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酒後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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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惱,總是或多或少的陪伴我們,有時真想天真的以爲,它像煙花一樣,瞬間停留也就足夠了,而且這綻放也是美麗的。可是煩惱偏偏不是這樣的,它會纏着你,而且像是惡魔一樣,或許只有昏昏欲睡才能讓它暫時消失,不過還得小心夢靨。

莫然在一所旅店裡躺了不知道多久,拖着昏昏沉沉的腦袋,拉開窗簾,窗外已是華燈遍佈,夜色已經籠罩了大地。

莫然心裡的痛,或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長這麼大,一向什麼都不缺,從父親離世那一刻起,他就隱約感覺到,從今以後,自己在乎的東西可能都會離自己遠去,親人,朋友,甚至……

有點刺鼻的啤酒味充斥着整個房間,好在是自己不愛抽菸,不然這個房子估計都不保了。莫然踢了踢空酒瓶,拿起剩下的繼續喝,或許只有這樣才能麻醉自己,不會讓自己太難過,那脣齒之間,留下的記憶,痛苦,難過,都隨着這瓶酒飲下去吧。

而此時的蘇夏,正坐在自行車後面,唱着歌,吹着小風,看着天上的星星,做着自己的好夢,都說戀愛中的的女生智商爲零,一點也不假。

“狒狒,你說以後你會是天上的那顆星星呢?”蘇夏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邊思考一邊問。

“你可別詛咒我啊,我還活着呢,人都是死了以後才變成星星的,我走了之後你就變成寡婦了,多孤單。”傅銘可不想早早的死掉。

“你要是先死了,我就自殺,我纔不要自己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蘇夏想到這裡,心裡特別難過,不禁抱緊了傅銘的小蠻腰。

傅銘感覺到她用力的在抱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快放手,待會掉溝裡去了,別整天想着死呀死的,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咱倆有病呢。”傅銘搖了搖車頭。

蘇夏看到車子再動,也慢慢放鬆了手,“那就咱倆一起病好了,我是不可能拋下你一個人不管的,我比較重感情,講義氣,要不我們做哥們吧。”蘇夏在他的身後用手指畫了個圈圈,弄得傅銘直癢癢。

“好了好了,誰跟你哥們呢,在我面前,女生一點好不好,真是,在別人面前就那麼溫柔,在我這裡就是漢子了。”傅銘抱怨的說,一點都不公平,枉費平時那麼好心了,一點溫柔都換不到,天天調皮,跟個孩子一樣。

“你不跟我做哥們,那咱們做姐們吧。”蘇夏在後面偷偷地笑。“姐姐,姐姐,快來應妹妹一聲吧,好姐姐。”

傅銘對她這樣的天真無語了,或許說是傻吧,他雖說從小不是在父母身邊,但是平時在家裡,也不可能像這樣傻呼呼的,基本上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所以看到蘇夏這樣子,還是覺得很奇怪,不過蘇夏看他也不一樣,覺得他太死板,一點都不知道玩的樂趣,還不會開玩笑,也不懂別人的玩笑。所以兩人在一起,也不免有時候尷尬或者是沒話題,要麼就是看着對方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心裡。

“以後正常一點啊,別讓別人看笑話知道了不,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以後還是我老婆呢,別姐姐哥們一樣的叫,這樣不合適。”傅銘耐着性子給她說。

“知道了,知道了,嘿嘿,我就這麼一說,這樣可以增進感情嘛。”蘇夏笑嘻嘻地說。

傅銘突然剎了車,蘇夏冷不丁一下子撞到他身上,“哎呀,痛不痛,給你揉一揉,嘻嘻。”

“瞎鬧,想增進感情有很多方式呀,並不只有這一種呢,來我前面。”從後座走到前面,傅銘把她抱在車的橫架上,讓她坐在前面,抱着她騎,蘇夏怕擋着他的路,只好把頭低得很低,跟個鴕鳥一樣,真不好看,蘇夏一下子跳了下來,傅銘幸好個子比較高,這是趔趄了一下。

“幹嘛下來了,不覺得浪漫嗎?”傅銘看着她,小臉上還露着些許的不快。

“只是覺得跟個鴕鳥一樣,一點都不舒服,你也不舒服,不能看路。”蘇夏低着頭。

傅銘看她還一副想低頭認錯的樣子,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抱了抱她。

“看來還是這一招管用。”蘇夏心裡偷偷地樂,卻不自覺地拿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都說男生最討厭別人摸他的腦袋,一點也不假,蘇夏這剛嘗試,傅銘身子就是一抖,立刻讓她站好。

“壞毛病怎麼總是改不了呢?以後要訓練訓練你。”傅銘一副老學究的樣子,蘇夏的小動作還是躲不過他的法眼。

“我知道了,以後我乖乖地,唯傅哥哥之命是從。嘻嘻。”蘇夏見自己的小毛病必須得改了,只好乖乖就範。

繼續坐着自行車,欣賞這夜晚的景色。一談起戀愛,蘇夏的眼裡就只剩下傅銘一個,旁人也就是個雕塑,用情太深,調皮的時候也就越多。

悠哉悠哉地到校園裡,明顯來的人已經有不少了,蘇夏看着周圍也有人開始擺地攤了,心裡也樂呵樂呵的,她是一個簡單的人,所以身上也不會掛一些亂七八糟的小掛墜,一般女生都喜歡這小玩意,蘇夏這點可不一樣,要是過生日了,朋友給她一個掛墜,雖說是不好意思拒絕,勉強帶了兩天,後來找找,卻早已失去了蹤影,毛毛躁躁的,毛病不少。

看着燈光下閃閃發光的東西,蘇夏只是當做玩一玩,絕不會去花錢買這些東西,所以當傅銘從地攤上買一個手鐲給她的時候,她只是覺得這個禮物估計最長的存活期也就一個星期,要是多了,自己都會不可思議的。

莫然在旅館逗留了很久,酔醉歪歪的走回學校,身上的味道讓周圍的人都避之而不及,不過低着頭走,也沒有多少人認出這就是她們心目中的莫然。

到了宿舍,舍友看到他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大概也能猜到了七八分,誰都不敢說話,不想招惹這事。

傅銘這邊跟蘇夏還在甜言蜜語,等送走了蘇夏,自己才慢悠悠的往回走,不過心裡的不安還是沒辦法消除。

等到了宿舍的時候,一股酒味瞬間就讓傅銘覺得受不了,看到莫然醉醺醺的躺在牀上,傅銘可不想這麼快就吵醒他,這個時候,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蘇夏……蘇夏……”莫然一字一句的說的那麼清楚,聲聲都進入傅銘的耳裡。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看着傅銘正坐在對面洗腳,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藉着酒勁,衝着傅銘就揮拳頭,傅銘對他的行爲一點也不放縱,現在是誰的女朋友已經很確定了,哪裡容得他這樣。

舍友看着這陣勢都過來勸架,再這樣下去,估計就要把領導招過來了。

莫然一點都沒想停的樣子,眼睛上已經青一塊,傅銘也沒好到哪裡去,嘴角隱隱可見血絲流出來。

傅銘是考慮大局的人,不想再跟他耗下去,這樣沒啥好處,再說蘇夏現在已經選擇了自己,那就不會變,跟他鬧沒什麼意義,反而會讓蘇夏看不起自己。

“怎麼了?怕了?當初怎麼不想想呢?”舍友看莫然還想挑事,就讓幾個人把他拉出去,換到隔壁宿舍去睡,順帶傅銘把宿舍的門給鎖了。

舍友看傅銘傷的也挺嚴重,問他要不要去校醫室,傅銘不想再過於麻煩了,用冷手衝了衝,中午也沒休息,跟蘇夏道了個晚安,躺下來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傅銘不知道的是,在莫然走後,蘇夏的電話就被打爆了,剛開始接的時候,一羣人亂哄哄的不知道說什麼,掛了之後又打了過來,仔細一聽纔是莫然,不過他說話的時候有點不正常,蘇夏覺得他是喝醉了,此時的莫然躺在別人宿舍的衛生間裡,反鎖着門,就那樣一字一句的把自己的心裡話都告訴了蘇夏。

“你知道我見到你第一面的時候,就想過要你做我女朋友嗎?你知道傅銘他是得不到別人,纔跟你在一起的嗎?你又知不知道那天動他東西的根本不是我,我以爲我自己每次那樣好心就會讓你覺得溫暖,你怎麼知道,一個失去父親的孩子,在別人面前能笑出來是需要多大的勇氣,面對你,我是真正的開心,那開心是發自心底的,蘇夏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個紅房子的咖啡廳,那杯咖啡,都是爲你精心挑選的,你怎麼那麼快就選擇別人了呢?”莫然在電話裡的啜泣聲,讓蘇夏有點心疼。

“你在哪裡?莫然,你是不是喝多了?”蘇夏還是很關心他,怕莫然出什麼事。

“你還關心我是嗎?”莫然的一句話讓蘇夏語塞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今晚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好嗎?”蘇夏想着這事也不是一時半會的能讓他放下,今晚這樣,誰都沒辦法睡覺了。

當傅銘的短信過來時,蘇夏還在通話中,對莫然,除了安慰,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現在事情已經是這樣了,無法在改變,如果是要痛苦,那就乾脆今晚痛苦完了了,明天還要繼續過下去,如果現在莫然在旁邊,他要喝酒,蘇夏肯定會陪着他,至少作爲朋友,她會選擇這樣做。

現在能做的也只能是聽着他說話,或許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聽他講,這纔是最重要的。誰的青春裡沒有過這樣一個人,你得不到,你傷心過,她卻永遠都不會知道,甚至連自己在她心目中有沒有留下個影子都不知道。這個滋味蘇夏懂,所以她雖然不能幫莫然減輕點痛苦,但至少她會讓他知道她懂,她知道他的痛苦,只不過緣分誰能奈何的了,或許她跟傅銘之間的緣分,也就這麼短短的時間,誰都說不準。

蘇夏沒有掛掉電話,就安靜地放在牀頭,她知道莫然沒有休息,知道酒後吐真言,只是他的真心話,她不能摧毀。這種事情蘇夏做不來,電視上,生活裡,她見慣了別人分手的樣子,那麼殘忍,不管另一方的死活,所以現在,要掛電話的也是他,自己是不可能這樣做,至少,作爲一個朋友,這是一種尊重,雖然那個傷他心的人也恰恰是蘇夏,蘇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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