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擎伸手想要幫她擦掉臉頰的淚水,想對她說,‘別哭了,很醜’。
牧晚秋卻將他伸過去的手在半空中攔截,她抱着白紗布的雙手如抓到唯一一根能解救她的稻草,完全喝醉的忘了他還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她的上司。
“這裡,你摸到了嗎?它很疼,疼的我呼吸困難,疼的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爲什麼?他們都不要我,每一個都要拋棄我?難道他們都不知道,我一個人的時候,真的很害怕,很害怕。”
貼在她左胸口心口處的手微微的動了動,她說疼,那她知不知道,看到這樣的她,他更疼。
“牧晚秋,別哭了,我們該回去了。”皇甫少擎不着痕跡的收回自己的手,現在的他煩透了,這個地方壓抑的讓他呼吸困難。
皇甫少擎轉身之際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另一隻手桎梏,他低眸看着她緊抓着他大手的小手,視線移到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眉心蹙緊,剛要開口,就聽到她說,“你也不要我了嗎?”
皇甫少擎的心猛然一揪,被她拉着的手握緊,再握緊,沒有,他怎麼會不要她,從一開始,就是她不要他的,還因爲她的任性,她的逃跑,讓他失去了再也找不回的親情。
皇甫少擎知道她已經喝醉了,什麼都沒說,就將她背在了身上,結了賬離開了小餐館。
走在深秋的夜晚,他揹着她,一步一步緩慢的走着,剛纔司機已經回去,而他也沒有打車,他想如果可以,這樣一直走下去,也是可以的。
可他們,根本就是無路可走的,她是他的劫,而他註定是她的殤。
秋風吹落了樹葉,枯萎的葉子就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生命,沒有家。
趴在他的背上,牧晚秋都感覺頭還暈的厲害,她喝醉了,醉的感覺一點兒都不好,還是很想哭,心裡依舊的難受。
牧晚秋該慶幸的是,還好,這樣的夜晚,還有有個人陪着她,聽她嘮叨醉話,頭好重,重的她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依靠。
牧晚秋腦袋一耷拉,小巧的下巴就直接磕在了他結實的肩頭,牧晚秋在心裡對自己說,就當他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吧,什麼都不要想,明天就什麼都過去了。
這樣子想着,環在他頸項的雙臂不由自主的收緊,再收緊,整個胸口都毫無縫隙的貼在皇甫少擎堅實的背脊上。
晚秋的夜裡,她胸口感覺到他背脊的溫暖,而他,也明顯感覺到她胸口的柔軟。
皇甫少擎坐在牀邊低頭看着睡得香甜的牧晚秋,她酒品還不算太差,說了一大頓自己的委屈之後就老老實實的睡着了,而且睡得還很好。
只是……他的手,她要怎麼才肯放過啊?總不至於要被她這樣霸道的摟一整晚吧?
頭頂的燈光打開皇甫少擎偉岸的身上,他頭部的影子剛好就遮在她的臉上,睨着她嘟着粉脣的睡眼,心間一陣熱流劃過。