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晚秋收回和皇甫少擎對視的目光,對那個問她的領導禮貌的笑了笑,“我是來應聘總裁特助的。”
坐在皇甫少擎身邊的兩位領導都笑了,覺得這姑娘的突然衝入很有意思,“小姐,我想你是走錯地方了。”其中一位領導提醒她。
牧晚秋搖搖頭,“沒有啊,是他讓我今天來面試的,這應聘卡也是他昨晚給我的。”
牧晚秋就那樣很無辜的將應聘卡放在了桌子上,一雙清靈有神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睨視着那個他,皇甫少擎。
皇甫少擎也不說話,深深的望着牧晚秋,她這算不算是有備而來,他倒要看看,她接下來還想做什麼?
總裁不說話,身邊的兩位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牧晚秋那話裡的意思似乎把她和他們總裁的關係已經說得很‘曖’昧了,這可讓他們很是爲難。
“那……總裁?”
皇甫少擎不動聲色的收回盯着牧晚秋身上的視線,“按照正常程序來。”
工作人員也只好硬着頭皮問,“那你介紹一下自己吧。”
“奧。”牧晚秋聽話的點了點頭,“我叫牧晚秋,23歲,給皇甫總裁做過三個月的助理,我算是挺了解她的,我想比起剛纔出去的那些應聘者,我應該更合適。”
兩位工作人員突然覺得比剛纔聽起來更有意思了,“奧,那既然你做過我們總裁的助理,我們總裁招聘助理的第一條,你就犯規了。”
牧晚秋很明白的笑了笑,“你們是說我穿的裙子吧?”
“對,你應該穿褲子來的。”
牧晚秋看着皇甫少擎很好看的笑了笑,刻意嬌嗔的說,“他說過,更喜歡我穿裙子。”說完,她竟然還大膽的對冷傲漠然的皇甫少擎拋了個媚眼。
“咳咳……”這次是真的讓兩位招聘領導很意外。
“出去!”皇甫少擎冷聲的命令。
牧晚秋的心一怔,直直的盯着他,執拗的不肯離開。
其他兩位只好開口提醒,“牧小姐,要不你先回去等通知?”
“我不,你們必須讓我通過,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這最後的三十天,確切的說,還剩下二十八天,她不要就被他關在金屋裡度過,她想留下和他在一起的回憶。
“出去!”這一聲比剛纔打了好幾個分貝,空蕩蕩的房間都被震的顫了顫,兩位招聘領導也被嚇到,互看一看纔算是明白,這個出去指的是他們。
瞬間,房間裡只剩下皇甫少擎和牧晚秋兩個人,牧晚秋垂着腦袋站在那裡,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皇甫少擎看到她這個樣子就莫名的煩躁,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張應聘卡,問她,“閆斯琦帶你進來的?”
牧晚秋點了點頭,沒敢看他,剛纔有外人在的那股勁全都收回去了,“奧。”
坐在大班椅上的皇甫少擎擡頭凝視着她,明明是她站在,而那個居高臨下,氣場十足的人還是他,“牧晚秋,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牧晚秋擡頭看着他,他的眼神是對她的無奈,他是煩她的,煩她的不聽話,煩她的陰魂不散,現在還跑想跑來他的公司上班,他真的看不懂她了。
“說話。”牧晚秋的沉默讓他更大聲的質問。
牧晚秋不答反問,擡起腦袋還是有些委屈的看着他,“你昨晚去哪兒了?”
她突然想問,只因很想聽聽他的答案,哪怕明知道是一個讓她心痛的答案,但至少會讓她死心不是嗎?
皇甫少擎倏地笑了,嗤之以鼻的冷笑着,這個問題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還真是可笑。
“你說呢?”
牧晚秋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個樣子,他明明就能感受到她的焦慮和委屈,他還非要在她面前擺出這樣一副冷傲不羈的樣子。
她往前走了一步,水靈靈的眸子凝視着他那雙比深海都神秘的黑眸,“你們不是還沒結婚嗎?就那麼迫不及待的住在一起了嗎?你就不能先忍忍嗎?”
這小話說的,酸味十足啊。
“你這是在吃醋嗎?”皇甫少擎起身,越過桌子,走向她。
她仰頭盯着他,“我現在還是你老婆,我吃醋有錯嗎?”
單薄的脣瓣勾起一抹刺目的嗤笑,他居高臨下的睨着她,那雙黑曜石般的深眸,深深的睨着她,過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醇厚低沉的嗓音在那一瞬間顯得特寒涼,“牧晚秋,你沒那個資格。”
話音剛落,連給牧晚秋悲傷的機會都沒有,他已欺身而來,從天而降般的力量將毫無預料的牧晚秋抵到了堅硬的牆壁和冷戾的他之間。
“你這是要幹嘛?”牧晚秋仰頭瞪着他,剛纔他的那句沒資格已經惹怒了她。
皇甫少擎漆黑的眼底泛起層層冰霜,冷的讓人懾骨,如被天神精工雕刻過的俊臉沒有任何的表情,陰狠的涼音如來自十八層地獄般,“上你,讓你保持清醒,提醒你,來我身邊的目的。”
說着,火熱的大手已經貼近她腰間的*的肌膚,牧晚秋渾身一怔,不知因爲他並不打算停止的動作,還有他剛纔的那些話。
是她越拒了,是她,太沒有自知自明,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的眼神,他的話,都不過是在提醒着她,她是個交易品,是個供他消遣發泄的工具罷了。
可爲什麼,心還是如針扎般的疼痛難忍,皇甫少擎,真的那麼恨嗎?
牧晚秋突然笑了,寂靜的房間裡,悲悲慼慼的笑聲顯得格外淒涼,刺耳。
環在她腰間的大手猛然的用力,懲罰性的掐着,睨視着她的黑眸狠狠的劇縮成一個點,“不準笑。”
清靈的眸子已是氤氳一片,模糊的視線裡,他的樣子也變得朦朧起來,他說不準笑,那就收回笑,她低下了頭,躲開了他那雙黒幽的眸子。
“皇甫少擎,我求你,讓我來上班吧。”
聽她說這句話,話音裡的乞求,皇甫少擎自己都說不出心裡的那股滋味,難言,苦澀,悶堵。
皇甫少擎起步準備離開,牧晚秋倏然的抓住了他的衣袖,聲音低低的小小的說,“我就是想每天都能看到你。”
他們都很清楚,他們之間剩下的只有二十八天了,二十八天後,他就是別人的丈夫,他們之間可能真的會再也不見了。
昨晚他沒有去找她,她害怕極了,害怕連二十八天對她而言都是奢望,她不否認,來上班就是爲了能看到他。
放在西褲口袋的兩隻手已攥成拳頭,甚至能聽到骨骼間的咯噔聲,他回頭,冷冷的笑着,“可我,不想看到你。”
牧晚秋倏地擡眸,溼潤的眸子凝視着他那雙冷若寒冰的黑眸,那裡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苦澀的淚水越涌越多,大顆的淚珠滾落臉頰,滴打在他奢貴的白色襯衣衣袖上。
……
皇甫少擎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閆斯琦正很痞性的坐在他U形的大辦公桌上挑着二郎腿,手裡還拿着一張照片欣賞着。
玩味且認真的說着,“角度不錯,她的側臉給人一種極強的吸引力,對她的容顏特想一探究竟。”
皇甫少擎一把奪過閆斯琦手裡的照片,順手夾到一本桌上的一本書裡,“我們兩家好歹也是競爭對手,你這個樣子隨便翻我的辦公室,不怕我告你盜取商業機密啊。”
閆斯琦翹嘴一笑,這個男人本就長着一張比女人還妖孽的臉,笑起來更是好看的花枝亂顫,修長的身子往前一弓,邪魅的調笑着,“我可沒翻,你把他放在最顯眼的地方,難道就不是爲了時時都能看到啊?”
的確,他說的很對,這張照片他就放在最近今天他每天都翻看的這本書裡。
“你離她遠點兒。”十幾年的兄弟,他太瞭解閆斯琦,對任何一個女人,他還從來沒有這麼八卦的心思。
閆斯琦縱身一躍,跳下了辦公桌,站在那裡帥氣的整理了一下身子手工定製,剪裁地體的衣服,“你不要的,還不准我撿啊。”
“閆斯琦!”皇甫少擎瞬間大怒,閆斯琦這麼說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他對牧晚秋有想法。
閆斯琦絲毫不傷大雅的微笑着,看慣了皇甫少擎對任何人和事都無波無瀾的模樣,一下子看到有情緒的皇甫少擎,他突然覺得,也只有在牧晚秋存在皇甫少擎的裡,皇甫少擎纔算是活着的。
看來,這件不管是閒事還是家事,他都管定了。
不想在看到自己得好兄弟,如行屍走肉般的活着,再多的掌聲和光芒都不如一場真愛。
十八年前,沒有皇甫少擎的出現,這個世上也早就沒有閆斯琦這條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