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爸見女兒一動不動躺在牀上,頓時心一慌,連忙上前查看,發現沒事後才鬆了一口氣。
宋爸望着昏睡的女兒,內心五味雜陳,突然一個想法在他腦海中產生。
當晚宋爸打發警察走後,就坐在宋影房間守了她一晚。
宋影第二天一醒來,着實被頂着大大的黑眼圈的宋爸嚇了一大跳。
“爸,你不會是整晚沒睡吧?”
“影影,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宋影揉了揉有些脹疼的腦袋,說道:“昨天進了一人,說什麼我認識他,亂七八糟的,不知怎麼我就昏了過去。”
宋爸聽到這,不由眉頭緊皺,他這傻女兒對後面發生的事估計是一無所知。
不知,亦無懼。
宋爸轉念一想,這後面發生的一切還是不告訴女兒爲好。
宋爸說道:“影影,你趕緊收拾收拾,一會我們去醫院看你媽。”
宋影麻利地從牀上起來,忙問道:“我媽怎麼了?怎麼在醫院啊?”
宋爸不好當着女兒的面提那寶石的事,只好搪塞道:“你媽是被嚇倒了,突然家裡跑出個陌生人。”
“爸,你瞧見那人啦?長什麼樣?我定饒不了他。”
那人當時站在背光的地方,她沒有看清他的長相,中途她的眼鏡又被撞掉了。
可惡,她這副新眼鏡還沒戴多長時間,又折了。
宋爸壓根沒瞧見那人,更甭提知曉那人樣貌了。
他頗爲心虛道:“影影,那人跑得太快,我沒看清。”
“沒事,爸,我們先去醫院看我媽。”
宋爸聞言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幸好女兒沒有多問,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話說,宋影也是心大,也不問問她昏迷後發生了什麼。
父女二人簡單收拾後,帶了點宋媽換洗衣物,匆忙趕往醫院。
在出租車,父女倆不約而同地望向了窗外的風景,心思各異,罕見的保持沉默。
父女倆這一行爲,弄的人司機大叔還以爲二人鬧矛盾了,竟熱心開導起他們來。
“兄弟,父女倆鬧矛盾啦?”
“不是。”
“不是?我看就是。我是過來人,一看就明白了。
我閨女也是個倔脾氣,只要有一點不滿意的地方,她就對我愛搭不理的……”
宋影一臉不耐煩道:“師傅,您好好開您的車,行嗎?”
“姑娘,我勸你善待你父親。”
宋爸氣哼哼道:“師傅,我們家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用的着你在那訓我女兒。
停車,我們不坐了。”
宋影拉着宋爸胳膊勸道:“爸,算了。我們不是趕時間嗎?”
宋爸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影影,你媽多等會沒大礙。這車坐着不舒服,咱得換一輛。”
宋爸執意不坐這師傅的車,拉着自家女兒又重新攔了一輛出租車。
等到醫院時,已經快中午了,宋媽那叫一個望眼欲穿。
宋媽見自家女兒安然無恙,一把緊緊地抱住了她,頓時喜極而泣。
宋影感受到了宋媽情緒的不對勁,急忙問道:“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啊?”
宋媽抹了抹眼淚,笑道:“我這是高興的淚水。影影,你去打點熱水來,我想擦擦臉。”
“好,我這就去。”
待宋影離開後,宋媽收起了笑容,轉臉對着宋爸嚴肅道:“老宋,咱還是搬家吧!”
宋爸面露難色道:“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不過,咱們怎麼跟影影解釋搬家這事。”
宋媽嘆了口氣說:“不管昨天來人是不是他們,這影影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我心裡極其不踏實。”
宋媽的話使宋爸堅定了要搬家的想法,他想着先托熟人打聽打聽房子的事。
宋爸思索片刻道:“這事我們就先別跟影影說了,等房子找到了再說。”
宋媽表示贊同,“嗯,先不告訴她。”
正當宋爸宋媽在商量搬家之事時,宋影一手提着個暖水瓶,一手提了個水果籃進來了。
宋影放下暖水瓶,拿起水果籃衝着他們晃了晃。
她笑嘻嘻道:“爸,你什麼時候訂的水果籃啊?怎麼都沒跟我說?”
宋爸一臉懵地望着宋影,“影影,我沒訂果籃啊!你看一下上面有沒有卡片之類的。”
奇怪,知道宋媽在醫院,除了父女倆,還有就是領居們了。
難不成是某位好心領居送的?不應該啊!
宋影翻遍了整個水果籃,沒有瞧見一點點紙片啥的,應該屬於匿名送的。
“爸,沒有。人護士就說給宋影媽媽的水果籃,說是一位戴着口罩的男士送的。”
宋媽插話道:“男士?人還點名是宋影。影影,不會是你朋友吧?”
“可能吧!媽,我一會拆開,洗個蘋果給你吃。熱水接了,我先倒盆裡,你擦擦臉。”
宋影邊說邊提起熱水瓶,欲往盆裡倒,卻被宋爸一把接了過來,“我來,我來。”
水果籃這事,就這麼被岔開了。
宋媽拍了拍牀,笑道:“影影,坐下,你跟媽聊會天唄!”
宋影挨着宋媽坐下,挽着她的胳膊,笑呵呵道:“媽,你想跟我聊什麼呀?”
“影影,你今後有什麼打算?你看你也不小了,考慮考慮自個終身大事。”
“哎呀,媽,我還以爲你要跟我說什麼大事呢。”
宋媽瞥了一眼她,生氣道:“這難道不算是大事?”
宋影怕宋媽發火,於是乎敷衍道:“這絕對是大事,是大事。我儘量重視起來,成不?”
“你就會敷衍我。好了,我不問了。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影影,這事爸支持你,咱不急。那好姻緣也不是急來的,你說是吧?”
宋影聽完,猛點頭,“爸,你說的真對!”
宋媽見父女倆在她眼前這一唱一和的,頓時火冒三丈。
她氣呼呼道:“宋威,你成心的是吧?怎麼就愛跟我唱反調啊?”
宋爸一看自家媳婦生氣了,立馬衝着宋影厲聲批評道:“影影,你媽說的對。你看看你都快奔三的人,還不着急呢?”
宋影哭笑不得道:“爸,你說你究竟是哪頭的啊?這變臉比翻書還快。”
宋爸背朝着宋媽衝她使眼色,不停地暗示她,現在儘量別惹病人生氣。
宋媽不用看就知道他在幹什麼,“影影啊,你爸,他就是個牆頭草。”
牆頭草?
這詞似乎有點貼切,宋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宋爸宋媽也一同笑了起來。
病房內的一家三口全顧着樂去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外站着一人。
門外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有些愧疚的樑默,戴着口罩,依舊是一身黑色西裝。
那匿名水果籃,顧名思義,就是出自樑默的手筆。
樑默在門口靜靜地站了大概十來分鐘,朝裡張望了幾回,最後默默離開了。
一回到世宇娛樂,樑默整個人心情好了不少。
龍世宇瞅了瞅他,打趣道:“瞧瞧,是誰回來啦!怎麼樣?人姑娘沒扔你果籃吧?”
“沒有。”
龍世宇得意洋洋道:“小子,聽哥的,準沒錯。”
一旁的吳思辰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嬉皮笑臉道:“老闆,你什麼時候閒的幹起月老的工作來啊?”
龍世宇瞪了一眼吳思辰,隨手抄起一本雜誌扔向了他。
龍世宇一臉傲嬌道:“我樂意,我高興。我關心我下屬,不成啊?”
吳思辰伸手穩穩地接住了雜誌,隨聲附和道:“成,可以,沒問題。”
龍世宇感嘆道:“思辰啊,這小子哪像我下屬,哪像我保鏢?他啊,完全沒把我當回事。”
吳思辰笑道:“還不是你縱容的。”
“說的也是。算了,不提他了。你跟我說說那個秦銘,他是怎麼回事?”
龍世宇最近都快被這姓秦的小子煩死了,要不是看在秦家的份上,他早就派人教訓他一番了。
“秦銘,他還不是爲了他那酒店,想請幾個明星過去宣傳宣傳。”
龍世宇不滿道:“這點破事?怎麼找我?”
吳思辰習慣性地用手推了推眼鏡,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道:“秦銘,他是看重你同他姑姑這層關係。”
“這小子,算盤打得可真響。思辰,你通知晶姐,讓她和秦銘談。”
龍世宇可不想和秦銘打交道,這小子打小就是一肚子壞水。
秦銘,27歲,典型的富三代,H城秦家小輩裡唯一的男丁。
他仗着家大業大,平日張狂至極。
“思辰,過兩天是素姑姑生日,你替我準備份禮物送過去。”
“你不親自送過去嗎?你有些日子沒去了,她都打電話過來問了我好幾次了。”
“我不去了。你去,順道提提秦銘這小子的事。”
龍世宇不是不想去,他是怕去了,她又會問他那件事。
他實在不想再敷衍她,他也不忍看着她再次失落的樣子。
說完秦銘的事,龍世宇這才發現樑默不見了。
龍世宇頭疼不已,“樑默呢?這小子又跑哪去了?他還是不是我貼身保鏢啦?”
這老闆還在這,保鏢人竟不見了。
龍世宇直接給樑律打了一個電話,“律哥,樑默是不是在你那?你讓他聽電話。”
“他在我這,行,你等一會。”
等到電話那頭傳來樑默的聲音後,龍世宇怒罵道:“你小子,誰讓你跑那去的?
你還有沒有點保鏢的自覺?你麻溜地給我滾回來!”
樑默沒有作聲,反倒是樑律說道:“世宇,你罵人孩子幹什麼?是我叫他過來的,陪新人們練練。”
“律哥,你重新找個人,他不行。”
“他就是因爲不行,才得練。好了,不說了,忙着在。晚點,人給你送回來。”
說完,樑律直接掛斷了電話,二人又回到了訓練場地。
龍世宇一把將手機甩到了沙發上,衝着吳思辰發起了牢騷。
“你看看,這都什麼人啊!一個兩個不把我這老闆放在眼裡。”
吳思辰噗嗤一聲笑了,問道:“那你要去看看嗎?聽律哥說,樑默拳腳功夫差點火候。
不知他最近有沒有長進?”
“走,去瞧瞧。”
龍世宇麻利地套上西裝外套,撿起沙發上的手機放口袋裡,戴上墨鏡,準備去樑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