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們三個。給你們出個題。一隻青蛙掉進了一口井中。井深十米,這隻青蛙每次向上跳兩米,問:它幾次可以跳到上面?”一位戴着眼鏡的老奶奶拿着一本兒童讀物,看着眼前的三個小孩子出聲問道。“五次。”年齡最大的那個男孩子毫不猶豫地答道。“呃...十除以五等於二...兩次?不對...十除以二等於五,五、五次!姥姥,是五次吧?”另外一個男孩子掰着指頭算了半天,終於也得出了結果。年齡最小的那個男孩子卻是扭扭捏捏,目光遊移着,也不吭聲。“羽羽,你會算嗎?”“...會!五次...”老奶奶見狀也不點破,一笑帶過,繼續問道:“好,五次是正確的。下面聽好了,井還是十米,但井面很滑。白天呢,它往上跳了三米;但是到了晚上,它因爲睡覺會滑下來兩米。問:它第幾天能夠跳出去?”老奶奶話音還沒有落下,年齡最大的那個男孩就已經說出了答案。“第七天。”老奶奶聽到這個答案,臉上掛滿了微笑,似乎連皺紋都消去不少。雖說年齡最大,但他也不過五六歲而已。奇怪的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並非是什麼精明或是自信,而是...不屑?或許這個詞是最爲合適的。“一,二,三,呃..不對...一,二,三,四...”另一個男孩子還在掰着指頭計算着,而那個年齡最小的“羽羽”則是在想“怎麼想都感覺是第十天才對啊...凌颯哥爲什麼要說是第七天?”看了看身旁的表哥水將,後者也是一副完全搞不懂的樣子,不一會兒,因爲想不出答案而漲紅了臉。“啊!我知道了,姥姥,是第九天吧?”“不是哦。”“那第八天?”“也不對。”“誒?第七天?第六天?”年齡最大的凌颯開口了:“其實七天和八天應該都對。第七天白天如果是恰好沒能跳上去的話,就只能等到第八天了。第八天超過了一米,是一定能跳上去的。”“呵呵,對,對。”老奶奶笑着接道。
“爲什麼不是第九天?”水將那可愛的眼睛裡滿是不解。“跳上三米滑下兩米等同於跳上去一米,對吧?”“嗯嗯(嗯)。”“這樣,就相當於一天跳一米。而第七天時往上跳三米就是十米可以出去了,不會再滑下來了。”“額...”見二人還是沒能理解,老奶奶便拿出圓珠筆和稿紙開始畫圖幫助他們理解。五分鐘後...“噢~~~~我懂了,姥姥!凌羽,你也明白了吧?”“嗯....”嘴上雖然嗯了一聲,但凌羽還是噘着小嘴心裡想着爲什麼不是第十天..........
2010年8月29日,早上八點半。華國、溪南省、日水市、光城縣動治路中段糖菸酒公司家屬院2單元3樓東戶。一位清瘦的高個少年站在窗前,看着樓下紛紛走過的上班族,懷着一絲忐忑、想象着自己未來的、高中生活...
------都寫到這了,就從凌羽的視角開始吧-------
我的名字是凌羽,華國人,今年10月12日過後就15歲了。因爲出生那年閏八月,報紙上說十九年才能再次閏八月,所以從記事以來父母就一直給我按陽曆來過生日。身高178cm,體重60kg左右,血型大概是B吧,星座是天秤座。至於愛好,足球和電子遊戲(電腦單機+PS2,我不是很喜歡網遊)。也許你會鄙視我,但我還是要說,我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沒有一點兒獨一無二的地方,當然我是不願意承認的啦。和那些種馬小說中的男主角不同,我是看似瘦弱,其實也弱不禁風的男生。腹肌什麼的完全和我無緣。智商也是普通至極,記憶力勉勉強強比普通人強一點。沒有什麼青澀的戀愛經歷,也從沒有邂逅過什麼絕美的文靜女孩,回頭率百分百的校花之類的。好像那些東西和我根本不在一個次元內一樣。我有沒有可能像那些小強一樣,重生奇遇,殺神**,小弟美女我全收呢?那是完全不現實的,醒醒吧,高中的同胞們。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脫下秋衣秋褲,穿上了紅色的西級齒短袖和灰色的馬褲,帶上鑰匙、稿紙、黑筆和手提袋,走出了房門。“收拾好了?走吧。”說完,父親便打開了藍色的防盜門,一步跨出。
坐上車後,父親問我:“先去吃點兒什麼吧?”“噢...”我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和那些主角不同,我既不是從大山裡走出來的農村孩子,也不是什麼大城市的豪門棄少。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從小在縣城裡長大的、溫室裡的小少爺。但是,由於一直都受到父親無微不至的關懷,所以我並不是典型的那種粗大條男生。我的性格更偏向於女性一點,很注重細節,喜歡去關心別人。
雖然家庭條件很一般,但父親非常認同姥爺的觀點:在吃的方面不要去省錢。當然也不是指非要吃什麼滿漢全席不可,安全、衛生、綠色,嘛,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至於現在上街吃早飯?沒辦法的。因爲我們一家三口都是...懶蟲。
停下車,我和父親來到了實驗幼兒園旁的路邊小吃店。我從在這裡上幼兒園開始就在這家店吃早餐了。雖然不見得很乾淨尤其現在還是夏天,但...習慣了。
“呵!今天比利亞進一個很漂亮的進球,哈維開出角球后衛一頂,比利亞直接左腳凌空抽射打進去了。”即便在青春期,我和父親也不會無話可說,因爲、足球。“那還會有伊布的位置嗎?”“已經確定租借到AC米蘭了,還享有優先購買權。”“也行,伊布在巴薩確實找不到位置。”“嗯...以他的性格肯定不甘心做配角。”沉默了一會兒,父親的八寶粥已經喝完了。“沒事,慢點喝。”無論何時,父親都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我那忐忑的內心也因此稍稍平靜了一些。
這家早餐店裡面的音響設備正放着《愛情買賣》,一條嬌小的黑狗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好彆扭啊....對,這條黑狗四隻腳走路很慢,而且還一晃一跳的。難道狗也知道跟着音樂的節奏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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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要到了,我的高中三年,都會在那神秘(...)的、光城縣第二高中度過,想到這裡,心跳便略微加速了起來。“爸,今年的世界足球先生,十有八九是伊涅斯塔吧?”“嗯,估計不是他就是哈維了。今年是世界盃年,應該會從西級齒隊裡選。”說到這,我再次想起了暑假那天的凌晨,我和父親一起坐在客廳裡,看着決賽的直播。無法忘記,第116分鐘,段暄那低沉的聲音:“再交給託雷斯,託雷斯吊進去!法佈雷加斯、傳進去了!好機會!!再打!!球進了!!!.......(十秒後)伊涅斯塔....”
思緒回到了現實中。二高南門已經是人山人海,父親停下車後,我跟着他在人羣中穿梭,進入了校門。看着這麼多的新生和一些商販們,內心出奇地平靜了下來。
這就是...二高嗎?好大...比一中大多了。父親領着我來到了辦公樓,走在樓梯上時,父親告訴我:“一會兒我領着你去見的是你學校的副校長張濤,他是管你們學校後勤的,原來和我一個單位,他比我大,你見了他要喊他伯伯。”“嗯。”很快便到了3樓,父親敲了敲其中一個辦公室的門,一位中年大叔笑容可掬地和父親握了握手,彼此寒暄了一番。“凌颭,過來了?”“哎。”...“這是你家的小子嗎?”“嗯。”“伯伯好。”性格內向的我,只是說了三個字便不再插話了。“那行,我給你籤個條。這個、十九班的班主任不錯,讓他去這個班吧?”“好、好。”...“到樓下交一千塊錢的書費就行了對吧?”“嗯。還有個保潔費50,不用交了。”...“叫凌羽是吧?好,以後在學校有什麼事就可以來找我,我跟你爸那關係可是好得很啊!”...“哈哈哈哈(嘿嘿嘿哈哈哈)...”(在笑什麼?這個細節交給你。)...“伯伯再見。”...“那好,我們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好好好。”...
一(19)班嗎?高中的人還真是夠多的...一中才只有八個班級...她,會在十九班嗎?我只是個普通的男生而已,會有喜歡的女生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來到一樓教務處,只見這不到三十平方米的房間內擠滿了學生家長。父親從錢包裡數了十張紅鈔,便拿着條子插隊交錢去了。我站在房間的一角,只感覺到渾身的不自在,完全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裡纔好。
因爲中招考試只考了493分,距離二高的錄取分數線510分差了17分之多,所以只能靠着關係進來了。如若不然,怕是要交六千人民幣了。華國是個人情化的社會,政治腐敗什麼的深入我國人的骨髓,算了,和我這個高一新生沒太大關係。話說回來,我雖然普通,運氣倒是很差勁。偏偏在中招考試那天得了急性胃炎,除了最後一場的英語外基本都受影響了,這還真是不幸啊~~~好可怕,真的不願意去回想那種感覺。那痛苦,遠遠不是四個字所能概括的。
“走吧,去你教室看看。”父親已經交過了錢,臉上掛着一抹微笑,步伐有力的朝我走來。“踏、踏、踏...”父親的皮鞋有力的撞擊着地面,而我則是略低着頭,跟着父親離開了辦公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