麼不可理喻。
一天一天數着日子過,是多麼可悲的人兒,從早上第一眼睜開開始,蘇夏就要想,晚上該怎樣入睡,整整一個夏天,蘇夏都躺在牀上,蘇夏,蘇夏,不知道爲什麼蘇夏的媽媽爲什麼要給她取這個名字?好聽嗎?一點都不好聽,都說苦夏苦夏,算是被言中了,蘇夏的苦難開始於夏,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止於夏。誰都不會知道上天是怎麼安排的。
時間終於在蘇夏的指尖劃過,當她開心的數着離開學還有一星期的時候,她的qq忽然亮了,有個熟悉的頭像在閃動,蘇夏心裡一緊,原來上面都是自己發過的話,表達自己怎麼着急的找他的心情,卻不曾想,傅銘給她的第一句是,爲什麼要找他?蘇夏這些天的委屈再也止不住了,爲什麼難道他不知道嗎?所有人都可以問,就他不可以,他不配,根本不配做一個男朋友,蘇夏在心裡掙扎着,先把票跟他訂到一天,以後的事,回到學校,還有半年的時候等着他們。
蘇夏現在是知道他還好好地活着,至少沒有出什麼意外,也不會有什麼意外,他只是簡單地跟蘇夏說自己出去打工了,也沒有回家,蘇夏怎麼會相信,也不可能信,他們家裡人那麼寵着他又怎麼捨得讓他去不好的地方打工。說這些不過是要蘇夏可憐他,這是後來蘇夏明白的道理,就在最後,蘇夏才知道原來騙她也就是一件無所謂的事。
蘇夏是先到的車站,他們約好了在一個車站等着對方,然後一起坐車去學校。蘇夏先到了,在車站外面等着他,在蘇夏的人生中,應該再也沒有人讓她這樣眼巴巴的等過,也只有她,包括後來他消失了,蘇夏還是抱着幻想在車站外面沒日沒夜的等。
見到傅銘的那一刻,蘇夏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幫他拿着行李,火車是半夜的,蘇夏不想在車站裡待着,就在附近一個酒店裡把東西都放在那裡了,她帶着傅銘來到酒店,因爲不想不打擾,分隔了好久才見到,蘇夏又有很多話要說,車站真的是不合適,傅銘見到她也瘦了一圈了,這才情不自禁的抱着她,蘇夏覺得他還是他,只是迫於父母的壓力纔沒有跟她說話。
“你爲什麼不聯繫我,爲什麼,你知不知這一個月裡我瘦了多少斤。”蘇夏一邊哭一邊捶着他,希望他清醒一點,他的家人除了給他一點安穩的生活之外,沒有比蘇夏更愛他的人了。
傅銘任由她捶打着自己,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抱着她,或許分開太久了,才知道想念是什麼滋味,他還沒有將她從心裡徹底刪除,一見到她,自己又開始情不自禁了,雖然走得時候家裡人一直強調不要跟她在一起,永遠都不要,可是哪裡是能預料到的事呢,現在他們就緊緊抱在一起,解這麼久的相思之苦。
等蘇夏抱夠了,傅銘這才起身給她看看自己帶的東西,都是一些特產,還有她最愛的丁香魚,蘇夏這纔開心的笑了笑。
回到學校之後,蘇夏和平時並沒有什麼區別,就是時不時的莫然來找她,她也沒有像以往一樣避諱,傅銘給自己帶來的傷害,一時半會是恢復不了的,他家裡人的態度更是在她心裡劃上一道深深的傷,還是需要時間,時間是一副良藥,可是對蘇夏這樣中毒已深的人,還會有用嗎?
“你快樂嗎?”每每當莫然問起她的時候,蘇夏總是沉默不語,跟她以前的反應不一樣,雖然每天傅銘都還會找時間來陪她,蘇夏卻恍惚覺得他是不是僅僅在s城這邊需要一個人來陪。
莫然也不是沒有看到她的變化,這纔沒多少天,都已經消瘦不少了,莫然心裡也隱隱作痛,既然不開心爲什麼還要在一起?莫然這句話一直沒有問出口。
蘇夏來他這裡散心的時間也比以往多了,經常一個人坐在一角喝着咖啡,發呆,一坐就是一下午,莫然也有意不去打擾她,直到她要走了,蘇夏纔跟他歉意的笑了笑。莫然也不好多問,只是在適當的時候適當的照顧着她。
“怎麼看上去老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傅銘每次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發現她在走神,對此,蘇夏總是淡淡地回答他說是沒事。傅銘見此,也不再多問。
有時候傅銘的媽媽打來電話,蘇夏就跟置氣一樣,非要讓傅銘掛掉電話,她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他家裡人不要他跟自己說話的任何事情,弄得最後,傅銘爲了顧及她的感受,就不在她的面前接電話了。
“如果你每次見我,就是要讓我看到你接電話的話,那我寧願不要見你。”蘇夏冷冷的說,明明心裡在痛,卻還要嘴上這麼硬,開學以來,別人還是以爲他們很甜蜜,天天膩在一起,只有蘇夏知道,他們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了,自己是真的被傷到了,所以面對傅銘的時候,總是不能開心的起來,要是沒有他家裡人這個因素,或許他們就可以幸福一輩子了吧?或許……只能是或許……因
爲到現在,蘇夏她還不能理解傅銘,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在學校裡,跟在他家裡就不是一個人。
他們之間的爭吵比以前更嚴重了,次數也比以往更多了,壓在蘇夏心裡的氣憤與難過,時不時的就爆發出來,別人看來,是以爲蘇夏大姨媽來的次數不正常了,就莫然一個人看得出來她的痛苦,她的難過,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她,他真想去揍傅銘一頓,這次的性質跟上次的完全不一樣,要說上次是嫉妒他,這次純粹就是他得到便宜還賣乖,不知道珍惜。
蘇夏知道他的想法,也跟他說了,讓他不要爲了自己跟傅銘過不去,不然受傷的還是她,因爲她愛他,他被打了,她又如何能開心的起來呢?
只有當一次,蘇夏因爲吵架的時候,實在無處發泄,傅銘又關機,蘇夏這才跑到外面,半夜裡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走,眼淚嘩嘩的流,就算是一個相處幾天的人,看到她現在這樣子也會走上去關心她一下吧,可是最想要的關心沒有到,後來蘇夏就在一個銀行裡,坐了一晚上。第二天也沒有去上課,到了第三天,這件事就被他們輔導員知道了,事情好像變得嚴重了。
傅銘這纔想起給蘇夏打電話,沒想到她居然會關機,以前傅銘吵架的時候,總是他關機,急的蘇夏到處找他,現在呢,她關機了,傅銘多少有點生氣,覺得心裡不平衡。
“怎麼能不關機,三天了,手機也該沒電了。”輔導員一臉不快的看着他,通過這種打聽,他們的事也算是被她盡收眼底了,再加上他們家裡人已經像她報備,讓她干涉一點,本來蘇夏就是她的眼中釘,現在更是不能放過她了。
“你們怎麼回事?還要不要畢業了?”輔導員厲聲問道,“別再一塊了,出什麼事我擔不起責任。”
傅銘一言不發,只是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許久,輔導員這纔給傅銘說話,“最後一次機會,等她回來以後,你們要是再這樣,就都別上了,回家自己處理好了再來。”
等蘇夏回來,已經是五天之後,是莫然找到她的,當時她正在一條河的旁邊坐着,表情呆滯,見到他的時候,眼淚卻怎麼都停不下來。
莫然抱着她回來之後,對傅銘又是一頓生氣,免不了一場戰爭,卻不曾想過,宿舍都已經是輔導員佈下的眼線,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裡。
最後的下場都是被叫道辦公室,連帶蘇夏。
“又是你們?知不知道因爲你們的事,整個系裡都知道了?還要怎樣?”輔導員一見到蘇夏就沒好氣。
“你不說別人怎麼知道。”蘇夏見到她就討厭,就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你這是跟一個老師說的話嗎?”輔導員沒有見過這樣敢跟自己頂嘴的學生,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是要過問學生的感情生活嗎?”蘇夏理直氣壯的說,說完之後,就轉身走掉,她不想跟這個叼婦一般見識,她還拉着傅銘走,他不走,蘇夏氣的只好叫莫然走,莫然就跟她一起走了。
最後事情也不了了之了,畢竟他們都沒有出什麼事情。
相安無事的日子也是持續了不久,並不包括每年的寒假,過了一個寒假回來,蘇夏已經可以清楚地知道傅銘是怎樣的人了,他搖擺不定,蘇夏受不了,他不真誠,蘇夏受不了,雖然他平時肯爲自己做一些小事情,而蘇夏就因爲這些小事情,卻要在重要的事情上讓步嗎?難道這就不是他的伎倆了嗎?自己小事吃點虧,才能爲以後開脫?表面上還讓大家都以爲傅銘對蘇夏怎樣怎樣的好,怎樣怎樣的照顧,就蘇夏和莫然看得清清楚楚,每次一放假回來,蘇夏絕對都要瘦上好幾斤。
這樣的感情一直維持到最後一個暑假,還沒有進入到假期,他們已經吵得天翻地覆,蘇夏因此還用玻璃劃傷了自己的胳膊,事後在莫然的照顧下,沒有留下什麼疤痕,只不過對她的行爲,莫然狠狠地斥責她。下次絕對不會再幫助她,可是每次都是他陪在蘇夏身邊,不管她什麼瘋狂的行爲。
這件事輔導員知道以後,傅銘又免不了被她訓,不知誰透露的風聲,蘇夏知道了,就跟莫然留了紙條,沒有回學校,上面的話含糊不清,只是特別難過的一些話,莫然找遍了所有她以前去過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後來她給傅銘發了一條短信,他只是讓她回來,之後什麼都沒有說。
等蘇夏回來之後,輔導員這才狠狠地教訓她,蘇夏一氣之下這才坐在教學樓的頂層,輔導員那雙眼也被蘇夏的行爲嚇得睜的越大,蘇夏倒是很平靜,這就是她要的結果嗎?傅銘不是已經回家了嗎?這不就意味着他大四不用來了嗎?那他們之間算什麼?究竟算什麼?
蘇夏想不明白,想不明白,這個所謂的輔導員在中間又挑撥了多少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