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單純的是女人,《紅樓夢》裡,曹雪芹借賈寶玉之口曾經說過:“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最美的也是女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史上四大美女也並不是杜撰。古詩詞中所有美好的詞似乎都是用在形容女人身上。但是物極必反,最惡毒的詞也是出自女人,紅顏禍水算是輕的,董鄂妃曾讓順治削髮,無心朝政。而所有的“蠍蛇之心”也是出自女人。
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子,每個女人或許本性都是那麼單純,也許就是因爲碰到了一些人,某個人,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得不到,痛苦,怨恨,卻還要遭受對方冷眼,或許這一切,只有通過特別的方式來發泄。
尹默默是如此,蘇夏是這麼認爲的,一個人,能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和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已經是最大的忍耐,而且選擇幫他去找自己喜歡的人,這種勇氣,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尹默默是愛他的吧,但是這種愛,近乎卑微,卑微的可能隨時會失去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她每次看蘇夏的眼神,或許那裡面更多的是哀怨,而不是仇恨。想到這,蘇夏看了看手上的書,比了比眼睛,有點發酸。既然人本來就活得那麼累了,那又何必相互爲難。
蘇夏在圖書館休息,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
“誰呀,放開我了,看不見了。”蘇夏正準備要休息一下,卻被身後的人矇住了眼睛,這樣突如其來的玩笑,讓蘇夏心裡驚了一驚。
這人又不說話,蘇夏摸了摸她的手,還肉呼呼的,也不是細長的一種,心想,有誰會有這麼肉乎乎的手呢。
“是小小嗎?”蘇夏小心翼翼地猜,要是猜不對了,這可是大事,女生一般都心思細膩,如果猜錯了,也免不了遭受了被奚落一番。如此,蘇夏纔不得已這麼謹慎,平時她也不是什麼細心之人,但是要跟一羣女生相處,纔不得已如此。
被蒙着的雙眼終於見到了一絲光亮。
“真不知道憐香惜玉,眼睛看不見了。”蘇夏揉了揉眼睛,估計眼睛周圍已經發紅了。
“自然會有人憐香惜玉的啊,你看看,現在誰來了。”小小指了指前方,蘇夏看到前方有好幾個人影走過來了,眼睛還迷迷糊糊的,看不大清楚,等走到近前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傅銘和莫然。
“奇怪,他們兩什麼時候走到一起了呢。”蘇夏心裡不解,不是平時都打架打的鼻青臉腫的,現在卻結伴而行。
“蘇夏,還在這用功呢。來這看你的人可真不少呀,大家湊一塊都可以湊一桌麻將了。”莫然依舊是那副迷人的微笑,說出來的話可真是逗,怕誰不知道他還會打麻將,估計跟他一起玩麻將的,都是一些老太太,跟帥哥在一起打牌,那也是其樂無窮的。
“我們都是好學生,纔不跟你一起打牌呢。是吧,傅哥哥。”蘇夏跑過去跟傅銘撒嬌。
“蘇夏,要不要在我面前表現成這樣啊,不忍直視。”莫然跟她打趣道。
“你們怎麼會在一起?”蘇夏剛剛還在納悶這個問題呢,可是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又顯得特別彆扭,跟以往的莫然可不一樣啊。
“你就能跟他在一起,我就不能了嗎,蘇夏你也太小氣了,虧我以前對你那麼大方,讓我情何以堪啊,瞬間沒有面子了。”莫然委屈的說道,看了看旁邊的小小還站在那裡,就找了個四個人的桌子,大家一起坐下來。
“我們男生之間的感情可不是跟你們女生一樣,有時候,只需要一杯酒就可以解決任何問題了,哪裡需要什麼理由。”傅銘看了看,也不想多說什麼。
“好吧,我是不想懂你們是怎樣的,不然知道了,我去效仿,那可就不大好了。”蘇夏看了傅銘一眼,其實蘇夏的特長不是什麼記憶好,也不是學習的時候特別聰明,只是她會模仿,這也是中國特色,她以前聽同學說過,古代有很多人都是靠一些贗品發財的,不過蘇夏這可是活生生的正品,誰讓他們老愛在蘇夏面前炫耀,這隻能代表蘇夏學習能力比較強。
“小小,那天我看見非凡在樓下等你呢,你知道嗎?”蘇夏突然想起來小小在旁邊坐着沒說話,就想起當時遇見非凡的情景,癡人一個,就算是蘇夏被這份癡心打動了吧。
“額,我知道啊。”小小突然看蘇夏提起這件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好。
“要是也有這麼一個人,死心塌地,在樓下等我那麼久就好了,唉,可惜我命不好,只是等別人的份兒。”蘇夏的話裡酸酸的,還時不時的用眼睛撇一撇某個人。
“看來,有些人要吃醋了,傅銘,以後對我們家蘇夏好一點,不然我們這些後盾可都是與你爲敵的。”小小看蘇夏都快能喝一缸醋了,也順便提點一下傅銘,可別再三心二意了,就一個尹默默給蘇夏帶來的痛苦已經夠多的了,都說女生是禍水
,碰到男的也是一樣的適用。
“咳咳,你們都別把矛頭指向我了,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來說說那個非凡吧,跟他接觸的不多,但是也有所耳聞。”傅銘略有所思,正好把話題又帶給了小小,讓這個小女生多說話,還是先解決好自己的問題再說別人吧。
“對呀,你們快點說一說,就是前幾天,我發現原來對他的印象也不差,果然是一個行爲就能徹底改變對一個人的印象,你們說下,他都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蘇夏好奇的思索着,時不時的瞅一瞅小小,看她什麼反應。
“據我瞭解,他的人緣很好,經常會在社團裡出入,所以免不了認識很多人。聽說他挺有才的,演講,才藝那些都不在話下,我覺得他更適合在中文系待着,寫了一首好字,而且刻的章也是相當不錯,那天去他們宿舍一趟,書櫃裡放滿了書,也是一個才子吧,不過他最大的缺點,你們也是看的到的,就不用我說了。”傅銘淡淡地說完一切,看小小也在那裡故意裝作漫不經心,其實也有意無意的在聽他在說什麼。
“看來也是不錯的人啊。”蘇夏聽到這些,果然此人不凡,要是真能落戶到中文系,肯定會得到很多人賞識的。蘇夏暗暗地想了想,要是他平時正常一點,說話別那麼陰陽怪氣的,可能會是一個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的帥哥,不過這樣招蜂引蝶的機會就多了,尹默默說不定就會被招過去的。
“好吧,既然說的這麼棒,小小就勉爲其難的收下他吧,可別讓人家跑了,這麼好的一塊料子。”莫然開玩笑的說,看着小小還有所顧忌,估計她也是不太能接受這麼一個缺點吧,誰都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個那麼孃的一個人,要是跟他在一起了,估計小小還得遭別人閒話的。
“你們就別拿我說笑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你們兩個都要過來。”小小覺得四個人一起出現,應該有些事的,不然也不會這麼興師動衆。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對蘇夏有點不利。”莫然意味深長的說,擡頭看了看傅銘,“不過有我們在,你蘇夏就要省很多心了。”
“什麼事啊,我最近又沒有招惹誰,怎麼會對我不利。”蘇夏一臉疑惑,心裡緊張了一下,總是好事不來,壞事經常拜訪,逃不過了估計。
“你別聽他嚇唬你,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力氣活。”傅銘一如既往的淡定,看他們一言一語的,自己也插不上話,只能幫蘇夏左右幫襯着,可別再惹什麼事就好。
“唉,到底什麼事,那怎麼就跟我一個有關係,小小怎麼沒事做。”蘇夏被他們一言一語的給弄糊塗了,自己在那邊乾着急,他兩卻慢不悠悠的故意要吊她的胃口一樣。
“莫然你們快說吧,你看蘇夏猴急那樣,小心她打你們哦。”小小在旁邊說着好話,看着情景,這兩人像是故意要逗她一樣。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系裡面發了個通知,跟你可有很大的關係。”傅銘慢悠悠的說。
“什麼通知?不會是制裁我的吧?誰把我給告了?”蘇夏聽到通知,心裡緊了一下,自己也沒做啥壞事,幹嘛要通知呢,淡定,一定要淡定。蘇夏儘量讓自己平復心情,不要太激動。
“哪有那麼嚴重,別瞎緊張了,傅銘你別逗她了,她禁不起開玩笑的。”莫然看她那樣子,於心不忍啊。
傅銘這傢伙純粹是要把她的耐心給磨完,不然怎麼這麼久都不說咋回事,關鍵時候還是看誰對自己好。
傅銘看蘇夏呆呆地在那裡,估計是憋着火,想要爆發吧?趁她還沒有發火之前趕緊招吧,不然自己也太勢單力薄了,別人都倒她那邊去了。
“好啦,就不騙你了,其實是讓你們搬宿舍。”傅銘還是說出來實話,順便看了看蘇夏的反應。
剛剛還在那着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蘇夏,現在終於放寬了一顆心,不過說起搬宿舍的事,蘇夏還是挺樂意的。
“那我們搬去哪裡有沒有說?”蘇夏着急的問,她希望人少一點,這樣就不能跟尹默默在一起了,也省了不少的事,見面機會就更少了,麻煩必然沒那麼多,不然天天見面,沒事也會生出來事。
“估計是跟小小她們一樣的宿舍吧,你們應該在她們樓上,學校是說爲了好管理,才這樣分宿舍的,應該是這樣,你這兩天就收拾一下吧,沒準這星期就要讓你們搬了。”傅銘回想當天他看到的那個通知,可能還沒有發到蘇夏手中。
“那就好了,省的跟很多人去擠了,我不要和尹默默住在一起。”蘇夏嘟着嘴,略有所思。
“你們的事我就不管了,反正到時候,去給你們搬東西就行了。”莫然說着,就起身要走,蘇夏也攔不住,本想到時候一起吃飯的,現在想想還是算了,省的有更多的誤會,傅銘吃醋的樣子也不必女生好多少。
“那我也走了,你們聊
吧。”小小起身,也準備離開。
“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啊,要走都走了。”蘇夏看他們着急的一個個都走了。
“那我也走了。”傅銘趁小小走遠了一點,起身也準備走,蘇夏這時候就着急了,把書直接向他砸過去。
傅銘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這下完蛋了,傅銘心裡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等他把書撿起來的時候,看蘇夏臉上的怒氣還並沒有完全消除,心裡忐忑不安。
“你們不是要走嗎,那都走啊,誰稀罕你撿書啊,呵,本來我自己在這裡看書看得好好地,不知道吃了什麼藥了,你們唱什麼好戲呢,鬼鬼祟祟的,莫然說走,那就都走啊,兄弟情義這麼重,你何必當初爲了我跟他打一頓呢,來了就是告訴我搬宿舍的事嗎?繞那麼大的彎做什麼,以爲我是傻子嗎?”蘇夏覺得很委屈,原來今天這四個人的一場戲裡,只有自己在扮演一個傻子,供別人玩樂,戲散了,都走了,對她來說,他們幾個來的意義就是這樣?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跟你開玩笑呢,別生這麼大氣了,別人都在看着呢。”傅銘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這尷尬的場面可該怎麼辦。其實他剛剛就是故意的,人都有點捉弄別人的心思,他只是想學一學他們,可不料卻是這樣的結果。誰讓別人跟蘇夏關係不大,而自己卻是蘇夏男朋友,這種玩笑也能開得,也虧他能想的出來。
“我纔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不值。”蘇夏顯然是在抱怨,果然是把男生看的很透,心裡想的什麼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的,一點小心思都不能放過。
“好吧,那你要怎樣?”傅銘沒有辦法,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不想怎樣,我又能怎樣,只是以後我會學聰明一點,省的被你們騙,要是擱以前,我絕對不會把你當朋友。”蘇夏憤憤地說,拿起書就走了。
圖書館裡,留下傅銘在那茫然無措的坐着。
“女人到底是什麼做的,就連這麼一點點小心思都被猜透了?”傅銘覺得自己還是太笨了。不過傅銘還不知道,他這次的做法,讓蘇夏對他的好感度頓時下降了不少。
在這個學校,她看到太多不公平,太多委屈的事,她不求別人能真心真意的對她,但至少在自己僅有的這幾個好友裡,有一個甚至是兩個,能真心真意的對她,這就足夠了,哪怕她付出多少,都是願意的。
可是今天,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虛僞,一羣虛僞的人,要是說他們的走,是爲了給蘇夏和傅銘留點時間相處,那傅銘他的離開,到底是爲了什麼?他就那麼笨嗎?本想自己在學校裡,他算是最親的人,卻不料這信任再也不如以前堅固。
愛情裡最重要的是什麼?有人說是海誓山盟,天崩地裂,亦或是山無棱,天地合,纔敢與君絕。也有人說,愛情裡,最重要的是兩個人真心相愛,凡事不過一個真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有到最後,陪你走到一起的人,那纔是真的,能被打敗的愛情並不算愛情。更多的人則相信,愛情裡最重要的就是傾心,而如何讓對方爲自己傾心,那就是需要本身的努力,各個方面都做的優秀,至少在自己看來,都做到了,無怨無悔,即使有人誤解,也可以坦蕩蕩,這樣的生活自己都覺得出彩,相信那個關注你的人,也一定會爲自己的努力感到自豪。
此刻,在蘇夏的心裡,信任那道防線已經慢慢的在倒塌,她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子?一個玩笑?玩笑爲什麼就會讓自己看到一個人虛僞的本質,難道自己對他的瞭解太少了?還是他根本喜歡的就不是自己?種種問題都困擾着蘇夏,讓她無法安靜的思考這些問題,小小自然不必去找她,不然還不知道會說些什麼。
“想什麼呢,從你一回來就是一副苦瓜臉的樣子,又遇到什麼事了?”彩霞看到她好像是剛剛發完火的樣子,有點驚訝,一般事情是不可能讓蘇夏這麼生氣的,“是不是那小子惹你生氣了。”
“別提他了,都不是什麼好人,沒一個是什麼好人的。”蘇夏臉色很蒼白,但是語氣卻很堅定。
彩霞看她這次估計是真的生氣了,也不好再問,只能跟她聊一聊別的事。
“忘了告訴你了,估計這一週,咱們要搬宿舍了,搬到她們那邊去。”蘇夏突然想起這事,還是跟她說一下,提前做好準備。
“這樣太好了吧,可惜就得我們自己搬東西了,又沒個幫忙的人。”彩霞剛開始還有點開心的樣子,隨後便漸漸消了下去。
“不用愁了,到時候咱們自己有自己的雙手,纔不要靠他們,今天就看他們演了一出好戲。”蘇夏扭了扭頭,想起今天下午的場景,蘇夏就平靜不下來,要是記憶可以擦除,這段時間發生的任何事,她寧願用橡皮把它擦掉,重新繪上色彩,哪怕是白色,乾乾淨淨的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